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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熱情就像忽然來的雷震雨一樣,無法控制,也無法阻擋。
方蓓蕾不是白紙一張,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一點,她有點後悔剛纔的無理取鬧了,扔什麼被子啊,就是把筆記本電腦扔出去,也比扔被子聰明得多啊,自己真是太傻太天真了。
方蓓蕾想要推開卓凡,卓凡卻以爲方蓓蕾是在和他調調小情。連被帶人,抱得更緊了,摟得方蓓蕾幾乎喘不出氣來。
方蓓蕾那點力氣,在卓凡面前就如同螞蟻對上大老牛,連屁都不頂一個。
她招架了半天,非但沒有把卓凡推出去半寸,反到讓卓凡把她又摟進去一寸。
TMD氣急敗壞了,方蓓蕾沒有蛋,都能感覺到蛋疼心碎的感覺了。
“卓凡,放開我,放我起來,我的腰還疼著呢,”
方蓓蕾見動力氣不行,只能採取迂迴路線,用聲音誘著卓凡。
女人的聲音是男人的拳頭,用好了,柔情萬種,直指靈魂深處,這就是魔音蠱惑的真諦。
方蓓蕾此時正是病中,哪怕養了五天五夜,卻也仍然沒有脫離長期生病、身體病弱的可怕事實。
所以,她的聲音不用刻意的僞裝,就會顯得很柔弱,聽在耳中,千絲萬縷,百轉柔腸。
卓凡,被她這一聲呼喚哀求,說得暫停了手腳,沒有進一步行動。
棉被下面的方蓓蕾,臉色異常紅潤,嘴脣卻蒼白得可怕。兩種顏色的強烈對比,刺痛了卓凡的心。
臉色是因爲嬌羞所至,脣色卻是因爲身體氣弱血虛,最真實的反應。
卓凡忽就想起了,之前負責方蓓蕾病情的主治醫生,與他說的那翻話。
方蓓蕾近一年之內,身體需要細加調養,否則,別說生育之事,連壽命都會受到影響。
想到方蓓蕾可能年紀輕輕,就會離開人世。
卓凡的身體隔著一層薄薄的夏被,貼著方蓓蕾的身體,往上蹭了蹭,他的頭正好在方蓓蕾的頭上面,直直的相對。
在方蓓蕾瞪大眼睛,錯愕之間,卓凡的吻,重重地向方蓓蕾的脣處落下。
面對著卓凡忽然來的一吻,方蓓蕾下總識地閉上眼睛,然後扭頭。卓凡那一吻的位置,就徹底偏離開了,落到了方蓓蕾紅豔的臉頰處。
方蓓蕾的躲閃,卓凡很不滿意。他輕輕地哼出一聲來。經過這麼一弄,方蓓蕾的頭腦反而更加清醒,現在還不是和卓凡鬧崩的時候,不能讓卓凡起了疑心,她連忙找了一個藉口。
“還有人呢,胡鬧什麼?!?
方蓓蕾拿眼神瞟向了卓凡的身後,適意卓凡,你僱的那位高級陪護,正穩穩當當地站在你的身後,等著看好戲呢。
卓凡在方蓓蕾的眼神示意下,馬上反應過來,臉瞬間就變了一個顏色,也迅速地在方蓓蕾的身上,爬了起來。
卓凡恢復到霸道總裁的過程,不需要三秒鐘,就可以華麗變身。
在那個高級陪護,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怎麼戲不演時,他的臉已經寒霜罩頂了,看高級陪護的眼神,更是飛刀一般。
他怎麼就找了這麼一個不省事的陪護呢,見他進來了,竟然還不走。
幸好他還有一絲理智,剋制住了自己,沒在當場把方蓓蕾拌了,否則,不是叫這傢伙憑白看一場好戲。
要是這人多嘴,把自己的事傳出去,估計其緋聞效果,可以和他與應仲騏雙雙出入,更火爆更刺激眼球了。
沒等卓凡開口,高級陪護的厚臉皮,終於在卓凡的目光裡,被穿透,灰溜溜地出去了。
等著卓凡轉身,想繼續剛纔的動作時,方蓓蕾那邊已經收拾得整齊妥當。團著薄被,一副虛弱不行的模樣,坐在裡面了。
卓凡心裡那個恨,自己眼看著要成功的好事再次被打斷,他幾乎要嘔血三升了。
方蓓蕾很欣賞地盯著卓凡變來變去的臉色,輕輕上挑的嘴脣,帶著一抹歡娛。
時而,方蓓蕾會覺得她現在的心態,越來越神經了,每當看到卓凡生氣,她就會莫明開心,看到卓凡難受,她就覺得很好受。
無關什麼興災樂禍,純屬是一種心理上的滿足。她心裡又明明不恨卓凡,卻願意看到他出醜,看到他發怒,這到底是爲什麼,連方蓓蕾自己都說不清楚了。
見方蓓蕾含著笑意看自己,卓凡哪裡能猜得到方蓓蕾想得什麼,還以爲方蓓蕾是深深沉醉在他的男性魅力之中,不可自拔了呢。
他收起了對痛失‘好事’的惱怒,拉了一把椅子,坐到方蓓蕾的旁邊,仔細地看了一遍方蓓蕾的眉眼。
他們兩個重逢至今,每一次見面,每一次相聚,哪怕經常在一起,卓凡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如此認真地看著方蓓蕾了。
與八年前的方蓓蕾相比,方蓓蕾那張純白色打襯底的臉上,添了一絲成熟的風韻,卻只是一絲,仍是單薄得容易令人忽略,好像時間根本沒有在她的身上流轉,她依然是八年前那個白色衣裙,含著微笑,向他走來的青春少女。
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一段美好的回憶、彩虹般的夢境。
許是那時的相遇太過純真,那時的相處太過熾熱,烈火青春的撞擊,深深震撼了心靈,烙在了靈魂的深處,這麼多年,想忘都忘不掉了。
卓凡拉住了方蓓蕾放在外面的手,方蓓蕾下意識地想要躲,卻沒有躲開,好在卓凡全心注意她的面孔了,並沒有注意到她的小動作。
“蓓蕾,我一定不會離開你的?!?
這五天裡,應仲騏雖然只提了一次他妹妹仲優荷,但卓凡已經感到了壓力迎面而來。
應仲騏這個人,看起來溫和慢吞,其實卻不然。他輕易不開口,一旦他開口了什麼,說明這件事,已經非常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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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仲騏這次來,有他自己要求的成份,更多還是家族那邊派他過來的。
自己投資十幾億,拍地皮做投資這事。目前來看,還算不上失敗,絕對引不起家族,對自己如此興師動衆,派個應仲騏狗皮膏藥似地跟著自己。
一定是自己和方蓓蕾複合的事,被家族知道了,更有可能是被自己母親知道,纔會把應仲騏找來,看著自己的。
若是應仲騏看得不好,下一個來人,估計就是自己母親了。如此,就是八年前的重複了。
自己和仲優荷的聯姻,是他們三大家族這一代裡,最重要的盛事。
只有與仲優荷,順利走近了結婚禮堂,成爲了夫妻,他纔有可能接任下一次的CM公司董事會長,否則,一點希望都沒有。
他非常瞭解,如果他放棄這個婚姻,自己母親一定會掐死自己的。
他希望方蓓蕾能夠理解,就像當年一樣。經過當年的事,卓凡覺得方蓓蕾一定能夠適應了,卻不知道這件事,只要是真正相愛,無論到什麼時候,都不可能適應。
方蓓蕾如今忍住了,不過是不愛了,不奢望以後了。既然沒有以後,還管什麼婚約不成。
所以,應仲騏在說完那句他一定不會離開的話後,又解釋了一堆他有苦衷之類的,方蓓蕾就當卓凡自言語,與她沒有關係了。
同時,還裝出很賢惠很理解的模樣說:“只要你沒有和應經理,扯到一起去,別的……我都可以不在乎?!?
本來一臉苦情訴說味的卓凡,被方蓓蕾這一句,弄得徹底沒電了,反應了好一會兒,才說:“我怎麼可能和他扯一塊去呢?這個你大可放心。”
卓凡一臉苦逼相,心裡還腹誹,方蓓蕾的這種擔心,正是他的擔心,他對自己有信心,他對方蓓
蕾……,嗯,也有點信心,但他對應仲騏沒有信心。
應仲騏這人一旦有了挖誰牆角的心,就是長城,也架不住他的恆心耐心的。
“你什麼時候接我出去,醫生說,我在家裡養也是一樣的,我不想從醫院裡呆下去了,我討厭消毒水的味道?!?
說高級病房裡有消毒水的味道,那純屬胡扯,嬌情過份了。這間屋子裡,別說是消毒水的味道,就是連醫院的味道都很少聞到。
它完全像一家裝修淡雅的賓館。若說有味道,那也是淡淡的空氣清新劑的味道。還是甜甜水果味的。高級陪護每天都換。
方蓓蕾揪起鼻子,擺出一副厭煩的樣子,就是想讓卓凡找不到理由拒絕她。
總在醫院裡住著,住久了會成植物人的。
“我也不想你總在醫院裡,這樣吧,我們今天就出院,我接你回公寓?!?
趁著應仲騏不在,他抓緊時間把方蓓蕾轉移回自己的地盤去,別等著一會兒應仲騏又粘上來了,會措手不及。
卓凡的提議正和方蓓蕾的意思,能早一天離開這該死的醫院,就早一天。
不是說醫院和卓凡的公寓就會有什麼區別,若是卓凡爲她僱了保姆,該不自由還是不自由。
只不過是方蓓蕾這一生,與醫院糾結太多了,有抹不掉的痛苦記憶,她實在不喜歡醫院這個地方。
“你現在就去辦手續吧,快的話,我們可以在家吃晚飯了?!?
方蓓蕾一副小白兔般雀躍的歡喜,感染了卓凡。
卓凡鬆了她的手,“我這就去,”還未等方蓓蕾興奮地催促呢,卓凡快速地完成了之前沒有完成的‘好事’。
那一吻,很快。
晴蜓點水般,啄到方蓓蕾的脣上,又很快地離開。
方蓓蕾半分沒反應過來,等她有感覺時,卓凡已經朗笑著,從病房裡出去了,空留了一個背影,消失在門口。
“混蛋!”
方蓓蕾忍不住輕聲罵道,隨後重重地在脣上,剛纔卓凡吻過的地方,抹了一把。
明知道這樣的便宜,只要和卓凡有所接觸,是一定會被卓凡佔到的,卻還是覺得心有不甘啊。
因著上午一場激烈大雨突然來襲,下午的陽光,反而少了夏日裡的毒辣,轉向了溫暖。
透過落地玻璃窗,照射進來,有著七彩斑斕的線條,還不晃眼。
挨著落地玻璃窗的位置,是一個小巧的隔段雅間。李曉琳就是在這裡,見到了方蓓蕾的前一任上司應仲騏。
不得不說,應仲騏的出現,令李曉琳大跌眼鏡。
在李曉琳的想像中,方蓓蕾以前經常提起的那位經理大人,應該是一個三十多歲、接近四十歲,帶著金絲邊眼鏡的斯文男人,他或許不醜,但絕對不會像應仲騏這般英俊。
李曉琳暗歎,方蓓蕾的桃花運,真是生生地嫉妒死人。她以前的那些前男友什麼的,同人家根本比不了,完全不在一個檔次。
應仲騏的年歲,比她之前見過的卓凡,差不多少。氣質卻完全不同。
那是一股子擋不住的書卷氣,好像顧愷之的畫裡走出來的西晉烏衣學子,明明是現代衣裝,卻有著一種衣玦飄帶、謫仙逸美之感。
論五官,應仲騏不如卓凡的凌利有壓迫感,讓人一看就覺得這人俊,但應仲騏那平和的五官,擺在一起、處在同一張臉孔裡,就能給人家以柔克剛的力度。
李曉琳直了一會兒眼目,應仲騏就一直讓她直著。
應仲騏在接到李曉琳打來的電話時,愣了好一會兒。他的私人電話號碼,沒有幾個人知道,李曉琳的聲音,他一聽就知道是陌生的。
他開始還以爲是打錯的呢。誰知道李曉琳是個極聰明的,一句廢話沒有,開口就說了方蓓蕾的名字。
他這才放過了卓凡,與李曉琳約了時間和地點,他要聽一聽方蓓蕾這位好朋友,找他有什麼事。
如李曉琳聽過應仲騏的名字,應仲騏也聽過李曉琳的名字。
別說方蓓蕾大學一畢業,就跟在他身邊了,就是方蓓蕾上大學時候的事,他知道的也不少。他是放了人,留心方蓓蕾的。自然知道與方蓓蕾好的那幾個同學閨蜜。
其中,李曉琳的大名,如雷貫耳。
今日見著真人,應仲騏覺得,還是不如聞名呢。
好一會兒過去了,李曉琳才覺得自己有點失態了。她這樣的美女,什麼樣的美男沒有見過,這一招面前,確實有點不對了。
“那個……你是應先生?”
明知道是,李曉琳還是確認了一遍。
應仲騏略點了一下頭,“是,我是應仲騏,你是李小姐吧?”
應仲騏自報了姓名,那是沒錯了,李曉琳放下心來,方蓓蕾託付她的事,如今也是她自己的事了。誰讓裡面摻合著展雁北呢。
看了多少美男,都與她沒有關係,她的心裡,還是覺得展雁北最好。
這就是人心的奇妙之處了。
哪怕別人有再多的好,也不如心裡住著的那個人,全身都是寶了。
李曉琳坐回原來起身的位置,應仲騏坐到她的對面,服務員進來後,應仲騏按他的習慣,點了一杯清茶。
奈何這裡是正宗的西餐廳,沒有西湖龍井這道茶。應仲騏皺了眉頭,退而求其次地點了英國紅茶。
李曉琳之前那一杯咖啡還沒喝完,並沒有想再點別的,倒是應仲騏看了一眼手腕上價值不菲的百達菲麗的腕錶,覺得時間不早了,替李曉琳要了一塊抹茶慕司,做下午茶的點心。
和薛瑞相同,應仲騏也有一顆細心,但與薛瑞不同。薛瑞的心是溫和的,他對誰細心,是因爲他疼上了誰愛上了誰,並不摻雜別的原因。
應仲騏的細心,是因爲他出身豪門,從小養成了這種習慣,並不一定是給誰做好,更多的是表現一種禮貌,就像外國人總掛在嘴上的紳士風度。
李曉琳看了一眼同英國紅茶一起來的那抹茶蛋糕,愣了一下,要是展雁北有應仲騏這份細心,她該有多高興啊。
“是蓓蕾讓你來找我的?”
應仲騏抿了一口紅茶,開門見山地問了,臉上是斯斯文文的笑意,卻看不到半分的溫度。
李曉琳無所謂表情,這又不是她的男人,愛裝成什麼樣就裝成什麼吧。
“是啊,要不我怎麼知道你的私號?”
一旦面前的男人,和她沒有關係。李曉琳的脾氣就能直接發揮出來。她是直爽性子,說話不含糊,比一般女孩子灑脫得多。
“嗯,蓓蕾怎麼樣?”
回來這麼久,一直沒有去看方蓓蕾,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他比任何人都冷靜,知道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方蓓蕾病著,他是知道的。卓凡給找的醫院和醫生,絕對不會差的,他犯不著支應過去,差上一口。
看緊著卓凡,他以後才能和方蓓蕾有著什麼。
他自幼沒了親媽,還隨著母親的姓氏。繼母進門,因著又是姨母,對他大面上過得去。有親生的一子一女之後,哎……,也就那個樣子吧。
所以,他很小的時候就知道,CM公司的董事公長,與他沒有半分關係,哪怕的血統也很純正,但沒有長輩的幫襯,都是白扯白的。
他早早就斷了這個念性。是以,他娶什麼樣的女子,生什麼樣的孩子,無關緊要了。
他這纔在當年撞了方蓓蕾之後,對方蓓蕾起了心思。既然讓人家一輩子殘了,當不成母親了,他不養人家一輩子,
叫人家怎麼辦?
當初是這樣一種想法,等與方蓓蕾接觸時間久了,他反而對方蓓蕾真有了情思,哪怕是淡淡的,對於他這種人來說,也是難得的了。
“這幾天看著還強了些,臉色不好,”
李曉琳沒怎麼說方蓓蕾的病情。她之前問過方蓓蕾了。方蓓蕾說她與應仲騏至多也就是暖昧了幾天,事實沒有。
方蓓蕾說她以後,也不會和應仲騏發生什麼了。那方蓓蕾的病,好與壞,都與應仲騏沒有關係。
她沒有必要說得太多,好像要賴上應仲騏什麼,討應仲騏的憐惜似的。
“噢,我回來後,也沒得空去看她,等過幾天吧,過幾天就閒下來了,我買她喜歡的東西,去看她?!?
應仲騏的目光‘忽’地幽深了一下,隨後又笑了出來。
李曉琳並沒這話當回事,只當他是客氣了,開口說了她來找應仲騏的目的。
“方蓓蕾和卓凡的事,應先生怕是不知道吧?”
依著方蓓蕾和她之前,在醫院病房裡的分析,應仲騏不可能不知道,只是知道得多還是少的事。
應仲騏沒有正面回答,沉吟了一會兒,才說:“與卓凡自小就婚約的那個叫仲優荷的女孩子,是我親妹妹?!?
應仲騏說完,李曉琳驚愣了一下,如同應仲騏進來時,愣得那麼久,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這個消息太勁爆了,她一會兒與應仲騏談完,一定要在第一時間,通知給方蓓蕾。
“可你們兩個,明明不是一個姓??!”
李曉琳一時間有點不好接受,爲了確定這個消息是真的,進一步試探著。
“我隨母姓,父姓在母姓與名字中間?!?
李曉琳細細唸了念應仲騏的名字,可不是,仲字在中央,竟還有這麼娶名字的?
能與卓凡做娃娃親的,想來家世不會錯的,怎麼老爹還能做上門女婿,生了兒子,姓母親的姓呢?大家族不忌諱嗎?
李曉琳在心裡狠狠地八卦了一翻,嘴上卻不敢真的問出來的。
這得顯她多沒品啊。
“這樣啊,這麼算來,卓凡還是你的妹夫呢?”
李曉琳覺得這事越來越狗血了,而方蓓蕾無疑是狗血中的至尊——傳聞中的黑狗血啊。
方蓓蕾還要她來找應仲騏談,這還怎麼談。人家是親上加親的大舅哥。親妹妹面前,能幫著方蓓蕾嗎?
“算是吧,”
應仲騏很敷衍地用三個字,輕輕帶過了他與卓凡的關係。
李曉琳不笨,從這三個字裡,她能感覺出來,應仲騏與卓凡的關係,似乎不好。
又好像,這個感覺是應仲頸故意透露出給她的。她也摸不清楚,微微皺眉之後,她還是決定,按照之前與方蓓蕾商量的,與應仲騏說。
“那八年前,卓凡與蓓蕾的事,你知道嗎?”
李曉琳這一問,算是問到正頭上。
八年前,應仲騏正巧碩士讀完,回家過暑假,見過一次他那脾氣不好的妹妹,從屋子裡砸東西。
做爲不是同一個母親所生的兄長,應仲騏很有自知之明,悄悄地躲了過去。
仲優荷是這一代裡,三大家族中,最美的女孩子。她的親生母親,下了苦功夫,想把仲優荷教好,結果事與願違,仲優荷十六歲入圈,竟跑去做什麼明星。
像他們這樣的大家族,進娛樂圈的真沒有幾個。當時差一點把仲父還有他二媽親姨,氣得半死,但也阻止不了仲優荷,一路紅了下來。
應仲騏記得,那時爲了當明星,仲優荷與家裡鬧得不可開交時,都沒有發那麼大的脾氣,砸了滿屋子的東西。
到底是什麼,讓這位千金大小姐,動了肝火呢?
還沒等他查明白呢,仲優荷就藉著手上有新戲的緣由,去了亞洲區,回了國內。
這事,他原本就當不了了之了。
但仲優荷發火時,罵的那句‘賤人’,他卻聽得一清二楚,那絕對不是演戲呢。
能讓仲優荷罵出如此不堪之詞的,肯定逃不過情事。
仲優荷的情事,據應仲騏所知,只有卓凡。
兩個人自小定的娃娃親,在別人看來,沒見仲優荷對卓凡有多熱情。應仲騏火眼金睛,通過幾次觀察,他就看出來,在仲優荷的心裡,卓凡是不可取代的。
那應該是很小很小的時候,就把卓凡當成自己的所有物一般,偏執地愛著了吧。
那時,應仲騏雖然有所懷疑,但並未往那方面聯想。
哪個大家族裡沒有一點齷鹺的事,除非躲不過去,闖進自己耳朵裡的,應仲騏從來不主動打聽。
他從來沒有想過,他那時錯過的,竟然是如今他最爲重要的。
原來,那時卓凡就與方蓓蕾有了一段孽情,落得那樣一種結果。
說心裡話,應仲騏挺替方蓓蕾不值的——卓凡不配。
應仲騏鬆了手裡的茶杯,“不太清楚,聽過一、兩句。”
李曉琳只當他知道,卻不想說,仍是按照方蓓蕾之前說的,講給了應仲騏聽。
孩子這事隱不下去的,薛瑞也隱不下去,既然人家早晚會知道,不如自己先說出來,佔著一個主動。
方蓓蕾與她說過,冷眼旁觀中,應仲騏與卓凡的關係,並不太好。
要不也不會應仲騏一來,卓凡就被看得死死的,連個出入的自由都沒有了。
應仲騏聽到方蓓蕾與別的男人,早早就生了孩子時,眉頭微皺。
他當然知道方蓓蕾是生過一次孩子的,否則,又怎麼會有哺乳期車禍,不易再孕的一說呢?
他是方蓓蕾第二次車禍的肇事者,他怎能不知?
知是一回事,當真聽到有人這麼說出來時,又是一回事了。
應仲騏只覺得,心頭像是被什麼千刀萬剮了似的,鮮血淋淋。
特別是當應仲騏聽到,如果不是那莫明其妙的車禍把那個男人撞成殘廢,方蓓蕾幾乎要和那個男人,結婚過日子,一輩子就那麼過了的時候,心底的磐石徹底凌碎,變成了粉沫渣渣。
他忽然之間有點慶幸了,那場車禍的發生。
不管是誰主使的,至少替他挽留住了方蓓蕾,讓他有了機會入主其中,可以明正言順地參與了方蓓蕾的人生,而不是一個路人。
他擡起手,下意識地摁住了胸口,把那生生的痛意,摁了下去。
聽到李曉琳繼續說:“經過那事,蓓蕾對卓凡已經沒了想法,她又失憶了那麼久,多好的情意,都忘得乾乾淨淨了,誰曾想卓凡自己尋了上來,這般陰差陽錯的,有點對不起你妹妹了?!?
說什麼對不起,這比客氣還客氣,倒像是一種諷刺了。
應仲騏也總算在這一句裡,徹底明白了方蓓蕾叫李曉琳找他的意思。
他果然沒有看錯,方蓓蕾不只是極聰明的,還非常有見識。
在這樣的危亂之中,拿著自己的主意,看似危險,真正最穩妥不過的了。
好吧,就順手幫她一把吧,反正,這也正合自己的意思。
仲優荷與卓凡,這兩個在一起,這一生談相愛是不可能了,相殺到是極附和了。
給他妹妹保證了一場從小訂下的婚事,遂了他妹妹的心意、遂了全家人的心意,也算是回報了他姨母這些年對他別有用心的‘照顧’了吧。還有他母親,當年急病忽然辭世的冤屈。
上天有好生之德,上天亦講因果報應,他這樣做,應該不算過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