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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薛瑞還是卓凡,誰也沒有想到,他們兩個會在葉延昭的辦公室里,見面。
卓凡一身黑色阿瑪尼西服套裝,里面配著一件黑色帶水晶扣子的尖領襯衫,沒有扎領帶,領口微微敞開著,露出里面白析的皮膚,和兩條形狀精致的鎖骨,筆直地坐在葉延昭對面的沙發里。
卓凡在看到進來的人是薛瑞時,剛剛還掛在臉上的客氣笑容,瞬間收斂。
薛瑞到是無所謂,該怎么樣還怎么樣,仿佛他也和方蓓蕾一般失憶,記不起卓凡這個人是誰了,他們過往曾有怎樣的恩怨。
在葉延昭與他介紹卓凡后,他還客氣地伸出手來,勾勾嘴角,“卓總,久仰!”
今時今日的薛瑞,也與當年不同。不再是那個一身破舊牛仔服的街頭少年了。
與卓凡今天的一身黑相比,薛瑞身上的顏色很鮮亮。
上半身白色凈面的純棉布襯衫,袖子很隨意地捥在肘關節處,露出麥糖色的皮膚,緊裹著賁張的細致肌肉,下半身搭了一條淡藍色的布褲子,穿在他的身上松松垮垮,卻并不顯隨意,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落拓。
聽著薛瑞與他打招呼,卓凡不好置之不理。哪怕他心里再怎么提防著薛瑞,這不是還有葉延昭的面子嗎?
葉延昭能在與他談重要生意的時候,把薛瑞叫來,足可見薛瑞在葉延昭這里有多重的地位和份量。
所謂強龍不斗地頭蛇,CM縱算在國際商壇名望極高,但在B城里,葉延昭一句話絕對比他卓凡扔出去千萬支票管用得多的多。
“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卓凡回握過去。言行表情又恢復成,之前薛瑞進來時的模樣。
“你們認識?”坐在正中位的葉延昭,別有興趣地看著薛瑞和卓凡,目光繞了一圈后,又落到薛瑞身上,與卓凡說:“卓總可能不知道,薛瑞與我是親兄弟般的關系,這次生意若能談成,我是想叫薛瑞負責的,咱們還要經常見面呢。”
葉延昭一雙眼睛頗毒了。
卓凡自認
為除了薛瑞進來時,他的臉色微變一下,其余,他基本沒有流露出任何對薛瑞的喜惡,但葉延昭卻仍是意有所指,直白地挑明,這話很明顯是偏護著薛瑞的。
“葉哥開玩笑了,我哪里會做生意,到時候叫卓總看笑話就不好了,”薛瑞很婉轉地往外推著。他可不想總與卓凡見面,估計著卓凡也是這種想法吧。
“什么不都得慢慢來,”葉延昭不以為然,“到時候,哥請人教你。”
葉延昭一臉疼愛,薛瑞默然無語。卓凡更加無語了。
同樣無語的還有方蓓蕾。
她回到醫院時,李曉琳已經等在她的病房里了,并且給她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她們租住的房子,因著房東要出國,提前出售了。當然,陪了她們兩個人兩個月的房租,還有一人一千元錢的違約金。
“我們要住立交橋下,還是速八旅館?”方蓓蕾揪著被單,可憐兮兮地望著李曉琳。
李曉琳沖著方蓓蕾伸出右手的拾指,晃來晃去,“不是我們,是我一個人。”
“什么?你要拋棄我?”方蓓蕾瞪大了眼眸,“我們一起住過六年了,你要單飛嗎?”
“別說得你自己好像棄婦一樣,真正的棄婦明明是我,”李曉琳見方蓓蕾一臉懵懂,確定方蓓蕾是不知道的后,她輕嘆一聲才說:“就算房東不賣房子,你和我也不會住在一起了,在你昏迷的時候,你們那位卓總已經派人,把你的所有東西都收拾干凈,搬到他的公寓去了,他說你是他的生活助理,理應在生活起居方面照顧他。”
方蓓蕾愕然。忽然想起之前,她與卓凡通電話時,卓凡給她開的雙薪,她還以為占了多大便宜呢,原來這薪水領得竟名附其實啊。
“你怎么不阻止那些他啊?他憑什么拿我的東西啊?他是我的誰啊?”
方蓓蕾十分地惱火,氣得幾乎要跳腳了。
“他是你的頂頭上司啊,不說手里捏著你的賣身合同,據說你還玩弄過人家,”李曉琳不慌不忙,“我想阻止也阻止
不了。”說到最后頗為玩味了。
依著李曉琳看,以她對方蓓蕾的了解,方蓓蕾那個段數等級,與卓凡實在相差甚遠,這個玩弄到底有多玩弄呢?往往嘴上喊冤的那個,未必是真冤的。
方蓓蕾一下子被滅了氣焰,而且她冷靜地想了想,以她今時的目的,與卓凡住在一起,未必有什么不好的。不說近水樓臺,也可以說是知已知彼。
“那你怎么辦?”方蓓蕾拉住李曉琳的手,不管她心里懷揣著什么樣的目的,這六年過來,她和李曉琳之間的友情是攻不可破的,她可不放心李曉琳一個人住的。
“沒事的,我們公司有職工宿舍,”李曉琳裝作蠻不在乎的樣子,“要不是為了你,我早就住過去了。”
方蓓蕾哪里不懂李曉琳,她一把推過去,鼻子有些酸,“你自己好好的。”
“你放心好了,我是被人欺負的嗎?”李曉琳揮揮拳著,“老娘打得他們找不到北。”
這一點方蓓蕾絕對信,除了那頭帶著一群熊崽子的大壯熊之外,李曉琳絕未有敗績的。
李曉琳反手拉住方蓓蕾,目光一下子柔情起來,“這次我不是說笑的,我是真想搬進職工宿舍的,你不知道,我們總裁也住在那棟樓里的。”
方蓓蕾鮮少看到李曉琳流露這般少女嬌羞表情,又想起之前,李曉琳在她面前,提到那位頂頭上司時,也曾是這副模樣。
方蓓蕾不得不注意起來,她這位閨蜜,不敢說是‘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也不是那種沒見過世面的妮子,這次……
方蓓蕾凝眉,“曉琳,你比我懂的,話我不多說,你千萬別陷得太深。”方蓓蕾對掛著總裁名頭的男人,都沒有什么好印象,哪怕她認識卓凡的時候,卓凡還不是。
李曉琳沒有立刻回應,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說:“這次我是真的。”
方蓓蕾才曉得事情的嚴重,女人一旦說自己是真的,那這份感情,就不容易放下了。她就是最好的例子,雖然當事人未必領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