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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曉琳姑娘可不是方蓓蕾那種任人拿捏的軟包子,她拎著一把菜刀出去,絕不只是為了壯聲勢,她是真有可能砍人的。
揉眼睛的方蓓蕾,用眼角的余光瞄到,李曉琳手持菜刀一路寒光四射,從她的房間門口夾縫處,瞬間地恍了一下,毫無停留,披風帶閃雷地疾馳著,嚇得方蓓蕾所有睡意隨之消失,再無一點倦意,屁滾尿流地飛身下來,直奔門口。
有的人喝醉,會做出與正常人行為不附的事,比如當街脫褲子。有的人睡不醒,亦會做出摔枕頭、扔被子、罵人的事,李曉琳就屬于后面這種,她睡不醒的時候,就會很不理智的。
一起念大學時,方蓓蕾親眼看到過,有個暗戀李曉琳的猥瑣男,就因為打擾了李曉琳的午休,被李曉琳一個背跨,把右臂弄脫臼了,半個月都吊著胳臂,灰溜溜的不敢見人。
方蓓蕾趕到的時候,李曉琳的菜刀,已經(jīng)砍到旁邊的門框上了,嚇得門外站著的一男一女,一起縮了縮脖子。
“曉琳,冷靜冷靜,”方蓓蕾一把抱住李曉琳的腰,迫使著李曉琳暫時不能做下一步動作后,才抬頭去看門口,“小琪,怎么是你?”
門口站著的一男一女,男的,方蓓蕾不認識,但女的,正是與她同一辦公室且連辦公桌都緊緊相連的同事張若琪。
方蓓蕾與張若琪的關(guān)系,類似于古代的同科舉人、入宮的同批秀女,——她們兩個是一批入CM的,連入職表的檔案都是074和075這般相連的。
雖說開始時,兩個人并不在同一部門工作,張若琪在總裁辦,方蓓蕾在行政部,但不深不淺的友情,卻是在入職培訓那個時候,就結(jié)交下來的。
在這個人擠人、人壓人的社會里,在CM這種競爭力極強、互相壓榨、互相挖墻角的地方,像方蓓蕾與張若琪
這般關(guān)系的,已經(jīng)算是好朋友了。
所以,張若琪是CM里,惟一一個來過方蓓蕾出租房的同事。
她能找到方蓓蕾的家門,方蓓蕾并不稀奇,但在上班時間,張若琪突然出現(xiàn)在她家門口,就有些不正常了。
“方蓓蕾啊,你怎么不開手機?”
張若琪是小眼神怯怯地瞄著李曉琳,同方蓓蕾說話的,“卓總找你找瘋了,差一點報警。”
張若琪這話絕對不是胡說的。
被方蓓蕾砸了一茶杯的卓凡,昨晚沒有回他下榻的那個五星級酒店的豪華套間,而是住在了總裁辦公室的體息間里。
一大早晨的,就像只貓頭鷹一樣,守在打卡機處,瞪得溜圓的鳳眼,綻出精光四射,看得從打卡機處過的下屬們,膽顫心驚的。
CM有史以來,第一次有總裁大人親自抓遲到的,這還了得嗎?
辦公室主任王頭,虛汗淋淋地跟在身后,幾度回想,這幾天他可有什么地方做錯了,竟使得總裁大人殺雞牛刀地跑來做他應(yīng)該做的事?本就不豐滿的頭發(fā),又凌亂了幾根。
卓凡從八點半守到九點,直到開早會了,方蓓蕾仍沒有出現(xiàn)。
卓凡冷俊的容顏,越發(fā)笑得瘆人了。驚得會議室里,一干人等,雞皮疙瘩起一層。
還是總裁特助老張思想到位,大約摸到是什么因素,攪亂他們家主子的脈了,連忙暗暗吩咐下去,叫方蓓蕾火速來會議室開會。
一堆雞飛狗跳后,方蓓蕾關(guān)機翹班的消息,經(jīng)老張傳到卓凡耳朵里。
卓凡在聽到這個消息后,把手里厚厚一沓子資料,摔到了會議室桌面上,“下午一點半之前,我必須見到方蓓蕾,她手里拿著一份五星級秘密資料,如果就此消失,你們知道該怎么辦吧!”
卓凡說前
一句的時候,會議室里,至少有三到五位女性嫉妒得直咬牙,特別是陶菲菲,磨牙的聲音和地老鼠打洞弄出的聲響,有一拼了。
但等卓凡說完后一句時,整間會議室里,春暖花開。所有女性看向卓凡時,都是春意盎然,只可惜卓凡的心思根本不在她們身上,連點眼角的余光都不肯分給她們。
卓凡盯著張?zhí)刂叭绻孛苜Y料流失出去,你們?nèi)撨B帶責任。”
卓凡吼完,身姿一挺,轉(zhuǎn)身出了會議事,留下一群瞠目結(jié)舌的人,齊齊望向了張?zhí)刂?
等張若琪把她為什么來的原因和方蓓蕾解釋清楚后,李曉琳的脾氣也散了大半,卻仍是對著把她吵醒的張若琪和跟著張若琪一起來的男人,沒有什么好臉色,但她總算皓腕一較勁,把菜刀拔了出來,扭搭著回她自己臥室了,把進出門口的通道讓了出來。
“進來吧,進來說,”方蓓蕾還是一副睡眼惺忪、頭未梳臉未洗的模樣。面對突然到訪的張若琪他們,還有些不好意思,“就算有十萬火急的事,也得等我收拾妥當再說。”
方蓓蕾心里清楚,卓凡說的什么五星級秘密資料,那都是糊弄人的。想變本加利地折磨她,以報昨天一水杯之仇以及之前那個什么玩弄,才是卓凡的真實目的,——別以為她真傻,誰家的五星級秘密資料,是百度能查到的機器使用方法。
“這人是誰?”
張若琪先一步進來的,方蓓蕾與她貼肩而走,小聲地尋問著跟在張若琪后面進來的男人是何身份,“張頭還給你派個保鏢來?”沒這個必要吧?怕張若琪身單力薄,抓不回去自己,派個男人過來咩?
“哪有,那個是新來的法律顧問。”
張若琪皺著眉頭,低聲回答著方蓓蕾,“這次,卓總是真生氣了,后果很嚴重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