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IPS癥候群, 一種運動障礙性疾病,最早出現于高爾夫球員身上,后來常見于各種競技性運動。
主要癥狀表現為腕關節不自主痙攣、抽動——因此會導致許多不可挽回的失誤, 可以說是運動員最害怕的病癥之一。
該病癥分為神經性和心理性兩種。
幸村所開發的招數, 便與“心理性YIPS”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在幸村的設想中, 他的“YIPS”一開始只是作為障礙去干擾對手認知網球, 從而無法還手。但在他的潛意識里還有一層想要達到的更高的境界——引導對手自身制造幻境, 形成牢籠。
象由心生,當人的感官被蒙蔽,人的想象力便可以擁有超乎想象的力量。而多數人則會因為這想象而產生無法估測的恐懼, 從而毀滅在自己手中。真亦假,假亦真, 自己被自己嚇死可不僅僅只是一句玩笑話。
說不定以后還能見到某方選手突然便在比賽場上睡著了的盛況呢。
幸村有些惡性根地想到。
不過……一切才剛剛開始而已。
“咳咳……”一陣咳嗽聲打斷了幸村的思緒。他捂著嘴干咳了幾聲, 眉頭緊皺, 臉色不太好。
“身體不舒服?”手冢皺眉問道。
幸村搖搖頭,“空氣太干燥了而已。”
“……”手冢又盯著他看了幾秒, 然后若無其事地移開了視線。
太陽從云層后慢慢探出頭,光輝慢慢傾瀉而下,在空中漫射的光芒耀眼而絢麗。幸村微微瞇起眼來適應這光芒。
“說說你是怎么破解的吧。”
“……你并沒有成功麻痹我的聽覺,而且在我摸到破解門路之后,之前兩項的副作用也慢慢消退了。”
手冢難得說這么長一串話, 他皺著眉斟酌了一番似乎還是覺得有些詞不達意, 但好在幸村聽明白了。
“能做到這樣我已經很滿意了。”幸村笑瞇瞇地回著, 心里卻已經不自覺地開始盤算著應該怎么做才能改進。
影響聽覺也只是他最近才琢磨出來的, 并不穩定。整體效果不是很令人滿意, 但幸村也清楚,以他現在這種身體狀況, 精神力根本嚴重不足。更何況手冢是一個很強大的對手。
手冢倒是有些意外他會說出這種知足的話。
“時間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他看了眼表,推推眼鏡。
“我送你。”幸村也站起身來。
“要是有空的話,我希望能和你在真正的網球場上打一次。”手冢盯著椅子上的那雙兒童網球拍突然開口,幸村甚至從他眼里看到了一閃而過的嫌棄。
幸村忍不住噗嗤笑出聲,“好啊。如果我們兩的醫生允許的話。”
手冢國光穿外套的動作一頓。
“我會在全國大賽的賽場上等著你的。”他穿好一邊袖子,將無法穿上的左手邊的衣服攏了攏,特地轉過身來盯著幸村說完這句話,神情格外的嚴肅。
反觀幸村,外套被隨意地披在肩上,下擺隨著春風飄動著,卻牢牢地黏在肩膀上怎么也掉不了,看起來愜意極了。
“我很期待。”
手冢看著對面那個笑如春風的家伙,怎么也想不到只是一個上午的時間,他們的關系便有了如此大的改變。他更想不到原本只是為了激勵幸村打敗病魔而說出來的話,幸村做到了,失約的人卻是他。
————
原本以為就此告一段落的殺人風波,在與手冢見面后的第二天晚上,又出事了。
幸村被躁動聲驚醒,緊接著便是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他打開門,是上回見過的那位警察小哥。
“你有沒有聽到什么可疑的聲音,或者看見過什么?”
“沒有,發生什么事了嗎?”由于突然醒來,幸村的腦袋還有些隱隱作痛,但他不得不跟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那個怪事又出現了。”警察小哥皺著眉回道,同時卻隱晦地將幸村與他的房間觀察了一遍。
幸村發現了,卻沒阻攔他。反正他這一副因為沒睡醒而顯得更加病態的臉色怎么看也不可能是假的。
小哥將這個消息透露給他,是想從他這挖到有用的情報。但很遺憾他什么都提供不了,這兩天他變得嗜睡極了,一睡著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所以除了驚訝的應和他什么也說不出來。
“……多謝,失禮了。”小哥有些失望,觀察完畢后他便點頭離開。他本想順手幫幸村把門帶上,他卻自己推門走了出來。
幸村朝著記憶中的房間望過去,果然在那又聚集了好多人。他走近兩步,人群內部是兩三個在做測量的警察,剩下兩個站著的,一個是穿著風衣的胖子,是上次來的警官;另一個便是大名鼎鼎的偵探毛利小五郎。
兩人站在門口似乎是在低聲交談什么。距離太遠幸村并不能聽見,但從他們以及周圍人的表情來看,幸村大概能才到發生了什么。
“毛利老弟,你該不會又做夢了吧……”目暮警官臉色不太好,一臉無語的樣子。
即便是老好人的他也忍不住有點火氣。現在是凌晨一點,他原本應該在自家溫暖的被窩中酣睡,卻不得不因為報警而出動。結果當他們風塵仆仆地趕過來時,才發現這又是一場毫無根據的"殺人案"。
“胡鬧!”
“不可能!我明明親眼看見了!”毛利小五郎也是一臉見鬼的表情,“相信我目暮老兄,賭上我爺爺的名號——”
“真是的……你以為你是金田一嗎?”
金田一,著名推理小說主角,他爺爺也是名偵探。每次正戲開始的時候都會大喊一句口頭禪——“賭上我爺爺的名號”。
想到這里。目暮警官一頓,隨即狐疑起來,“毛利老弟……你該不會是住院這么久推理小說看多了吧?”
“怎么可能!開什么玩笑啊!”
“可是的確沒有證據。”目暮警官實在不忍心讓他難堪,語氣軟了許多。
“一定有什么細節,只要交給科研搜就一定能找出蛛絲馬跡。”毛利小五郎還不死心。
“可你這個根本就不能立案,更別說讓科研搜出手了。”目暮警官也很頭疼。
“那監控呢?”
“……那個……這一片區的監控今天下午癱瘓了……”護士長忍不住站了出來,她臉上還帶著倦容,一臉不高興的樣子,似乎并不滿意大半夜又搞烏龍。
這下毛利小五郎徹底沒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