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竹邪快速的向花雨晴移去,奈何人多,總是無法近了她的身,突然,人羣中一支飛鏢筆直向花雨晴射去,不好,洛竹邪正欲叫她小心,卻見女子輕盈起身,姿態(tài)曼妙如蝴蝶一般,飛揚的袖擺迎風(fēng)而起,就彷彿一隻大鳥自在飛舞,旋即人便落在了她身側(cè)的房頂之上,這一下更是引起了路人的注目。
冷冷的笑意掛在花雨晴的脣角,微微的頓了一頓,指尖上夾住的飛鏢立刻就向那飛鏢的原主人擲了回去,快、狠、且準(zhǔn),只聽人羣裡立刻一聲嚎叫,“啊……”。
花雨晴彷彿未聽見一樣,一雙水漾冷眸凌厲的掃過迎向那大漢的一應(yīng)人等,然後還不待衆(zhòng)人反應(yīng)過來之際,又是飄渺而起,眨眼便落在了那一羣大漢的身邊,也不知她是如何出手的,只是,待她的身形如箭一樣飛快的轉(zhuǎn)了一圈後,十幾個大漢立刻就披頭散髮的愣在了當(dāng)場,而他們的腳下和空中散落的是他們長長短短的碎髮,那場面震撼了所有親眼所見的人。
白衣飄落時,花雨晴斜倚在一株樹上,拍拍手,隨意的摘了一枚樹葉在指間把玩,“竹邪,我們走。”
一聲竹邪才讓目瞪口呆的洛竹邪反應(yīng)過來,這一招比她從玉室裡出來時點了玉宮衆(zhòng)人的穴道還讓人匪夷所思,太快了,掌風(fēng)可斷髮,而且全部都是在頃刻之間,她的內(nèi)力已臻化境,洛竹邪甚至想不出這江湖上還有誰能與她相抗衡。
花雨晴視若不見的輕盈走過那十餘個還呆傻在原地的彪形大漢,這一回,他們誰也不敢魯莽襲擊花雨晴了,就算再笨的人也知道剛剛花雨晴露出的那一招妙手斷髮功可不是什麼花拳繡腿,至少在他們認識的人當(dāng)中任誰也做不到這麼完美的指削斷髮。
詭異,所有人彷彿見了鬼一樣,就站在原地象是受了她的盅惑一樣甚至忘記了離開,直到其中一人不甘心的喊道,“老大,就這麼放過她了?”
沒有人聽到那個所謂的老大再說過什麼,只是看他打了一個手勢,立刻一羣人就灰溜溜的狼狽的離開了小鎮(zhèn)繁華的街道上。
風(fēng)起,碎髮漫天飛舞,讓路人避之唯恐不及。
不出半個時辰,花龍鎮(zhèn)方圓百里就傳出了玉宮宮主的美名,那是一個不能惹,也惹不得的冷麪美人。
花雨晴繼續(xù)逍遙走在花龍鎮(zhèn)的街上,幾步開外,一羣人正圍著一面牆在議論著什麼,她好奇的走過去,身後的洛竹邪亦步亦趨的相隨,生怕再發(fā)生剛剛那樣生猛的場面。
站在人羣外,花雨晴止步了,密密麻麻的人讓她不想與這些臭男人們擠在一起,“竹邪,去看看裡面是什麼?”
洛竹邪領(lǐng)命,縱身一躍,立刻就站在了人羣前,擁擠中他看到了土牆上的一道皇榜,原來是當(dāng)今的皇帝病了,正在頒榜求醫(yī),看到這裡洛竹邪又是一縱,從人羣中斜飛出來,然後穩(wěn)穩(wěn)落在花雨晴的身前,“宮主,是皇榜。”
“皇榜?”花雨晴玩味的笑了,心裡又來了興致,她可沒見過皇榜咧。
“嗯,是皇榜,是皇上病了,正在貼榜求醫(yī)。”
“哦,那我倒要湊湊熱鬧,竹邪,讓他們都散開,待我看了皇榜就離開。”皺皺眉,看著眼前擠來擠去的人羣她還是不想成爲(wèi)那其中一員。
“這……”洛竹邪生怕花雨晴如此大的排場惹人怨尤就不好了,“不如,我們先去找一個地方用膳,這皇榜剛貼出來,所以看的人不免就多了些,一會兒待咱們用過午膳再來看時,人也就散了。”洛竹邪提議,他不想花雨晴在花龍鎮(zhèn)樹敵,不管花雨晴的功夫有多好,她都是玉宮的一個新面孔,此時最好是多多籠絡(luò)人心纔是道理。
花雨晴微微一笑,兩個好看的小梨渦彷彿盛了酒般讓洛竹邪呆怔了一下,想不到花雨晴也有笑的時候,那樣子又是別有一番風(fēng)情,“不了,看了皇榜再用膳,然後還要趕路呢。”
洛竹邪原本是爲(wèi)她著想,見她刻意如此也只得作罷,不再相勸,卻是站在原地,不願趕走此時正擠在一起看皇榜的人,他不想做惡人。
半瞇著眼輕笑,其實有他沒他也無所謂,她開心就好,花雨晴直接越過洛竹邪,站在人羣外的一株樹下,雙掌暗運神功,玉剎羅加上玉落的功力讓她頓時風(fēng)生水起的掀起了一股風(fēng),直接送向眼前的一羣人。
那風(fēng)看似小,實則卻把眼前的這些人吹動了,一個個的傾身隨著風(fēng)向而倒,有人回眸望見了亭亭玉立的花雨晴,張大了嘴,竟然連喊叫也忘記了,不過剎那間,所有的人就被看似淡弱的風(fēng)移了方位,而皇榜也終於顯露在花雨晴的面前,大搖大擺的走到近前,鵝黃色的紙張上寫著聖旨,果然是皇上求醫(yī),想不到萬萬人之上的皇帝老兒也有四處求醫(yī)的一天,那宮裡的那些個太醫(yī)們就真真是廢物了。
輕輕一笑,隨手一扯,皇榜就落在了她的手中,洛竹邪驚叫道,“宮主,不可,那皇榜可不是隨便揭著玩的,要是醫(yī)不得,可是要殺頭的。”洛竹邪怎麼也沒有想到花雨晴居然會揭了這如燙手山芋般的皇榜。
小梨渦繼續(xù)發(fā)揮她的魅力,花雨晴輕描淡寫的說道,“我想要見一見那個皇帝老兒,看看他長成什麼模樣,要是好看就幫他醫(yī)了,要是不好看,哼哼……”一旁的洛竹邪聽了臉都綠了,花雨晴真當(dāng)這皇榜是兒戲了,然而他卻來不及勸了,花雨晴的話語才落,幾步外守皇榜的士兵已急忙奔了過來。
“這位姑娘既然揭了皇榜,那麼三日後就請入京爲(wèi)皇上診病吧。”聖旨不是兒戲,那士兵一邊說一邊暗自納悶,這麼一個年輕的女子倘若真入了宮中,恐怕如果不是她年輕貌美,絕對就是殺頭的命了。
不過,她可真好看,說不定皇上一見,病也好了三分呢,想至此,又喜滋滋的問道,“姑娘,三日後入京可好?”
眼睫輕閃,“我要問了竹缺才知道。”眼下她要先見了宮竹缺的家人,然後再去皇宮,想到這接下來的行程,一個挨著一個,花雨晴就不免在心頭雀躍。
呵,先期待一下,期待見到那個傳說中的皇帝,不過,他最好不要太老太難看的讓自己失望,否則,就算真能醫(yī)了他的病,她也要小小的給他留一個病根。
凝思間她笑靨如花,那看榜的兵士竟是忘記了反對。
看守皇榜的士兵反應(yīng)過來時,花雨晴已走出了他十幾步遠,兵士急忙追了過去,“這位姑娘,誰是竹缺,他在哪裡?”兵士不懂只是入宮罷了,花雨晴爲(wèi)何要問過她口中所謂的那個叫竹缺的人。
女子也不看他,自顧自的向前走去,飄飛的白色衣角恍如仙女一般惹得路邊的許多行人佇足觀看,花雨晴削了那十幾個壯漢的發(fā),這消息此一刻整個花龍鎮(zhèn)幾乎無人不曉了,她成了衆(zhòng)人眼中的如妖孽一樣的女子。
但笑舉步,無視周遭所有人的視線,從前在摔角擂臺上她無數(shù)次的以三點式泳裝面對擂臺下瘋狂的男男女女,她也從未皺過眉頭,此一刻,她非常習(xí)慣的在衆(zhòng)多視線中從容舉步,就彷彿這整個世界都與她無關(guān)一樣。
兵士怎麼也追不上她輕快如飛的腳步,只好小跑著隨在身後,有人揭皇榜了,這可是天大的事呢,要知道皇上這次病的委實不清,而且宮中的太醫(yī)們都是束手無策,所以皇上纔出此下策,人不可貌像,雖然這姑娘看似很年輕,但是保不齊她就真的能冶好了皇上的病,要是真的治好了,那麼他可是奇功一件呢。
一條街,從頭走到尾也才二里多地,一忽兒就走到了馬車旁,正歪著頭趴在窗前的宮竹缺終於發(fā)現(xiàn)了花雨晴的身影,“晴兒,你終於回來了。”
當(dāng)著街上這麼多人的面,那一聲晴兒叫得花雨晴臉都綠了,她可是玉宮的宮主呀,可是看著宮竹缺那張開心的面容,她卻又不忍責(zé)怪他了,是她害了他,先是受傷,再是失去了內(nèi)力。輕輕搖頭,只得作罷,她衝到他的面前,“竹缺,告訴我從這裡到你家裡還要多久的路程?”
宮竹缺掐指一算,然後笑道,“嗯,少說也要十天吧。”
“哦,那看來我們要趕快起程了,竹邪,找個地方吃飯,吃過了再準(zhǔn)備些乾糧準(zhǔn)備出發(fā)。”
“姑娘,那你要什麼時候入宮呀?”那兵士傻了,他終於知道竹缺是誰了,是一個滿面病容卻絕對美如冠玉的男子,不過這時候,竹缺的美他已無心欣賞,他口中的十天路程是到他的家裡,而不是到皇宮。
上面?zhèn)飨聛淼娜蝿?wù),只要遇到揭榜的,必須在三天內(nèi)帶到京城爲(wèi)皇上診病,這姑娘要至少十天後才能起程去京城,那他不是難以交差了。
花雨晴冷冷的轉(zhuǎn)過身,甚至連看他一眼也無,只淡淡的說道,“待我十天後辦完了事情再去京城。”
“不行,衙門裡知道了,姑娘要被殺頭的。”揭了榜不去頂多是治罪罷了,其實這兵士是嚇唬花雨晴的,他只想讓花雨晴速速進京。
“晴兒,他爲(wèi)什麼讓我們?nèi)雽m呀?”宮竹缺好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