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響之后,慕容紹才緩緩說道:“妹妹,當時會同意成婚是因為香卉的肚子里有孩子,可是現(xiàn)在,哥哥不能放著宇公主不管。”
對香卉雖有感情,可更多的是責任,如今他也想找一份真愛。
對于哥哥的回答,她的心里早就有了思想準備,上一世的時候,哥哥就和這個宇公主愛的死去活來的。
這一世自然也是這樣,只是不知怎么的,在聽了哥哥的話之后,她的心里還是為香卉嘆息了一聲。
“既然如此,那我就繼續(xù)把香卉留在自己的身邊,哥哥你看可好?”試探著問出這樣的問題。
猶豫片刻之后,紹終是同意了她的提議,至此,他和香卉的緣分算是盡了,就算是再相見,也不過是主子和下人的關系。事件的事情,唯有感情不能左右。
輕嘆一聲,“只盼哥哥以后能夠好好的對待宇公主。”
“這是自然,她是哥哥心愛的人。”
話已至此,慕容絮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再無多余的話同哥哥說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做法刺激到了自己。
此時的她只想一個靜一靜。
哥哥的話不斷的提醒著她前世的記憶,前世的她同香卉一般,那樣的愛戀著那個男人,哪知道在那人眼里,自己竟然連塵埃都算不上。
這樣的悲哀,這一世她斷不會再經歷一次!
送走了哥哥,她把香卉喚了進來,把自己和哥哥商量出來的結果告訴了她。
香卉并沒有表現(xiàn)出驚訝的意思,也是,哥哥對宇公主那樣的心思,又是哪一個女子看不出來的呢?
“娘娘,快到時辰了,讓奴婢伺候您更衣洗漱吧。”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香卉好似又變成了之前的那個香卉。
今日算是皇上的家宴,并沒有宴群臣,只是請了紹和穆成。雖然如此,慕容絮還是一丁點都不懈怠。
依著前世的經驗,這宴會向來都是各個妃嬪各顯神通的時候,要是表現(xiàn)的好,說不定還能得到皇上的側目,從此有了盛寵,這自然是極好的。
從太后歿后,慕容絮一直覺得自己十分繁忙,沒有時間處理好多的事情,比如之前那個背叛自己的吳秋麗。
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何況她一直在皇宮之中,以后有的是時間收拾這個吳尚侍!
乘著香卉給自己裝扮的時間,她拿出了之前放好的荷包,粉色的緞面,看上去并不是十分貴重的樣子。
仔細的在手里摸了幾次之后,她便發(fā)現(xiàn)了這荷包與眾不同的地方,像是有什么別的東西在這荷包之中。
可是荷包卻縫合的很好,饒是她想盡辦法不破壞荷包,就是沒有法子打開來。
沒有辦法,順手拿過梳妝臺上面的剪子,小心翼翼的沿著荷包的上方剪開了,果然,這荷包里面別有洞天!
落入手中的是一枚成色很好的白色玉環(huán),看著并不是手鐲一類的東西,在自己的物質之間筆畫了一下,發(fā)現(xiàn)這玉環(huán)竟然剛剛好可以套在自己的無名指上。
隨著玉環(huán)一起的,還有一張小紙條,字跡剛勁有
力,一看就知道是男子的字跡。
“何以道殷勤?約指一雙銀。”雙唇微啟,緩緩的念出了聲,一字一句,如同烙印一般印在了她的心頭。
短短的一句詩,道出了北冥澈對她的承諾。
愛不釋手的撫摸著自己的指尖,看著那玉環(huán),仿佛看到了他一般。
溫潤的溫度,就像無數(shù)次他拉著自己的溫度,那樣溫柔,那樣把她視如珍寶。
在反復看了紙條很多遍之后,雖然心下不忍,但慕容絮還是吩咐香卉把荷包和紙條一起燒掉,只留下了玉環(huán)還在手指間。
畢竟是自己的男人,一看就知曉了,這樣的把柄放在身邊實在是太過于危險。
半個時辰之后,一切都打扮妥當,她帶著小邵子出發(fā)去了文萊閣,今日請宴的地方,把香卉留在了棲鳳宮。
一來,她的身邊有小邵子就夠了,反正她已經和皇上攤牌了,也不在意帶著小邵子出現(xiàn)在皇上的面前。
二來,這宴會的主角是她的哥哥,雖然香卉表面上表現(xiàn)出了很大度的樣子,但她還是擔心香卉。
“娘娘,現(xiàn)下天黑,您小心腳下,不要磕著了。”小邵子提著燈籠走在她的身邊,體貼的提醒著。
知道身邊的太監(jiān)竟然是男人之后,她就比較少帶著小邵子出門了,但她能夠感受到這個男人對她的關懷。
也知道了當初就是他,出了皇宮從葉槿那拿了藥,這才救回了自己的性命。
猶豫了幾次,她終究問道:“難道你就甘心這樣呆在皇宮?你的邵家怎么辦?”
“娘娘好就是奴才好,這是奴才心甘情愿的。”
剛開始他會來到慕容絮的身邊只是一個巧合,但是,當他和這個女子相處的時間越長,他發(fā)現(xiàn),自己被這個女子給吸引了。
從之前有些懦弱甚至無腦的性格,變成如今這樣,不管是什么樣的樣子,無疑都吸引著他的目光。
他糾結過,猶豫過,可是糾結猶豫過后,他還是選擇了留在她的身邊,不為別的,就為自己心安。
“為什么?”
“娘娘,這世間哪有這么多為什么呢?譬如娘娘喜歡質子,為什么呢?”小邵子回答的十分淡然,倒是讓慕容絮有些不知所措了。
“娘娘,您只需要知道,奴才會一直在您的身邊,斷然不會背叛您。”
慕容絮的雙眸為沉,她當然知道他不會背叛他,經歷了這么多事情,除了清依和香卉,最能夠信任的人,也就只有他了。
一路的沉默,直到快到文萊閣時,才又一次的開口:“你從未說過你真正的名字,可否告訴我?”
她沒有用本宮,是覺得她是真心交這個朋友的,自然是真心,那必定是在一個平等相待的情況下。
“奴才真名邵漣,漣漪的漣。”
雙唇輕啟,名字反復的在唇邊吐出,忽然,慕容絮笑出了聲,轉過身子,一雙水眸卻是異常明亮。
“你的名字和你這個人真的很相配,漣漪,就如你的人一般,只要是細細相處過后,必能激起別人心中的漣漪。
”
“謝娘娘夸贊。”聽到她如此夸贊自己的名字,小邵子的心頭也莫名的喜悅起來。
“邵漣,你是我的朋友,不是下人。”定定的看著男人的雙眸,她第一次如此認真的和他說話,話語之間透著十足的認真。
心頭仿佛是有什么在升起一般,接收到她的陳懇,邵漣亦是笑著點了點頭。
此時的文萊閣已經人聲鼎沸了,雖然慕容絮來的時間并不算晚,但也不算早了。
進到殿內,她第一眼看到的,依舊是穆美人,畢竟禁足了一段時間,她的臉色并不算特別的好。
不過大病之后的美人,總是透著一股若有若無的可憐勁兒,惹的皇上對穆美人更是憐惜,更何況穆成還未他立了大功呢!
依著她對南宮策的了解,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這個穆美人估計又會盛寵一段時間了,這也是帝王慣用的權術。
今日她和穆美人的衣著倒是沒有相撞,不知是有意的避讓,還是之前當真是巧合。
慕容絮依舊一身月牙色的錦緞宮裙,并沒有著很艷麗的顏色以博取眼球,發(fā)間更是中規(guī)中矩的插了她應該佩戴的勢物。
反觀穆美人,倒是整個人都透著一股魅色。
已經出了太后的喪期,今日的穆美人一身粉色衣裙,本就年輕的臉蛋,被這粉色襯的更加嬌美,仿佛是剛剛綻放的花骨朵兒,透著十足的誘惑。
軟軟的依偎在皇上的身邊,倒是有幾分病西施的味道在里面。
發(fā)間依舊沒有插什么珠飾,只是零落的插著記住粉色的珠釵,成色倒是上好的,和她今日粉色的衣裙也算是相配。
雙眸迅速的掃視了一眼,沒有看到皇后的身影,這種宴會很多時候皇后都是第一個到的,今日倒是奇怪,連皇上都到了,皇后竟還沒有出現(xiàn)?
“臣妾參見皇上,愿皇上萬福金安。”壓住自己心中的奇怪,她上前對著南宮策行禮。
“原來是愛妃來了,竟來的這般遲,倒是你的哥哥來的早些,快來朕的身邊坐。”
謝了恩,她的目光下一瞬就撞上了穆美人。
“皇上,臣妾還是坐在下方好了,皇后還沒到呢,臣妾哪敢同穆美人一般,越俎代庖呢?”說完,報以一笑,轉身坐到了自己該坐的位置之上。
瞬間,穆美人整個臉都陰沉下來了,但也不過是片刻的功夫,她就恢復了正常的神色。
“皇上,都怪您,非要我坐在這里。”穆美人對著皇上撒嬌道,一反常態(tài)的沒有用臣妾二字,而是用了我,在語言之上拉近了她和南宮策之間的關系。
安撫性的拍了拍懷中美人的肩膀,輕聲的安慰了幾句。
在眾人眼中這一對比之下,反倒是這個曦昭容有些不識好歹了,能坐在皇上的身邊那是莫大的榮耀,從來都沒有見過哪個女人把這份榮耀往外推的!
一時之間,整個殿中之人都覺得曦昭容不是腦子有問題,就是今天出門的時候沒有帶上自己的腦子。
倒是慕容絮一臉沉著,時不時的和坐在身邊的楊茜交談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