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皇上體諒本宮。”用語言掩飾了一下自己的激動,她的一雙水眸亮晶晶的,異常好看。
姚淑聽到她這樣的話,自然是知道今日的自己做的有些明顯了。
可是,今日她的裝扮讓姚淑完全忍不住,畢竟站在她面前的是自己的女兒啊,讓她如何能忍住不對她好?
“曦昭容言重了。”姚淑的雙眸之中帶著慈祥的笑意。
一旁的宇公主看到如此情景,心里不知為何,突然有些泛酸,如此的母慈子孝的場景,此時看來為何有些刺眼?
姚淑笑著把慕容絮牽著到椅子邊坐下,看到站在一旁面容有些落寞的劉宇。心頭滑過一絲愧疚。
宇公主雖然不是她的親生女兒,但是這么多年以來,她一直是把宇公主當(dāng)做是親生女兒來教養(yǎng),對于宇公主,她也是用盡了心思的。
如果想對慕容絮好,是因為天生血緣的關(guān)系,那對劉宇好,更是因為她是宇公主的母親。
“宇兒,快來坐。”思及此,姚淑隨即出聲,同時揮手招退了亭子里面的一干人等,讓她們都去遠(yuǎn)處站著,不要打擾到她和兩個女兒交談。
姚淑一手抓著慕容絮,一手抓著劉宇,臉上的笑容更甚。
“這是朕這么多年以來,第一次覺得,只要和你們在一起就是好的。”
“皇上您言重了,對于絮兒來說,能夠見到您已是萬幸。”語氣之中充滿了誠懇。
握著她的手再一次收緊,姚淑的語氣之中盡是感慨,“這件衣物原本是做給宇兒的,哪想宇兒這孩子竟然是轉(zhuǎn)送給了你,不過,你也確實擔(dān)的起這衣物。”
劉宇突然笑出了聲兒,“這件衣服是母后做給女兒的,我想母后更愿意看到你穿上。”
這一番話說的十分的隱晦,但慕容絮卻是明白了,宇公主這是孔融讓梨,體諒姚淑的愛女之心呢。
“宇兒,謝謝你。”一旁的姚淑雙眸微顫,有這樣一個貼心的女兒,她還奢求什么呢?
宇公主并沒有說話,只是報以一笑。
沒有了外人在場,三個人自是聊的火熱,慕容絮簡單的說了一下嗣國的情況,同時從袖子中抽出了一卷東西。
在兩人驚訝的目光之中,展開了那事物。
“這是哥哥托我?guī)н^來的,他說這個東西對皇上您有用,本來哥哥也是要一同前來,奈何南宮策沒有同意。”她緩緩的對著姚淑解釋著。
她手里的這卷東西,是嗣國各個大臣之間的關(guān)系圖,有的在名字旁邊還附上了備注。
這樣的一幅圖,卻是讓姚淑對于嗣國的結(jié)構(gòu)有了更深的了解,之前的慕容紹給的軍防圖還在她手里研究,現(xiàn)在他又送來這個。
無疑是把嗣國送到了她姚淑的手上!當(dāng)她還在震驚之中沒有回過神來時,慕容絮繼續(xù)說道:“這里面也有父親的意思,他
覺得當(dāng)年是他愧對了您,現(xiàn)在唯有這樣才能補(bǔ)償您。”
是的,慕容紹在回去之后立刻就詢問了父親,父親在沉默良久之中終于說出了當(dāng)年的實情,并承認(rèn)當(dāng)年是他愧對姚淑。
在知道了姚淑的消息之后,他心中自然是有了補(bǔ)償?shù)南敕ǎ瑢τ谀饺萁B的行為都是默許的,甚至于這次是他提出來的。
姚淑瞬間沉默了,那個男人,想要彌補(bǔ)她,做法竟然是把自己的國家拱手奉上?這樣哄女人的心思,她還真是無法理解。
亭間雖是沉默,但氣氛卻不是很尷尬。
“幫我謝謝你的父親,當(dāng)年的事情早已過去,無需介懷。”姚淑輕飄飄的一句話,絲毫看不出她的情緒,這件事情就算是揭過了。
待慕容絮回到未央宮的時候,天色已是不早了。
芙蓉端上一杯熱茶,幫著她捶著雙腿,今日坐了一天都沒有活動,一雙腿早就酸麻不已。
“娘娘,這樣有沒有舒服一點?”芙蓉跪坐在地上,仔細(xì)的伺候著,生怕自己下手不知道輕重,讓主子疼了。
她露出舒心的笑容,“正好,還是我們芙蓉貼心。”說完,拉著地上的芙蓉站了起來,輕聲說道:“你今日也站了一天了,早點回去歇著吧,這里這么多人,少不了你一個。”
芙蓉知道這是她的體貼,卻是搖了搖頭,只是站在她的身后,并沒有離去,時不時的幫著她換茶倒水。
用過晚膳之后,白日里剛受過罰的芳兒再次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隨她一起出現(xiàn)的,還有她手中的那碗藥。
“奴婢參見娘娘,娘娘,今日方太醫(yī)配的藥已經(jīng)幫娘娘熬好了,娘娘身體虛弱,趁熱喝了吧。”
慕容絮隨即給了芙蓉一個眼神,她心領(lǐng)神會,上前幾步,從芳兒的手中接過了藥碗。
“芳兒,娘娘今日說過,要讓你試藥,不知這藥你試過沒有。”
“試過了試過了,奴婢剛才在廚房已經(jīng)試過了,娘娘吩咐的事情,奴婢哪里敢不做呢?”芳兒的話語之中帶著一絲急切,好像很想讓慕容絮相信她一般。
芳兒不這么做也許還能蒙混過關(guān),可她越是如此,就越是不能相信她。芳兒如此想要設(shè)計陷害自己,到底圖謀什么?權(quán),還是錢,到底是什么人給了她承諾?
這個芳兒要么除去,要么收為己用,不過想到害死香卉她也有份,恨不得把她碎尸萬段!
她雙眸微瞇,整個人像是一只慵懶的貓,雖然看上去好似什么都不在乎的樣子,卻是把什么事情都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既然如此,芳兒定是不介意在娘娘面前再試一次吧?”芙蓉笑著,端著手中的碗開始接近芳兒。
芳兒猛然抬頭,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慕容絮,可是那有何用?她是和芙蓉站在一個方向的。
得不到求助的芳兒,看著眼前的藥碗,像是下定決心一般,端過芙蓉手中的藥,想也不想的就喝了一口。
“娘娘,芳兒當(dāng)真已為您試過藥了。”
慕容絮人不知挑眉
,這個女人,有的時候真是討厭,揮了揮手讓她退下,芳兒這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寢殿。
“娘娘,這藥里面肯定有問題。”芙蓉輕聲說道。
慕容絮雙眉微皺,她當(dāng)然知道這藥里面有問題,但是為何這個芳兒明知道有問題,還敢當(dāng)著她的面喝下呢?難道真是為了取她的性命,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了?
雖是想不通,她也不強(qiáng)迫自己想通,沒必要為了這種事情來給自己平添煩惱,拿過芙蓉手中藥,隨手倒在了身旁的花盆里面。
“等會讓人把這花盆換了,至于這藥,就對芳兒說我已經(jīng)全部喝掉了,表揚(yáng)一下她做的不錯。”
芙蓉得令出了寢殿,很快就回來了。
“娘娘您是沒有看見,芳兒聽說您全部都喝完了,那表情簡直是要飛起來了,高興的都掩飾不住。”
慕容絮唇邊的笑容更深了。
月上樹梢,床榻之上的女子卻是睡的不太安穩(wěn),不停的左右翻滾著,像是陷入了夢魘一般。
突然從床上坐起,女子驚魂未定竟是大喊出聲,瞬間,寢殿之中的蠟燭都被燃起,芙蓉快步進(jìn)了寢殿。
只見慕容絮滿頭大汗,有些顫抖的坐在床上,把頭埋在了雙腿中間,做出了一個防備的姿勢,整個人一副受到了驚嚇的狀態(tài)。
小心的上前,芙蓉把她摟進(jìn)了自己的懷里,輕聲安慰道:“娘娘,沒事了,您只是做夢而已,夢里都是假的。”
她并沒有說話,一雙水眸此時充滿了血絲,整個人如同木偶一般,沒有一絲生氣。
剛剛醒過來的她神智還沒有完全清晰,依舊陷在剛才的夢境之中。
她夢到了香卉慘死在懸崖之下,四肢殘缺,雙眼之中流出的竟是血水,渾身充滿了哀怨之氣。
雙腿似是被猛獸咬掉了,早就不知所蹤,用力的在地上像她爬著,嘴里對她說著她從未聽過的怨毒的話。
芙蓉見此覺得情況有些不對勁了,隨即屏退了所有的宮女,寢殿之中只剩下了她和芙蓉二人。
芙蓉的手輕拍她的后背,像是在哄孩子一般,“沒事了沒事了,有芙蓉在這里呢,娘娘不怕,那都是夢,夢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嗎?”慕容絮的聲音顯得十分的飄渺,“可是我夢到了香卉,她滿身是血的向我爬過來,她說都是我的錯,不然她也不會死的那么慘!”
芙蓉神色一驚,隨即冷靜了下來,“娘娘,您說什么胡話呢,香卉姑娘那么為娘娘著想,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事來呢?夢和現(xiàn)實都是相反的,娘娘您莫要多心了。”
聽著芙蓉這樣安慰的話,她的心里稍微好過了一點,心情也開始慢慢的平穩(wěn)下來。
“雪兒呢?把雪兒找過來。”
她口中的雪兒,就是之前的那只大白貓,因為渾身雪白似雪,她就給它取了這么個名字。
幫著慕容絮掖好被子,芙蓉說道:“雪兒大抵是出去玩了吧,一個晚上沒有見過它了,娘娘安心睡,奴婢在這里陪著您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