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喜……”一聽到這兩個字,再一看姜晨那賊兮兮的表情和眸光瀲灩的桃花眼,聯(lián)想到昨天碰上孟成逸打的電話、上午在頂樓辦公室撞見的人,蘇安生頓時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姜晨這是在作死啊!
蘇安生忍不住用微帶敬畏的眼神看了勇士·姜晨一眼,他知道姜晨作爲(wèi)一個在家中佔股份額不大的二公子一直以來都挺想跟圈子裡真正有錢有股份的人打好交道,所以對於他特意跟孟成逸親近的事情並不驚訝。
可問題是!他現(xiàn)在這是在討好嗎?他怎麼覺得像是在結(jié)仇的節(jié)奏?姜晨難道以爲(wèi)孟成逸對蕭思妍念念不忘所以才變身工作狂,然後單身至此、守身如玉?
額……雖然之前他好像也是這麼以爲(wèi)的,然而如今事實擺在眼前,真的不是啊。姜晨這樣一搞,會不會把事情搞得很尷尬???蘇安生眉心微蹙,下意識的開始爲(wèi)兩人考慮起來,無論是孟成逸也好,姜晨也好,他不是很希望看到兩人翻臉、交惡。
玄淵淡淡看了桃花眼的姜晨一眼,語氣清淡而平靜的說道:“你所謂的驚喜對我來說應(yīng)該沒有太大意義?!背课⒁稽c頭,玄淵神情淡漠,不喜不怒的繼續(xù)往前走去。
姜晨眼中閃過一縷驚疑,不由看向了蘇安生,在跟蘇安生那雙充滿了無奈和“憐憫”的眸子對視上後,他立刻就醒悟過來,他,或者說他們這一整個圈子裡的人,只怕都誤會了孟成逸,也看低了他的雄心壯志。
他壓根就不是什麼爲(wèi)情所困、懷念初戀,所以纔不跟他們一樣醉生夢死、尋歡作樂,人家就是擁有對事業(yè)的追求,就是個天生的工作狂,在事業(yè)上有積極進取的決心和野心。
孟成逸:不、不是這樣的,你們誤會了啊!我真的不是天生的工作狂,你們來高看我了?。?
玄淵當(dāng)先一步走到包間門口,在推開門後,一股清雅並不嗆人、但卻十分明顯的煙味便順著門縫吹了出來,讓玄淵不由輕輕蹙了蹙眉,手一用力將包間的門打開,讓外界的空氣涌進去,將煙味吹散。
見孟成逸跟蘇安生都蹙起了眉,姜晨有些不好意思的擡手摸了摸鼻子,桃花眼一眨露出一個無奈的微笑來,低聲道:“我們進去吧?!钡共皇撬恢烂铣梢輧扇硕疾幌矚g煙味,只不過大家都是同齡人,誰管得住誰呢?
玄淵側(cè)眸看了他一眼,倒也沒有說什麼,他既然決定了要破壞孟成逸與蕭思妍之間的“破鏡重圓”,那麼在孟成逸這些一個圈子裡的同齡朋友間把他對蕭思妍的態(tài)度表明清楚,把這件透露出去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都在在這麼多人面前表示過對蕭思妍已經(jīng)再無留戀了,等他離開孟成逸再回來,總不至於能扯得下臉,情願自己打自己的臉還要跟蕭思妍在一起吧?
就算孟成逸對於蕭思妍的感情真有那麼深,真的願意這麼做,當(dāng)他看到智腦調(diào)查出的資料後,還會不會願意跟蕭思妍在一起,那更得兩說了,蕭思妍這幾年在國外……呵。
如果說到這個地步,孟成逸還是割捨不下蕭思妍,還是願意跟蕭思妍在一起,那隻能說他們兩個是渣女賤男,天生一對。到這個地步,玄淵就不會再做什麼了,只會放任他們在一起——總好過這兩個人去禍害旁人不是?
“砰!”
玄淵是三人中最先走進包間的,然而他剛剛踏進包間,在他耳邊就響起了禮炮炸開的聲音,下一刻,在KTV包間五顏六色、不停閃爍的炫目光芒中,隨著禮炮拉開,無數(shù)細小的彩色紙花頓時飄了出來,朝著玄淵噴了過來。
早在進門時就已經(jīng)注意到了包間中這些人的動作,玄淵半分驚訝和失措都沒有,長腿一邁,他冷靜的往後退了兩步,順手就扯著站在他右邊的姜晨往前一推,讓他與那飄搖的紙花轟然碰撞在一起,整個人都被紙花淹沒。
“哇哦。”見玄淵動作若行雲(yún)流水一般拉著姜晨當(dāng)擋箭牌自己退後一步站到他身邊來,躲過一劫沒被當(dāng)成擋箭牌的蘇安生感嘆了一聲,覺得今天圈子裡的大家膽子真大啊,不怕孟成逸生氣?
不會是以爲(wèi)蕭思妍在場,孟成逸不會生氣反而願意跟他們一起鬧騰吧?唉,虛假八卦和流言真的害死人啊。
昏暗的包間之中,只有頭頂?shù)臒粼诓粩嗟拈W爍著五顏六色的光芒,這光忽閃不停、晃眼璀璨,在這樣的燈光下,衆(zhòng)人還以爲(wèi)禮炮成功飄到玄淵身上去了,喧譁熱鬧了好一陣子,纔在姜晨哭笑不得的解釋中發(fā)現(xiàn)他們好像搞錯人了。
“姜晨,你搞什麼啊,不是說了要讓孟成逸走第一個,讓他先進門的嗎?”在發(fā)現(xiàn)禮炮噴錯人後,就有一個聽著特猖狂和放肆的聲音帶著幾分不滿的開口責(zé)怪著,彷彿姜晨被禮炮噴了一身還是他自己的錯。
在姜晨漫不經(jīng)心的笑著故作不以爲(wèi)意時,玄淵冷冷道:“開燈?!彼穆曇魩е鴽鲆夂蛣C然,透著不容拒絕的強勢,聲音傳出時讓人覺得好像是被一陣來自北極的風(fēng)颳過一般,不由自主聳著脖子消停了下來。
坐在包間一角的人站起來摸索著,“啪嗒”一聲將包間中的燈點亮,緊接著那不斷閃爍著五顏六色刺目光芒的燈熄滅了下去。當(dāng)潔白盛目的光芒落下,偌大的包間頓時被映照得十分清楚。
這個包間很大,牆上掛著偌大的液晶屏幕,兩組寬闊的沙發(fā)擺在包間中,沙發(fā)間的玻璃桌子上放著酒、牌和籌碼等物,零零散散,很是凌亂,很顯然在玄淵來之前,已經(jīng)有好幾個人提前來了,並且娛樂了一番。
包間中看著熱鬧,但其實總共也就十幾個人,他一眼掃去,就認出這些人都是孟成逸一個圈子裡長大的朋友,倒是沒有見到他們往常會帶在身邊的情人,似乎這個聚會就是他們這些“富二代”的聚會。
挑一挑眉,在衆(zhòng)人擠眉弄眼透著股別有意味的目光中,玄淵尚且還有閒心想著:他可不是什麼富二代,他從微末如草芥之時奮鬥至今,從來並無什麼先輩遺澤可以依靠,一路醒來他唯一所能依仗之物不過手中之劍而已。從這一點上來說,他參加這個聚會是很不適宜的。
“成逸,你可算是來了,我們可是早早就來這裡等你了。”剛纔那個語氣猖狂、責(zé)怪姜晨沒把事情辦好的聲音的主人,是一個眉宇陰鬱的青年,他古怪至極的笑著對玄淵說著,語氣裡夾雜著些許惡意。
見玄淵根本不理會他,他眼中似掠過嫉妒和惡意,突而嗤笑一聲,指了指包間中一個方向,用一種陰陽怪氣的語氣說道:“往那邊瞧瞧,那不是你的夢中女神麼,你還裝什麼,她回來你不是應(yīng)該高興得快瘋掉嗎?”
在這個人所指的方向,蕭思妍坐在一個雙人沙發(fā)上,與他們?nèi)ψ友e另外一家的小公主坐在一起,兩人不知說了些什麼,當(dāng)蕭思妍擡頭朝玄淵看來時,眸光如水,雙頰暈紅,眸中含著柔柔的情思,眼波瀲灩。
這樣的目光看得玄淵心頭一悸,感覺自己背後汗毛都豎起來了,有一種介於嫌棄和噁心之間的感覺,右手蠢蠢欲動,似是有些忍不住想要抽出破宵,給擺出這副膈應(yīng)人模樣的蕭思妍來一下子。
移開目光,玄淵忍住了這種衝動,環(huán)視包間一圈後,找了個空著的位置坐下,他擡頭看向姜晨,在一圈人或詭異或期待的目光中,依舊冷冽淡漠的問了一句:“你之前在電話裡說要傳授蘇安生兩招?”
蘇安生走到玄淵身旁坐下,對於小夥伴們各種複雜的目光視若無睹,他溫吞的笑了笑,很是不在意不相信的說道:“姜晨給我支的招,我可不敢聽,我跟你們追求的不太一樣。”
說著,他睜著一雙溫潤乾淨(jìng)的眼睛看了一圈小夥伴們,明知故問的問道:“今天聚會到底爲(wèi)什麼,總不是單純爲(wèi)了聯(lián)絡(luò)感情吧?姜晨急急忙忙就掛了電話,事情也沒說清楚呢。”
“倒也沒有什麼太大的事情……”姜晨笑起來,瀲灩的桃花眼中閃爍著流光溢彩一般的眸光,他既然已經(jīng)知道玄淵的態(tài)度,自然不會如之前打算的那般去把孟成逸跟蕭思妍湊一起了,故而輕笑著打算把話題岔開。
然而姜晨剛剛開口,之前坐在角落裡聽從玄淵的話將包間的燈打開的年輕女孩站了起來,她打扮幹練,以一種十分冷靜的語氣問道:“聽說你打算開始相親——以結(jié)婚爲(wèi)目的的那種,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