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陶琦的話,雪言冬卻用象牙扇指著對方說道:
“你豈不是更厲害,居然一眼都能看出這是雷珠,要知道風珠、雨珠、雷珠三珠的差別并不大,不要說其他人,雪國如今能分清楚的也不會超出十人!”
聽到雪言冬的話,陶琦不以為然的笑道:
“我算是其他人嗎?”
聽到這問話,雪言冬先是一愣,不過隨即便笑著搖頭道:
“不算!不算!陶兄明顯就是自己人!”
咯吱!
就在兩人說話之時,那房門再次被人打開。
見到屋子內的兩人,來人立馬單膝跪在地上恭敬的行禮道:
“屬下雪雷參見殿下,見過陶公子!”
“你怎么來了?”
這雪雷不會輕易離開雪國,在這里見到他,雪言冬也是有些意外。
聽到雪言冬的詢問,雪雷再次行了禮便站了起來,很嚴肅的說道:
“烈陽國那邊有動靜,可能他們打算出手了,但殿下不在,我們也不好擅作主張,于是便想著來尋殿下回去!”
聽到這話,雪言冬的臉上突然浮出一絲興奮,口中喃喃念道:
“哼,等了這么多年,終于開始動了!”
聽到好友的話,陶琦似乎已經猜到了幾分,不過見到雪言冬那不是擔心反而激動的樣子,便知道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雪雷,你怎么會知道我在鐵柱國?”
聽到這問話,雪雷憨憨的笑了笑道:
“其實出來找殿下的不只我一人,還有雪風,只是他往錦云國走的,而我往鐵柱國,我們這樣做就是為了保證不會和殿下錯過,雖說這鐵柱國的天關沒有幾人能闖過,但畢竟殿下您不是一般人,所以,也要考慮那萬分之一的可能性,沒想到真的如此,
當屬下在高城外見到殿下幾天前留下的記號時,也是有點意外,不過最后確定您就在高城,于是便想著挨著尋找,經過一天的努力,終于見到殿下了!”
“哦!看樣子你們還是挺有腦子的嘛!不過……”
雪言冬有些猶豫,難道他就這樣離開?
“殿下,事不宜遲,還請殿下盡快回去主持大局!”
若不是烈陽國的事情,雪雷也不會千里迢迢的來尋殿下,雪雷可是知道這事對他們雪國來說有多重要。
“陶兄我……”
“你還不走?孰輕孰重,這還不夠明顯嘛?既然你有事就先去忙,我也不會在這里呆太久,過不了多久,我也會去雪國看看!”
聽著陶琦的話不似說假,雪言冬突然很激動的說道:
“你要走?那秦姑娘怎么辦?你不會真的想讓她就這樣留在那匹馬的身邊吧?”
聽到雪言冬的話,站在一旁的雪雷好半天都沒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不過還沒有等這邊的問話有個結論,一旁的雅間內便傳來幾個人輕重不一的腳步聲,還有他們一邊說話一邊念叨的醉語:
“走,我們去百花樓!那里有個唱小曲的聲音可好聽了!”
聽到這人的話,很快便有其他人應聲:
“是要去百花樓,可卻不是聽唱曲的,而是要給馬兄選一個合適的枕邊人!”
“是!是!說得對,是要好好給馬兄找個漂亮的枕邊人!”
“你們……呵……”
“哈哈哈!”
這些說話的人都喝的不少,語言都含含糊糊的,不過他們那哧哧的笑聲倒是已經暴露了他們的心意。
百花樓離馬足等人喝酒的地方不遠,所以即便是有些醉醺醺的幾人,也能互相扶著歪歪扭扭的走過去。
此時天已黑,百花樓如今正是燈火璀璨之時,就連站在外面幾位穿著輕紗羅衣的姑娘也都是裝扮得花枝招展惹人憐愛。
就算剛才走在外面還是一副正經的公子哥形象,等來到這門邊,眼神便開始有些迷離,甚至臉上的笑容也開始有了不一樣的變化。
馬足是真的喝醉了,百花樓是什么地方他也了解,可是,他卻清楚,自己并不適合出入這種地方,可是,他如今是真的有些身不由己,
腦袋晃晃悠悠的,身子搖搖擺擺,就連腳是不是還在自己身上都不知道,因為他感覺不到踩在地上的感覺,只知道身體在朝著一個方向移動。
很快,他便見到了許多穿著鶯鶯燕燕的女人,她們一個個都向他撲了過來,見著這些湊過來的紅臉蛋,馬足也是忍不住的向上面湊了過去,
不過剛接觸到對方那溫熱的臉頰,馬足的腦中卻突然冒出了一個白色的身影,她清麗而高雅,就如同白蓮花一般雍容高貴,讓人不敢輕易褻瀆。
“秦……秦……我……我想……”
馬足迷迷糊糊的仿佛看到了那個讓他魂牽夢縈的白色身影,而對方此時也正對著他笑。
見到對方的笑容,馬足突然推開身邊所有人,然后奮不顧身的奔了過去,什么都沒說,一臉激動的將對方給抱住,然后溫情的說道:
“你知道嗎?我喜歡你,不管你是男是女,我都喜歡你!”
“什么?”
雖然馬足說得是酒話,可依然將此人嚇得不輕,原本想著這馬足是最近新起的風云人物,便想著結識一下,只是友好的朝著對方笑了笑,可沒想到這人一上來就是這么一出,嚇得這位身著白衣的公子趕緊雙手并用的想將人給推開。
可是不管白衣公子如何用力,馬足就是緊緊摟著不放手。
很快,這邊的動靜是越來越大,就連跟著一起來的人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于是忙著上前將兩人拉開,
忙活了好半天,馬足終于被人拉開,可這邊剛松手,那馬足又立即抱住了另外一人,不過這次他沒有再抱著客人,而抱住了這個百花樓的老板娘,還沒來得及將其分開,他甚至已經睡在了老板娘的懷中。
不過這老板娘還算好說話,沒有讓他們繼續在外面表演,為了不影響生意,便抱著馬足上樓去了。
馬府小樓內,馬足一夜未歸,而對于這位新貴的消息也是傳播得極快,秦藍不過是出去買了一些小東西,順帶看看最近的店鋪買賣趨勢,便已經聽到了關于馬足的傳言。
雖說馬足不是她什么人,但現在兩人畢竟是在同一條船上,若是秦藍是個真正的男人,倒也不覺得這馬足有多么可惡。
但她畢竟是個女子,認為這馬足剛有點成就便開始花天酒地,這種人很明顯讓秦藍有點瞧不起,
不管馬足以前如何老實,但如今的馬足已經不能讓秦藍再放心的留在此地了。
此時的秦藍已經開始打算離開這小樓,就算暫時還要靠馬足,但她也必須住到其他地方去,所謂眼不見心不煩,等她有些積蓄后,便會再找一個合適的人。
天剛亮,秦藍便早早起床,簡單收拾了一些東西,不過因為剛搬進來,許多東西也都沒有置備,所以秦藍也可以走得很灑脫,甚至只是簡單的打了一個包,便可以就此搬家了。
但無論怎樣,她還是要當面和馬足說清楚,為了第一時間見到回府的馬足,秦藍就坐在這院子中的小花園內,然后一個人靜靜等待。
其實秦藍挺喜歡這小樓,清幽安靜,若是能和喜歡的人在這樣的一個地方安靜的生活,其實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可惜他走了!而且……他也不可能和我一起這樣過!”
“我沒走,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只要你愿意,我們可以一直這樣過下去,為了你,我可以永遠都不……不……”
秦藍只感覺身后一緊,一個滿身酒氣的人突然從后面將她抱住,而且越抱越緊,一開始還不知道是誰,可是聽到對方說話,便知道是那一夜未歸的馬足。
“放開我!你這是干什么?”
秦藍對馬足的行為很是憤怒,可奈何對方將雙臂同時給抱住,讓她使不上勁兒,雖然說出了憤怒的語言,可依然沒能夠順利掙脫。
“你……你是……是……”
也不知為何,身后的人像是受到刺激一般,突然動作變得僵硬,雖然依然有力道,可是秦藍卻已經找到空隙迅速脫離了對方的懷抱,然后隔開一些距離,滿含怒氣的質問:
“馬足,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既然你現在宿醉未醒,那還是等你清醒以后我們再好好談!”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依然宿醉未醒,對面的馬足聽到對面白衣公子的話依然沒有多大反應,還是保持著剛才那副僵硬的姿勢,好半天才抽動了一下嘴角,然后用那顫抖的雙臂指著對面的白衣公子,吞吞吐吐的說道:
“你……你……你是女人?你……你居然是一個女人?”
得知對方知道了她的秘密,秦藍不由的低頭看了看,以前都很小心的給藏著,可是自從被那人知道身份后,便開始不自覺的放松了警惕,如今卻沒想已經如此明顯,甚至還被對面的人給發現了。
此時的馬足滿身酒氣,秦藍不認為可以和他好好溝通,于是語氣堅硬的說道:
“你弄錯了,我看你真的喝醉了!”
說完這話,秦藍便轉身向一旁走去,她的直覺告訴她,現在的馬足對她而言很危險。
果然,秦藍剛要離開,那馬足便快速沖了過來!
可不論秦藍如何叫喚,那馬足就是死死拽著,甚至身體已經上前,他的目的是那樣明顯,想要將對方再次控制在他的雙臂之間。
“既然你是女人,那就讓我好好照顧你,你知道嗎?當我第一次見到你,就被你深深的吸引,可是奈何你是個公子,而我又只是卑微的馬夫,所以……
可是現在不同了,你既然是女人,而我如今在這高城也是有身份的人了,我可以照顧你了,你就讓我照顧你吧!”
馬足越說越急切,一把拉過前面之人,然后緊緊將其抱在懷中,可能是感受到了對方倩柔的身軀,馬足的雙手甚至也在不安分的滑動起來。
“你簡直是妄想!”
秦藍原本只是想著對方喝醉了,只要等對方清醒,便可以好好談談,可是如今,秦藍才意識到,她根本就再也沒有辦法和眼前這人談下去。
人們常說酒后吐真言,以前倒是不信,現在秦藍倒是見識到了,原來這馬足骨子里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
秦藍好不容易將手伸入袖中,摸著了一直隨身攜帶的匕首,用力扒開,一咬牙,直接向那不安分的手臂劃去。
“啊!”
只聽得一聲尖叫,馬足因為疼痛迅速松開了手臂,看著袍子上滲出的鮮血,馬足有了一瞬間的恍惚。</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