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秦老爺寫給劉超的信,說是秦公子固執,若是他愿意待在軍中,還請劉超好好照顧,并且要勸他早日回永城,畢竟現在是非常時期。
有了這位送糧食的大商人出現,其他將領迅速止住了趕人走的呼聲,其實這秦公子也算安靜,來了這幾天也沒做什么,他有自己的護衛,也不需要特意派人保護他,
而且有他在,就有糧食供應,現在人人都知道,朝廷糧食供應很缺乏,中途很容易被賊匪截掉,每次從羅陽關送去西沙的糧食都會少一半,
由此糧食變得緊缺,為了保證在西沙戰斗的士兵不挨餓,他們羅陽關便只能鎖緊糧食,于是好多人吃不飽,可如今有了這大商人的糧食,羅陽關瞬間溫飽解決了不少。
“劉超在此謝過秦兄!”
在軍營東邊的白色營帳中,劉超深深鞠躬。
秦公子剛到羅陽關,便發現了羅陽關中最關鍵的糧食問題,
其實朝廷所撥糧草十分充足,可就是在運往西沙中容易被搶,才會導致不足,劉將軍也屢次向朝廷申請,可軍隊人員眾多,庫存有限,若是驟然增加,會引起朝廷大的非議,
而且不能保護好糧食也算是失職,所以就變成如今這局面,每次糧草到了羅陽關,便首先要保證西沙的將士,剩下的才是羅陽關的,于是好多時候將士都吃不飽,
而秦公子這舉動,雖說糧食只有幾車,但卻剛剛解決了眾人的溫飽問題,就算秦公子如今沒有出其他主意,這一舉動也算是雪中送炭了。
“既然我們是好友,做這些也是應當的!而且,若是要打仗,吃不飽飯怎么打?從明天開始可都是硬仗!”
聽到這話,劉超全身一緊,一臉詫異的看著眼前之人,顯然對方是有主意了。
“秦兄不是說要等一個月之后才會有辦法嗎?”
劉超如今也是正在期待著這一個月之后,眼前這位大智者會有什么好主意。
聽到劉超如此一說,秦公子狡猾的笑了笑:
“所謂的一個月之后不過是說給其他人聽的,這里士兵眾多,秦某可沒有那么大的實力養著這些閑人,一個月的糧草供應已經是極限,若是在一個月內西墉的問題不能解決,那羅陽關的士兵就只能繼續挨餓,而秦某也只能說愛秦能助!”
“那秦公子現下該如何做?”
劉超也不是拖拉之人,若不是沒有好的主意,他也不愿等到一個月之后,既然秦公子有心獻策,他自然是欣然接受。
秦藍一口氣將計劃說完。
聽到這話,劉超有些意外:
“秦公子似乎對西墉已經有所了解,顯然之前早就有計劃的,可為何公子卻不肯獻策?”
聽到這詢問,秦藍微微笑道:
“不是說有計策就一定能成功,若是沒有好的領導者,一切都是惘然,若是劉將軍不曾出現,秦某這計劃恐怕永遠都不會見天,它會隨著西墉一起消失!”
聽到這話,劉超心中一顫,頓時拱了拱手道:
“謝秦公子的信任!劉超一定不負你的期望!”
這幾天,羅陽關的士兵發現他們的少帥變了,每天頻繁和將軍們聚在一樣商討,
他們不過只是看守羅陽關,如今這羅陽關被他們弄成了鐵壁一塊,根本就沒有任何賊匪有機會逃出去,可少帥為何還如此忙碌,
經常打仗的士兵都知道,將軍們頻繁商討就意味著有大的戰略改變,不過如今吃飽了,活動活動筋骨也是不錯的,
再說他們的少帥也不是庸才,雖然年輕,可卻十分神武,他的武功幾乎是整個軍營里最好的。
“李參將,你火速帶著這份密函趕忙西沙,務必將其送到我父帥的手上,這計劃只靠我們這邊不行,還要讓父帥配合我們的行動,這樣才能一舉殲滅賊匪!”
劉超雖年輕,可經過這些時日的磨練,早已擁有了身為將帥的氣度,他的命令無人違抗。
李參將領命,但卻沒有及時迅速離去,劉超知道他的打算,于是也沒有催促,只是開始對其他將領分配任務。
“程將軍,你帶著一隊身手敏捷,且熟悉地勢的士兵開始打前陣,你們負責收索和進攻的方向!發現異常,立即發出信號,隨后大軍會立馬趕到!”
“是!”
程將軍領命。
“吳將軍,后面大軍由你指揮,必須和前面的小隊隔開距離,沒有信號之前緩慢行軍,注意隱藏,最好讓大家都學學貓是怎么走路的!”
“是!”
雖然劉超說得詼諧,可卻沒人敢笑,畢竟,打仗不是兒戲,稍有不慎,便會損兵折將。
雖說如今是少帥在直接下達命令,可事實上,這些事情都是經過大家反復商量的結果,
少帥將如今的形勢一一分析過后,大家都覺得若是再拖延,的卻不是明智之舉,而且現在大家都能吃飽,自然要好好的干上一場,
經常被那些躲在暗處的賊人偷襲,這些傲氣的將軍心中也都憋著一口氣,若是能直接將這些躲在暗處的賊匪給鏟除,也不用他們再如此辛苦,朝廷撥付的糧草不會再被搶,而他們也不用受到朝廷上其他人的冷嘲熱諷。
所以,現在少帥分配任務,每個人都是干勁十足。
大小事務分配完畢,所有人都紛紛退去,李參加故意站在原地,等所有人離開,劉超便直接問道:
“李參將,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聽到劉超詢問,李參將也不猶豫,直接上前問道:
“少帥,屬下有一事不明,那秦公子不是說他一個月以后會想出主意的,可你為何要在一個月內就要解決這里的問題,你這事和秦公子可商量過?”
李參將很疑惑,他們如此費盡周折的將秦公子給請來,可少帥居然不打算聽此人的,那他們之前又為何要如此折騰?
聽到李參將的話,劉超心中略微嘆息,不過臉上卻十分堅定的說道:
“秦公子的卻是大智者,可他畢竟對西墉不熟悉,了解西墉需要時間,可是按照我的分析,這時間我們怕是有些等不及啊!難道李參將覺得還有時間等下去嗎?”
被少帥這樣一反問,李參將微微搖頭:
“的卻等不了,可是那秦公子……”
劉超不想與李參將在此事上繼續糾結下去,于是微微擺手道:
“秦公子雖是智者,可他畢竟不是軍旅之人,我們有我們要做的事情,若是一個月解決不了,那就再看看秦公子還有什么良策吧,但如今,必須得將事情完成!”
見到少帥如此堅決,那李參將也不再猶豫,他本就對那秦公子的能力表示懷疑,如今既然少帥有了自己的決定,那更好,于是李參將恭敬領命。
李參將走了,可是劉超心中卻覺得有些對不起那人,畢竟,這些都是那人的功勞,
不過秦公子說得對,若是告訴眾人這是他的注意,怕是好多人都會懷疑,甚至還會有人認為是別有居心,打仗最忌猜疑,一旦有了這點疑惑,在關鍵時刻,便會成為致命傷害。
幾天之后,戰事打響,而那位從永城而來的貴公子每天都縮在營帳中下棋,
不錯,這位秦公子似乎酷愛下棋,而少帥每次來看他,也都被拉著下棋,
想著這位貴公子如今是他們的糧草,于是就算再忙,少帥也會抽出一點時間陪他下棋,漸漸地,這便成了每天的規律。
少帥真是能力非凡,居然在短短十幾天,便找到了好幾處匪窩,并且將人給逮住,除了這些,還找到了一些民眾,少帥都想出了適當的方法得以安置,至于那些尸體,按照少帥的吩咐紛紛火化。
就這樣,十多天以后,整個西墉有一半都在軍隊的掌握中,和已往不同,這次是徹底控制住,來回運送糧草也不再會遇到劫匪,大家都感覺勝利在望了!
羅陽關東邊營帳內,兩位俊逸的公子分別坐在棋盤前對弈著,
別看兩人都頗有規律的起子落子,其實這盤棋勝負早分,若論武功,身為統帥的劉超只需一根手指頭便能將對方打敗,可若是論棋藝,怕是劉超就算再練上幾十年也是追不上的。
雖然勝負一分,可兩人還有事情要談,于是便仍舊不慌不忙的下棋。
“秦公子,你剛才說時間快到了,是指的什么?”
劉超持著棋子,但并未落下,他對此事十分在意。
聽到詢問,白衣公子看著棋局,似是有些不經意的說道:
“狗急也會跳墻,更何況是人,你們這樣大批搜索賊匪,他們又怎么會一直坐以待斃,如今西墉你們所控制的范圍已經超半,想來他們也會猜到你們所駐守的羅陽關已經不再是銅墻鐵壁,西沙方向劉將軍一直守著,他們就算想退回去也很難,所以,他們一定會找著機會突破羅陽關的防線,算算時間,怕是快了!”
聽到這話,對面的劉超略微皺眉,其實這事他也想到,所以早就送了密函給父帥,只要父帥派人秘密趕回支援,便能給那些賊匪再次一重重的打擊。
劉超放下手中的棋子,一臉嘆息的說道:
“沒想到時間會這么快!”
見著劉超落子,對面的白衣公子微微一愣,隨即也將手中棋子落下,不過事情沒有就此了結,只見棋盤上一大片的黑子被白子圍住,然后便被白衣公子一一收回。
見著棋盤上那所剩無幾的黑子,劉超再次嘆息道:
“沒想到這輸棋的速度也是越來越快了!已經這樣還怎么下!”
聽到劉超的話,白衣公子微微笑道:
“少帥今天似乎格外多愁善感,難道是擔心那些即將攻入羅陽關的賊匪?還是因為有什么細節沒有安排好?”
聽到白衣公子詢問,劉超一臉擔憂的抬頭看著對面之人。
對方依然穿著一件白色長袍,如今快到二月,已經卸下了厚重的皮毛,穿著輕便,但也就越能顯出對方身子的嬌小,
以前不熟悉,覺得對方眼睛深邃讓人看不透,可如今熟悉了,反而覺得對方的眼睛靈動而美麗,讓人忍不住的想要多看幾眼。
被對方這樣直直看著,白衣公子有些不悅,略微避開對方的視線,然后再次問道:
“少帥到底在擔心什么?若是不便直說那便不說,現在時辰不早了,少帥也該請回了!”
聽到對方的逐客令,劉超才反應過來,知道自己剛才失態了,于是一臉尷尬的說道:
“我……我只是擔心……擔心你!”</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