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聽到續命丹,秦藍心中猛然縮緊,原來并不是武功減弱那么簡單,既然需要續命丹,那就說明陶琦現在已經危在旦夕了。
所有人可能都想知道有什么辦法可以解毒,可是在這里,除了雪言冬,似乎沒有人比他更了解戀香,可是,連他也是一籌秦展,大家便都泄了氣。
秦藍此時更是驚得身體微顫,原來不光是中毒,想到有可能會失去身邊之人,秦藍的心就感到異常難受,甚至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
轉頭看著依然一臉淡然的陶琦,秦藍十分心痛的說道:
“不,一定還有辦法的,老天不會讓孩子還沒有出生就沒了父親!”
秦藍的話說得那樣蒼白無力,這一刻,她想到了自己的親人,他們一個個都是這樣無聲無息離她而去,而他們可都是她最親最愛的人。
“海生,對不起,是我,是我害了你!我果然是災……”
陶琦沒有讓秦藍再繼續說下去,而是一把將對方擁入懷中,然后淡淡的說道:
“傻瓜,這跟你有什么關系,要說連累,恐怕是我連累了你,若不是因為我的自私,你又怎么會卷入這些是非中,或許,你現在依然在策源縣安安穩穩的生活著。”
聽到陶琦的話,秦藍雙眼含淚微微搖頭,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只有秦藍知道,就算沒有那一道圣旨,她也不能再像從前那樣,看著三哥差點醉死,秦藍的心沉痛不已,
就算三哥后來改了主意打算經商,可是十分了解三哥的她又怎么會不知道三哥不過是不想讓她擔心而已,等時間一長,矛盾依然還是會存在,
到最后,她依然只能獨自離開,現在回想過去,秦藍竟然心中還覺得那般慶幸,若是沒有那道圣旨,她又怎么能遇到他,她又怎么能體會到愛的滋味。
“不要想了,生死由命,我陶琦也算是認命了,不過,就算要死,我也不會輕易放過那些人!本就沒有打算活,不過只是提前了而已!”
說到后面,陶琦臉色微變,目光中透著一股抹不去的仇恨。
“海生你……”
秦藍知道此時男子心中肯定是想著與那些害他的人同歸于盡,想到這里,秦藍傷心的淚水終于奪眶而出。
“呃……我想說,既然奴草可以用血做載體來激發戀香的毒性,那戀香能否再次以血做載體重新讓少爺身上的戀香恢復呢?”
蘇大夫站在一旁思索了好一會兒,他這個想法不可謂不大膽,但他畢竟是名醫,在這解毒方面自然也有他的一番獨到見解。
“不!不可以!”
陶琦幾乎是想都不想的拒絕,在他看來,他本就是活不長久的,不過是將一切計劃提前而已,為了一個將死之人,他怎么能忍心傷害自己未出世的孩子。
秦藍已經知道大家所指的是什么,心中有些猶豫,可當聽到陶琦斷然拒絕的時候,秦藍的心咯噔了一下,突然很堅定的說道:
“我相信,如果孩子能做出決定,那他一定會同意的!”
“不行!”
陶琦依然堅持反對。
“陶兄,何不試一試,有我和蘇大夫在,必定不會傷著弟妹和孩子的,而且,就算嘗試那也只是用金針取血,對孩子的傷害不大,蘇大夫說得對,這方法或許可行,就算你現在讓我多煉制一些續命丹,恐怕也來不及啊!”
雪言冬說得懇切,畢竟,他也想多煉制續命丹來保陶琦的命,可制作續命丹所用的材料不但價值不菲,而且還十分難尋,并且煉制成功的幾率也是極其低,在這樣苛刻的條件下,想要獲得更多的續命丹那幾乎是一點可能性也沒有。
“海生,讓他們試一試吧!給你一個機會,也給我們一個機會!”
秦藍再次勸說。
“對孩子真的不會有影響?”
陶琦必須再次確定,若是對孩子有傷害,他說什么也不會答應。
“不會!”
雪言冬很堅定的回答。
可是陶琦似乎已經開始忽略他的回答,只是將詢問的目光落在一旁蘇大夫的身上。
可能感受到了這份巨大壓力的目光,蘇大夫苦笑著搖搖頭:
“少爺,屬下會格外小心,只是取少量的胎血,不會對小主有影響的,屬下敢用性命保證!”
聽到蘇大夫這么一說,陶琦終于釋然,他所認識的蘇大夫可不是一個信口雌黃的人,所以,他相信他。
時間很快過去,榮王妃在策淵閣遇刺的消息并沒有散播出去,畢竟,當時在場的人不多,而且陶琦已經屏退了所有下人,只有他的心腹在院內,
所以,在其他人的眼中,這位榮王妃幾乎是一去不返,甚至還夜宿策淵閣,可見榮王對王妃的寵愛依然不減。
而東院的丫鬟雖說并沒有到策淵閣伺候,但自己主子如此得寵,自然一個個是精神得很,至于有關榮王妃要易主的消息也早就不攻自破。
“小金姐姐,府外有人送信來,說是要給榮王妃的!”
一個丫鬟接到門衛送進來的信箋,便立馬呈給了大丫鬟小金。
這信箋被裝在一個棕黃色信封里面,密封嚴實,在信封上面寫著‘秦清翰親啟’的字樣。
不知道是不是小金的錯覺,怎么覺得這信封上的筆記有些像是出自女子之手,而且……
小金將信封放在鼻子邊上,一股淡淡的香味飄散而來,聞到這香味,小金微微皺眉,此時她已經能肯定,就算這信封不是女子所寫,但必定是被女子一直拽在手上的,所以才會沾染到如此香味,
而且這香料的味道讓小金也不陌生,畢竟,她雖只是榮王府的一個丫鬟,但所見之人也都是非富即貴,自然知道一些關于香料的情況。
“你們在東院候著,我去將這封信給榮王妃送去!”
當小金來到策淵閣時,才發現里面甚是安靜,就在她差點要直接闖入之時,便被一飛身而來的左江攔住,小金說明原由,左江只是對著信箋略微猶豫,便接過了信箋。
來到策淵閣內,左江并沒有直接將信箋交予榮王妃,而是先慎重的將其交予蘇大夫,讓蘇大夫檢驗一番是否有毒,
現在是非常時期,少爺中毒也只有他們幾個知道,而榮王妃居然能在策淵閣遇刺,這是他們所料未及的,
沒想到有他們這么多護衛在的地方,居然還能被賊人潛入,更可惡的是,他們居然沒有抓住來人,就連上次那伙刺殺的歹徒也被溜走了一個,所以,現在不得不小心謹慎一些才是。
半個時辰后,信箋經過一番輾轉,終于落在了秦藍的手上,而秦藍此時也才剛剛起身,按理說,她現在應該臥床休息,畢竟,昨天她可是結結實實受了一次箭傷,
而且以她現在這身子不多療養幾天肯定是沒法正常活動的,再加上昨天蘇大夫還對她進行了特殊的穿刺,
雖說蘇大夫和雪言冬都保證沒事,可是見到蘇大夫滿頭大汗,便想到其中定然還是有風險的,雖然有這些種種的原因,可秦藍如今卻像是一個沒事兒人一般,
不但沒有一點受傷的模樣,反而臉部紅潤,精神絕佳,當然,這都多虧了雪言冬那些寶貝丹藥的功勞,
在陶琦那黑得都快要殺人的表情下,雪言冬硬是將身上所有好的丹藥都統統拿了出來,而且不敢吝嗇的一股腦兒全給了秦藍,若是在這些價值連城的丹藥作用下,秦藍都還不能恢復精神的話,恐怕雪言冬也只有撞墻了!
“誰的信?”
秦藍還未打開,一旁得知消息的陶琦便跟了過來,現在是非常時期,而且秦藍認識的人不多,所以陶琦也是有些好奇,不知道誰會寫信給她。
聽到詢問,秦藍急忙回頭,當看到一臉精神的男子時,心中頓時一暖,蘇大夫不虧是名醫,雖然只是假設,竟然還真的有用,
雖然秦藍依然沒有聞到男子身上的梅香,但至少也沒有聞到男子身上奴草的香味,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好兆頭,而且雪言冬也說了,陶琦現在這種無香的狀態只是暫時的,再過兩日必定能恢復。
“你怎么不多休息一會兒,身體有沒有什么不適?要不要讓蘇大夫或是雪公子再給你看看?”
秦藍知道,雖說中毒的是陶琦,可是昨天幾乎一整晚男子都在為她擔心,雖然她自己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
聽到詢問,陶琦臉上浮出淡淡的笑意,上前一步,順手將對方攬入懷中,撫摸著對方的頭發,聞著那只屬于這個女子獨有的香氣,心中一陣溫暖,甚至還那樣安心,仿佛希望這一刻就是永遠。
“你怎么了?”
沒有聽到男子的回答,秦藍心中竟然有些擔心。
“沒事,只是想抱抱你!”
陶琦不過是實話實說,這次如果沒有意外,他暫時應該是死不了了,但想到不久后要做的事情,心中的不舍仿佛更加強烈,不知為何,明明一直堅定不易的事情,現在居然開始動搖了,他的心竟然如此貪婪現在的這一絲溫暖。
“你在說什么呀?這大白天的,而且……”
秦藍可是知道,這表面上看著只有他們兩個,可是這屋子里不知還隱藏著多少護衛,不說別的,秦藍知道,匡興宇肯定就在這里,說到這里,秦藍眼珠轉了轉,臉上不知何時已經爬滿了紅霞。
聽到秦藍的話,陶琦便已經有所會意,雖然心中還思慮著很多事情,可是看著懷中女子嬌羞的模樣,陶琦實在是忍不住想逗弄一番:
“怎么?大白天就不允許夫妻摟抱了嗎?還是說我家小娘子心中想到其他什么事情了?其實我也問過蘇大夫了,只要孩子過了三個月以后,對那事兒就不會太影響,莫非娘子的身體已經開始想著相公了?”
秦藍聽到陶琦還特意問了蘇大夫,一時大囧,突然有些吞吐的說道:
“你……怎么還向蘇大夫打聽那事兒啊?雖然……雖然已經過了三個月了,可是……孩子昨晚可是剛取了血,怎么能……”
秦藍話沒說完,便見著男子一臉逗弄的笑意,她瞬間明白,原來是這個家伙故意這樣說的。
聽到秦藍欲言又止,陶琦輕輕笑道:
“原來娘子是真的想我了!那要不我們……”
“你!”
秦藍有些佯怒的掙脫了對方的懷抱,見著女子離開自己的懷抱,男子是一臉的失落,可秦藍現在哪管這么多,她知道男子現在是故意的,可她剛才竟然還真的那樣想了,想到自己思維的發散,秦藍羞得臉更紅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