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四人遠遠地就能看到奴隸販子們標志性的那座鐵絲網建筑。但等走近了,才發現空無一人,那些奴隸販子和奴隸都已經不知道哪去了。
“啊哈,我們到了,”洛克有些驚奇的走到鐵絲網前隔著鐵絲網望了望,“嗯,地上有血跡,發電機也被人打壞了。有人用暴力手段釋放了奴隸。”
陸風注意到夏琳悄悄的松了口氣。男孩靠近承包商小聲問道:“你明白她是怎么回事么?”
“賞金獵人們喜歡賺外塊,一個好的方法就是把客戶指定的目標之外的人留著,賣給奴隸販子,”SSC主管故意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把這些話說出來,帶著期待的表情看著臉色慘白的女孩,很滿意自己這些話的效果,
“不過,我們SSC可不會這樣做,犯不著為了這點錢就出賣自己的良心,再背上一個不好的名聲。”
男孩接過洛克的話,聲音很低,像是一句隨口的閑談:“是啊,你們只是把該殺的和不該殺的都殺光。”
洛克仍然很有風度的微笑,他知道男孩所了解的東西實在是太少了,而他本人卻以為那就夠了。
“你打算怎么辦?”在進入報關登記處前,承包商問一路跟隨他們的夏琳,“跟著我們進城,還是打算跟著商隊離開?新里諾、三藩市、瑞丁、破碎丘、地下掩體市,你都能趕上,前提是你替他們充當警衛。”
女孩又看了看一旁的男孩,回答道:“我跟著你們。”
SSC主管認為自己終于明白了。夏琳害怕自己被賣為奴隸,所以才會選擇主動依附看上去最年輕而沒經驗的陸風。這本身就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弱者依附強者謀求生存,再正常不過。
陸風和夏琳兩人在報關登記處按照規定做完了記錄,而兩名賞金獵人卻要離開,他們并不入城。
“先去警察局領取證件,直接去城區中央的SSC運動俱樂部,告訴酒保你的名字,有人會負責,”洛克解釋道,和奧菲利亞往回走,“出了些新的狀況,我們得回去一趟。”
男孩和女孩站在原地看著兩名承包商又消失在遠處,女孩悄悄的伸手環住男孩的胳膊,就像情侶一樣,試探男孩的反應。而對方卻皺了皺眉頭,悄悄把手抽走,什么也沒說,邁開步子走在前邊。
休息了一晚上的奇莎早早的來到了警察局,找到了暫時代替杜門警長的卡雨警員。
“你好,奇莎巡警,”這名相當年輕而結實的酗子輕松地說道,不像其他人那樣老是死盯著奇莎看,“我是卡雨警員,我可以為你服務嗎?”
奇莎很滿意對方打招呼時用的稱呼,新的巡警點點頭:“坦蒂總統叫我過來跟你們的犯人談談。”
“他叫奧斯瓦德,”卡雨用腦袋朝后邊的牢房指了指,表情不大自然,“他原本應該是個流浪漢,從第15號避難所來的,不過…我不知道。他不太愿意合作,你知道我的意思嗎?”
奇莎咧開嘴故作驚訝,稍后笑了:“嘴很硬…是嗎?”
“是啊,他不是一個好人,”年輕警員皺了皺眉,“他殺死了我們兩個同事。”
“讓我來跟他談談,”獲選者活動著手腕,關節被舒展時“啪啪”直響,“或許我能說服他合作。”
“沒問題,跟著我,”年輕的警員最后又忍不住補充一句,“我希望他別那么輕易就開口。”
奇莎跟著年輕的警員到關押流浪漢的單人牢房前,警員用鑰匙打開了門,退到一邊。
獲選者調整了一下情緒,活動活動頸部,擺出一副主動攻擊的侵略姿態,直接沖進去卡住看上去還沒睡醒的流浪漢,把他一直推到墻根提起來抵在墻上,對著臉就是一拳。
“那是什么聲音?”男孩敏銳地捕捉到了拳頭狠狠打在肉上的悶聲。
這一下要是打在臉上,那可真夠痛的。
“沒什么,可能是我的手下在做對抗練習,”杜門警長胡亂找了個理由搪塞男孩,趕緊把過塑的還熱著的證件交給他們,“好了,嗯。這是你們的新證件,拿好了,別在胸口。另外,我再重復一遍規定,不準公開攜帶武器,起碼不準露出來,不然就等著接受懲罰吧。”
“謝謝您的提醒。”陸風又聽到了沉悶的錘擊聲,但男孩最后還是忍住了跑過去看個究竟的,和夏琳打算離開。
“幾拳下去他就全都招了,真容易,”奇莎邊走邊用紙清理手套上的血跡,戰斗裝甲內置的強勁外骨骼給她提供了足夠強的力道可以一拳把雙頭牛打翻,“你打算怎么處理他?”
“當然是把那混球給吊死”卡雨在空中揮舞了一下拳頭,“剛剛那幾拳可真解氣,他跟他的同黨一起殺害了那兩名警員,我真希望他們都去死。”
“你會如愿的。”獲選者思量著奧斯瓦德的話,對方說達里安才是幕后老板,看來伊克的雙頭牛商人伙伴愛德還真沒撒謊。第15號避難所確實盤踞著一幫歹徒,他們肯定是以那些流浪漢作為掩護,躲在避難所內。
獲選者發覺一個人徑直朝自己走來,擋在自己面前。奇莎定睛一看,認出了對方。
“陸風?”女孩非常驚訝,當她看到跟在男孩后面的另一個女孩時,驚訝又變成了深深的戒備和敵視,“她是誰?”
對方也毫不示弱,大大方方的把挽上男孩的胳膊,看了眼奇莎:“陸風,她是誰?”
見你媽的鬼,臭婊子,快把你的臟手給老娘拿開,別讓老娘一拳把你的臉廢了奇莎做了次深呼吸才趕跑了這個不斷癲狂尖叫的念頭,氣鼓鼓的等著男孩作介紹。
陸風又一次甩掉了夏琳的胳膊,挪開一步和她保持距離:“我只是在路上碰到她,順路而已。”
奇莎心中有些小小的得意。看得出來,男孩還是比較在乎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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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目前能搞到手的資料都在這兒了,老板。”
謝菲爾德看了一眼自己的執行秘書,瞟了眼厚厚的資料,改變了主意:“我就不親自過目了,露西亞。把重點講給我,包括墨菲的那部分。”
“長官,墨菲的那部分由我負責。”一旁的安東尼上校提醒道。是你把這件事交給我的。
“沒錯,那么一會由你來補充,上校,”執行董事不大喜歡聽這位部下做匯報,他總是說不到重點而且老是突然停頓下來,因為跑題而不得不重新組織語言,“我想先聽聽我的秘書的匯報。露西亞,你可以開始了。”
“下一屆總統競選將在1個月后正式開始,由各地民眾投票公選的議員已經在路上了,大概2周后他們會陸續抵達沙蔭鎮,”秘書打開文件夾,翻到某一頁繼續,
“根據NCR內部調查結果顯示,首先,沙蔭鎮議會絕對支持坦蒂,他們占了近20的選票;其次,有近40議員會選擇把選票投給坦蒂,18選擇投給我們支持的諾里斯,12選擇投給喬安娜(Joanna·Tibbett),剩余的10選擇棄權或者投給其他3位提名總統候選人,他們都成不了氣候。”
謝菲爾德眨了眨一只眼:“繼續。”
“而坦蒂的私人醫生對她作出的診斷是,總統閣下的身體非常脆弱,已經不再適合擔任下一屆的總統。醫生認為她需要休息,或者在工作中突然猝死,”秘書翻過一頁,“我們有理由相信坦蒂會在大選結束后1周的組建內閣時間內突然公布這個結果,并把最后該辦的事情都辦妥。然后離任,等待重新選舉的總統接過權力交接棒。”
獨眼龍總結道:“所以我們要么成功暗殺她,阻止她簽署文件,要么就在這一個月之內迅速撤離NCR。”
“而最近幾次失敗的暗殺使得總統和她的個人助理已經有所警覺,”秘書的語氣透著一些無奈,“議會大樓的保護措施已被全面加強,而總統行動書上預定的一個月內的所有外出計劃也均已取消。我們沒有機會,除了競選前被選舉人的公開演講。”
“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謝菲爾德看了看上校,又看了看秘書,“坦蒂在等,在等我們進行最后一搏,而她則會將整個行動作為證據,毀滅我們。”
“這個——”露西亞瞄了眼安東尼,上校干脆把臉偏到一邊任她發言,“倒是也有這個可能。”
“那個墨菲是什么時候加入到SSC的?”獨眼龍的嘴角突然抽搐,閃過一絲猙獰,“干我們這行要形成一種慣性思維,不能、決不能相信任何巧合。是不是在第一次暗殺行動發生過后?”
“他是在……”私人秘書急忙起來,踩著高跟鞋跑到資料柜前,用鑰匙把它打開,拿出檔案翻動,“確切的說,他是在第一次暗殺行動發生前2天加入的。不過主動接觸的,是我們。”
謝菲爾德沉默了半天,沖上校陰郁的點頭:“安東尼,你可以開始了。”
上校挺了挺背,把頭微微昂起斜著眼睛睥睨女秘書:“從NCR內部的到的資料顯示演講將會于上午8:00正式開始,地點在是市政府大樓外雕像前的廣場上。所有總統候選人輪流講話,而講臺下則是經過精心篩選的上百名沙蔭鎮本地居民和數十名負責維持秩序的加州游騎兵。”
獨眼龍不耐煩的打斷他,撂下三個字:“說重點。”
“是,長官。”安東尼縮了一下脖子,顯得有點害怕,“整個沙蔭鎮缺乏適合作為狙擊點的、能夠直視廣場的制高點。而凡是勉強可以用作狙擊點的地方都會被負責安保活動的第1偵察營的狙擊手所霸占。顯然從高處開槍后,槍手根本無法逃離現場,會被當櫥斃。
總統會身著防彈衣,首先登臺進行演講和致開幕詞,并主持最后的閉幕式。所以我們只能考慮使用曲射武器進行遠距離暗殺。而在排除了大部分的不可靠選擇后,還剩下兩項,輕型迫擊炮或者ARGS。”
“迫擊炮?”謝菲爾德一愣,“為什么沒有考慮炸彈?”
“炸彈需要在演講前30分鐘安檢過后安裝,到時候會有大功率的電磁信號屏蔽器。無線遙控將會徹底失效,而定時炸彈又無法做的那么精準,”上校解釋道,在自己的專業方面他倒是非常有把握,
“如果選擇迫擊炮,可以考慮從12英里外迅速組裝并發動襲擊。用短促覆蓋射擊向演講臺傾瀉炮彈,并由觀察員負責觀察、校正,我敢保證絕對會成功。到時候演講臺連架子都不會剩下,總統本人也會粉身碎骨;但迫擊炮彈在空中飛行需要較長時間,我們擔心一旦迫擊炮小組被NCR的外圍巡邏隊循聲發現并告警,或者第一輪攻擊失敗,總統還有時間在炮彈落下前的幾十秒內緊急撤離。”
“是有這個可能,”謝菲爾德點頭同意,“那么ARGS?”
上校咳嗽一聲,略作停頓,又繼續講道:“ARGS可以從至少1.5英里外發動攻擊,加上半主動精確激光實時引導,理論上不存在失手的可能性。而且其所使用的1.57英寸次口徑破甲榴彈所產生的金屬射流則可保證,在任何距離上將防彈衣和總統本人的軀干一起擊碎。
等待確認結果后,槍手有足夠的時間從容撤離,而引導小組也能趁機從反方向撤退。”
獨眼龍舒展雙臂,靠在椅子上:“聽起來很不錯。其他的部分?”
“對墨菲家人的行動將距演講當日提前兩天于夜間進行,以免走漏風聲。我們從外面挑選了一批最近幾天剛入城的生面孔,大部分都是走投無路的亡命徒。綁架這種小事,只要稍加訓練,對老練的他們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安東尼又想起什么,補充道,
“其中有一個叫陸風的年輕人值得注意。他的狙擊槍玩得很漂亮,如果墨菲態度惡劣,我們還有時間對他也進行培訓,作為替補。”
“干掉了麥則塔和莫丁諾的那小子?”謝菲爾德自然也聽說過前一段鬧得沸沸揚揚的奴隸販子被殺事件和新里諾幫派大戰。
“沒錯,是他,”上校點了點頭,看了眼一旁沉默不語的女秘書,覺得自己終于扳回一局,“他現在就在沙蔭鎮內,市中心。就在我們的俱樂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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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風花了好大的勁才終于和奇莎解釋清了情況,以及自己來到NCR的原因。
讓男孩吃驚的是,對方馬上給出了正確的分析:“所以你完全被沙爾瓦特當槍耍了。你殺了莫丁諾,挑起了莫丁諾家族和彼希家族的戰爭,彼希明知道是沙爾瓦特干的卻沒處撒氣,于是就出錢懸賞你的腦袋。”
“確實是這樣,沒錯,”男孩換用一種刮目相看、又帶著點崇拜的眼神,讓奇莎覺得很受用,“你的分析能力可真強,我是到了這兒才終于想明白的。”
“你在利用別人的同時別人也在利用你。”獲選者警告道。但她本人有時也無法例外。
陸風把玩著手中的杯子,問道:“不說這個了。那么,你的任務又進行的如何了,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從第8號避難所找到了第15號避難所。自然再闖進第15號避難所,順藤摸瓜,找到第13號避難所的位置咯,”奇莎解釋道,“運氣好的話,能在13號避難所找到那個誤送的.,那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不然,我就繼續到處打聽、到處跑唄。”
“闖進?”男孩重復這個詞,“看來第15號避難所不大歡迎外人。”
女孩干掉一杯酒:“NCR抓住了一個來自第15號避難所的流浪漢,叫奧斯瓦德。在抓到他前死了2個警察,而那個家伙告訴我,真正的幕后老板是一個叫達里安的人。”
“就是今天早上你狠揍的那家伙?”男孩想確認一下。
獲選者含糊不清的“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陸風打量奇莎,看看她身上傷痕累累的戰斗裝甲,再看看她背后那支造型狂野的奇怪步槍,問道:“你一個人能行嗎?”
女孩看了他一眼,不自覺笑出來:“嗨嗨嗨,上次的我都沒還呢。我可不想…欠你一輩子。”
“那倒不會,”陸風輕松地說道,“我心里邊早就有人了,這點我可以保證。”
獲選者突然把杯子里剩下的酒潑到男孩身上,后者來不及躲,被淋了一頭,卻不明白又怎么了。
“你一點都不知道怎么哄女孩子開心,笨蛋,”奇莎板著臉從吧臺前起來,拿起那支狙擊機槍跨在背上,“走吧,笨蛋,你不是說要幫我么?”
男孩接過酒保遞給他的布使勁在臉上擦,想擦掉那一股雪利酒的甜味,顯得狼狽不堪。
“你再不走我就自己走了。”女孩說罷扭頭就要走。
“你著什么急啊”男孩一邊跑一邊急忙從兜里掏出2個50的金幣回身丟給酒保,“不用找了”
男孩追著女孩一溜煙跑沒影了,只剩下酒保的聲音從俱樂部內飄出來:“找零?混小子你給我站住這錢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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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詞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