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油輪啟動
“聽著,奇莎,首先我真的很感謝你幫了我朋友一個大忙,”船長看著憤怒不已的女孩下意識伸出手擋在胸前并往后退,“但我很遺憾,你不得不返回下層貨艙用FOB把那扇門打開。”
正準備一把抓起船長把他狠揍一頓的獲選者強行停住。她咬牙切齒的思考片刻,很遺憾的發現這跟船長一點關系也沒有,所以她更不應該把他吊起來打。
朗麥雨船長從地上撿起船長帽重新戴上,看著奇莎:“好點了?”
獲選者深吸口氣,在原地走了幾步,指著那臺導航電腦:“你再跟我說一遍,這要怎么做?”
朗麥雨伸手拍了拍那個鐵殼子:“要怎么操作這個東西呢?加一些燃料進去——問席德教或者哈勃教的人——然后按下按鈕。電腦就會操作其它的事了……如果它還能運作的話。它將會自動地離開碼頭的。也就是說,你需要IFF、FOB、好的電腦、還有燃料,簡單吧!”
“真是言簡意賅,”奇莎小聲嘀咕道,“和沒說一樣。”她抬高音量問:“那個IFF是怎么回事?”
“IFF:敵我識別器。也就是說它會放出這一艘船波斯當油輪的訊號。這樣一來,波斯當的防御系統就不會攻擊我們了。”船長說完摸摸鼻子,示意奇莎把導航晶片拿出來,交給他。
朗麥雨拿著晶片,念出上面的字:“波斯當石油……導航電腦。你說你是在一個避難所搞到的?”女孩點了點頭。船長露出難以置信的微笑,把它還給奇莎:“哦,這也太巧了。我是說……一個避難所里,偏偏有英克雷海神網絡的導航晶片?無論如何,你得用FOB打開那扇門,再把它裝在電腦上。或者,你可以找派特爵幫要本電子參考書臨時補補課。”
奇莎收好晶片,重新戴上頭盔:“我想還是我自己來吧。”
獲選者又回到陰森恐怖的下層貨艙中。她一手端著步槍,另一手扶著樓梯欄桿,動作很慢,盡量不讓自己發出聲響。
在綠色的夜視儀世界中,這一切變得更加詭異了。
奇莎無法辨清那些黑色的大塊污漬和白的污漬,究竟是已經干涸的血跡還是上次留下的灼燒痕跡,亦或那些怪物的尸體碎片;動力裝甲的過濾系統也無法徹底濾掉空中的那股非常濃烈的惡臭,再加上輪胎燒焦時那種刺鼻而嗆人的糊味,看來她上次玩的太過火了。
冰冷而封閉的鋼鐵中偶爾會傳來輕微的擦動聲和野獸的嘶啞低嚎,顯得很不真實。仿佛離她極遠,又仿佛很近。
獲選者走完了階梯。一個轉身,看到了面前的景象,愣住了。
在那些被燒得焦黑而只剩鋼管的貨架旁,幾個模糊的身影正伏在地上,啃食一塊說不清的“物件”。
奇莎慌張的端好步槍,下意識的沖那只離她最近的人狗雜交怪物射擊。這種魯莽的舉動確實見效了。被擊中的多腳獸發出哀嚎,把體內被融化的內臟一股腦的吐了出來,噴的到處都是。
那些被打擾的怪物們注意到了不請自來的新玩家。它們丟下已經死去很久而不怎么新鮮的同類,朝她逼近。
既沒有規劃好逃跑路線,也沒選擇朝空曠地帶前進,而又失去了冷靜的奇莎只是本能的抱著槍一邊射擊一邊沿著上次的前進路線撤退。她甚至不記得自己身上帶著足足24枚“威力巨大”的手榴彈。
奇莎轉身還擊,再繼續前進,望見了不遠處的那些集裝箱。看來她也得先到里面躲一躲了。
獲選者只顧著前進,沒注意腳下。一個塊頭挺大的東西把她絆倒在地,讓她摔了個底朝天。這一下反而讓女孩冷靜下來了。她突然意識到,即使是派特爵的女友那么嬌小的身材也需要側身才能擠進去,她穿著這身略顯“龐大”的裝甲顯然沒可能。
一只張牙舞爪的外星人沖了上來,按照怪物獵人自己的標準戰術先給了獵物一鞭——結果被對方抓住了;于是它又伸出另一只鞭子似的觸手來纏住人類的手腕,想把她拉過來,卻撈到了一塊硬邦邦的東西。
急不可耐想嘗鮮的瓦納明球抓住那坨東西就往嘴里塞。一口咬下去卻差點把自己的牙崩掉。無論那是什么玩意,怪物獵人都只有一個結論——它不好吃。不過還算不錯,它還有個人類可以嘗嘗。
丟失了步槍的奇莎剛站起來打算去掏手槍,被怪物獵人掄圓了一“巴掌”又拍在地上。正好倒在那堆讓她倒了大霉的物件上。
獲選者下意識的伸手抓住那坨東西想丟過去,卻發現——那正是她上次到此一游時丟下的火焰噴射器。女孩一把抓住噴射槍,調整壓力計度數,再對準怪物按下開關,努力控制方向射出一個圓弧,并在最后時刻點火。
不明白情況已經改變的瓦納明球還想抽鞭子,卻突然發現自己著了起來。
著火了,著火了!
這蠢東西發出令人惡心的呻吟聲,就像討厭的、動挪就嚎啕大哭的小嬰兒。它慌慌張張的逃走了。
那些原本窮追不舍的怪物看到憑空出現的火墻立刻一哄而散。它們的眼睛適應了長期的黑暗,無法直視這么亮的東西。
被自己隨手亂丟的“垃圾”救了一命的獲選者松了口氣,靠著集裝箱坐了下來。這還沒完。奇莎告訴自己,她得在這些火熄滅之前想出一個辦法,要么逃命,要么把這些怪物都消滅掉。
女孩想起張馬大的話。他說這火能燒多久來著?獲選者意識到商人根本沒講。她還剩3次機會,只能聽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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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廢已久的Mariposa軍事基地迎來了一批新的客人。
自從2237年1月份英克雷部隊取得了FEV樣本并將軍事基地入口重新炸毀后,關于“礦井工人變成了綠色怪物”、“黑色的荒野惡魔強迫拾荒者們定下魔鬼契約”的傳言也隨之逐漸沉寂。
而現在,帶領變種人小隊的廉尼和馬爾科姆,則讓已經死去的傳說又成為了新的可能。當然,是向著所有人都不期望的那方面發展。
廉尼打量著帳篷和鐵絲網,一切都井然有序,只是缺少主人。他問身邊的指揮官:“你對這個地方了解多少?”
馬爾科姆示意手下們去檢查帳篷,并把那些狗趕走:“有幾個工人趁英克雷衛兵不注意僥幸逃了出來,但也成了我們中的一員。有些‘嬉皮士’——就是一些喜歡到處旅行、嘗試新事物的超級變種人——目睹了爆炸,并碰上了其中一個。那個家伙在沙漠中爬行了好幾天以躲過英克雷的地面搜索隊和空中的‘飛鳥’,但卻在看到希望后沒多久就死了。他死前把所有的事告訴了那個嬉皮士,而那個嬉皮士全都告訴了我。”
那些超級變種人迅速而高效的檢查了所有帳篷,拆除可能的陷阱和詭雷,并將所有物資清點一遍。他們還順便抽出時間,用許多烤得油滋滋的蜥蜴肉干收買了那些饑腸轆轆的看門狗。
經過一番清點(加上用超級動力錘暴力破開了一扇鎖得很嚴實的門),變種人們找到了一些治療針,幾本電子參考書,一些密封好的**AW串聯式破甲彈和殺傷爆破彈的發射管,幾捆裝有定時器的硝化甘油混合炸彈,幾團繩索,一支趕畜棒和若干電池,還有一柄可以輕易敲碎人腦袋的大錘子。
以及一張三藩市的測繪地圖,和英克雷通訊網記錄用的磁片。
磁片被交給了馬爾科姆的好搭檔——無所不能的食尸鬼科迪。后者將磁片插入自己攜帶的多功能手提電腦中,用那臺核戰前的玩意輕易的將數據讀了出來。
事實證明馬爾科姆猜的一點沒錯。英克雷取得了90%純度的FEV樣本后拍屁股走人,并炸毀了入口好讓那些變成了超級變種人的礦工們在里面等死。
傳說變成了現實。
指揮官查看了被落石掩埋的入口,問一旁的僵尸:“我們要怎么處理這個?”
對方頭也不抬的回答道:“很顯然我們的英克雷好朋友給我們留下了不少線索。要我說,這幫人離開的一定很狼狽,不然他們不會蠢到把三藩市的測繪地圖和通訊記錄磁片都留給我們。”
正巧廉尼朝兩人走來,他插了句話:“我猜他們一定被我們的同類收拾得很慘。”馬爾科姆有些懷疑:“我們的同類?只是一些野蠻的、愚蠢的屠夫罷了。不純凈的產物,哼。”
科迪伸出細長的手指在空中晃了晃:“這個礦車正好可以加強炸彈的威力,再加上他們留給我們的炸彈。讓你的部下收集那些碎石,把礦車填滿。我來負責炸彈,等我的信號,再把它翻過來扣在這兒。”僵尸用腳踩了踩兩塊巨石的縫隙。“這樣處于縫隙中的炸彈爆炸后,無路可去的沖擊波會很好的清理掉這些石塊。當然,炸彈爆炸時,我們最好都躲得遠遠的。不然,被這么大的石塊K到一定會很痛。”
變種人們說干就干。他們總是先做再想,所以效率很高。
廉尼和馬爾科姆聽從科迪的吩咐和所有人一起躲到了300碼外,并挖掘了壕溝。
“你們這些婊子養的準備好了嗎?”僵尸發出和平常判若兩人的狂笑,讓人毛骨悚然,“讓我們看看這個大號煙火效果如何吧!”廉尼看著馬爾科姆,后者聳聳肩,突然兩手抱頭趴在壕溝里:“來了——來了!”
一聲讓人有些頭暈目眩的巨響,還有巨大的回聲。廉尼真后悔沒用重機槍彈塞住耳朵,現在他的耳朵開始鳴了。
石頭崩塌的聲音伴隨著石塊被炸飛的呼嘯,“嗖”、“嗖”、“嗖”。廉尼沒想到這些不起眼的炸彈居然有類似M120/M121式120mm迫擊炮彈的效果。當然,那些大石塊可比“輕飄飄”的鋼制破片要厲害多了。
馬爾科姆第一個從壕溝里站起來,拍掉腦袋上的沙子:“好了,我們進去,用無線電保持聯絡。注意你的火力,敵人也是變種人,別誤傷了同伴!”
敵人也是變種人?見鬼,廉尼原本以為他們是來解放這些被困在地下快要發瘋的同類的。現在馬爾科姆確實來“解放”它們了,不過和廉尼理解的似乎不太一樣。
爆炸摧毀了附近的小木屋、油罐車(幸好是空的)和大部分的鐵絲網。整個營地看上去面目全非。
由4名變種人組成的Alpha小組率先進入了炸開的通道內,他們打著手電并帶著好幾打照明棒,以便于給后面的隊友們開路。
馬爾科姆和廉尼站在通道入口外,焦急地等待消息。
“Command,這里是Alpha,我們發現了一具英克雷軍尸體……等等,更正,我們發現了兩具英克雷軍尸體,他們看上去是被能量武器——見鬼!”
通訊被突然響起的低沉射擊聲打斷了。馬爾科姆面色嚴峻的沖身后的小隊打手勢:“Bravo,Charlie,準備好!Alpha遇到麻煩了,救出他們并立刻撤出,不要戀戰,明白了嗎?準備——”
“額,Command,這里是Alpha。”無線電又出人意料的響了起來。“我剛剛被老鼠咬了一口,該死的畜生餓瘋了。一切正常,呃……就這樣,over。”
所有人都松了口氣。被老鼠咬了一口?真是……
馬爾科姆按下通話鍵問道:“Alpha,這里是Command,搜索尸體并向我匯報,over。”
“我們找到了另一塊磁片,兩具無線電,等離子手雷什么的。周圍沒有危險,只有讓人討厭的老鼠。空氣測量顯示,除了輻射含量超標外沒有什么異常。通風管道在運作中,應急照明設備沒有開啟,發電機應該出故障了。可以讓其他人進來了,out。”
馬爾科姆把一支Wattz2000遞給廉尼,變種人不接:“我還是想要回我的重機槍。”
“我們都用能量武器,這樣噪聲會小點,”指揮官硬把武器塞到廉尼懷里,帶頭走出幾步又轉過身來,“還有,你最好聽我的指揮,別輕舉妄動。我們控制住局面有的是時間爭論,但你要是死了就甭想。明白了嗎?”
變種人查看著手里的步槍,又接過核融合電池塞進口袋,回答道:“相當明白。讓我們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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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莎突然從地上起來,把火焰噴射器再次丟到一邊。
她用胳膊擋住臉,后退,助跑,猛地跳起,跨越火焰并摔在地上,立刻又蹦起來,抓住自己的那支YK42B步槍站了起來。
那些怪物們則蜷縮在黑暗的角落里靜靜的望著她。雖然它們無法直視過于明亮的火焰,但劇烈的反差仍讓它們鎖定了那個莫名其妙的闖入者。它們簡單的腦子還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火是會熄滅的。它已經著了足足有半分鐘多,也該熄滅了。
果然,又過去近半分鐘,那道火墻慢慢的消失了。怪物們又躁動起來,一只浮游特急不可耐的像蛇一樣在地上拼命爬行以靠近獵物,想搶在其他獵人之前來條胳膊或者腿什么的。
浮游特竄到了獵物的身旁,它蜷曲身體積蓄力量,希望能借助慣性,用帶鉤的尾巴刺穿對方的殼子。
迎接它和它們的是一個毫無征兆而突然爆發的小太陽。
怪物們再也無法忍受這樣的待遇了。它們的眼睛因為遭到強光灼傷而產生劇痛,再加上心中的慌亂和恐懼,原來的獵人們再轉眼間便成了獵物。
奇莎端起步槍,打開手電,對準那些哀號著、四處逃竄的怪物扣下扳機。
她看著多腳獸被燒化的內臟從狗頭和人頭中噴出,濺了一地,看著那畜生掙扎著卻把自己的軀體撕成兩半;她看著瓦納明球光滑橢圓的身體像沒了氣的氣球一樣迅速癟下去,從它那貪婪的大嘴中流出了暗紅色的混合物,化了一半的心臟居然還在微微蠕動;她看著浮游特迅速萎縮、蜷曲成一團,再突然膨脹,像一條的無助的毛毛蟲般劇烈掙扎,被炸得四分五裂。
這可真讓人解氣,上帝。女孩一邊顫抖一邊不停地扣扳機、換電池、丟閃光彈并繼續。直到那些怪物都變成殘缺不全的尸體躺在地上,像一堆破碎的骯臟塑料袋。
獲選者終于來到了那扇門前。她拿出FOB,刷卡。沉重的合金大門便干脆利落的為她敞開。將導航晶片安裝在導航電腦上后,松了口氣的奇莎回到了駕駛室,船長正在那等著她。
“搞定了?”朗麥雨打量著她蒼白的臉色,“你看上去像大病一場。”
奇莎擺了擺手不打算開口,她走到那臺電腦前,查看油輪的情況:
油艙——滿;貨艙——空;導航電腦——正常運作;停泊線——連接。
獲選者選擇了“回去。”猶豫片刻,她選擇了“繼續。”
電腦將替她完成之后的工作,成功的讓這艘船駛向英克雷的大本營。之后,就看她的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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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詞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