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核時代* 98 離心之路
廉尼接過新的一份通心粉,拿起叉子扒拉兩口又擺到那一堆空盤子上。
陸風簡直不敢相信。變種人只用了3叉子就搞定了一份成年人飯量的套餐。而且他一口氣吃掉了12份,還在繼續。
兩人對面坐著麗蓓嘉和那名守衛隊長萊昂納多。值得一提的是,這位萊昂納多和幾百年前因為主演泰坦尼克號而名聲大噪的那位萊昂納多,長得還真有幾分相像。
亞歷克斯坐在另一張桌子上,用能動的那只手夾著煙,不時打量對面桌子上的四個人。她對面的外科專家則正端著她的手腕翻來覆去的看,好檢查受損情況。
“你的手成這樣了還沒斷掉可真是奇跡,”外科專家小心翼翼的把斷手放回到軟墊子上,“開放性骨折,IIIA型。沒什么大問題,我還見過比這更嚴重的。手術不是問題,清創不及時造成的感染可能才讓人擔憂。你說你受傷有近12小時了?把溫度計拿出來讓我看看。”
“我怎么拿?”亞歷克斯白了對方一眼,“你自己動手掏吧。”外科專家咽了口唾沫,推了推眼鏡,硬著頭皮伸手去拿,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胸部。但她卻一聲不吭,反倒讓對方嚇了一跳。
專家拿出溫度計看了看,把上面的華氏度數念出來:“嗯……102度,我說你也不覺得難受嗎?血腫被吸收時的升溫往往會讓人頭痛難忍,渾身乏力,瞌睡——”亞歷克斯又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你覺得我現在可能睡得著嗎?”
外科專家不再多嘴。他又端起那段觸目驚心的斷骨看了看,傷口因為淤血和血腫而發黃,斷骨末端連帶扯出的組織已經出現局部壞死,需要切掉再進行清創。他思考如何才能把它送回到胳膊內,再用何種材料固定,才能盡量避免感染和移位。
男孩看著身旁的變種人一盤盤清理著通心粉,不得不出聲提醒他:“廉尼,別吃太多,我們一會還得趕路呢。”正狼吞虎咽的變種人“嗯”了聲,手上的動作卻絲毫未慢。
十幾個小時前,廉尼的新陳代謝隨著傷口的急速愈合而大大加快。變種人不僅瘦了一圈,而且非常餓,餓到能生吞下一頭雙頭牛的地步。為了能盡快吃飽,廉尼選擇了高熱量的通心粉。而現在,他快要把這家餐館今天的份額吃光了。
坐在男孩對面的麗蓓嘉明白這是對方故意在回避他。可問題是,酒吧老板自己也不知道該說點什么。最后,當她終于鼓起勇氣打算開口時,一旁一直瞪著他們的亞歷克斯卻搶先對陸風說道:“小子,別忘了我們屁股后頭還跟著一隊賞金獵人。他們可能暫時跟丟,但從我們進城那刻起,就會有人向他們報信。或許現在報信人還沒到,如果到了,在2個小時內他們就會追來。”
亞歷克斯說完,不理會麗蓓嘉,看著自己對面的外科專家笑瞇瞇的威脅道:“請你也快點。不然,我會把你的老二拽下來再幫你綁一個漂亮的蝴蝶結。相信我,一只手我也能做到。”
“你們被賞金獵人追殺?”麗蓓嘉看了眼身旁的萊昂納多,“我以為你已經解決了問題。”
男孩伸出手,頗為無力的揮舞一下,搖搖頭:“事實證明,你是對的。暴力永遠解決不了問題。我又惹上了新里諾的彼希,現在我頭上的懸賞起碼有20000。我想他們可能會派一支小型軍隊來徹底解決我。”
“現在是3W了,而且你沒猜錯,”亞歷克斯看著外科專家掏出并擺在她面前的一堆工具直皺眉頭,“喬恩原本打算讓十打槍手來收拾你,你不可能再跑掉。至于中間出了什么變故讓他決定親自處理,我猜不出來。”
麗蓓嘉盯著男孩:“所以你決定來找我,就是為了告訴我,你當初的想法錯了?”
“不完全……是這樣,”陸風不自覺把頭扭到一邊,看著廉尼,“他們倆都需要醫生,丹恩城離我們又最近。我們沒有選擇。”
所有人都能看出麗蓓嘉眼中的某種期望迅速暗淡下去,包括坐在她旁邊的萊昂納多。守衛隊長已經猜到了男孩和自己戀人的關系。而現在,他認為自己不能再坐在一旁任憑這場鬧劇發展下去了。
萊昂納多突然從位置上站起來,一聲不吭的抓住陸風的胳膊,把他往餐廳外拽。
男孩淬不及防被他拽起來,來不及掙扎已經被拉出了門口。守衛隊長把他一直帶到教堂門口——這座建筑現在已經成了真正的教堂,甚至有一名真正的神父——這才停下。
“我們需要談談,孩子,”守衛隊長掏出煙盒,“抽煙嗎?”對方搖了搖頭。他自己點上一根,看著男孩:“聽著,現在麗蓓嘉和我在一起。我不在乎她之前的那些破事,那些她有過的男人,我可以一概不管,但是。”
他用夾著煙的手指點了點陸風的胸口。“我絕不會再允許那些本該永遠消失的人再冒出來干涉我們以后的生活,讓我和她沒法好好在一起過日子。按理說,我應該把你揍一頓來提前跟你打聲招呼才對。但現在什么都還沒發生,這很好,而我也不希望它會發生。你明白了嗎?”
“我完全明白,”陸風往后退了一步,“我只是來找醫生,我們馬上就走。”
“這樣最好。”萊昂納多把煙扔在地上用腳擰滅。“你和我都是男人,都成年了。說過的話,不能當放屁,說過去就過去了。把它好好記在心里,記住你對我做出了承諾,你明白嗎?我希望你能牢牢記住你的承諾。不然,就等著付出代價吧。”
男孩點點頭。
“除非有一種情況發生,”守衛隊長靠在墻上,仰起頭看著教堂頂端的十字架,“那就是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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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克帕特里克”空中突擊旅1營2連2排的士兵們分乘5架“飛鳥”運輸機,跟隨著保衛局的那名特工——弗蘭克·何瑞根上校,前往沙漠中的第十三號避難所,完成一次秘密的清理任務。
作為2排1班第1小組的步槍手,二等兵達默里斯是帶著一肚子怨氣坐上“飛鳥”的。就在他帶著女友準備進入電影院欣賞當晚的夜場電影——《亂世佳人》時,一隊憲兵立刻包圍了電影院,架起高壓水槍開始強行驅趕觀眾,順便也把站在一邊看熱鬧的他倆也淋成了落湯雞。
于是在班長的吆喝聲中,還沒搞清楚狀況的達默里斯已經被戰友們推搡著、最后干脆一腳踹進了“飛鳥”中。他還沒來得及和女友說聲晚安,這架迫不及待的大鳥就已經騰空而起,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屁股還沒坐穩,一份保密協議又被班長丟到他懷里。達默里斯剛抬頭還沒來得及問,哈姆林就一巴掌扇在了他頭盔上。二等兵覺得頓時天旋地轉,只能悶著頭先簽了協議,再趁班長不注意,悄悄瀏覽內容。
雖說上級的命令一般不容置疑,更何況是保衛局的命令。但這一切還是讓這位二等兵憋了一肚子的火,他非要找個機會問候一下那個殘暴的中士不可。
無線電里傳來了那位保衛局特工的聲音。
“諸位,很抱歉憲兵們打擾了你們的夜場電影,這次是緊急情況,有總統授予的最高優先權,任何人無權干涉。
任務本身很簡單,徹底清理第13號避難所。我想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對事不對人。我知道你們現在很憤怒,很不忿,很不爽,那就向敵人盡情發泄,這次任務并不需要留活口。
最后,我要重申一下保密守則的要求:
不和任何人談論你看到的、聽到的、想到的和行動本身有關的信息;
不向任何人展示和行動本身有關的事物;
絕對服從指揮者所下達的命令,無論它顯得多荒唐、多不可思議。事后可以提出質疑,但必須當場立即執行。”
達默里斯有些好奇,按理說這類任務一般都是由2營負責,但這次卻挑了他們。傷疤還沒好了就忘了疼的二等兵悄悄問班長:“中士,為什么選我們?”
那名中士班長側過腦袋看了他一會,又把臉扭回去,這才回答道:“保衛局執行的每個任務都由總統親肯并監督。顯然,總統閣下并不想任何計劃的執行者猜出他的真正意圖來。我們輪換執行,每個單位都能得到一些信息碎片,但卻沒法組成一副完整的拼圖。你明白了嗎?”
步槍手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這么說來總統先生有一個秘密,很多人都知道其中的一些小秘密,但卻無法推導出真正關鍵的部分。這確實是個聰明的做法,但一樣不能排除有耐心、有手段、有權勢的人會把那個秘密給挖出來,作為攻擊總統的把柄。
問題是,真的沒人知道嗎?達默里斯倒寧可這是個已經公開的秘密,這樣一來,他們就不用整天都因為保密守則而這么來回折騰了。
在全地形導航系統的幫助下,沒有開啟任何照明設備的運輸機安穩的落在地表,將乘客依次卸下,再重新升空盤旋等待。
哈姆林靜靜打量面前的山洞,事實和他所想的似乎不太一樣。不過就像那些老兵們的故事中所講的,越是神秘的地方,從外表來看也往往越普通。
“各班班長,立刻向我報道。我要用5分鐘時間,來確認你們確實弄明白了我的要求和計劃。”哈姆林不大放心的看了眼朝洞口探頭探腦的二等兵,叮囑身旁的組長看好他,這才離開。
“長官,這就是第13號避難所?”達默里斯望著黑洞洞的山洞發愣。雖然不指望什么,但他還是立刻啟動了夜視儀。一對眼睛在黑暗中發出幽光,然后是一個迎面走來的龐然大物。正探頭探腦的一等兵嚇了一跳,立刻沖對方舉起武器:“里面有活的!”
那名組長提著步槍沖上來狠狠給了他一巴掌:“白癡,看看你的戰術面板!”認為自己又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的菜鳥立刻照做,這才注意到戰術面板的IFF識別器早就標注了對方的位置。而IFF又向他顯示:你無權訪問對方的身份識別卡。
所有人突然都安靜下來。達默里斯扭過頭,看到那個龐然大物從他身邊經過,和陌生人互相敬禮。
“故地重游,上校?”何瑞根放下手時說道。
弗朗·西斯在和何瑞根對話前特意看了看那名將武器對準他的二等兵,這才回答道:“這畢竟是特別行動處負責的任務,作為曾經的任務負責人,我有義務作為觀察員監督整個任務的進行。順便一說,這些大兵看上去可不像之前的那么老練,你確定沒問題嗎?”
反間諜處的分局負責人回頭看了看那名尷尬的站在原地的二等兵,打手勢示意兩人往前走。西斯上校在一旁跟上他,臨走前故意意味深長的再次望向那名毛手毛腳的士兵。
等到兩人同那些士兵們保持一段距離后,何瑞根先開口說道:“總統先生對于可能發生的擴散情況非常關心。”西斯看著他那對在黑暗中發出幽光的碩大電子眼,覺得一股咄咄逼人的壓迫感正將他包圍,上校閉上眼驅趕走這種不自在的感覺,作出保證:“我們已經確認,每只死亡爪體內植入的RPI都運作良好,而且,發射源目前都位于這個避難所內。”
“一群喜歡抱團穴居的死亡爪,哈?”巨人發出的“哈”聲讓西斯不自覺渾身一顫。
“作為觀察員,我想知道……”西斯刻意頓了一下好讓對方有準備,“你有什么計劃?”
巨人握了握拳頭,那些鋼鐵手指互相碰擊時“砰砰”直響:“很簡單,打開大門,沖進去,撕碎他們。”
西斯等了一會,才問道:“已經……完了?”何瑞根把大手一攤:“你認為還需要些什么嗎?”
特別行動處的上校故意停下來,過了會才回答道:“在處理問題的目的性上,你我基本一致,上校。而問題在于,我們最好不要做得太明顯,畢竟這一切都還處在保密之中。如果濫用武力而造成了避難所內部結構的損壞,恐怕某些勢力——比如鋼鐵兄弟會、NCR或者別的什么總能猜出來個大概。”
何瑞根明白了,他立刻接過西斯的話:“所以,你有更好的主意?”
西斯做了一個曾經在部隊中通用的動作,而這個動作現在已經被英克雷軍隊所擯棄。原因很簡單,他們并不需要在被生化武器襲擊的時候再手忙腳亂的尋找防毒面具和塑料雨衣,動力裝甲自會搞定一切,救他們一命。
“CS?”反間諜處的上校突然發現這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即使死亡爪也受不了。呃,我說的是CN,”西斯解釋道,“你不想讓那些畜生發起狂來對我們造成傷害吧?要我說,讓他們安靜的睡上一會兒是最好的。”
“是啊,聽上去不錯,可能用量會大一些,”巨人又砸了砸拳頭,“我最喜歡捏死不會反抗的臭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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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刻意把遮陽帽戴的很低,好擋住自己的臉,假裝漫不經心的散步。
這種完全沒有經驗的、過于做作的掩飾都被那些老練的守衛看在眼里。兩名守衛低聲交談幾句,年輕的那位徑直朝她走去,故意狠狠的撞她一下。
女孩一個不穩,腦袋上的遮陽帽掉在了地上,露出修剪整齊的段發梢和稚嫩的臉。守衛搶在她前面從地上抄起那頂帽子,遞到她手里:“我猜,這是你掉的。很抱歉,女士,不小心撞到你。你走路時,應該把帽檐再抬高點,免得什么也看不到。”
女孩突然露出牙齒,像一頭桀驁不馴的小狗般威脅對方。年輕的守衛本能的朝后縮了縮脖子,最后猛地一跳:“啊哦——喔!你想干嘛?”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女孩惡狠狠地沖對方吼道,聲音中卻帶著一股根本掩飾不住的后怕和顫抖。守衛突然上前一步,按住女孩的肩膀,把臉湊到她的面前,仔細打量她。
“嘿,聽著,”他抿了抿嘴唇,“你根本沒明白我什么意思。如果你不想引人注目,那就別干那么蠢的事,把你的帽檐拉那么低,那只會適得其反。明白嗎?另外,這是個有法律有規矩的城鎮,不是你可以憑著性子掏出槍胡來的場所。所以現在,馬上把你手槍的保險關了,別讓我再看到你的槍套是松開的,不然子彈面前人人平等。”
守衛最后拍了拍女孩的臉蛋,給她個微笑,轉身離開。看了一場好戲的同伴和他互相擊掌:“你把她徹底唬住了,干得漂亮。這些自以為是的小年輕確實需要吃點虧才會懂事。”
夏琳看著那個討厭的守衛重新回到沙袋旁靠在那上邊,望向她。年輕的賞金獵人感到一陣惡寒,她朝地上狠狠啐了口,轉身就走,然后小跑起來。
在貝琪賭場酒吧稍事休息,灌下一大杯冰鎮啤酒后,夏琳覺得自己好多了。鎮靜下來后,年輕的賞金獵人意識到自己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去辦,那是韋德·哈克特親**代她務必要完成的事,沒有商量的余地。
找到阿比·克勞德·亞歷克斯,把“希望之盾”和賞金獵人總部的決定轉告她。
找人并不是夏琳喜歡的活兒,這種活一點也不輕松。所以,賞金獵人決定把這個過程簡化掉,直接向酒吧老板打聽是最明智的選擇——他們這號人從不出門,但知道的事卻總比當事人還要多。
夏琳繞過那些喝得醉醺醺的酒鬼和拼命呼喊的賭徒,走到吧臺前。她用手槍禮貌的“請”一名已經神志不清的酒徒趕緊滾蛋,抓起吧臺上的抹布擦掉凳子皮墊上的煙灰,再一屁股坐下去,沖老板打響指。
酒吧的女老板帶著標準的職業微笑迅速出現在她面前:“啤酒還是其它?”
賞金獵人擺擺手,把一枚20的金幣丟在空杯子里:“找人,或許你能幫到我。阿比·亞歷克斯。”
女老板有些莫名其妙的反問一句:“只找亞歷克斯?能原諒我…問為什么嗎?”
夏琳上下打量一番這位酒吧的女主人,又看了看周圍那些繃著臉的守衛,悄悄把手搭在手槍上:“‘只找亞歷克斯’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跑不了了,婊子。”賞金獵人立刻側過身,猶豫片刻,沒有掏出手槍,而是舉起雙手。
那些原本還嘻嘻哈哈瘋狂吵鬧的人群立刻安靜下來,給那名單手端著步槍的女子讓路。夏琳看著對方走到她面前,用槍管把那支手槍挑了出來甩到地上,又退到幾碼開外。
“你不是找我么?”年輕的賞金獵人正要開口,對方身邊的男伴吸引了她的注意。夏琳皺著眉頭思索,認為自己不會認錯人,他們肯定見過。可問題是…在哪,又在什么樣的場合?賞金獵人覺得那不會是一次愉快的回憶。
“集中你的注意力,菜鳥。當別人用槍指著你你居然還能走神,”亞歷克斯冷笑一聲,“真他媽見鬼,我要是愿意你剛剛就已經死了。什么時候賞金獵人也允許你這樣的家伙入行了?”
夏琳正要開口回擊,那名男士先開口了:“夏琳?想不到能在這兒見到你。可——你現在是……賞金獵人?”
亞歷克斯沒好氣的用槍口指了指賞金獵人肩膀的那個小小的信鴿標志:“這是‘使者’的標志,這證明他們還是剛出道的菜鳥。只能負責一些送信,善后的工作,還不夠資格單獨執行任務。同時也意味著,他們可以被‘獵手’當成犧牲品使用。就像現在,如果我們是一些更殘暴的家伙的話——”
亞歷克斯用那只變形的手在脖子上一劃,“你早已經死在這兒了,明白嗎?”
夏琳聽出了對方口中的諷刺和威脅。年輕的賞金獵人無從反駁,只能用毫不畏懼的挑釁眼神回敬對方。
“不…不是,我想問的不是這個,”男孩仍然帶著難以置信,“夏琳,他們害死了你的爺爺,可你成為了他們中的一員?這……沒道理啊。”
“我爺爺?不,和那些賞金獵人無關。”年輕的賞金獵人搖了搖頭,像在講一個和自己完全無關的故事,“其實一切很簡單。我想加入賞金獵人,但他們不同意,于是我就出了這么一個主意。他們震驚于我這樣一個小姑娘會這么殘忍而絕情,他們說我太棒了。他們最終同意了,這就是我想要的。至于我的爺爺,老實說,我才是害死他的那個人。但我從不后悔。”
夏琳看了看吃驚的說不出話來的兩人,轉身端起冰鎮啤酒喝了一口,問道:“你們現在滿意了嗎?”
男孩的表情非常戲劇性的從震驚到疑惑到不解到悲哀再到厭惡。他張了張口,最后放棄了,什么也沒說,搖著頭拖著步子轉身離開。
“你可真讓人吃驚,夏琳,”亞歷克斯的眉毛因為激動而擰成一團,“這世界上永遠不缺你這樣的婊子,是嗎?名副其實的蛇蝎美人。”
年輕的賞金獵人向她舉杯致敬:“如果這是贊美,那么我收下。哦,這是韋德·哈克特要我轉告給你的話:‘小心,亞歷克斯,殺了喬恩,以后在整個北加州,你的路會難走很多。’順便問一下,你真的——”
“沒錯,我是殺了他,那個廢物,”亞歷克斯回答道,“你現在再不滾蛋,我也一樣可以殺了你。”
“如你所愿,任務已經完成,我也不想再多待哪怕一秒。”年輕的賞金獵人撂下杯子,撿起手槍插回腰間,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你才是敗類,你們全都是敗類。”曾經的賞金獵人罵罵咧咧的也轉身離開,去追先離開的男孩。
亞歷克斯確定自己在北加州混不下去了,那些混賬對她下了追殺懸賞。
可真是糟糕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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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詞解釋
RPI:放射性同位素擴散儀(Radioisotope-proliferation_Instrument),一種依靠生物自身肌肉活動供電,將放射性同位素衰變時釋放的放射線轉換為特定頻率電信號,而提供有限距離定位功能的體內植入式儀器
使者:賞金獵人中最低等級的傳令和服務人員。平時負責打掃衛生,整理倉庫,采購物資等雜活;而跟隨“獵手”的“使者”多半負責后勤和支援,裝備、食物采購,傳達口令等任務,并不直接參與對目標的追捕和暗殺行動。
“使者”是每個“獵手”都必須經歷的過程,前者只接受基本的武器、急救、無線電操作訓練。其類似于中世紀騎士身邊的扈從,但并不真正參與戰斗。使者并非賞金獵人總部的編內人員,所以沒有工資,需要自力更生
獵手:賞金獵人組織中真正負責追捕和獵殺行動的職業,接受全面的準軍事訓練,懂得各種輕武器和電子器材的使用,熟悉隊形和軍事術語,有較豐富的作戰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