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螳螂黃雀
哨兵走近雙頭牛,兩手搭在槍身上,看著立在一旁的商人,問道:“你運的是什麼貨物?”
朱厄爾坐在椅子上,視線越過沙袋掩體,打量那幾名全副武裝的商人。對方也同樣小心翼翼的打量著他們。
一名看上去領頭的商人伸手拍著雙頭牛身上的口袋,走到哨兵面前,回答他的問題:“我們運送各種各樣的雜貨,彈藥,還有蔬菜和水果?!鄙诒叩娇诖埃蜷_,探頭看了看,又把手伸進去攪了攪,撈出來一個造型精美的小巧玩意,衝其他守衛展示:“雜貨?告訴我這是什麼,我希望你能親口說出來。”
那名商人像是當衆被扒光一般,盯著對方手中的證據沉默了近半分鐘。
朱厄爾盯著另一名有所動作的商人,乾脆利落的吼一聲。幾名哨兵立刻將武器上膛,瞄準對方,警告對方不要輕舉妄動,立刻跪下並把手舉起來。
“奴隸項圈。但不是我們的,”商人慢慢舉起雙手,跪在地上,“是別人讓我們運送的,和我們無關?!鄙诒脴尮苋ゴ翆Ψ降哪X袋,一邊戳一邊恐嚇:“按照我們這兒的規矩,我現在就該把你們這些奴隸販子都拉到處決牆前排成一排都斃掉?!?
對方本能的彎腰低頭避開槍管,堅決否認自己是奴隸販子,和剛剛的表現判若兩人。商人明白這是對方勒索前的藉口,他們總是這麼說——販賣奴隸和工具的要槍斃,但卻最後無一例外的收錢了事。
這些搖身一變就成爲合法剝削者的該死的土匪。他們乾的活比搶劫輕鬆,而且更安全、也更容易。
哨兵從幾隻雙頭牛身上搜到了26只項圈和配套的遙控器,電擊棒、手銬、小能源電池等工具。所有人心底都清楚,這根本不是什麼商隊,而是一隻規模很小的奴隸販子隊伍。他們可能剛剛完成交易,也可能正要去某個地方弄些質量還不錯的“商品”。
在經過了幾番討價還價後,朱厄爾以200的價格放過了這些僞裝成商人的奴隸販子。順順利利過了鋼鐵兄弟會檢查站的奴隸販子剛鬆口氣,又被哨兵叫住了。
搞不清狀況的奴隸販子看著逐漸走近的朱厄爾,看他有什麼話說。檢查站的上士走上前拍了拍奴隸販子的肩膀,帶著微笑:“你知道的,軍營的生活總是寂寞的。記得把那些漂亮的、健康的貨給我留一兩個,我可以出高價買,兩倍?!?
打心底對這些所謂的“執法者”感到厭惡的奴隸販子陪著笑滿口答應,希望能儘快離開這些讓人噁心的渣滓。
送走了奴隸販子,志得意滿的朱厄爾回到哨所前,遇到了傳令兵:“上士,騎士希望您能到他的指揮所一趟?!?
作爲“橡膠”檢查站的二把手,朱厄爾上士雖然很不情願卻又無法否認,來自鋼鐵兄弟會內部的騎士奧德爾纔是檢查站真正的領導者。
雖然只是名義上的,看上去無足輕重。但對方畢竟負責監督和報告檢查站的一切。上士可不願被一個小報告從這麼舒服的位置上弄下來,去參加什麼“自由外籍兵團”,整天在泥巴和泔水裡過日子。
好在這位騎士也很通情達理,他並不插手朱厄爾的管理和決策,對於上士對商人們的勒索和敲詐、語言和身體上的侮辱、隨意搬弄懲罰條例都裝沒看見。騎士只是從不允許上士作出太過於出格的事來。
比如,對於無線電中的救援信號不聞不問。
穿著戰術背心的朱厄爾摘了頭盔夾在腋下,進入指揮所,衝辦公桌後的騎士敬禮。
“長官,朱厄爾向您報到?!?
對方看了他一眼,打開一旁的錄音機。“稍息,上士。坐吧?!鄙鲜哭D身坐在長椅上,很自然的把頭盔擱在身旁,聚精會神的盯著桌上的錄音機。
半分鐘後,那些遇襲商人在無線電中的慘叫結束了錄音機的播放。
奧德爾關了錄音機,盯著朱厄爾:“這個月的頭一次。找到這些商人,上士。起碼,找到他們的屍體??纯词钦l這麼大膽,在鋼鐵兄弟會的轄區內動手?!鄙鲜繌囊巫由媳钠饋?,衝騎士敬禮,戴上頭盔小跑離開。
“漢考克,集合你的小組,”朱厄爾說著拿起沒喝完的威士忌一飲而盡,開始往胸口的袋子裡裝手雷和備用彈匣,“5分鐘後我們出發,有一些倒黴的商人遇難了。就在檢查站南邊4英里外的一片廢墟里,靠近公路。”
那名組長立刻衝進寢室去踢那些正補覺的守衛們的屁股,扯著嗓子吆喝著讓他們立刻準備好,5分鐘後出發。
作爲組長,漢考克理所當然的詢問自己的上司需要攜帶什麼額外支援武器,並瞭解更加詳細的情況,好根據來決定作戰和撤退的路線,以及是否呼叫迫擊炮支援。而在朱厄爾的講解中,漢考克提出了一個問題:
“既然商人在4英里外遭到伏擊,爲什麼我們在這兒卻根本沒聽到動靜?”
朱厄爾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他打了個嗝,覺得酒勁上來了。上士認爲在這個距離沒多大可能聽見槍聲。即使聽到,也會被下意識忽視掉。
但過去數年間被NCR警察追來追去的藏貓貓生活,還是讓朱厄爾本能的感到不對勁。上士覺得有些人就躲在那些廢墟里,等著他一頭扎進去,好把他揍個鼻青臉腫。
管……他呢,去就去。在酒精的刺激作用下變得不怎麼清醒但很爽的朱厄爾不願再想那麼多。他覺得胸口發熱,想痛快的跑上一趟,再仰頭大睡。
而現在的任務恰好可以讓他釋放過多的興奮和精力,或許還能再從屍體上撈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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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爾頓·何塞看著坐在沙發上的菲莉絲,感到相當意外。
對方點上一支菸,習慣性的把腿翹起來,伸手指了指門:“長官,我們把門關上,好嗎?”
在意識到到底誰的軍銜更高應該發號施令前,何塞已經自覺的從椅子上起來。少校繞過辦公桌,關了門,並拉下窗簾,確保兩人的談話不會被別人打擾。少校做完後就後悔了,但他並沒有反悔的餘地。
菲莉絲靜靜地看著他做完這一切,問道:“你當初爲什麼要離開我?”少校認爲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像是那次在酒吧大醉一場後,‘怪物’上校站在他面前,質問他那一地的碎片和爛傢俱到底是怎麼回事。而他那被酒精裝滿的、沉甸甸的大腦卻一句屁話也想不出來。
他重複著兩人都已經厭煩透頂的話:“我已經告訴過你很多遍,菲莉絲。不是因爲你,而是因爲這份工作。你是個好女人,但我不是個好男人。我只愛我的工作,現在的工作,就這樣?!?
“工作?”女人顯然不滿意這樣的答案,她猛力吸菸,把剩下半截直接擰進菸灰缸內,站起來提高音量,“你以爲我不知道她?當你把你的前女友騙上牀,把她玩弄到厭煩爲止後,然後,哈!讓那個臭婊子和那份該死的、無聊透頂的工作一起見鬼去吧!因爲老子有新的女人和工作要去嘗試了!是不是?
你早就想把我一腳踢開讓我滾得遠遠的,而現在你終於如願了?你這個瘋子,願你不得好死!”
負責納瓦羅分局的保衛局反間諜處辦公室的值班少校立刻衝上去,用最有效的辦法制止了對方——用自己的嘴堵住對方的嘴,結果卻適得其反。
兩人糾纏在一團,互相撕扯能夠用手夠著的地方,抱著錯誤的想法開始錯誤的發展。而且錯的離譜。好在辦公室的牆壁和玻璃都做了隔音處理,縱使女人的呻吟聲震天響,辦公室外的其他工作人員過了20分鐘仍渾然不覺。
等一切結束後,男人摟著女人,兩人都喘著粗氣,赤身裸體的躺在沙發上休息。
“你得幫我,何塞,我遇到麻煩了。”菲莉絲喘著氣說道,摟著前男友的腦袋。
“我當然會幫你,”男人不停吻著她的脖子,從上到下,“就像以前一樣。你總是這樣,讓別人不能不答應你。不過,我們得先把衣服穿好。”
反間諜處的少??粗菑堅幃惖睦L圖,眉頭擰成一團。
“你也看不出來什麼嗎?”女人又點上一支菸,“我猜就是這樣,我查了大部分的圖本和檔案,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不,”對方把繪圖平放在桌上,平靜的搖頭,“這不是她的。”
菲莉絲很驚訝,她重複道:“不是她的?”
“這顯然不是人類的繪圖,”博爾頓·何塞轉身翻鎖櫃,不一會拿出一張同樣佈滿亂七八糟線條的繪圖來,“這是我曾經幹過的蠢事,給一隻老鼠做的測試。這是測試結果。兩者相差並不多?!?
“這麼說來我有一個相當調皮的病人……”女特工突然意識到那瓶被用完的注射劑是怎麼回事了。
“你最好馬上報告,菲莉絲。你的‘病人’不是提前接到同伴警告的間諜,就是有預測未來能力的超人。這回你真的有麻煩了,大麻煩?!鄙傩Uf完,立刻電話聽筒:“內部線路,要保密的。幫我接‘波塞冬’保衛局反間諜處外部分局的弗蘭克·何瑞根上校,要快?!?
兩小時後,保衛局的上校已經親自到了納瓦羅,並收到了當地指揮官的報告。經過憲兵的全面調查、清點,存放於維修區內,由三級準尉金凱德·昆西申請取得的飛鳥設計圖副本,以及地下指揮所內,上校坦迪·伊萊亞斯負責保管的FOB電子口令鑰匙均不翼而飛。
“這是昨天的錄像,長官,”少校伸手指著離開基地正門的那個動力裝甲,“她從大門離開,經過了衛兵的檢查——顯然她持有僞造的證件,而且是登記過的。我們無法利用衛星定位,她一定用了某種儀器屏蔽了脈衝信號。巡邏隊也沒有關於單個無法識別人員出現的報告,她甚至摸清了我們的巡邏路線和時間?!?
“那麼,少校,”何瑞根用碩大的電子眼盯著對方,給對方一種無形的壓迫感,“還有什麼辦法找到她?”
“當電子口令鑰匙被使用時,油輪的控制電腦會被激活。油輪的海神網絡導航電腦會自動向波塞冬的中央電腦發送IFF敵我識別信號,”何塞顯得不太自信,“我們可以通過此後的全部記錄知道她想用這艘船幹什麼。但我猜……她可能想利用遊輪到波塞冬鑽井平臺去,到時候我們就能逮住她?!?
上校沒有開口,他在思考。而他的下屬則有些不安的在辦公椅裡扭動,想打破尷尬的氣氛。
“有趣的猜測,少校,”“怪物”給出評價,“我以後會提到這一點。但現在,我想它對我並沒有任何幫助,對於找回圖紙也是一樣。對於可能爲此事負責的組織,你有什麼合理的建議嗎?”
“鋼鐵兄弟會,長官。”何塞馬上開始解釋,“我們都知道,他們注意到了納瓦羅,他們甚至聯合NCR,進攻這裡,試圖把我們趕回去;他們的觀察所在最近幾個月內又重新開啓,他們曾試著和我們聯絡,裝作友好。但又派了討厭的間諜混到了我們的隊伍裡,我已經把她揪出來了?!?
保衛局的上校認爲自己聽夠了。他習慣先去做,後去想;不像那些軍方的參謀們,總是想得太多,做得少。
何瑞根明白自己將再跑一趟,去拜訪拜訪鋼鐵兄弟會設在三藩市的小狗窩,把那個地方徹底翻個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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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站長帶著自己的部下找到了那些倒黴的商人。
他們很安靜地躺在貫穿城鎮的公路上,拼成一幅詭異的圖案。駝貨物的雙頭牛站在原地,從被打爛的口袋裡掉落的雜貨灑了一地,點綴在死去的主人屍體旁。斷斷續續的柏油路面上則是密集的灼燒痕跡,很顯然有人用能量武器很熱情的“招待”了這些商人,朝他們開了少說也有上百槍。
朱厄爾站在屍體旁,習慣性踢一腳,再啐口唾沫?!皺z查那些屍體,”上士衝部下下令,自己去查看唯一還活著的雙頭牛,“把值錢的東西都帶走。再把屍體堆在一起,用燃燒彈處理了。”
“這牛怎麼辦,上士?拉回去,給大夥改善伙食?”提問題的是漢考克。小組組長正用匕首割死屍的皮夾克,手法相當熟練,“靠,這些屍體老讓我不自覺想起老本行,可惜老子已經從良了?!?
朱厄爾伸手撫摸雙頭牛,觀察它的皮膚和牙齒。
這是一頭老牛。它的毛又亂又粗,眼盂凹陷明顯,眼圈皺紋層疊;牙齒則早已經“齊口”,而且牙齒磨損面的黑色橢圓形花紋也達到了“6珠”。這隻雙頭牛已經有11歲了,它忙碌了一生,現在,是時候離開這個世界了。
想到這,上士回答了部下的提問:“這頭牛太老了。這些奸詐的商人打算把它徹底壓榨乾淨再剝了皮賣個好價錢。它太老了,所以肉也一樣不會好吃。我他媽現在就宰了它?!敝於驙栒f完從背後取下步槍,退到3碼外,衝牛頭打出一個三點射。
周圍正在幹活的哨兵們聽到槍聲都停下望著自己的指揮官,還有躺倒在血泊裡仍然抽搐的雙頭牛,不明白他爲什麼要開槍。
已經徹底清醒的朱厄爾顯然不願承認自己所犯的相當愚蠢的錯誤。他壓低聲音又把那些停下來的哨兵吆喝了一頓,讓他們快點幹。
一陣輕微的金屬雜音讓所有人都警覺起來。朱厄爾打手勢示意方向,命令另一名哨兵和他從兩側包過去看看情況,其他人在原地警戒。
上士斜端著槍以便隨時抵肩射擊,不擡起腳而是緩緩挨地移動以減少噪音。他們穿的硬底軍靴不太適合在柏油路面上行走,所以必須要足夠慢、足夠穩才行。兩人慢慢的從破屋的兩側包抄,靠近聲源所在的地方。
等他們繞過那棟破房子後並準備好射擊時,一名BOS的騎士正站在屋後的爛院子裡,兩手搭在胸前,看著他們。
對方先開口問道:“你們迷路了嗎,上士?”
朱厄爾認真打量對方胸前的BOS標誌,並反覆確認對方的裝束和武器,他仍然不大相信。上士將槍口稍稍壓低:“不,長官,我們是被那些倒黴的商人吸引過來的?!?
對方又問道:“你們是從‘橡膠’檢查站來的?”
“沒錯,長官,”上士開始緩慢後退,他用眼神警告同伴,“我想我們該回去了。那些商人都死了,僅此而已。”
“等一下,上士,”騎士伸手阻止他,“你能否告訴我,那些商人是怎麼死的?”
朱厄爾已經明顯感到不對了,他退到了牆角,隨時可以把拐角當做掩體側身開火:“被能量武器殺死的,長官?!?
“怎麼了,士兵?”騎士拎起腳邊的高斯步槍,對準朱厄爾,“你認爲你還跑得掉嗎?轉過去看看,你們已經被包圍了。告訴你的部下,投降,或者死?!?
朱厄爾照做了。他果然看到另一名騎士,正站在他身後。
靠在房頂沙袋後、用望遠鏡觀察的哨兵最先發現了那些朝檢查站靠近的BOS騎士。
“長官,你的3點鐘,距離1300碼,枯樹標記旁,一共有10名,10名全副武裝的騎士。”哨兵說著將望遠鏡遞給奧德爾,“他們看上去似乎不太友好。”
騎士接過望遠鏡只看了幾秒:“讓所有人準備好,上重機槍。把火箭筒搬上來,2分鐘後接敵!”他立刻轉身,返回自己的指揮所。
“幫我接TDO。丹?這裡是奧德爾,我們遇到麻煩了,10個全副武裝的騎士正朝檢查站靠近,看上去很不友好,over。”
“奧德爾,這裡是丹。10個全副武裝的騎士?(譏諷的笑)哪來的騎士?……我可沒有接到任何‘拜訪’的例行通知,over?!?
“這他媽的是入侵!”奧德爾探頭望了眼窗外,“他們已經展開隊形了,就在1000碼外,3分鐘後就會到檢查站,over?!?
“我來通知聖騎士,奧德爾。集合你手頭的一切兵力,他們敢靠近,就擋住他們,out。”
騎士放下話筒,又望了眼窗外。那些傢伙們已經以10m的間距開始狂奔了。奧德爾慌慌張張的去找抽屜裡的手槍和鑰匙,好打開對面的鎖櫃,把自己的步槍拿出來。
見鬼。奧德爾根本沒想到會有這樣一天。自己會和一羣素質低劣的從良暴徒混在一起,被充滿敵意的同僚們清理掉,成爲聖騎士競爭中的頭個犧牲品。但在死之前,他得先把自己的那支步槍搞出來。
他媽的。鑰匙呢?那支見鬼的鑰匙!
騎士把抽屜猛抽出來丟在一邊,再扣過來清空裡邊的東西,開始瘋狂翻找。外面傳來的兩次連續的重機槍點射聲打斷了他,對方已經到了800碼處,哨兵們正在進行驅逐射擊。奧德爾丟下一地雜物,拿起牆角的錘子去砸鎖櫃上的鎖。
一下。兩下。三下……
結實的鎖櫃終於在這個瘋子面前妥協了。騎士丟下錘子,拿出步槍,把揹帶套到脖子上,抓起那些備用彈匣胡亂塞進雜物袋衝了出去。
外面,輕武器的射擊聲已經響成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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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詞解釋
齊口:水牛3歲左右、黃牛-2歲第1對乳門齒脫落。長出第1對永久齒,即“對牙”,以後每年脫落更新1對,逐漸由“4牙”、“6牙”、到“8牙”(即“齊口”),一般水牛6歲左右齊口,黃牛-5歲齊口
6珠:牛齊口後,永久齒開始按順次磨損。牙齒磨損面出現的黑色橢圓形花紋爲“珠”,水牛11歲左右,黃牛-10歲時即出現“2珠”,依此類推直至“8珠”(即“滿珠”,也稱“老口”),水牛滿珠14歲左右,黃牛滿珠-13歲。水牛超過14歲,黃牛超過13歲已達到了老年,基本喪失了役用性能,繁殖性能也基本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