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核時代* 71 全身而退

甘布拉盯著監視屏幕，那個怪物一個人搞定了所有的激光切割器，正朝他們走來。

“走廊已經抽成真空了嗎？”佐伊將軍忍不住又問了一遍，答案是肯定的。但即使如此，也沒能阻止那個怪物繼續前進。

“他自帶循環供氧系統，”一旁的勞琳達書記官解釋道，“而且有某種極為強韌的填充材料已經快速封閉了那些槍傷，對他進行內部加壓，真空環境對他一點都不起作用。”

書記官說完看著最高長老，等待他作出決定。甘布拉盯著屏幕，看著那個怪物在厚重的合金門上安裝了一個約莫有籃球大小的圓盤，并在上邊進行操作。幾秒后，圓盤開始自動在合金門上滑行并進行切割。短短幾秒內，淡藍色的等離子焰硬是在數十毫米厚度的門體上切出了一個近乎完美的圓形。

怪物將切割器重新收好，上前一腳把切掉的部分踹掉，然后從缺口鉆了過去。

“我猜測可能是由大型核融合電池供能的超高功率切割器，”勞琳達又解釋道，“從切割效率來看其功率已經遠超一般激光武器的級別。”

“什么都無法阻止他，我們盡了一切辦法……”佐伊將軍突然想到了什么，“格爾曼圣騎士，立刻帶著長老們和書記官離開這里！”

那些“黑火”戰士麻利的“綁架”了幾位長老和書記官，但最高長老只是吼了聲就鎮住了所有人：

“讓我把話說完！”

所有人都停下手頭動作，個別人時不時看看屏幕，一時間整個長老會議室立刻安靜下來。

“佐伊，放棄這個地方，帶著所有人撤退，”最高長老很簡單的下了命令，“沒有人能對付他，這一點我們必須承認。但是，克制你們心中的恐懼，恢復冷靜，我們還沒輸。全體立刻撤退，炸毀這里來拖延他的速度。將軍，安排一個班的戰士從密道進入第三層拿取等離子火炮，我們必須用上它了。”

杰克遜中尉瞄準一個探頭射擊的騎士，用高斯步槍敲掉對方露出的半個腦袋。

被打中的騎士哼都沒哼倒在地上，兩手在地上亂抓，死了。躲在騎士背后始終不敢探頭的坦迪·奧德爾書記官愣愣的盯著還剩一半臉的死尸，嚇得轉身就跑。

5名英克雷軍人很快把那些騎士們逼回到了監獄和信息管理處的內部，雙方開始在每一條走廊，每一扇門內外，每一個狹窄的拐角進行搏斗。

確切的說，鋼鐵兄弟會的騎士們只是根據墻上的感應燈提示沖前方胡亂開火，而他們往往在開火不到兩秒后就被對方精準的還擊迅速擊斃。

一個排的“黑火”戰士且戰且退，帶著一名慌張不堪的書記官。等到他們完全退入監獄、鎖上合金門并清點人數后，已經被干掉了17人。

“我們完了。”領頭的圣騎士聲音沙啞，不抱任何希望。

這群整個鋼鐵兄弟會戰斗力最強的戰士們現在一個個無力的靠在墻上或者伏在掩體后，靜靜的等待死亡的時刻。

奧德爾環視整個監獄，領頭的圣騎士突然摘了頭盔，又從身上摸出一張照片，在胸前默默畫著十字。長官的舉動立刻引起了那些士兵們的連鎖反應，好多人都開始自覺地做臨死前最后的禱告。

但書記官可不這樣想，他充滿了一肚子的憤怒和仇恨，還有對死亡的恐懼和無法拒絕時的不甘、無奈。

他看到了安安靜靜坐在牢房內的那個叛徒，勃朗寧。

書記官渾身顫抖著，咬牙切齒的從地上站了起來，闊步走向牢門，掏出了激光手槍對準無路可逃的勃朗寧。

“在我們全都死之前，”奧德爾幾乎要貼在磁暴力場上，“我要先送你下地獄！”

勃朗寧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那些騎士：“救命！這個書記官瘋了，誰來救救我！”而對方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個別人忙著祈禱，或者在自己的世界里掙扎、哭泣，陷入回憶，沒人暫時有功夫來管他的死活。

奧德爾刻意等待了幾秒鐘，然而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于是書記官帶著瘋狂的、殘忍的笑用激光手槍朝他認為早就該死的、英克雷的叛徒開火。也順便摧毀了最高長老的希望。

勃朗寧捂著肚子倒在地上，喘著氣，感受著腥咸的血從喉嚨涌進嘴里，默默等待死亡。

一聲劇烈的爆炸打斷了這一切。那些騎士們紛紛從地上跳起來，做最后的戰斗準備。

無形的激光和各種能量束在空中來回穿梭，伴隨著燒烤十分的輕微“噼啪”聲，拿著武器、身穿動力裝甲的戰士們一個接一個倒了下去。剩下的人不斷后退，被打死，再后退，直到無路可退，被屠戮干凈。

勃朗寧看著自己的血順著地板向監獄門口蔓延，而被敵人或者自己人擊中的書記官的尸體朝前倒下時碰到了磁暴力場，被力場輕易的切割然后抹殺成無數的無機粉末。剩下從腹部起的另一半尸體倒在地上，臟器和血水從切口蔓延出來，而那些還在蠕動的內臟正對著勃朗寧的眼睛。

“他是誰？”空氣中響起一個聲音。

“我們的間諜，別看了，快找，”另一個聲音命令道，“這件事跟他無關，殺了他。”

“看上去他就要死了，”第一個聲音說道，“我再給他一槍，正好可以減輕點痛苦。”

“隨你的便，二等兵，反正快點。”然后便再沒了對話，只剩下不斷翻找的雜音。

勃朗寧聽到了能量武器運作時的輕微劈啪聲：“感謝你，間諜，你知道嗎，要不是你我們還搞不定這個地方呢。那么，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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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利奧特伸出一只腳踩住正在地上不斷打滾、呻吟的馬洛伊，一槍射進他的腦袋。

金發女郎看了眼地上的尸體，摸了摸他的頸部動脈確認他死透了，這才松了口氣，坐到那張原本屬于地上死人的那把椅子上，靜靜的翻動那幾份資料。

這件事從現在開始起，必須由鋼鐵兄弟會來插手了。

這些深埋在地下的核武器，無論是否還能再使用，無論這個可能性有多小，他們都不應該落入任何組織或者個人手中，從而成為他們的政治或者戰爭工具。

但你的做法又恰恰是把它們交給了一個組織。一個聲音提醒道，而且是一個你還沒能真正了解的組織。

那么她該怎么做呢？金發女郎自嘲的想，以的遺留軍事物資名義合法移交給英克雷嗎？或者，坐等NCR搞定了SSC總部，再順藤摸瓜，發現這些裝在火藥桶里的“小玩意”？

給她的選擇本身就不多，而是少得可憐。其中唯一有可能懂得如何利用這些核武器的只能是鋼鐵兄弟會。哦，利用這些多半已經報廢的核武器。

但萬一有一枚是完好無損的——而它最終被改造成為了一枚大號炸彈——而被鋼鐵兄弟會的某個狂人用于摧毀它最強大的敵人——

但愿這樣的情況永遠也不會發生。埃利奧特很清楚為什么甘布拉最高長老不會選擇漢尼拔將軍，而寧可選擇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勃朗寧。

金發女郎深吸口氣，拿定主意，按下無線電的通話鍵：“布魯克，你們可以開始進攻了，一個活口都別留下。”

遠在幾百米之外的圣騎士回答道：“女士，我收到了您的命令。命令確認，我們即將開始對敵方基地的進攻。”

“沒錯，我是這個意思，”金發女郎說道，“我們一會地下見。”

圣騎士舉起高斯步槍上的夜視儀又一次打量遠處的防線，那三座機槍掩體成了讓他最頭疼的東西。那些被沙袋和木板遮擋起來的機槍手無法依靠狙擊槍解決，好在他們帶了些不一般的武器。

鑒于上次發生在“拉謝爾鎮”的事件，布魯克這次刻意申請了3支“毒刺”導彈，配發給手下步兵班內的三個作戰小組。而現在，那些在漆黑夜色中、躲藏在機槍掩體內的機槍手的人體熱源作為“毒刺”導彈的目標來說，真的是再好不過了。

“阿朗索，海厄特，諾瑪，帶著‘毒刺’過來，Charlie，把組裝好。”圣騎士在無線電中命令道。不一會，三名騎士拖著毒刺導彈的包裝箱摸到了自己的長官旁邊。

“把它們都拿出來，組裝好，”圣騎士指了指遠處的兩座機槍掩體，“我希望你們把這兩個機槍敲掉。這樣我們就能從西面靠近而不會被機槍壓制，留出足夠的時間把拒馬弄開，沖進去。你們自己商量，留出一個人當替補。”

三名騎士麻利的打開包裝箱，迅速完成組裝并開機。三人自行商量后，決定由阿朗索和諾瑪先行發射，而海厄特在原地觀察待命。

兩名騎士從地上爬起來蹲在原地，等待毒刺導彈發射筒搜索到遠處的熱源并鎖定。等一高一低的提示音響起后，兩名騎士一前一后發射了導彈。

兩枚毒刺導彈在空中緩慢前進，卻立刻變得兇神惡煞起來，在短短的一百來米內迅速加速到2馬赫的恐怖高速，各自撲向已經鎖定的目標。1千克的環形爆裂戰斗部在導彈頭部擊中目標的前一瞬間被雷＆管激活，足以撕碎戰斗機外殼的預控破片將不堪一擊的機槍掩體撕成了碎片。

“Alpha左側，Bravo右側，”圣騎士迅速下達了命令，舉起望遠鏡觀察結果，結果很滿意，兩座機槍掩體已經被防空導彈徹底蕩平了，“Charlie留在原地用支援。”

圣騎士話音剛落，已經準備好的榴彈機槍立刻對準600m外標定的一個3人巡邏小組打出一個點射，把他們徹底淹沒。

布魯克舉起高斯步槍的夜視儀打量遠處，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另外兩個小組已經撲到了雷區前，一名騎士一槍托打翻了那名從崗哨內急匆匆跑出來的守衛。其他人分成兩組，一組持槍警戒，另一組正在試圖搬動幾百公斤重的鋼鐵拒馬。

十幾秒鐘后拒馬被搬到了一邊，騎士們順著那條小的可憐的路排成一溜朝著中央的車庫跑去，一路上居然沒有任何人嘗試攔住他們。

“Charlie－5，這里是Alpha－1，已經到達指定位置，over。”

Bravo小組也給出了同樣的答案，現在他們正在嘗試把卷簾門撞開。

布魯克松了口氣，看來這些SSC的安全承包商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強，甚至明顯偏弱不少。圣騎士的注意力開始轉移到其它的事情上去，例如埃利奧特為什么突然又決定讓他們發動進攻了。

或許她發現了什么東西，也可能只是為了確保不會再給漁村留下什么麻煩。

圣騎士看著兩名騎士麻利的卸了再把三腳架和發射器分別背在身上，自己也從地上起來：“走吧，看來Alpha和Bravo已經進去了。我們靠近點，重新設一個火力點，確保不會漏掉任何活口。”

或許兩者都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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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撤退了。”

最高長老看著戰術面板，又確認了前線指揮官弗朗將軍的報告，沒錯，敵人確實撤退了。

“初步的損失結果出來了沒有？”甘布拉突然一陣咳嗽，他不得不依著墻，然后坐在沙發上，“人員、裝備、研發項目。勞琳達，為什么通電的地板沒起作用？”

“我不知道，最高長老，”書記官顯得有些茫然，“我們采用了50，000伏的交流電壓，但那些APA確實一點反應都沒有。”勞琳達立刻又補充一句：“只有那個最大個的怪物現形了，或許跟功率有關——”

“我不想再聽你的解釋了，書記官，”甘布拉臉色很不好看，老頭從沙發上又站了起來，扶著墻，顯得弱不禁風但仍然讓人畏懼，“請你下次在經過大量的、客觀的實驗后，再把有把握的實驗結果告訴我。”

“但是我們——”書記官忍住了，把后半句話吞進肚子里。她的研發部門早就做過相關的試驗了，從他們一接觸到那個金發女郎起，他們就立刻用逆向工程復制了一堆大號的光學迷彩發生器，并進行破壞性的實驗來研究可行的應對方法。

書記官很清楚，答案只有一個，對方改良了光學迷彩，而且消除了它的大部分弱點。

何瑞根是最后登上傾轉旋翼機的。特工在門口打量了活著的4名英克雷士兵，一聲不吭的坐在艙門口，等著傾轉旋翼機起飛。

“真讓我驚訝，”這位保衛局的上校看著幾名摘了頭盔，臉上寫滿震驚和意猶未盡的士兵說道，“你們居然活下來了。”

杰克遜中尉看了眼對方那對碩大的電子眼，或許放在以前他會為了這句話和這個瘋子拼命。但現在，他仍然深深陷在對這次行動中每一分每一秒的恐懼中而不能自拔。

是啊，他們居然他媽的活下來了。簡直不可思議。

“我以為只有我一個會活下來。”上校環抱雙臂，靠在機艙壁上，開始打盹，惹得其他人一陣羨慕。

中尉伸手揪著自己的頭發，把它們理了一遍又一遍，終于忍不住了：“其實，還有3個在里邊，至于他們怎么樣了……”

杰克遜搖了搖頭，把頭盔又戴上，不再出聲。

羅德里克瞄準遠處喊話的那只大喇叭，一槍把它打成啞巴。

兩名英克雷士兵抬頭看看自己的長官，又望望遠處那個迅速溜走的小車機器人，抱著槍盯著天花板。

周圍一時間安靜下來，死一般的寂靜。然而5分鐘后，那個大喇叭又開始聒噪起來了。

羅德里克還打算崩掉它，結果剛一露頭差點被炮塔崩掉自己的腦袋。

“長官，我們該怎么辦？”一名士兵問道，帶著苦笑，“IFF顯示所有部隊都已經撤走了，他們真的把我們給忘了……”

下士看了看另一名士兵，對方也在看著他。他們被困在這個小小的空間里已經超過了近30分鐘。外面是一大群躲在拐角后的騎士和嚴陣以待的炮臺，看上去不打算讓他們安然無恙的溜過去。

時間在高音喇叭生硬的重復和勸降聲中一分一秒流過，而三名英克雷的士兵卻不知道該怎么辦。

他們早就想投降了，但卻并不想被炸彈炸死。

指望那些鋼鐵兄弟會么？現在也只能指望他們了。

下士從地上起來，看了看其他兩人：“別放棄希望，我去和他們說。”

“那名自稱為羅德里克的下士已經被炸成了碎片，”書記官向最高長老報告，“在他所聲稱的自毀系統啟動前，他說另外兩名士兵已經決定投降。但他們無法解除自己的自毀系統，需要我們的協助。”

“這是個圈套。”一旁的佐伊將軍說道。

“是個圈套也要試試看，”甘布拉回答道，“派兩名書記官和兩名騎士過去。那些裝甲太重要了，要盡一切可能，把它們能搞到手。”

“不要開槍！我們這就派人來協助你們，”對面有人喊道，“為了表示誠意，我們會派四個人，都不會攜帶武器！”

兩名英克雷士兵互相望了望，二等兵走到窗口：“我們同意了！”

幾分鐘后，兩名空著手的騎士和兩名帶著工具的書記官在對方的監視下進入了房間內。

“嘿，你們好啊，”一名騎士大大咧咧的和這兩個敵人打招呼，“沒想到能在這樣的環境下面對面，真是有意思。”

“如果你們想得到完整的裝甲，就必須保證我們的生命安全，”那名英克雷士兵冷冷的說道，“自毀系統和我們的生命信號檢測系統相連。”

“放心，我有經驗對付這套裝甲，”一名書記官扶了扶眼鏡，擱下手中的電腦，連接數據插頭，他熟練的動作讓兩名英克雷士兵都是一愣，“我將侵入你們的系統，從人工智能手里搶奪指揮權，然后徹底關閉裝甲。這樣你們就能把這件‘動力炸彈’脫下來了。”

“但愿如此，”二等兵指了指自己的同伴，“他先來，別耍花樣，不然我們都得死。”

“我怎么敢耍花樣，”那名書記官微微一笑，冷靜到讓人覺得不正常的地步，“我是在拿我自己的小命來賭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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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詞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