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圣旨之后我就立即著手擴軍。騎兵營原本就準備得差不多了,這次可以名正言順地建起來,而且朝庭撥錢撥糧,辦起事來自然容易得多。
直屬營規模沒變,南北兩營各擴充了五千人。關西兵有餉可拿,而且家屬還有不少的福利待遇,所以關西百姓一聽說要擴兵,紛紛踴躍報名。只用了三天時間,四萬大軍就湊齊了。為了保證有一定的戰斗力,我也只好采取新老兵混編,同時把當初隨我的兩千近衛軍中的軍官都推到了更高的位置上,把一些老兵提拔為低級軍官,以緩解軍官數量不足的壓力。責令各將領必抓緊時間訓練,我才急急忙忙向連城趕去。
安頓下來之后,我立即到楚莫大營去報到,哪知在大門口就被親兵給攔下來了:“大帥有令:大帥正和諸將商議軍機,就節度使大人先回,明日卯時三刻再請大人到帳中議事。”
官大一級壓死人,無奈之下我只好打道回府。我和楚莫沒怎么打過交道,而且我知道他肯定對我很有不滿地,誰讓我當初在無意之中破壞了他的計劃呢。如果沒有我出現,眼下這關西節度使說不定就是他兒子楚樂了。
思量之下我決定先去找楚信,讓他在中間說說好話。來到楚信住處一問,楚信到大帥府議事了。我一聽頓時大怒。這楚莫實在欺人太甚,顯然楚莫和楚信必是召集主要將領在議下一步的軍事計劃。眼下湯關戰區,除了他們,就是我的職位最高,而且前階段的主要戰事還要在我的地盤上發起。可是軍機大事竟然把我撂在一邊,真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我這個氣呀,可是全無辦法。誰讓我手里只有四萬人呢,顯然人家也沒看在眼里。而且在這些人眼中,我這四萬人和湯關原守軍還有六大營的部隊比起來,就如同民兵和正規軍的區別一樣,不過是拿來湊數的。
郁悶著回到住處,連城知府李三石帶著部分屬官來迎接我。雖然剛才遇到冷落讓我極不痛快,但我不會把不好的情緒感染給下屬,也不喜歡在下屬面前擺譜以顯示自己高人一等。棧道開通的事李三石等人并不知道曉,但眼下連城大軍云集,戰云密布,明眼人自然看得出來朝庭必將向東有所動作。對于連城諸臣來說,我這個關西節度使才是最重要的人物,象楚莫和楚信等人,雖然身份高貴,但不是直管,他們也只是維持著表面的尊重。
李三石能被我任命為連城知府,自然不是一味地阿諛奉承之輩,他辦事沉穩干練,而且為人原則性極強。這次帶人來拜見我,主要是來向我討教來了。我把他們請到住處,落座之后,李三石代表諸人先是歡迎我,然后就表明了來意。“大人,下官雖然接到政務司的通報,配合大軍做工作。但楚莫大將軍每次見到下官等人都是一副冷面孔,軍情之事也斷不會知會我等。因此下官心中沒底,特來請大人指明。”“連我都遭冷遇,何況你們。”我心中暗想,這話卻不宜說出口。
“實話告訴諸位,朝庭大軍將攻趙,奪回關東三府。事關機密,雖然我信得過諸位,但還是要嚴令,出了這間屋子,誰也不得透露消息。”我嚴肅對他們說。諸人心中已經猜測是這么回事,現在經我親口證實,自然明白事情的重要程度,紛紛起身稱是。
“大軍的糧草會由關內運到連城集中,所以諸位今后的主要任務是給大軍保障糧草、兵器供給。諸位在我這里不要耽擱,立即著手發動二十萬民伕待命,同時準備好足夠的庫房儲放糧草、兵器。我給諸位提幾點要求:一、此次戰爭估計會持續時間比較長,所以安排民伕的時候諸位要做好計劃,既要保障大軍糧草、兵器運送及時,又不能影響連城百姓的耕種。二、所有民伕要由節度使府負責吃喝,不給工錢,但要發給一定的糧食作為補助。這些可以從朝庭運送來的糧草中支出,我會向朝庭上奏,并稟報楚大將軍知曉,你們只需要落實好。三、諸位要加強對屬下府縣的控制,治安上不能出問題,要確保安全穩定。”
交待完畢,我謝絕了李三石等人的宴請,讓他們速速去辦事。我一路從寧城趕到連城,還沒怎么休息,現在事情也交待完了,軍事方面眼下又沒我什么事,我也正好要休息一下。
第二天,我披掛整齊,按時來到楚莫大營報到。輔國大將軍楚莫已經落座,楚信在他左手上首坐著,二十余名將領也在兩邊按官階職位依次坐好。我向楚莫行了禮,他揮揮手,示意我坐下。我又向楚信行了禮這才在他對面就坐。卯時三刻已到,楚莫清清嗓子,咳了一聲。諸將齊齊起身,躬身向楚莫行禮:“見過大帥!”我和楚信也不例外。“諸將免禮。”楚莫坐在那里把手一揮,示意眾將坐下。楚莫的表現我并不在意,軍中就是如此,楚莫作為二十萬大軍的主帥,就要有這股氣勢才對。楚莫約有四十五、六歲,臉龐棱角分明,有著軍人特有黝黑膚色。他身材魁梧,一米七八左右的身高,久任大將使他身上散發著一股威嚴與肅殺。
開場白如同電視、電影上的一樣經典而老套,無非就是‘朝庭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之類的話,好在楚莫此人雖然性格陰沉,話卻不多。啰嗦了幾句之后,他就進入正題。
整個大軍被分成了三部分:原湯關駐軍留下的一萬人固守湯關,其余的九萬為左路,以郭林為主將,楚樂副之;六大營十萬大軍為右路,以楚信為主將,徐廣路副之;關西四萬大軍主要負責糧草兵馬保障,自然是以我為主將。
聽到這里我不由怒氣沖天:好嘛,怪不得昨天把我繞開,讓我負責糧草兵馬,我回去如何跟諸將交待。生氣歸生氣,可是我還是有些自制力的,知道這個暗虧是吃定了,我總不能就在這里跟他鬧吧。而且這個決定顯然已經征得了楚信的同意,看看人員安排上就明白,楚莫此舉顯然是給楚信和自己兒子爭功。至于我嘛,估計他們想當然地以為我升得已經夠快了,也就很自然地不用考慮給我機會讓我再立什么功勞了。
我向楚信望去,見他滿臉的興奮,一副躊躇滿志的樣子,絲毫沒有注意到我的感受,我心中一嘆,顯然他也是爭功心切,以至于也同樣把我忽略掉了。我的面色平靜如水,當楚莫安排到我頭上時我也是不緊不慢、不冷不熱地起身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