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呀。”我伸伸懶腰,長出一口氣。我的工作終于告一段落了。這些日子沒有白辛苦,我對自己還是挺滿意地,我手中的資料可以讓我有信心在關西大展手腳。
“大人,華累將軍求見。”親兵來報。
這小子回來了。我急忙跑到前廳,看到華累滿面春光,我心中不由大喜:“差事辦好了?”
“不負大人所托。”華累看到我也是一陣高興,緊接著說:“末將這次共購得米百萬斤,其它雜糧累計三百萬斤。”“好呀,好呀。”我這個樂呀,這糧食一到,我就沒有后顧之憂了。“你好好休息,我安排人負責接收、分派。”華累接著又說:“按大人安排,我已經請到十數名有名的鐵匠也隨著來到寧城,如何安置,請大人明示。”“很好很好,華大人這次居功不小,我來安排人接待。你好好休息。”唉,高興歸高興,可分派這些糧食可著實把我累得不輕,我越來越迫切地感覺到人手的不足。這朝庭的旨意咋還不來呢?再不給我個明確的身分,這活還真不容易干下去。
之后第五天,我正在處理文書,親兵慌慌張張地報告:“大人,朝庭欽差大人到,請大人前廳接旨。”接圣旨這狗屁事我還真不樂意,這些狗屁欽差一個個飛揚跋扈難伺候不說,最讓我討厭的是接圣旨的時候得跪下。不過這道圣旨帶來的大好消息很快就沖淡了我些許的不快。
“朕聞:近衛軍寧遠副將范帥,勇于任事,練兵有方,平關西之亂屢立奇功,朕心甚慰。特封范帥為‘總督關西六府軍政事’,品級為正四品,并晉升軍職為忠武將軍,代朕鎮撫一方。欽此。”
“恭喜范大人開府一方,雖說仍屬化州節度使轄下,但這‘總督關西六府軍政事’可是前所未有的官職,足見皇帝陛下對大人的賞識。”欽差宣完圣旨連聲向我賀喜,我哪里還不明白意思,人家跑來一趟不容易。我忙把欽差請到屋里奉茶,然后必恭必敬地奉上若干抄家得來的奇珍,欽差大人立刻笑納不敏,并且極其感慨地說:“范大人雖然年紀輕輕,卻沉穩老練,難怪圣眷如此之隆。在下祝大人今后平步青云。”
“我祝你早日被抄家。”我因為被迫送出這么多值錢的東西暗暗心痛不已,心中更在不住地大罵。
‘總督關西六府軍政事’,太爽了,我這個得意呀,封疆大吏呀。趙全、李勝、李陵和李志這四個鳥人也跟著我水漲船高,因功也都各提了一級。凝神看著六府地圖,我心中暗暗高呼:我的地盤我作主。
新官上任三把火,我這個關西總督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拋出了治理關西六府的‘三不’政策:不搞民族歧視,凡我六府轄內所以有民族均是大楚子民,一律平等對待;不搞性別歧視,男人女人地位平等;不準進行人口買賣。這‘三不’政策一出臺,整個六府徹底轟動了,普通百姓從內心里當然是極其歡迎,但一些官吏、士紳和地主卻是非常不滿,以至于他們中間有不少人要遷出六府。都走完才好呢,省得在這里給我制造麻煩。這一小撮人自然不放在我的眼里,我現在已經初步樹立起官聲,下一步就要開始實行我的計劃了。
首先我得搭建起領導機構來。關西總督府就設在寧城,下設政務司和軍務司兩個機構。然后是任命六府知府(關西六府我取消城守的稱呼,一府的政務首腦改稱知府)。如何選好用好這六個知府著實讓費盡心思。我挑選的對象主要是原各城中的屬官,選其中官聲好的、年富力強之人,每城先選出三人,然后反復考察,在百姓中加以調查,得票率最高者就被我任命為知府,落選的兩個則被我調到政務司任職。這項工作差不多前后進行了有一個月才算敲定,最后任命的六個知府如下:寧城知府許國光,玉城知府鄭袖,土城知府郭明,溪城知府趙駟,來州知府吳慶,連城知府李三石。我把這些人請到總督府對他們說:“各位上任后立刻構建好各自的管理體系,本督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除各縣縣令需報本督審批外,其他各級官員自行任免。”這六個人都是三十許不到四十歲,原本的職位都是城守府中的一些小官,品級最高者不過是從六品的司農(注:城守府屬官中負責農業的),現在得到我的青睞,青云直上,一下子被提到了正五品的知府,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急著要干點成績出來。我在送他們上任之前鄭重地說:“各位報效朝庭的熱情本督十分欣賞,也相信各位有能力干出一番事業來。希望各位認真執行本督提出的‘三不’政策,真心真意為百姓辦事。同時我還把丑話說在前頭,本督最痛恨的就是貪官污吏,希望各位不會做出讓我失望的事情出來。”其實此前我已經和他們一一談話,對他們的為人處事也基本了解,但這些話我還是得公開再次重申。這些人都是人才,我不希望他們出了問題,那就可惜了。
同時我還在進行關西軍制調整。目前關西總兵力為一萬七千人,我并不認為把這些人分散駐守各城是一個好辦法。我決定每城只駐軍一千人,這些駐軍只負責協助各府維持秩序,保障府城的安定。其長官為守備,平常受知府管轄,但任免權在總督府軍務司。同時我還把兵力擴到三萬,設南北兩個大營,每營一萬人。南大營設在寧城和玉城之間,相對集中地分布在官道附近。北大營設在來州和土城之間,也同樣相當集中分布在官道附近,便于調動。南大營以李勝為主,李陵副之,各自統領五千人;北大營以趙全為主,李志副之,也各自統領五千人。他們四個都是從五品的游擊副將。而原近衛軍的兩千人再加上新征的兩千名士兵則作為我直接指揮的一支部隊,駐扎在寧城外東北郊,其主將定為正六品昭武副將(比我當初在虎賁軍中的正六品振武偏將略高),就是當初在寧城率士兵打開城門的那名校尉孫秀,經過長時間觀察,我發現他其實統兵很有一套,在士兵之間也有威信,就是因為出身較低,又不會討上官歡喜,所以才一直沒有得到提拔。安排好這些人,擴軍、設營等具體的事他們自己搞定,我也是完全放權,其下各級軍官自行選用。
總督府各大機構政務司和軍務司我也得盡快搭建起來。政務司下暫時設文教局、礦產局、交通局、治安局、民政局、商稅局和農業局這七個分機構。政務司有正副主事兩人,都是正五品的職級。正主事劉癢,他曾任前朝(張楚皇朝)禮部書辦,原本是個正七品的小官,也沒什么實權。但這個人很有文采,而且極其正直,素有聲望。他看不慣楚家稱帝,又不得重用,一氣之下干脆‘告老還鄉’,其實他也不過四十二歲。他的祖籍正是寧城。我可是費了很大力氣再請他出山,劉備‘三顧茅廬’算什么,我跑得足足有五趟。劉癢通過觀察,看我也是真心想給關西百姓做點事,而且又這么誠懇,最后終于答應幫我。副主事白向,他本是寧城曉山縣縣令,愛民如子,而且又極為清廉,所以在寧城很有聲望。由他們倆出面,就請出一批比較正直的官吏、士紳出任政務司下的各局掌局以及屬官,政務司很快就風風火火運轉起來。
軍務司我設立了參謀部、軍政部和糧草兵馬部。軍務司不設長官,三個部直接對我負責。參謀部負責部隊日常管理、指導部隊作戰訓練、分析匯總情報以及糾察軍紀等事項;主官為參謀長,下設十名參謀負責具體工作。軍政部負責考察各級兵將,除南北兩營正副主將以及總督直屬營主將外,關西各級軍官任免都歸軍政部負責;主官稱為主事,下設六名主簿分管。糧草兵馬部負責關西大軍的糧草供應、兵器裝備保障等等事項;主官稱為司隸,下面設有司糧、司兵、司馬、司匠四個屬官。司隸這個位置就是給華累準備的,這家伙搞后勤保障還真是有一套。但參謀和軍政兩部的首腦著實讓我費心,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到合適的人選。我一方面先把架子搭起來,另一方面給李勝、趙全等人去信,讓他們在軍中給我物色合適人選。很快李勝推薦了一人名叫何亮,趙全推薦了一人名叫蘇文。我一看這倆人,呵果然不錯,儀表堂堂,也就是比我稍微不帥那么一點。兩個人都不過是都尉,都是本地人。一番考較之后,我發現他們倆果然是不錯的人才。倆人武藝都不錯,真刀真槍的來,可比我強多了。蘇文二十一歲,善謀略,說話做事條理性很強;何亮二十五歲,心思縝密,為人比較沉默,但辦事非常認真,滴水不漏。最后我決定任命蘇文為參謀長,何亮為軍政司主事。他倆也是又驚又喜,雖然隱隱約約能感覺到我對他們頗為欣賞,卻絕對沒想到一下子為成為總督府的軍事重臣,更是由從九品的都尉提升為正六品的副將,比坐火箭還快。感激之外唯有盡心盡力的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