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這些人的進度還真讓我驚奇,一天下來效果就已經非常明顯了。他們也不傻,已經深切體會到了這種訓練的好處,雖然辛苦點,但興致還是挺高的。以至于晚飯后張壯跑來問我:“大人,明天有什么新鮮玩意兒?”第二天上午仍然是鞏固昨天的,他們有點不耐煩,我說好好練,到的中午給你看些東西,這些家伙才有了些勁頭。午飯剛過他們就蜂涌而至,正好看到董奉著幾個士兵手里拿了一堆東西過來。他們好奇地擠上去搶著要看。“成何體統。”我剛咳了一聲,正要說話,只聽張飛在旁邊喊著:“素質,注意素質。”差點沒嗆到我。等大家都坐好了,我拿過這幾樣東西一一指給他們看:這個叫背囊,這個是挎包,這個是水壺。邊說邊演示講解,他們很快就弄明白這是什么東西,當然也意識到這些對于行軍打仗有極大的便利。我心中得意洋洋:中美結合,當然有道理地。我發給他們每人一份:“諸位回去后按照我演練的,好好練習,里面攜帶的裝具我在書上已經標明了的,諸位一定要帶齊。今天晚上咱們好好練練,呵呵,緊急集合。”
治軍必先治將,練兵先練風氣。軍官以身作則,士兵自然就會效仿。一支軍隊風氣正了,士氣就隨之提高,進而也會提高戰斗力。第一次培訓只用了四天就結束了,然后各隊分開訓練,不到十天的時間我的這支部隊已經撤底變了樣。不僅行進之間步調整齊,而且將士一個個也倍兒有精神,出去執勤的時候口號不斷,極為顯眼。這幾天我們在操場上訓練的時候,別的營的有不少來觀看的,都覺著新鮮。
虎賁軍統領大堂里,楚信手里拿著一本書,他臉上雖然還掛著一副對什么都不屑一顧的表情,眼睛卻很專注地在看,上面還有不少批紅,看書的封面寫著‘練兵手冊’幾個字。這時王平走了進來,向他遞來一張紙,楚信認真看了看,然后自言自語地說到:“這個范一統從來歷上看沒有任何出奇之處,但觀其為人行事偏偏又如此出人意表。下一步會有什么呢?還真讓人期待呀。”
近衛軍統領楚仕接到命令,讓他到相府議事,立刻備了馬直奔相府。近衛軍駐扎在鄞都城的西南角,到達相府的路上正好通過虎賁軍的防區。張壯正帶著一隊人在巡邏,口號喊得震天響,楚仕不由停下馬來,看著張壯的隊伍齊唰唰地走過去,他回頭對親兵低聲說道:“去查查這支虎賁。”然后挺直了腰身,喃喃自語:老三手下什么時候出了這種人才。
埋頭苦訓一個月,功夫不負有心人。如今這支虎賁在我的帶領下,自上而下掀起了練兵熱潮。隊列訓練、一日生活制度已經初見成效,體能訓練也上了軌道。戰斗訓練我讓李勝出面請了鄞都略有名氣的若干武師前來指導,形成了一些套路動作,看上去象模象樣,雖然我感覺沒有什么殺氣,但李勝等眾將顯然極為滿意。現在他已經成了虎賁軍中很吃香的人物了,好幾個營都要請他們去當教練,據說就連向來互相輕視的羽林和龍驤兩軍也含蓄的表達了這方面的意向。從我進了這支虎賁大營,這一個月內我就沒出過門,全身心都撲在整頓上了,不小心我現在竟然已經出名了。當然,就連李勝幾人這種貨色都成了搶手貨,我想不出名都難。
楚信手里擺弄著一封信函,似笑非笑盯著我說:“范兄現在可是軍中名人了。”我沒明白他什么意思,不解地問:“統領此話怎講?”他把手中信函遞給我,我接過來打開一看,原來是近衛軍統領楚仕和他商量著要‘借’我到近衛軍中任職。楚仕信中說的雖然客氣,卻又點出他已經稟告并征得了楚偉同意,而且升任我為寧遠副將,正五品銜。我這個叫樂呀,這恐怕就屬于師級干部了,我要一步登天,跨入高干行列了。不過我看楚信的臉色好象不大好看,當然了,被自己哥哥挖了墻角換了誰也不大樂意,這也說明此人絕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這么簡單。我壓下心中的狂喜,絕對的一臉寵辱不驚的表情。我上前一步把信函還給了楚信,很認真地說:“末將一切由統領作主。”楚信看著我的表現還算滿意,他微微一笑,對我說:“虎賁軍中有范兄這樣的人才,我深感高興。我已經把范兄推薦給宰相大人,只不過虎賁軍編制頗小,除了本將之外,軍階最高的王平副將也不過是從五品的游擊副將,所以一時之間還真找不到更適合于范兄的位置。”
“謝大人關愛。末將在虎賁軍中呆著很舒服,而且末將來鄞都時日尚短,未有根基,并不急于有所晉升。”我這句話既小拍了一下楚信的馬屁,其實也是實在話。本來嘛,我到鄞都不過月余,所作所為也沒考慮太多,至于說眼下這種情況,也完全是無心的。
“人要往高處走,我相信范兄在更高的位置上還能有更好的表現。只是從內心來講,我實在舍不得放走范兄,有朝一日,或許我能在范兄的幫助下干出一番事業。”楚信說到這里眼中忽然精光一閃,緊緊盯著我的眼睛。“我范帥永遠會記得自己是從大人帳下出去的。”我右膝脆下,沖楚信信誓旦旦地說到。楚信比較滿意,終于從座上站起身來,親手把我扶起:“聽范兄這句話,我心甚慰。范兄這就去準備吧,今晚我在府中略備薄酒,給范兄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