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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其八十六 西海亂事

(雍正元年八月二十七日-十月二日事)

正在京城風(fēng)波漸平, 他欲動(dòng)手處置八爺一黨時(shí),青海和碩特部親王羅卜藏丹津公然往親王察罕丹津處挑起戰(zhàn)端。

八月二十七日,他急諭兵部調(diào)遣西寧兵丁至黃河渡口阻截羅卜藏丹津大軍后路, 又令四川提督岳鐘琪領(lǐng)松潘兵前往應(yīng)援。

九月十二日, 羅卜藏丹津渡過黃河, 他即刻諭令川甘陜?yōu)橹纻洹R?

眼看西海戰(zhàn)事一觸即發(fā), 我卻聽說這場(chǎng)變亂是由于冊(cè)封不公, 羅卜藏丹津心 懷 不 滿 所 致。微微皺起眉,現(xiàn)下西海叛行已露,若信了這表面上的緣由叫他讓步加賞, 只會(huì)失了天威,反增厄魯特番蠻的囂張氣焰。

究其策亂的深層原因, 恐有追逐權(quán)利、互相傾扎的因素使然。羅卜藏丹津心存僥幸, 妄圖趁此新舊交替, 朝政未穩(wěn)定的時(shí)候謀奪利益,如今唯有發(fā)兵鎮(zhèn)壓, 絕不退讓。

轉(zhuǎn)而又擔(dān)心起京城好不容易壓制下去的八爺一黨,會(huì)否借此機(jī)會(huì)蠢蠢欲動(dòng),重新燃起對(duì)帝位的期望。

西南情況緊急,我卻枯坐在永壽宮里,望著紅墻金瓦掩映下的藍(lán)天, 連見他一面, 都那么難。我, 能做什么?即便見了, 至多不過是說幾句注意身體, 多休息之類的話。

深深的嘆息,我熟讀詩(shī)書, 知曉琴、畫,又有什么用處,全然幫不上他分毫,只能眼看著,靜靜的在一旁看著,戰(zhàn)事緊急……

十月二日,他冊(cè)命二哥哥為撫遠(yuǎn)大將軍,總理一切西邊軍務(wù)。我忙令紅鸞為我更衣,欲前往養(yǎng)心殿謝恩。

“主子,奴才才見了蘇主事,聽他說了皇上那里忙得很,不得空閑呢。要不先讓劉希文先去請(qǐng)了旨意再作打算?”紅鸞輕聲建議著,擔(dān)心我又換了男裝前往養(yǎng)心殿。

我微笑著說道:“你放心,我堂堂正正的以貴妃身份前往,不會(huì)再作男子裝束。只是若讓劉希文請(qǐng)旨,皇上定是不允我過去的。”

紅鸞抬頭望向我,略略放下心來,卻仍疑惑我堅(jiān)持前去謝恩的目的。

好笑的看著她寫滿心事的臉,像多年前的我一樣猜不透各類事件的關(guān)聯(lián)。我笑看著她,柔聲解釋:“有些事情須得見了皇上才能弄清楚,否則我無法安心待在這宮里呢?!?

紅鸞聽我如此說,也不再多言,整理了容裝陪著我往養(yǎng)心殿走去。

他有些驚訝我的到來,開口問道:“怎么來養(yǎng)心殿了?”

他,不會(huì)想念么?來養(yǎng)心殿是為見你,難道你也要責(zé)怪么?我心里悶悶地想著,嘴上說道:“臣妾來謝恩……臣妾謝皇上冊(cè)命臣妾二哥為撫遠(yuǎn)大將軍,皇上天恩無以回報(bào)萬(wàn)一,臣妾唯有磕頭頓首以謝?!?

說著,我徑直跪下來,磕起響頭。因了甚少行大禮的緣故,磕頭磕得我眼冒金星,我也不管不顧的繼續(xù)行禮。

他揮揮手,屏退宮女太監(jiān),走到我身旁將我扶起,嘆氣道:“又胡思亂想了,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個(gè)意思。說過不要你行大禮的,怎的又磕起頭來,我看看,磕得震天響的,疼不疼?”

“皇上不想見臣妾,責(zé)怪臣妾自作主張來養(yǎng)心殿見皇上?!蔽邑?fù)氣的別過臉,憤憤說道。

“傻孩子,”他笑著撫著我額前的發(fā),輕輕揉著方才磕頭磕得泛紅的地方,“我但凡有些空閑不是都去你宮里用膳么?現(xiàn)下實(shí)在分不開身……”

“你沒有閑暇看馨兒,馨兒可以來養(yǎng)心殿看你啊,為何不許我來?”我委屈的紅了眼眶,淚水直在眼中打轉(zhuǎn)。

“哪里是不許你來,不是怕你身子弱,跑來跑去勞累么。”他好心氣的解釋,我仍是介懷他方才的冷淡,嘟著嘴抱怨:“可是你方才明明說‘怎么來養(yǎng)心殿了’,拒人于千里之外,好似不愿看到我一樣?!?

好笑我的孩子氣,他淡淡的搖搖頭說道:“沒有的事兒,不許這樣胡說。”

因西邊戰(zhàn)事緊急,隨時(shí)需要召見王大臣們會(huì)議行軍之策,他便領(lǐng)了我進(jìn)得內(nèi)殿用茶點(diǎn)。隨意拿起一塊點(diǎn)心,掰開一半,吃了無恙后才許他進(jìn)食。

“壞習(xí)慣,要改了。”他見我依舊保持試毒的習(xí)慣,暗沉了眼,冷冷的責(zé)怪。

“好,馨兒慢慢兒改過來的?!蔽倚α诵Γ唤?jīng)心的輕輕回答。

“胤禛……”我拿起茶盞喝了一口,剛想開口詢問,卻聽他說:“是問你二哥的事兒么?”

我滿臉驚訝的抬頭望他,反問道:“皇上怎么知道的?”

他笑著捏捏我的臉,打趣著說:“你那點(diǎn)兒心思,你眉頭一皺便知曉心里想什么了。”

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我輕聲問道:“你要哥哥署理青海戰(zhàn)事軍務(wù)便罷了,何苦冊(cè)他為撫遠(yuǎn)大將軍?!毕肫鹗呢愖拥木硾r以及那句憤恨的言語(yǔ),心里總覺得這個(gè)職位有些不祥。

“如今青海叛亂,情況緊急,你二哥沒有頭銜,誰(shuí)人信服他的調(diào)度?”他嚴(yán)肅了神情,說道。

“可是圣祖皇帝在世時(shí),二哥哥也是以川陜總督身份調(diào)度西邊軍務(wù)糧草的?!蔽也唤獾目聪蛩?,疑惑他心中的想法。雖因福沛的事不再阻止他推崇我外家,但將西部軍權(quán)俱交到二哥手中……

我皺起眉,大哥哥在最富庶、繁華的廣州任廣東巡撫,署理總督事務(wù),二哥手握重兵,我位次皇后,又生育他最寵愛的皇八子?;荨壹业匚恢链耍嗌俳腥瞬话病?

他陰冷了眼神,開口說道:“如今不比往日,青海一仗我全部的希望都在你哥哥身上,只能成功,絕不允許失敗。即便讓他位極人臣,我也不許旁人的干擾他的作戰(zhàn)!”

若然失敗,你會(huì)將哥哥怎樣?我低下頭,不敢流露心中的想法。

“才出征,不許有這樣的想法?!彼宋抑辽砼?,輕聲道,“我信得過你二哥的能力與忠心?!?

“我不過在心里想想,你就知道了?!蔽倚χ肯蛩麥嘏膽驯?,聽著他又說道:“京里的事兒,我與十三忙得焦頭爛耳的。青海叛亂,除了你二哥我實(shí)在指不出旁人了,知道么?”

“恩?!蔽尹c(diǎn)點(diǎn)頭,輕聲道,“哥哥一定可以打勝這場(chǎng)仗作為你的壽禮的?!?

“方才還在擔(dān)心呢,這么快就堅(jiān)信你哥哥勝券在握了?”他好笑的說,看著我的眼,恢復(fù)了平日的淡然。

“我只是擔(dān)心若有萬(wàn)一你會(huì)處罰哥哥,”我看向他,笑道,“二哥哥自幼熟讀兵法,我看著他記下的筆記,條理清楚,又有獨(dú)到的見解。”

“馨兒怎么連兵書都看?”他輕聲問道。

我笑著解釋:“哪里是我要看的,二哥滿腹文章,卻無人與他討論兵法,他憋悶得很,成天就拉著我說這些,我便只管聽著了事。”

“哈哈哈,也真是難為馨兒了?!彼Τ雎?,糾結(jié)的眉緩緩舒展開來。好久好久,我?guī)缀跬浟怂男︻仭?

我定定的看著他,這張笑容淡去了時(shí)光刻印下的滄桑,他,還是初見時(shí)的那位灼灼男子。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恍惚了神情,我輕聲低喃。

“怎么了?”他看我眼神飄遠(yuǎn),關(guān)切的詢問。

我輕輕搖搖頭,笑著說:“馨兒最喜歡桃花了?!?

“知道,那個(gè)與仆人關(guān)太出門采桃花,被人追趕后哭得稀里糊涂的傻孩子,拿著桃花居然又笑著和詩(shī)‘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驚訝了神情,我喃喃說道:“你還記得……我以為,我以為只有我記得……”

“那么愛哭又傲氣的傻孩子,怎么不記得呢?!彼α似饋?,多年前的往事,風(fēng)中翻飛的艷麗花海。

“禛?!蔽覍㈩^埋入他懷里,止不出淚流了下來。

足夠了,今生你能記得我,便足夠了……

注:

一.詳見《清實(shí)錄·世宗實(shí)錄》雍正元年九月戊子條。

48.其四十五 陌路7.其七 省親(上)89.其八十五 憶舊46.其四十三 淇奧32.其三十一 熱河78.其七十四 流言(上)69.其六十五 牡丹臺(tái)89.其八十五 憶舊89.其八十五 憶舊15.其一十四 月夜之桂香含貞60.其五十七 秋日鳴蟬99.番外 除夕23.其二十二 數(shù)珠56.其五十三 不惑17.其一十六 偶染風(fēng)寒97.其九十二 朋黨24.其二十三 密函84.其八十 憂思42.其四十 約指76.其七十二 糶米抑價(jià)14.其一十三 月夜之秋菊滿徑105.其九十八 契約16.其一十五 薨逝97.其九十二 朋黨98.其九十三 家宴38.番外 泛舟47.其四十四 夢(mèng)蘭12.其一十一 出游104.其九十七 幸園86.其八十二 雨沛77.其七十三 登極大典68.番外 大夢(mèng)9.番外 桃夭20.其一十九 盼君歸49.其四十六 紅雨映雪4.其四 入府99.番外 除夕78.其七十四 流言(上)65.其六十二 蒙古各部89.其八十五 憶舊66.其六十三 陛辭26.其二十五 八爺29.其二十八 奪財(cái)(下)82.其七十八 變亂73.其六十九 風(fēng)云際變之繼位26.其二十五 八爺92.其八十七 集結(jié)30.其二十九 小園筵宴68.番外 大夢(mèng)60.其五十七 秋日鳴蟬62.其五十九 耕織(下)38.番外 泛舟82.其七十八 變亂67.其六十四 白虎之兆7.其七 省親(上)56.其五十三 不惑8.其八 省親(下)67.其六十四 白虎之兆58.其五十五 用晦而明47.其四十四 夢(mèng)蘭55.其五十二 傷逝74.其七十 風(fēng)云際變之遺詔70.其六十六 潞河視倉(cāng)20.其一十九 盼君歸105.其九十八 契約66.其六十三 陛辭21.其二十 巧計(jì)17.其一十六 偶染風(fēng)寒95.其九十 平定青海51.其四十八 撥浪鼓48.其四十五 陌路74.其七十 風(fēng)云際變之遺詔73.其六十九 風(fēng)云際變之繼位107.番外 忘川108.番外 冬之夜 夏之日54.其五十一 上巳33.其三十二 舞風(fēng)(上)103.番外 望鄉(xiāng)15.其一十四 月夜之桂香含貞80.其七十六 震怒13.其一十二 不白之冤18.其一十七 勸導(dǎo)54.其五十一 上巳83.其七十九 受封85.其八十一 兩生花98.其九十三 家宴91.其八十六 西海亂事12.其一十一 出游59.其五十六 樂戶賤籍39.其三十七 溽暑82.其七十八 變亂97.其九十二 朋黨39.其三十七 溽暑71.其六十七 風(fēng)云際變之不豫11.其十 驚變85.其八十一 兩生花53.其五十 事出53.其五十 事出95.其九十 平定青海2.其二 選秀
48.其四十五 陌路7.其七 省親(上)89.其八十五 憶舊46.其四十三 淇奧32.其三十一 熱河78.其七十四 流言(上)69.其六十五 牡丹臺(tái)89.其八十五 憶舊89.其八十五 憶舊15.其一十四 月夜之桂香含貞60.其五十七 秋日鳴蟬99.番外 除夕23.其二十二 數(shù)珠56.其五十三 不惑17.其一十六 偶染風(fēng)寒97.其九十二 朋黨24.其二十三 密函84.其八十 憂思42.其四十 約指76.其七十二 糶米抑價(jià)14.其一十三 月夜之秋菊滿徑105.其九十八 契約16.其一十五 薨逝97.其九十二 朋黨98.其九十三 家宴38.番外 泛舟47.其四十四 夢(mèng)蘭12.其一十一 出游104.其九十七 幸園86.其八十二 雨沛77.其七十三 登極大典68.番外 大夢(mèng)9.番外 桃夭20.其一十九 盼君歸49.其四十六 紅雨映雪4.其四 入府99.番外 除夕78.其七十四 流言(上)65.其六十二 蒙古各部89.其八十五 憶舊66.其六十三 陛辭26.其二十五 八爺29.其二十八 奪財(cái)(下)82.其七十八 變亂73.其六十九 風(fēng)云際變之繼位26.其二十五 八爺92.其八十七 集結(jié)30.其二十九 小園筵宴68.番外 大夢(mèng)60.其五十七 秋日鳴蟬62.其五十九 耕織(下)38.番外 泛舟82.其七十八 變亂67.其六十四 白虎之兆7.其七 省親(上)56.其五十三 不惑8.其八 省親(下)67.其六十四 白虎之兆58.其五十五 用晦而明47.其四十四 夢(mèng)蘭55.其五十二 傷逝74.其七十 風(fēng)云際變之遺詔70.其六十六 潞河視倉(cāng)20.其一十九 盼君歸105.其九十八 契約66.其六十三 陛辭21.其二十 巧計(jì)17.其一十六 偶染風(fēng)寒95.其九十 平定青海51.其四十八 撥浪鼓48.其四十五 陌路74.其七十 風(fēng)云際變之遺詔73.其六十九 風(fēng)云際變之繼位107.番外 忘川108.番外 冬之夜 夏之日54.其五十一 上巳33.其三十二 舞風(fēng)(上)103.番外 望鄉(xiāng)15.其一十四 月夜之桂香含貞80.其七十六 震怒13.其一十二 不白之冤18.其一十七 勸導(dǎo)54.其五十一 上巳83.其七十九 受封85.其八十一 兩生花98.其九十三 家宴91.其八十六 西海亂事12.其一十一 出游59.其五十六 樂戶賤籍39.其三十七 溽暑82.其七十八 變亂97.其九十二 朋黨39.其三十七 溽暑71.其六十七 風(fēng)云際變之不豫11.其十 驚變85.其八十一 兩生花53.其五十 事出53.其五十 事出95.其九十 平定青海2.其二 選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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