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好在這個時間不長,古劍騰起的霧氣剛剛將石室籠罩之後,又是一陣劇烈的響聲傳來。隨後,十二生肖的石像慢慢的從泥土中搖搖晃晃地升了上來,一下子將那柄古劍圍在了中間。
古劍似乎感受到威脅一般,再次發(fā)出如同咆哮般的劍鳴,好像在宣佈此處是它的領(lǐng)地一般。十二生肖石像好像也不甘示弱,當古劍再次騰起黑霧之時,它們額頭前雕刻的那道靈符,發(fā)出瞭如同午日太陽的光線。
噗噗——
當那道白光打在黑霧之上,一陣滋滋的聲音頓時響起,黑霧如同冰雪遇到陽光一般,迅速的變薄,瓦解。
一兩秒鐘,石室內(nèi)黑霧全部退去,一切恢復(fù)正常,就連那柄煞氣十足的古劍也靜靜的躺在石桌的架子上,一動不動,如同睡著了一般。
“這……”
朱晨逸張著巨口,呆呆的望著面前十二生肖的石像和那柄古劍,用力的抽了自己一個耳光。啪的一聲巨響之後,他撫摸著火辣辣,且腫脹的臉頰,喃喃的說道:“疼,我沒有做夢。”
眼前這柄古劍煞氣十足,並且用十二生肖,以及鎮(zhèn)煞符鎮(zhèn)壓,說明這柄是絕世兇器,取之不祥。但朱晨逸卻並不是這麼認爲,他骨子裡繼承了他先祖朱破頭的秉性,認爲無論是功法,還是武器,無邪惡之分,只要能夠用在正途,同樣能夠發(fā)揮其應(yīng)有的作用。
更何況,對於當下沒有任何順手法器的他來說,取得這柄劍,也是勢在必行。
不知道是朱破頭不希望後代子孫取這把不祥的寶劍,還是想考驗他的功力,或者是其他原因。在他留下的言語和典籍中,隻字未提十二生肖的破解方法,這令朱晨逸頗爲鬱悶。
沉吟片刻,他拿起地面上的一塊青石,運足腕力,任意的朝其中一個十二生肖石像擲去。沒有目標,沒有目的,僅僅是試探而已。
可沒想到青石砸到石像三尺左右的距離,彷彿像撞在罩子上一般。砰的一聲,彈了回來。朱晨逸大驚,看著快若閃電的青石,一閃而至,嚇的側(cè)身相讓。
砰——
青石擦著他的臉頰,重重的砸在身後的牆壁上。朱晨逸伸手撫摸著被青石掠過的臉頰,轉(zhuǎn)過頭去,看了一眼,當即大汗淋漓,臉色煞白。青石並沒有像他想象的那樣摔碎,或者斷裂,而是深深的嵌入了牆壁之中。
“能量保護罩?”看著十二生肖石像散發(fā)出的微弱能量,朱晨逸小聲的嘟嚕了一句,然後圍著十二生肖的石像轉(zhuǎn)悠了一圈,再次提起一個青石砸了上去。
啪的一聲巨響之後,結(jié)果還是一般無二,青石依舊在距離石像三尺左右,就被彈了出去,而且使用的力道越大,彈出的距離越遠,力道也越大。
他這個人有個特點,那就是不到黃河不死心。經(jīng)過兩次嘗試之後,朱晨逸再次撿起一塊青石砸了上去,結(jié)果卻是令人十分沮喪。
幾次嘗試之後,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青石在距離十二生肖三尺左右的時候,石像的眉心中一道靈符一陣閃爍,接著石頭就被彈了出去。
得到這個信息後,朱晨逸眼中閃動著異樣的光芒。爲了更進一步確定自己的推測,他一連投了數(shù)十塊青石,而且還是連續(xù)投擲,絲毫未有停頓。
這一頓胡亂投擲,卻令他有了意外的驚喜,那就是每連續(xù)投擲三個石塊就有一個掉入十二生肖陣型中間。這就意味著,他可以先投兩塊青石,引動靈符發(fā)出防護罩,將接近的東西彈走,然後使用起身法進入陣中,將那柄古劍取走。
越想他越覺得可行,爲了安全考慮,他再次投擲了十多快青石,結(jié)果和上次一模一樣。朱晨逸當即大喜,取出兩張畫好的右五方印貼在兩腳心,然後抓起兩塊青石,一前一後,狠狠的砸向十二生肖的石像。
石頭一接觸到石像三尺左右,十二生肖眉心中的靈符一陣閃爍,接著一股肉眼幾乎無法看到的淡色護罩將古劍籠罩了起來。
砰砰——
兩塊青石分別被彈走,而這時護罩卻是暗淡了下來,隨即破裂開來。於此同時,朱晨逸口中念動聖咒,手中結(jié)五方印,頓時他的身體飄了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當護罩一破裂,他的身形化作一道殘影,由上而下的落入大陣之中。不待十二生肖的石像再次散發(fā)出能量護罩,他一把將那柄架在石桌上的古劍抄在手中竄了出來。
他前腳剛走,十二生肖的額頭就爆發(fā)出一道炙熱的白光打在陣中,他剛剛站立的地方。砰的一聲巨響,石桌連同幾塊青石,被白光掃中,頓時化爲石屑。
朱晨逸大驚,連忙抱著古劍逃出石室。事實證明他的選擇是正確的,當他剛逃到門口的位置,從石室內(nèi)爆發(fā)出一股巨大的能量,一下次從石門中涌了出來,躲閃不及的他,頓時被重重的拋了出去。
半響之後,從地上爬起來的他,看著倒塌的石室,無奈的搖搖頭。將目光鎖定在手中的古劍之上,劍長三尺三,劍鞘古樸大氣,一眼望去絕非俗物。
“七煞劍!”拔出寶劍之後,看到劍身上三個充滿滄桑味的古字,朱晨逸震驚的尖叫了出來。
聲音剛落,被拔出的寶劍,突然間迸發(fā)出一股極爲強大的氣息,墨綠色劍身立即騰出濃濃的黑色霧氣,轉(zhuǎn)眼間他就被這團霧氣包裹了起來。
遠遠的望去如同一個巨大的黑繭矗立在那裡,黑色的霧氣順著他的毛孔慢慢的往體內(nèi)滲透。頓時他感覺到血液爲之沸騰,渾身燥熱難耐,急於尋找宣泄的朱晨逸雙手舉劍,朝正前方的石壁劈了下去。
砰砰——
七煞劍卷著濃濃的黑色光芒,狠狠的撞在堅硬的石壁之上。黑光所過之處,石壁如同切豆腐一般,被從中劈爲兩半。
“這麼邪門?”
看著石壁上被斬開一個長約數(shù)丈的口子,朱晨逸震撼的望著手中那柄跳動不已的墨綠色寶劍,使勁的吞嚥了一下口水。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這柄劍,居然是如此的鋒利和強大。要知道牆壁上這些青石,全部是朱破頭當年取自崑崙山的青石,可堪比精鐵的石頭,堅韌不說,就是一般刀劍砍下去,未必能留下一個白印。
而這時,七煞劍再次噴發(fā)出濃濃的黑霧,朱晨逸大駭,連忙將劍插入劍鞘。隨著劍被插入,黑霧消失了,他身上的力量也隨之恢復(fù)了正常。
就在剛纔他拔出七煞劍,被那黑色霧氣一入體,頓覺體內(nèi)的力量增加了一倍之多。力量是增加了,但那劍一拿在手中,他就有想殺人的衝動,彷彿這劍一被拔開,他在獲得力量的同時,也失去了理智。
這時,他才知道爲什麼先祖朱破頭不讓他取這把劍的原因。七煞劍,形同魔劍,乃是大兇之器,使用時間長了,容易令人失去心智,墮入魔道。
不過,朱晨逸並不打算就此放棄七煞劍。一來,他自認毅力堅強。二來,七煞劍是逆天改命中的不可缺少的兇器。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朱晨逸本以爲幫助了新娘逃過一劫,被邀請到洪莊,遇到兩個傻逼茅山道士,再被林雄武嫁禍坐實了惡名,是一件極爲倒黴的事情。可沒有想得到了一直苦苦追尋的七煞劍和七星北斗陣。
正所謂,一飲一琢,早已註定。
得到自己所要的東西,朱晨逸高興的大叫起來。誰知,這一叫,竟然震的石室內(nèi)四壁轟轟迴音不絕,四下塵埃紛紛落下,地上的青石竟然也被震動的跳出了地面。
望著塵土飛揚石室,朱晨逸當即目瞪口呆,心中大喜,他沒想到自己的功力盡然精進到如此地步。片刻之後,他暗暗想道:“我功力已小有所成,應(yīng)該去金山寺尋找小花和鳳凰兩個丫頭了。”
隨後,他按照朱破頭所說的方法,一掌拍在石室內(nèi)的一個機關(guān)按鈕之上。但聞咔咔之聲不絕於耳,石門慢慢的打開了。這是一條直達井口的通道,也是最便捷,最近,且沒有任何危險的通道。
片刻之後,朱晨逸從井中爬了上來,一到達地面,他再也按捺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聞著新鮮的空氣,他從帆布袋中取出右五方印安在腳心上,念諸聖咒。誰知,咒畢剛一擡腳,只覺身子竟然如箭一般的竄了出去。這一竄竟然躍出十多丈遠,正沉浸於縮地法的美妙之處,卻不曾想前頭正好出現(xiàn)一顆大樹。
朱晨逸大驚,想剎住腳步,可速度如此巨快之下,他哪裡能夠停下身子,直接撞了上去。但聽咚的一聲,然後腦袋一疼,仰面倒在地。
好在他的法力有所精進,這一撞雖無大礙,不過依舊是令其苦不堪言。而這時,從左側(cè)的破廟中卻傳來一陣驚喜的叫聲:“縮地法?你得到了祖師爺?shù)膫鞒校俊?
“純陽子?”聽到如此耳熟的聲音,朱晨逸震驚的爬了起來。尋著聲音的方向望去,但見破廟的門口站了著一個全身罩著黑袍,手拿摺扇的中年人。看那身形,卻是純陽子無疑。
眼見純陽子渾身顫抖,一臉兇狠的樣子,朱晨逸心中暗歎:“以純陽子的功夫,就算不能縱橫天下,也怕是少有敵手,爲何卻是如此貪得無厭。”正欲一口否認,而這時純陽子那令人討厭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我的好師弟,我在洞口外守了三個月,好不容易纔等到你……”說到這裡,他見朱晨逸一臉震驚的摸樣,似乎不願在此時上過多糾纏,當下話鋒一轉(zhuǎn),聲音一下子變的陰冷無比:“交出秘訣,否則死。”
死字一出口,純陽子往前跨了一步,黑袍無風(fēng)自動,一股強大的氣息從爆發(fā)了出來。距離他最近的一個小樹,被那強勁的颶風(fēng)撞到,頓時攔腰被打斷。
“癩蛤蟆打哈欠,口氣不小。”
功力大增的朱晨逸並未將純陽子放在心上,當下冷哼一聲,藏在大袖中的右手驟然擊出。拳中夾雜著雷鳴之音,在紅光乍現(xiàn)中,五雷掌的威力朝純陽子腦袋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