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石雲飛的舉動,現場的氣氛一下子壓抑了起來,坐在首位的孫子豪,馮瑤瑤等人並未阻止,反而饒有興趣的打量著朱晨逸。倒是鳳凰這丫頭嚇的臉色煞白,死死的攬住朱晨逸的胳膊。
“你想死麼?”朱晨逸大怒,冷冷的盯著石雲飛的雙眼,不覺間用上了攝魂術。
轟隆隆——
迎上朱晨逸的目光,石雲飛頓覺一個炸雷在耳邊響起,頭暈目眩之際一陣涼氣從背後襲來,瞬間手腳冰涼一連退了兩步,直到坐倒在沙發上這才穩住心神,大口的喘息了起來。
攝魂術,在於一個攝子,用眼神和聲音來控制人的感官和視覺,從而令人望而生畏,不戰而屈人之兵,這就是攝魂術的真諦。
相比較石雲飛而已,現場的其他人也好不到哪裡去,聽著朱晨逸仿若從九幽歸來的聲音,衆人的心臟一陣收縮,毛骨悚然的感覺席捲全身,汗水順著毛孔冒了出來。這一刻,他們感覺自己是那麼的渺小,彷彿對方只要用一個小小的指頭,就能將自己跟臭蟲一般碾死。
“表弟少不更事,還望朱先生手下留情。”緩過神來的女人硬著頭皮站了出來,替石雲飛求情。
朱晨逸沒有搭話,將目光轉移到石雲飛的身上。
石雲飛這個年輕人倒是有幾分膽色,聽到女人給自己求情,他立馬站了出來,走到朱晨逸的跟前,艱難的低下了高昂的頭顱,苦澀吐出三個字:對不起。
見識了朱晨逸的手段後,石雲飛再也牛叉不起了,甚至連擡頭看朱晨逸一眼的勇氣都沒有,更別提偷看鳳凰了。在絕對實力面前,他僅有的那一份醋意蕩然無存,留下的只有濃濃的悔意和深深的恐懼。
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一向喜靜,且有些冷漠的朱晨逸,掃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穿著盡顯富貴的幾人,冷哼一聲,拉著鳳凰望外走去。
出人意料的是坐在首位的孫子豪,乾笑兩聲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在衆人詫異和不解的目光中,將朱晨逸攔了下來。
“你想幹什麼?”朱晨逸冷冷的望著孫子豪,將鳳凰護在身後。
“朱先生您好,我叫孫子豪,江蘇人。”孫子豪並未在意朱晨逸的態度,反而友好的伸出右手,笑了笑。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朱晨逸雖沒讀過多少書,但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沒有理會孫子豪伸出來的右手,朱晨逸側過身子,拉著鳳凰向門外走去。
看著朱晨逸一臉淡然,拒人千里的樣子,孫子豪想起自己老爺說過的話:但凡真正有道行的高人,恃才傲物,不懼強權,不受金錢吸引,不被女色迷惑……
一想到這裡孫子豪,心頭狂跳不已。當下也不在賣關子,開門見山的道:“朱先生,令妹我們已經找到了。”
“什麼?你們找到小花了?她人在那裡?”朱晨逸大喜,猛的一轉身抓住孫子豪的肩膀,急切的問道。
“疼……疼!放手。”
聽到孫子豪的慘叫聲,朱晨逸連忙鬆手,一臉歉意的望著孫子豪,連聲道歉。孫子豪連連擺手口稱不敢,揉揉被捏的痛徹心扉的肩膀,勉強擠出幾分笑容,道:“朱先生請放心,令妹目前在南京,有我未婚妻的父親士兵護著,想來也無大礙。”
“這次如果不是子豪兄幫忙,令妹也不會這麼快找到。”見朱晨逸停下腳步,女人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扭動著水蛇腰,慢慢的走到朱晨逸的身邊,看著他焦急的表情,淡然一笑,道:“朱先生不用著急,最遲明日午時令妹會被人送到楚府。”
從答應朱晨逸開始,女人就爲此忙碌不停,幾乎是動用了楚家的所有力量,極盡全力的去尋找張小花的下落。不得不說軍閥的力量是巨大的,幾個小時就有了結果。
“多謝!”朱晨逸抱拳深深一揖,口中連連致謝。孫子豪是何等人物,既然打定主意和朱晨逸結交一番,豈會泰然接受他的如此大禮。在朱晨逸剛剛彎下腰去的時候,孫子豪架住其雙臂,笑道:“朱先生無需客套,如果以後有能用到兄弟的地方儘管開口。”
朱晨逸點點頭,不可置否的笑了笑。
隨後女人提出去聚仙樓吃飯,孫子豪隨聲附和,朱晨逸瞟了一眼低頭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石雲飛,最終勉強的答應了下來。
聚仙樓位於南京西路,地處鬧市區,與靜安寺不遠,僅僅百步之遙。因沾了靜安寺名頭的緣故,上至王公貴族,下至販夫走卒都喜歡在聚仙樓吃飯,聊天。因此聚仙樓逐漸成爲消息最靈通的地方。
剛到聚仙樓門口,朱晨逸就被一副對聯所吸引,上聯是:聞鐘聲,品香茗,領略古剎神韻。下聯是:嘗美味,看女人,知曉天下大事。橫批:賓至如歸。
“好大的口氣。”朱晨逸冷哼一聲,踏上臺階,往聚仙樓走去。
“無量壽佛!”
身後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朱晨逸轉頭望去,只見一個年過六旬身披袈裟,裸露右臂的僧人,頭戴紅色雞冠帽,腳穿厚底錦緞鞋。
看著那件長及腳面,裹疊於上身的袈裟,以及那頂象徵佛法至高無上卓孜瑪,朱晨逸就知道這個僧人是不但是個喇嘛,而且還是喇嘛宮的重要人物。
“見過大師。”朱晨逸雙手合十,舉在胸前,恭敬的向僧人行了個禮。
僧人合十還禮,口中念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還望施主以天下蒼生爲重,放棄心中執念。”
聞言朱晨逸心頭一震,迎上喇嘛犀利的雙眼,感覺在他面前沒有任何的秘密可言,嚇得朱晨逸連忙低頭避過喇嘛的眼神,雙手合十,口中道:“請大師指點。”
佛曰不可說!喇嘛僧人搖搖頭,飄然而去,留下目瞪口呆的衆人。
見慣了方外人士打揭語的習慣,朱晨逸並不在意,他也是精通算術,命理之人,知道泄露天機的危害,所以只是一笑而知,並未往深處去想。
地師算人不算己,這也是一種行規,和醫者不醫親有異曲同工之妙。
朱晨逸不介意,不帶表隨行的這些人沒意見。其他人見喇嘛這麼一攪合,頓感無趣,紛紛大罵其神經病。
沒有搭理這些腦殘到了極致的官二代們,朱晨逸擡腳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