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怎麼辦?”一個年輕的警察看了一眼那個抱著他胳膊的七旬老太太,無奈的搖搖頭,向謝頂的警察投去求助的目光。
“小心一點,別摔著老人家了。”謝頂的警察哭喪著臉幹吼了一聲。轉頭望著自己面前走路都有些吃力的老人,勸慰了一句:“老人家你這是何苦呢?這個招搖撞騙的神棍我們一定要帶走。”
“警察打人了。”不知道是那個老人叫了一聲,朱晨逸轉頭望去,只見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躺在地上,旁邊站著一個目瞪口呆的年輕警察。
“老人家謝謝你們,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朱晨逸輕嘆一聲,衝現場的老人深深的鞠了躬。
“先生,您……”老人們停下手中的動作,就連躺在地上的老人也爬了起來,一個個露出疑惑的神色。
朱晨逸搖搖頭,將肩膀上的九命貓遞給了張小花,吩咐了幾句,大步的走出村外。
高牆、大院的監獄內,朱晨逸躺在冰冷的涼蓆之上,久久不能入眠。白天他謝絕了村民們的好意,被帶到警察署,經過一番訊問,以及一系列的取證,以宣傳封建迷信的罪名被關了起來。
如果僅僅是關幾日的話,朱晨逸也不會如此苦惱,警察小夥子暗地裡給他透露了一下消息,說是有可能會判三年以上七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三五年對於別人來說也許是一眨眼就過去了,但對於朱晨逸來說,他等不及,三年後的冬天剛好是太陰日,如果錯過這個機會,要想改變命格勢必要等上一個甲子歲月。
一甲子六十年,對於你一風華正茂的年輕人來說,失去人生最爲美好的六十年,到了八十多歲高齡即便改變命格,也毫無意義可言。
越獄!這是朱晨逸能夠改變現狀的唯一辦法。
這件事情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度不是一般的大。先不說外面的高牆、大院,就是朱晨逸所在的房間厚厚的鐵門和狹小的窗戶,他就沒有辦法。
好在老人當警察的孫子招呼了監獄內的一個同學,給朱晨逸搞了一個單獨的房間,讓他有充足的時間和環境去思考這個問題。
大門有門衛,高牆有哨兵,進入監獄有鑰匙……朱晨逸仔細的回憶著進監獄後的每一個場景,腦子中逐漸有了一個初步的設想,經過仔細推敲,他覺得這個計劃應該可以實施。不過當他的目光落在厚厚的鐵門和狹小的窗戶上,頓時泄氣。
“符籙……符籙……要是有個符籙就好了。”躺在牀上的朱晨逸想起被警察搜去的帆布袋,一陣懊惱,嘴裡不停的唸叨著。突然間,朱晨逸眼前一亮,好像想起了什麼似地,只見他從牀上跳了下來,用腳使勁的踢打著鐵門,高聲喊道:“來人啦,來人啊,有沒有人啊?”
高亢的嗓音劃破晴朗的夜空,在監獄內的小房子中蕩起了一陣陣迴音。惹得那些早已入睡的犯罪嫌疑人,從牀上爬了起來,探頭東張西望。
十分鐘後,一個嚴厲的聲音在過道中響起:“大晚上的不睡覺,在吼什麼?”
“警察同志,這,在這呢。”聽到聲音後的朱晨逸,將手從門上哪狹小的窗口伸了出去,嘴裡大聲的喊叫著。
一陣嚓嚓皮鞋摩擦地面的聲音傳來,接著兩個年輕的看守所民警出現在朱晨逸的面前。
“警察同志,我有一件事想求您。”朱晨逸恬著臉,小心翼翼陪著不是。
“有什麼事明天不能說麼?這大晚上的鬼叫什麼?”其中一個高個子警察瞪了朱晨逸一眼,厲聲訓斥。
“對不起,對不起!”朱晨逸連連道歉,嘴裡繼續說道:“警察同志,今天是我父親的忌日,我想幫他老人家上柱香,還望……”
“不行!”朱晨逸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高個子警察打斷。
“警察同志,我只想上柱香而已,求您了。”朱晨逸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男兒膝下有黃金,另一名警察見朱晨逸跪倒在地,頓時心軟了下來,再加上老人當警察的孫子曾交代過要給予適當的照顧,這名警察想了想覺得上柱香也不會出多大問題,於是點頭同意了。
高個子警察本想訓斥朱晨逸幾句,見另一名警察答應了,也就沒有再繼續堅持,不過他卻並未因此而放鬆警惕。
五分鐘後,另一名警察拿著三根點燃的黃香,從門洞中遞了進去。
朱晨逸道了一聲謝,整理好衣服將黃香接了過去。先朝東南方向拜了三拜,最後站起身來,嘴皮子動了幾下,隨即雙手將燃著的黃香倒轉過來,用被點著的那頭狠狠的朝胸口戳去。
“不好!”高個子警察大叫一聲,將手中的陶瓷茶杯,順著門洞扔了過去。
砰!一聲巨響,茶杯擊斷檀香摔在地上爆裂開來。
見茶杯將檀香擊斷,高個子警察重重的吐了一口濁氣,伸手擦拭了一下額頭的汗跡,衝另一名警察吼道:“快,快將門打開。”
“急什麼,就算他想自殘,幾根香也不會受傷的。”另外一個警察撇撇嘴,滿不在乎的說了一句。
“你懂個屁,那叫燃香請神是曾經白蓮教的法術。”高個子警察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心有餘悸的說道:“剛纔要不是我動作快,他就破門而出了。”
聽著門外兩位警察的對話,看著手中斷成幾截的檀香,朱晨逸一陣無語,本來他是打算請神上身,然後撕裂鐵門,一路打出去。可是他沒有想到警察中,居然還有人識破燃香請神的法術。
門咯吱一聲打開了,兩名警察走了進來。
“面朝牆壁雙手抱頭。”高個子警察一進來就下達了命令。
“好漢不吃眼前虧。”掃了一眼拿著警棍兇神惡煞的兩名警察,朱晨逸自我安慰了一句,老老實實的走到牆角。
“老實交代這是什麼?”高個子警察從朱晨逸貼身的口袋中,摳出一張符籙,拿在手中看了半天,這才沉聲問道。
作爲茅山天都派家傳淵源,高個子警察打小就對風水,術數不感興趣,但並不妨礙他的職業敏感,直覺告訴他,這張符籙並不簡單。
“這是……”朱晨逸看到符籙眼前一亮,腦子裡立即浮現出在火車上見到的女孩子,一個大膽的想法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