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扇定陰陽!
純陽子依舊使出陰風法器上記載的一段上古法術,一扇萬物寂滅,二扇魂飛魄散,三扇斷陰陽,定生死。
在上海和朱晨逸因為陰八卦之爭,當時他功力尚淺,未能發(fā)出三扇定陰陽的威力。如今法力大漲,第一扇扇出,頓時狂風大作,黑霧騰騰,煙霧所過之處一片死寂,無論是草木,或者是生命力極強的灌木,只要一接觸到黑霧,統(tǒng)統(tǒng)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隨即化為焦炭。
面對如此強大的攻擊,朱晨逸心頭一震,身形微晃,射出一丈開外,七煞劍瞬間出鞘。不知是受到了純陽子陰風法器的挑釁,還是其他原因,墨綠色的小劍一接觸到空氣,發(fā)出一陣嗡鳴后,瞬間將朱晨逸包裹了起來,比以往煞氣灌體的時間縮短了一倍有余。
“啊……”
感受著體內諸多的煞氣沖刷著靜脈,他不由的昂天大吼一聲,雙手持劍,猛的朝純陽子劈了過去。
純陽子冷哼一聲,持扇的右手一連揮動兩下,二扇魂飛魄散,三扇斷陰陽,定生死,瞬間被他使了出來。
一時間草木橫飛,碎石亂舞,整個現(xiàn)場被卷起的塵土所覆蓋。轟鳴聲,不斷的從中傳了出來。一個是絕世兇器,騰起黑霧,狀若蛟龍,兇神惡煞,一個是上古法器,驅出黑霧,鋪天蓋地,所過之處一片死寂。
兩者都是屬于比較邪的法器,相撞之下,現(xiàn)場爆發(fā)出堪比撼天雷的響聲。灰塵散盡之后,現(xiàn)場情形展露了出來,純陽子衣衫破裂,右手抖動不停,在他胸口的位置皮肉翻卷,一看就是被七煞劍所傷。
相對于純陽子來說,朱晨逸的傷勢更加嚴重,他渾身布滿傷口不說,就面前噴出的那攤鮮血就足以說明他傷勢不清。
事實上,的確如此,純陽子的功力極為強悍,即便他手持七煞劍,依舊是被其重傷。而且是很嚴重的重傷,傷到他連爬起來的力量都沒有。
“圣主!”
看著場中朱晨逸凄慘的摸樣,媚兒飛奔而去。純陽子也未加阻攔,在他看來陰八卦和秘籍就快到手。可誰也沒想到在這一刻,一柄隱含殺意,且散發(fā)出森白色光芒的寶劍朝朱晨逸當胸刺去。
這一劍來勢甚猛,毫無征兆,且速度很快,快到純陽子無法阻止,他大喝一聲,道:“鼠輩爾敢!”
噗噗——
寶劍入體,出手偷襲之人心中狂喜,等他定眼一看頓時目瞪口呆,寶劍穿體而過的不是朱晨逸,而是迎面撲來的媚兒。
就在剛才,媚兒見從天而降的一柄寶劍直刺朱晨逸的胸口,而朱晨逸卻是毫無抵抗能力。迫不得已之下,她這才用身體替他擋了一劍。可這一擋雖救了朱晨逸,可她自己卻被這劍穿透了心臟。
鋒利的寶劍,正中媚兒背后,筋骨寸斷,穿透心臟,眼見不活了。朱晨逸腦中一片空白,本能地搶步而上,抱住媚兒緩緩癱倒的身軀,虎目含淚,張大了嘴,卻發(fā)不出一絲聲音。
媚兒緩緩睜開雙眼,美目中流露無限的愛戀,同時也藏不住無限的遺憾。一滴晶瑩的淚珠,潸然掛在媚兒的眼角,順著蒼白的臉頰緩緩滑落,而朱晨逸的心,仿佛也隨著這滴淚水,墜入了深淵……
朱晨逸緊緊抱住媚兒的嬌軀,握住她的手,眼淚滴落在媚兒嬌嫩的面龐。媚兒仿佛若有所感,鼓起渾身殘留的力氣,癡癡的看著朱晨逸,深情的目光仿佛訴說著千言萬語。口角溢出的鮮血,依舊無法掩蓋媚兒留在這個人世上最后一個凄美的微笑……
夕陽的余光,透過林間,灑落在媚兒絕美的臉龐,這個癡情女子的人生,終于在心愛的人懷中,走到了終點。
浩浩愁,茫茫劫,短歌終,明月缺。郁郁佳城,中有碧血。血亦有時盡,血亦有時滅,一縷香魂無斷絕,是耶非耶,化為蝴蝶。
媚兒一死,朱晨逸雙目一片猩紅,緩緩的抬頭望了一眼偷襲之人,待他看清楚來人的面貌之時,頓時大怒,此人便是那一直糾纏不清的兩個茅山道人中的一位,使劍的那位。
“你不想活了么?”朱晨逸輕輕的將媚兒放于地上,反手將七煞劍插入劍鞘,負于身后,緩緩的站了起來,冷冷的望著茅山道人,眼中露出一抹陰森。
純陽子大驚,茅山乃是正派中小有名氣的門派,他雖不齒道人偷襲的手段,但朱晨逸如果將其擊殺的話,而且當著他的面擊殺,他日茅山掌教問起來,他純陽子也無法答復。想到這里,他也顧不得暴露身份,連聲喝道:“萬萬不可,茅山乃是大派……”
“大派?”
話還沒說完,就被朱晨逸一聲冷哼所打斷,緊接著耳邊就傳來朱晨逸略顯癲狂的言語:“不要說是茅山,就是隱世門派落霞谷,膽敢殺害媚兒我也要將其滅殺。”
唰的一聲!純陽子和茅山道人身形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兩人臉上顯現(xiàn)出極為驚恐的神色。落霞孤乃是天下間令人恐懼的根源,不要說有人揚言將其鏟除,就是說其壞話,被傳了過去,說不定都會惹下大禍。
是以,朱晨逸這話一說出來,兩人不約而同的升起一個念頭:瘋了。
朱晨逸似乎怕兩人沒有聽清楚,再次低聲重復了一句:“落霞谷!”
落霞谷之名,像一道令人膽怯,且催命的符箓,在每個人心中,留下恐怖和驚駭。聞言,純陽子和茅山道人,不由的又退了一步。
兩人驚駭?shù)谋砬槁湓谥斐恳莸难壑校湫σ宦暎β曋谐錆M無邊的恨意和恥笑的味道。茅山道人老羞成怒,當即罵道:“大言不慚,就憑你也配合落霞谷敵對。”
朱晨逸冷笑一聲,蕩起僅存的法力,狂風頓起。在風中他身形微晃,單掌護于胸前,猛的劈了過去。
茅山道人臉色劇變,因吸煙到導致的滿口黃牙,用力一咬,硬著頭皮,拍出一掌。掌出雷聲轟鳴,五雷掌的威力瞬間被他發(fā)揮到了極致。
砰——
兩掌相觸,茅山道人只覺右手好似打在鋼鐵之上一般,但聞咔嚓一聲,手腕骨折。接著他就感到眼前一花,一只潔白無暇的手掌印到了胸前。
這一掌的威力一連令茅山道人退了八步,隨即他就感覺五臟六腑處傳來劇烈的疼痛,接踵而來是心口一震,一口鮮血噴濺而出。他勉強的提起一口氣,以手捂住胸口,臉色慘白,叫道:“這……這……是……”
朱晨逸右手四指速屈,中指一點,一股勁風再起。破口聲響中,帶著一道黃光朝茅山道人撲去。站在一旁的純陽子眉頭一皺,橫跨一步,藏在大袖中的拳頭驟然擊出。
一黃一黑,兩道光芒乍現(xiàn)。砰的一聲巨響之后,純陽子身形微晃,朱晨逸卻是連退三步,這才穩(wěn)住身形。
還沒等純陽子開口詢問,只聽得茅山道人喃喃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的傳了過來:“是……”
噗——
口一張,血又是從他的口中涌了出來,茅山道人使勁的聳動著喉嚨,想將鮮血咽下肚子,可是五臟六腑全部被摧毀,鮮血涌出,他豈能咽的下去。他在噴出最后一口鮮血的時候,用力最后的力氣完成了他整個詢問:“是……什么……掌法。”
朱晨逸望著倒地的茅山道人,再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純陽子,傲然道:“這便是玉指金掌訣。”
噗的一聲,茅山道人,倒在血泊之中。
純陽子卻是大驚,玉指金掌訣是朱破頭的一門奇功,他在蛇蝎洼的地宮中看到這門功法的介紹。據(jù)說此功法,煉至大成之境,一指一掌便可誅殺蛟龍。殺龍也許過于夸大其詞,但殺人卻是不在話下,茅山道人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想到這里,他的心中一片火熱,更加迫切的想得到祖師爺?shù)拿卦E。當下,他沉聲道:“師弟,只要你將秘訣交付于我,我?guī)湍愎餐钟┥剑瑢⑵溏P除可好?”
純陽子的一番話,令朱晨逸從一種半眩暈的狀態(tài)中清醒了過來,雖然時值傍晚,林子卻是暗淡了下來。他低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死去多時的茅山道人,頓覺胸中一股豪氣油然而生,隨即冷哼一聲,道:“只要能給媚兒報仇,不要說此人在茅山派是個小角色,就算是大人物,我也定斬不饒。”
說到這里,他深吸一口氣,道:“要不是我得法力不濟,先祖?zhèn)飨聛淼闹T多法門,無法使用。不要說四派一幫蝦兵蟹將前來,就算是四派掌教前來,我也絲毫不懼。”
他的話音中,充滿了濃濃的強烈的自信和濃濃的殺意。通過和純陽子對了一指,信心大增,他法力比純陽子弱,可那一指卻是與之能夠抗衡,足以證明先祖的法術非常之厲害。
不過,他也因此付出了一定的代價,玉指金掌訣,按照他現(xiàn)在的功力是無法將其使出,但為了給媚兒報仇,他以犧牲壽元為代價,激發(fā)潛能,催動了這門奇術。
他長吸了一口氣,忽然間臉色煞白,原來擊殺茅山道人和純陽子對了一指,令他的法力完全枯竭。他此時竟然有一種上氣不接下氣的感覺,甚至連身形都顯得搖搖欲墜。
這時,忽然一聲長嘯劃過略顯陰沉的叢林,朱晨逸渾身一震,跌坐在媚兒的身邊,心道:“追兵來了。”
“師弟,將秘訣交給我,我?guī)汶x開這里。”聽到嘯聲的純陽子臉色微變,雙目一凝,沖朱晨逸低吼一聲,猛的往前踏出一步,大有不給就搶的嫌疑。
面對兇神惡煞的純陽子,渾身乏力的朱晨逸毫無抵抗能力,暗道一聲,心道:“罷了,罷了,今日就讓我和媚兒死在一起算了。”
就在這時,嘯聲再起,嘯聲已在一瞬間近了約三十丈的距離,朱晨逸心中駭然,暗道:“從嘯聲中,我能聽出由三種不同的聲音組成,一個功力深厚,其他兩個稍弱,那就是說來者有三人,且一人還是高手中的高手,難道四派中竟然有這么多高手?”
他試著調動了一下法力,可結果發(fā)現(xiàn)丹田之處空蕩蕩的。朱晨逸長嘆一聲,各種逃生的辦法在沒有法力的支持下,無疑是空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