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纏綿過后,次日醒來,沖了個澡,再從衛生間里出來,只覺整個房間之中都彌漫著夾雜了汗水和體液的異樣味道,方珊珊還在床上躺著,幾綹頭發散落在臉上,白皙的胳膊裸露在被子外面,呼吸勻稱,睡得正香。 此刻我的心情……讓我想起了一個多月之前的那份鮑魚撈飯——那次‘請’方珊珊吃飯,點了鮑魚撈飯后大偉慫恿我逃單,其實一開始我是拒絕的,覺得這件事實在是太不厚道了,但是回過頭來想想,只記得那鮑魚撈飯真的很好吃。
起床實在太早了,都還不到七點。開了電腦——原本我打開電腦會逛貼吧,看電影,玩dota或者其他網游,可是當我安裝了線上撲克軟件以后,我電腦中的其他軟件就基本沒打開過。輕車熟路的登錄了bbb,發現總算是不那么卡了,打了一會兒牌,身上難受,點了根煙繼續玩,不料方珊珊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裸身趴在我身后,咬耳朵跟我說:“小樂樂,你起這么早呢~”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這句話是我所在的行業里很常見的一句自我鼓勵語,隨口就說出來了。
“你就是我的小蟲蟲~嘻嘻。”方珊珊又趴在我耳朵邊呢喃。說真的,雖說是感覺是挺爽的,但是我都有點不適應方珊珊這種狀態,感覺像是嗑了春藥還沒過勁兒。
“我先去洗澡了,么么一下……”她一邊說一邊把嘴湊了活過來。親了一下,這才一臉依依不舍的去了衛生間,看那眼神卻像是離別的車站,我很奇怪,為什么以前沒見過她這個樣子?哦,可能是因為以前跟她沒這么熟。
我效仿網上一個帖子里說的‘練技術,得多開’,在桌面上平鋪了四張牌桌,結果沒十分鐘就發現1號桌需要棄牌2號桌需要all-in3號桌需要打2/3彩池,根本就忙不過來,于是關了三桌,可是當只剩下一桌的時候,我卻又覺得發牌的等待時間太長,互聯網真的是把人的耐心降到了冰點,在網上發一圈牌連線下五分之一的時間都不到,我心內的感受卻是等不及,而在現金桌上,即使荷官洗牌偏慢,我一般也不會產生‘發牌怎么這么慢’的念頭。
在略枯燥的等待之中玩了一會兒,贏了不到一手,大金蛋就來了電話,問我是否有完成‘備胎的夢想與榮光’,當得到肯定的答復之后,他開始饒有興致地問我怎么完成了,我說因為看完電影天下雨了我們無處可去只好擠在一起。大金蛋聽完,語氣變成了一種老大哥式的教誨:“記住‘三不’,一定要記住啊,不然你這額就不是備胎的光榮,是備胎的恥辱。”——這話我聽在耳朵里,第一反應是大金蛋說不定也有過做備胎的悲苦日子,不過這話題是沒法繼續了,因為方珊珊洗完澡出來了。
早飯后,我直奔蹲點兒的銀行而去,方珊珊說她在酒店里會很無聊,跟我一起去了那家銀行,到地方后,方珊珊在大廳里的聯排椅子上找了個位置坐下,戴上耳機開始看電影,若和我目光接觸,一定會笑,那笑容,像是某種在雕刻在臉上的親昵,有點兒假,但是昨夜的荷爾蒙后勁兒尚在,因此我看了還是覺得很開心。
再見小章經理,能感覺到以前的生疏感少了不少,一起上過賭桌還是能增進感情。其實我早就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就是能在一面之交后迅速建立起狐朋狗友之誼的,唯少年與賭徒。個中原因我沒有想清楚,或許因為賭徒和少年都一樣屬于狂熱分子。
上午銀行對公業務繁忙,我倆抽空閑聊了一會兒,小章跟我講起了昨夜的牌局,說他讓那個叫法哈的給買死好多次,但是最后在大金蛋身上爬了回來,還說說深圳這么小的局很少,但是他覺得挺好玩,有時間一定還會去玩。
因為之前一天電話的原因,心中的八卦熱情促使我一直注意觀察大堂經理于娜和小章,經過我一天不懈的觀察,我基本上可以確定昨天給小章經理打電話的就是于娜,這個說著吳儂軟語的大眼睛姑娘倒也有趣,看我和小章經理熟悉了一點兒,對我說話的語氣都不像以前那么拒人千里了,這就是傳說中的愛屋及烏?啊呸呸,我豈不是成了烏鴉?
在金融服務行業做久了,你就會逐漸意識到人脈和保持人脈的重要性,有時你通訊錄里一些你完全沒想到的人就將你帶入一個嶄新的世界。我這才跟小章經理稍微熟悉一點兒,下午他就給我介紹了個客戶,是個五十來歲的大媽,不過看衣著品味和談吐,應該不是跳廣場舞的那種,我當然希望她是個大客戶,就算小客戶我也是很開心的。
而方珊珊,在銀行大廳坐了一個上午之后,終于坐不住了,不過我覺得更大的原因是因為她手機被她干沒電了,她出去時候說是去逛逛街,結果一去就是五個小時,話說她也是有意思,逛街就逛街,還非要給我講述她逛街的所見所聞所感,我把手機橫過來的話,她發的音頻看起來就像是某項銷售業務的柱狀圖,手指劃呀劃呀也劃不到盡頭。我有些奇怪,我不是沒談過戀愛,也不是沒找過炮友,但是上次無論是談戀愛還是找炮友,都沒有遇到這種情況——我是說微信刷屏式的聯系方式。這究竟是為什么呢?想啊想,我終于想通了:原來是我早些年談戀愛的時候,還沒有一款叫做‘微信’的軟件,當然也不會有微信刷屏了!
小章經理晚上有事情,于是我下班之后和方珊珊直奔牌場而去,路上我還在想,如果沒有德州,我在這邊的生活該有多么的枯燥無味啊!還好還好,幸虧我會打牌。
去了見宋瑞、騷比旭和幾個之前見過的人已經支起了一桌,法哈也在,可是大金蛋卻沒有來,法哈說大金蛋陪客戶吃飯去了。這倒也好,有時候牌桌上兩個人太熟了影響發揮。
我下班之后連飯都沒吃,但是打起了牌卻忘了吃飯,這樣一直打到了快九點才想起來餓——要不是方珊珊點了匹薩我還沒感覺,沒聞到飯味兒就意識不到,當然,也有可能是運氣的確比較好,樂得想不起來吃飯,三個小時不到就贏了四手,我好像已經好久沒這么高的贏錢效率了,不過仔細想想,倒還真沒打出什么特別冤家的牌,唯一合理的解釋是:法哈、騷比旭還有另外幾個玩家的支付能力很強,印象最深有一圈我中了set7,騷比旭在那買卡q的順子,最后q沒卡出來,河牌擊中了面上的第二高張k,就接了我的all-in。
牌局并沒有持續到太晚,最終以我贏了1200而告結束,回去的路上方珊珊在出租車上睡著了,我跟方珊珊原本就認識,再加上又有了肌膚之親,看她睡著了我忽然意識到她在那兒看我打牌應該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下次不能再這樣了,一定讓她一起上桌打牌。
酒店-銀行-咖啡館的日子一直持續到周四,倒是贏了一點兒,其他方面,除了消耗了大金蛋送我的那些杜蕾斯和睡眠質量提升了一些之外,倒也沒什么兩樣。另外所謂‘日久生情’,跟方珊珊睡得多了,有關‘備胎’和‘三不’的概念已經有點兒模糊了,也不知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除此之外,這幾天我還在為另一件事苦惱:周末跟林音約好去香港找她,現在我的行蹤已經跟方珊珊呈纏綿交叉狀,我該怎么搞?雖說跟方珊珊睡得挺舒服,但是那夜威尼斯人酒吧的一瞥驚鴻、電梯間幽幽的香水味、貝斯靈動的顫音、電動車上抹過我臉頰的秀發、小丸子店外放肆的談笑、夜幕下俊美的面龐和新濠天地賽場外颯爽的身姿,在我腦海之中宛如白色墻壁上的絕美涂鴉,怕是永遠都抹不掉了,我真的很想再見她。
在周四的中午,當我因為這個問題的解題思路略感苦惱的之時。日思夜盼的工資到賬的短信提示終于到了,巧的是二十分鐘后,小馬的開局微信也到了——其實這些天小馬隔三差五的就會給我發開局的微信,但這就好比有人邀請你去自駕游,沒有車當然是沒法去自駕游了。然而,發了工資,狀況就變了,因為我又有錢可以去打10/20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