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當面說明白。”鄭嫺兒抓住樓闕勒在她腰間的手,一字一頓。
樓闕卻沉默了下來,只有手臂越收越緊,怎麼也不肯放鬆。
鄭嫺兒等得不耐煩,乾脆咬咬牙,豁了出去:“你不說,我來說!——樓桐階,我看上你了,我想跟你好!我覺得我還不至於蠢到會錯了意,除非你一開始打的就是戲弄我的主意……你若跟我是一樣的心思,這會兒就痛痛快快地說出來;你若是沒有這個念頭,那就不必再理我,我的事情也不敢再煩你幫忙……”
她的話尚未說完,耳邊忽地有一個溫軟的東西落了下來。
接著,那片溫軟沿著她的腮邊一路纏綿,終於滑到了她的脣角。
樓闕不知何時已放開了她的腰,抓著她的肩膀將她轉了過來。
溫軟與溫軟緊緊契合,陌生的窒息感滅頂而來,鄭嫺兒的腦海中一片空白。
也不知過了多久,意識迴歸靈臺,她重新看到了桌上搖曳的燭光。
耳邊,是樓闕愈發(fā)沙啞低沉的聲音:“這種話,怎麼能由你先說出口?你讓我的臉往哪兒擱?”
鄭嫺兒忽然覺得兩頰發(fā)燙,忙擡手捂住了臉,輕聲嘀咕:“誰叫你遮遮掩掩,那麼久都不肯明說!”
“很久嗎?我記得,今日距離我們第一次見面,也不過才隔了半個多月……”樓闕覺得有些冤枉。
鄭嫺兒的臉上更燙了。
樓闕怕她惱羞成怒,忙又伸手將她摟進懷裡,低聲道:“不過,半個多月確實已經(jīng)很久了——這段時日,我天天想、夜夜盼,做夢都想著老天開眼,再給我?guī)状斡⑿劬让赖臋C會,好方便我擄獲芳心;我每天都想找你表明心跡,又怕你覺得我不尊重,怕你當我是個好色輕狂的登徒子,怕你看輕了我,又怕你以爲我看輕了你……”
“噗哈哈哈……”鄭嫺兒不合時宜地大笑起來。
樓闕呆了一呆,臉上驀地紅了。
鄭嫺兒笑了幾聲便自己捂住了嘴巴,可以說是很給樓闕留面子了。
樓闕的臉色反倒更紅了幾分,簡直紅得有些發(fā)黑了。
他壓低了聲音,怒問:“很好笑?”
鄭嫺兒點點頭,看看他的臉色,又很沒出息地搖了搖頭。
樓闕見狀怒氣更盛:“你是朝廷記名立傳的‘貞婦’,只要安分守節(jié)便有無盡的榮耀,一旦有差池卻又是萬丈深淵!這些日子我時時膽戰(zhàn)心驚,怕拿不準你的心思、怕弄壞了你的名聲、怕連累了你的性命……真的很好笑?”
鄭嫺兒踮起腳尖,用脣尖碰了碰他的下巴。
樓闕眉頭一皺,伸手將她抱了起來,板著面孔道:“沒夠著,不算,重來!”
鄭嫺兒保質(zhì)保量地還了他一個吻,然後擦擦嘴角,“噗”地一笑:“幸虧我先說了,要不然憑你這瞻前顧後的性子,我怕是要等到八十歲!”
樓闕撇了撇嘴,有些委屈。
他明明已經(jīng)表現(xiàn)得很勇敢,甚至可以說有些孟浪了好嗎!照他的速度,預計至多三個月應該也就水到渠成了好嗎!誰能想到這個女人那麼剽悍,竟……還嫌他膽小!還搶了他的臺詞!還嘲笑他!
讓他這個大男人的臉面往哪兒擱!
樓闕正在腹誹,沒想到下一件讓他覺得顏面盡失的事情馬上就發(fā)生了。
那個女人趁他失神之機,不知怎的便把他推到了旁邊的坐榻上,然後……
“嫺兒,今天不行!”樓闕抓住那女人不安分的手,自以爲很堅定地拒絕道。
“爲什麼?”壓在他身上的鄭嫺兒扁了扁嘴,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樣子。
樓闕定了定神,忍著喉頭像要著火似的灼痛,啞聲道:“我怕你會後悔!今天你受了些驚嚇,心緒不穩(wěn),也許會一時衝動……我不想乘人之危,你可以冷靜一段時日再作決定!”
鄭嫺兒果然住了手,若有所思:“冷靜一段時日?若是到時候我後悔了、不想跟你好了呢?”
樓闕看著她,抿脣不語。
鄭嫺兒緩緩地坐了起來,繼續(xù)問:“若是我耐不住寂寞,又找了旁人……”
話未說完,樓闕忽然翻身將她撲倒,啞聲道:“算了,我不做君子了!”
鄭嫺兒嚶嚀一聲,雙臂如水蛇一般靈活地攀上了他的肩。
便在這時,夾道里一道人影匆匆而來。看到此處有燭光,那人頓了一頓,急走過來推開了門。
夢中說夢 說:
請允許蠢夢大笑三聲先~~~女主這個剽悍程度,還滿意嘛?
謝謝蘭君的巧克力,麼麼噠!(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