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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小微笑點點頭:“這一天遲早會到來!”
馬車里,龔抱樸和龔自瑕對面而坐,兩人中間放著數十張黃裱紙,上面寫滿扭七八拐的字跡,是蘇小小開出的藥方。
“自瑕,你確定這些都是從翠竹堂流出去的蘇仁唐所開的藥方?”
“正是!”龔自瑕低下頭,斂眉正色地回答自己的叔父!
龔抱樸皺起眉頭,用兩只手指挾起一張藥方來放在眼前細細打量:“你確定這是藥方,不是桃符?”
“叔父,你看下面的落款,可不都是蘇仁唐么?這些確確實實是蘇仁唐讓人拿過來撿藥的方子!”
“這個蘇仁唐說什么師承太子妃殿下,但是他明明就是個女子喬裝成個男子,莫非她就是太子妃殿下本人?”
龔抱樸點點頭:“你這樣一說,倒也是啊!他沒有喉結,面白無須,雖然舉止磊落大氣,但確是女子無疑!”
他接著說:“不管他是不是太子妃,此人醫術高明,思路詭譎,你看他今天治好馬員外那閉之癥的思路,豈是一般人能夠想得出來的?這樣的路子,你想不出來,我也想不出來,想來想去,恐怕也只有醫仙或者是醫魔二人能想得出來!”
“而醫仙醫魔和蘇家的淵源頗深,我們好不容易找到這條線索,可不能斷了。你明天早上把那份合約送過來給他簽好!以后他的每張方子我們都細細研讀一番!”
“遵命!”龔自瑕向著叔父行了個禮:“自瑕記下了!”
龔家兩叔侄的想法,蘇小小自然無從知曉,讓她開心的是,第二天早上一大早,龔自瑕便帶來一張合約,讓蘇小小簽下。
那張合約是和神農齋合作的頂級合約,寫明蘇仁唐簽字的藥方在神農齋抓藥的話,是按照市價抓藥,五折歸神農齋,另五折打入蘇仁唐在神農齋的戶頭,每個月一結算。
也就是說蘇小小除了診金收入,每個月還多了百分之五十的藥錢收入,這可是筆不小的數目,所以蘇小小送走龔自瑕后一直處于一種極度亢奮的狀態,她好象看見滿天的銀子在自己面前飛舞,忍不住嘿嘿地笑起來。
突然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傳入蘇小小的耳朵:“蘇醫生,蘇醫生,你怎么了?”
蘇小小回過頭去,只見門前站著個瘦弱白皙的少女,手里拎著一個藤籃,里面放著些新鮮的瓜果,正是紅光嬸的侄女兒,昨天來過的趙艷艷。
蘇小小微微皺起眉頭,心道:這個小姑娘可真是麻煩!看來完全把自己當做了男子!別說自己是個女子,就算真是個男人,估計對這樣青澀而又情竇初開的少女也不會有多么大興趣!
“原來是艷艷姑娘,不知有什么事嗎?”蘇小小站起身來,冷淡地對趙艷艷說:“如果沒事的話,我去忙了!”
“我給蘇醫生摘了些新鮮的瓜果,洗凈了拿過來,想請蘇醫生嘗嘗!”趙艷艷一張秀氣的小臉漲得通紅,低下頭不敢看蘇小小。
蘇小小拍拍手:“碧桃,你來把這些東西收進去,天氣這么熱,我不愛吃這些涼性的東西,你和蘇豪蘇勇還有啊蓮啊菊就把它們分了吧!不用給我留了!”
碧桃走過來,看了一眼趙艷艷泫然欲泣的模樣,又看了一眼蘇小小,掩唇一笑說:“趙姑娘,謝謝你送的瓜果來,我家公子不喜歡吃這些鄉野東西,他平時吃的都是些西域葡萄,蟠桃,西瓜一類的稀罕水果!趙姑娘你以后還是別送過來了,都讓我們這些做奴才的吃到肚子里,可不白費你一片心意!”
趙艷艷雖然是個情竇初開的少女,可是并不笨,碧桃這番話顯然在明說自己的地位低下,配不上蘇小醫,她臉色一黯,低下頭跌跌撞撞地奔出了翠竹堂。
碧桃在她身后嘆口氣:“小姐,我們的話是不是說得有些重了?”
“重啥?”蘇小小從籃子里撿了一條洗凈的黃瓜,咬了一口:“難道你小姐我還能娶妻,納妾不成?咦!這黃瓜的味道還真不錯!又脆又甜!碧桃,你也來一根!”
碧桃搖搖頭,自己家的小姐就是這樣沒心沒肺,誰愛上她,便只是自找罪受罷了!不過這樣也好,倒底直來直去,長痛不如短痛!蘇小小吃完黃瓜,正拿著一本話本看,這本話本是她前些天從蘇忠修留下的那堆醫書里面翻出來的,寫的是一對青年男女癡纏相戀的故事。
她正看得起勁,突然從前院傳來一陣喧鬧的鑼鼓聲。
蘇小小走出門去一看,只見馬員外夫人一馬當先,捧著一面錦旗,后面跟著幾個鑼鼓手,敲著鑼鼓聲音大得震天,后面還跟著一群尾隨來看熱鬧的人。
看見蘇小小,馬夫人當先拜了下去:“神醫啊!蘇小神醫啊!我家老爺昨天照您說的做了以后,今天早上就能喝下一碗米粥了!蘇神醫啊!您可真是再生父母啊!”
蘇小小把馬員外夫人扶起來:“那里那里,救死扶傷是我輩醫生的職責!再說,這也是馬員外福澤深厚,天祐他壽緣未盡,馬員外夫人言重了!”
馬員外夫人只是跪在地上不肯起身,她說:“蘇神醫醫術高明,醫德高尚,救人活命令人感佩!我特地去定做了一面錦旗來贈予蘇神醫,以讓大家伙看看大邑都里真正的神醫是誰!”
說完她把懷里的錦旗展開來,只見上面寫著:“神醫蘇仁唐妙手回春,醫術高超,馬員外夫婦敬贈”幾個大字。
錦旗上鑲著金銀絲線,字字金鉤銀畫,氣勢非凡一眼望上去,決非街面上的普通錦旗可比。
馬夫人有些愧疚地說:“本來我是想做一塊匾額送給蘇神醫的,但是那匾額要七八天才能做好,所以便去繡莊選了一塊最好的錦旗趕制出來,送到神醫府上!神醫的大恩大德,我們夫婦二人永世難忘。”
蘇小小向馬夫人道過謝,招呼蘇豪和蘇勇走上前來,把那面錦旗接過去掛在翠竹堂旁的左側廂房里。
蘇小小招呼馬員外夫人喝茶,馬夫人卻以馬員外在家里需要人照拂為由,推辭離去。
接下來的幾天里,蘇小小的翠竹堂的生意比從前要好了許多,雖然比起神農齋還是要差了一些,但是門前也常常有人在等候就診。看病的人流有時候一直從翠竹堂的門前排到外面的大街上。
蘇小小腦門一拍,便將自己的診金分成了三等,一等診金,五兩銀子,即來即看,不需要等候;二等診金,一兩銀子,需要排重要客戶的隊伍;三等診金,一錢銀子,排隊等候的時間就比較長一些。
為維持門前排隊的秩序,蘇小小把蘇豪和蘇勇安排在翠竹堂廣場里值班,如果有人插隊什么的,一律安排到最后再看。
每天翠竹堂前雖然人很多,但是秩序井然,這都得歸功于蘇小小從后世的銀行排隊機上學來的管理辦法。
如此過了差不多一個月,蘇小小每天忙于看病,日子倒也過得非常充實。每天晚上和蘇發對賬,診金加上藥費支撐著翠竹堂的開銷完全足夠,還可以有一些節余!這天下午,翠竹堂前的小廣場上突然來了一個人,清瘦的身影,打量著翠竹堂前排隊看病的人流,久久沒有說話。
“先生,您是來看病嗎?”蘇豪看見這名男子氣度不凡,他走上前去正想問他是不是準備交五錢銀子排進優先隊伍。
男子溫和一笑:“生意不錯!我是來找你家主人!”
“李……前輩!”蘇小小朝著李時辰拱拱手:“這邊請!”
蘇小小看了一眼門外的等候的病人已經不多,她沖著蘇豪揮揮手:“讓這些病人下午再來吧!”便帶著李時辰走到左廂房。
“前輩請坐!”蘇小小令碧桃奉上茶來:“這次先生來此不知有何貴干?”
李時辰打量了一下蘇小小的診室,又凝神看了一眼掛在墻上錦旗說:“看來太子妃雖然開業的時間不長,但是效果卻很不錯嘛!”
“那里,那里!”蘇小小謙虛一番。
“俗話說得好,無事不登三寶殿!我這次來實在是有一樁很棘手的事情需要太子妃幫忙!”
蘇小小垂下眼簾,心里有些奇怪,自己和李時辰這些宮廷御醫們素無交集,對方突然找上來門來,莫非有什么特別的事情?
李時辰說:“長話短說吧,上次宮里云妃聞了麝香后發生了小產,我們用盡百法,那胎兒也只保住了一月余。最后還是滑了胎!”
“哦!”蘇小小點點頭,那毛貴妃的套娃里面用的花除了麝香外還有霸道至極的紅光,水蛭,當時被掩蓋在馥郁的香氣里,如果平時倒也不容易被發現,但是若是飲酒后,酒氣熏蒸,那些藥效就會極其明顯。
回來后,蘇小小被嚇出一身冷汗,感嘆自己命大福大,云妃替自己擋了災,所以此刻她聽到云妃的的孩子沒有能夠保住,心里也有幾分歉意。
“云妃小產后,皇上倒也沒有降罪于我們,只是囑咐我們需得好生調理云妃的身子!我們自然不敢掉以輕心,針對云妃的身子用藥細細調理!那知道……”
李時辰的語聲突然低了下去,他用力捧著面前的瓷杯,一雙修長的手,指節發白:“那知道,前些天,云妃突然浮腫起來!藥食不能進,腫得渾身發亮,好好的一個美貌佳人,變得……唉!”
“皇上大怒,將御醫院里數十人投入天牢,說若是十日內不能治好云妃,這些人的項上人頭也不用再放在脖頸上了,反正都是些無用的腦子!不如給換個地方好了!”
蘇小小聽明白了,她點點頭:“可是,李大人,你來找我恐怕也沒有找對人啊!城里醫術最高明的龔家的龔老先生,人稱醫圣的龔抱樸先生啊!”
李時辰重重地一捶面前的茶幾:“龔抱樸年事已高,不肯再接這樣的活路!”
蘇小小心想:龔抱樸肯接這樣的活才怪!治好了云妃是御醫院舉薦有功,若是沒有能治好,便是禍連全家的事情。那個老油條,這樣的兇險的事情他自然不肯伸一根手指頭! “我已經去過神農齋,龔抱樸老先生向我推薦了你,他說你醫術高超,思路新奇,定然能治常人所不能治的疑難雜癥!”
“我!”蘇小小驚得合不攏嘴:“恐怕不行吧!我的年紀所見識的病癥極為有限,論見識閱歷,那能和您的和龔老前輩相比,若是您二位都束手無策,我恐怕也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