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琦不知道為何眼前這人會變得如此活潑,可是他卻很愿意配合,不管將來如何,至少他們現在是快樂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吃的,秦藍感覺沒有那么困了,走了很長一段路,居然都沒有睡著,反而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四處觀看,像是在看風景,又像是在尋找什么似的。
終于,路邊的大樹頂上,秦藍發現了一樣新奇的東西,然后頗為興奮的指著那邊說道:
“陶大哥,你看,那里像是掛著一個紙鳶!”
“你這么高興難道是想……”
聽到男子的詢問,秦藍忍著笑意點頭道:
“是的,好久沒放紙鳶了,既然難得遇到,那要不讓我玩玩?”
“你居然想玩紙鳶?”
陶琦真的無語了,這還是那個在策源縣叱咤風云的人物嗎?這不明顯就是一個小孩子嘛!
但不知為什么,這樣的人反而讓他感覺比較可愛,于是一個飛身上前,直接取下了那斷線的紙鳶。
不過很快,陶琦就后悔了,他剛才就應該冷漠一點,然后直接拒絕,而不是取下之后讓自己遭罪。
只見坐在見面的人拉著絲線頻頻回頭,嘴中還不停的念叨:
“左邊!左邊!”
“快快快!右邊!右邊!”
“不、不、不,再跑快點!”
原本陶琦認為自己騎馬一流,可是在這樣胡亂的指揮下,他也開始變得應接不暇,雖然很想作罷,可是不知為何就是說不出拒絕懷中女子的話,其實這樣的他也是挺享受的,看著那紅紅的笑臉,他也覺得十分高興。
就這樣,兩人騎馬放紙鳶,一路來到了一個岔路口。
“嗯?怎么不走了?紙鳶都快掉下來了!”
一直望著天上的秦藍根本沒有注意前方,現在馬兒停下,便開始不解的詢問。
沒有得到回應,秦藍回過頭向前看去。
“岔路口?原來陶大哥也有不認識路的時候,那要不要找個人問問怎么走呢?”
說完這話,秦藍便開始前后張望,不過可惜沒有發現其他人。
“不用問路,這一條路是去往鐵城,一條是去往雪江!”
“雪江?不就是那個雪國的邊界嗎?難道這是一條超近的道路?”
聽到秦藍的話,男子微微點頭。
提到雪國,秦藍突然想起了雪言冬,難道陶琦是在想念雪公子嗎?雖說已經打算好好的過這當下的日子,可偶爾想起這些現實的存在,還是讓秦藍感到有些難受。
“不好,我的紙鳶!”
秦藍只是微微發愣,卻不小心松開了手,繩子離開掌控,秦藍反射性的想要將繩子給抓住,卻不想,身后的道上突然有一匹馬飛馳而來,還未等秦藍將繩子給拉住,那騎在馬背上的人便已經將繩子給拽在了手中,然后翹嘴笑道:
“借我玩玩!”
說完也不停留,便拉著繩子向前飛去,對方跑得很快,原本快要掉落的紙鳶又迅速飛向了天空。
“不借,我還沒玩夠呢!”
秦藍如今也是玩心大起,手中心愛之物怎會如此輕易被人奪取,于是拉著韁繩便想著迅速追趕上去。
可是,秦藍就是那么奇怪的一個聰明人,明明其他什么都能迅速學會,可唯獨騎馬,在這馬背上也不知坐了多少天了,可就是依然不會驅策馬兒,所以無論秦藍多么焦急,那白馬就是如同散步一般慢騰騰的向前行去,
“快跑啊!馬兒,好歹我們也這么熟了,你就給我一點面子吧!那紙鳶可是我的,馬兄,我的紙鳶被人搶走了,難道你就不急?”
“不急,它高興還來不及呢!”
紫袍男子在身后不緊不慢的回答。
聽到這話,秦藍迅速回過頭,瞪著眼看著對方,顯然對于陶琦此時還說風涼話很生氣。
見到對方那氣鼓鼓的樣子,陶琦勉強笑了笑:
“那個我不是在說馬的想法嘛!既然你不借,那我們就將其追回來就是了!”
“嗯嗯!”
聽到這話,秦藍很認真的點點頭,并且還主動遞出了韁繩。
接過韁繩,陶琦眼中閃過一絲無奈,看了看一旁的道路,這岔路口似乎早已有人幫他做了選擇了,陶琦提著馬韁迅速策馬向前奔去。
不知道是陶琦技術真的了得,還是對方要顧及紙鳶的緣故,竟然沒過多久便追上了對方,
“小賊,快將東西放下!”
有身后的男子撐腰,秦藍勇氣十足,不管對方是什么人,她都能無一例外的對其呵斥。
聽到身后的呼喊,那騎在前面之人二話不說,直接加快了速度。眼看追不上,秦藍略微有些嘆氣。
“既然小秦秦這么不想借,那我便將其要回來!”
說完這話,身后之人突然騰空躍起,一個轉身,直接截下了對方手中所持之線。
好厲害!秦藍幾乎都看得有些呆了。
陶琦厲害,可是那前面之人似乎功夫也是不俗,見到控制紙鳶的繩子被人搶走,便立即蹬了胯下的馬匹,然后同樣終身躍起,直沖上空,將與紙鳶鏈接的繩子再次截下,然后牢牢抓在手中。
而這時,秦藍也終于看清了那人的正面,對方看上去不過三十歲左右的年紀,穿著墨綠長袍,腰間系著玉帶,一旁掛著玉佩,穿著不俗,顯然也是有身份之人,不知為何會故意搶她的紙鳶,
而對方面容方正,眉宇間透著一股正氣,顯然不會是什么小人,可越是如此,秦藍就越是疑惑,難道對方另有目的。
“別這么小氣,我不過就是想玩玩紙鳶而已,給個機會不行嗎?”
對面的男子拉著繩子不放,但也沒有繼續用力,似乎想先禮后兵。
可是另一邊同樣抓著繩子的陶琦卻是微微聳肩道:
“你說呢?她不同意我也沒辦法!”
“繩子在你手上,你怎么會聽他的?”
男子似乎有些意外。
聽到這話,還未等陶琦回答,秦藍便有些氣鼓鼓的應道:
“你這賊人好不講理,紙鳶是我,當然要聽我的!”
聽到尖叫聲,懸在空中的陶琦直接轉身,趕來救人。
“那個……”
見著馬背上的人快要摔下去,立在對面的男子也是嚇了一跳,拉著繩子便也同樣趕了過去。
陶琦動作極快,就在秦藍快要落地之時,一手將對方身子給撈住,然后一個轉身,將對方擁入了懷中,若是一般人,陶琦不會如此緊張,只因對方只是一個柔弱的女子,而且不會半點功夫,
“你沒事吧?”
聽到詢問,秦藍小心的撫摸了一下依然還在起伏的胸口,然后微微笑道:
“還好有你在!”
聽到懷中女子俏皮的話,陶琦是苦笑不得,只能無奈的用手指點了點對方的額頭道:
“你啊……”
本想說些什么,可見著對方已經沒事,那些不吉利的話,陶琦還是暫時打算不說了。
“你們?你們……”
見到這一幕,那奔過來的男子驚訝得張大嘴巴,好半天都沒能閉上。
聽到這人的感嘆聲,秦藍很快離開陶琦的懷抱,都不用想也知道對方為何會那樣驚訝,畢竟她現在還穿著男裝,而他們剛才又那樣曖昧,可能這男子也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尷尬的一幕吧。
“你這賊人,居然還好意思跟過來,快將紙鳶還給我!”
一邊說話,秦藍一邊伸出手掌做出索取的樣子。
“紙鳶?哦!給你!”
不知道是這賊人真的變傻了,還是被剛才那一幕給驚到了,居然也不再堅持,甚至還很聽話的將手中的繩子給遞了過去。
對方如此干脆,倒叫秦藍感到猶豫了,不過既然說要要回來,自然不能只是說說而已,于是秦藍直接接過對方的繩子,
順著繩子,秦藍抬頭看去,當見到那熟悉的影子時,頓時瞪大了雙眼,那天上哪里還有什么紙鳶,不過只有一片殘片而已,而且還斜著掛在樹叉上。
見到秦藍表情的異樣,那對面的男子迅速轉過頭去,當看到那樹丫上紙鳶的殘片時,瞬間便苦著一張臉道:
“那個我不是故意的,剛才見你從馬上摔下來,一時情急,竟然沒有注意到天上的……紙鳶!”
“哼!”
秦藍是真的很生氣,若是可以,她真想好好痛罵對方一頓,畢竟,她還沒有玩夠呢!
可是當見到對方一副很是自責的模樣,秦藍就沒有辦法開口罵人,而且心中還十分好奇,這搶紙鳶的人似乎脾氣也太好了一點!
“算了,紙鳶被你毀了,我們兩個也都沒有玩的了,既然大家都要趕路,那就此別過!”
說完這話,秦藍也不打算再追究,便想著直接離開。
“別!別!別忙著走啊!將你紙鳶弄壞是我的不對,我得賠償你啊!”
“賠償?”
秦藍覺得眼前之人真是一個怪人,她都沒有說什么,對方居然主動要求賠償。
不過想想這紙鳶本不值錢,再加上又是她撿來的,對方也算誠懇,秦藍不想占便宜,于是直接拒絕道:
“不用了,既然你都知道錯了,我們也不會要你賠償的!”
“那怎么能行?肯定是要賠償的,要不這樣,前面不遠處有條小河,那河里面的魚肉味道很是鮮美,再加上本人烤魚的技術不錯,要不請二位賞賞臉,給我一個賠罪的機會?”
“不用了,都說了不要你賠償的!”
這次說話的不是秦藍,而是一直站在一旁的陶琦。
聽到陶琦開口,那一心想賠罪的男子突然暴跳起來:
“有你這樣的嗎?好歹我們也是相識一場,你就不能給點面子?”
見到對面男子突然暴怒,秦藍眼中的疑惑更甚,來來回回看了看兩人,最后詢問道:
“你們認識?”
“認識!”
“不熟!”
兩人同時回答,雖說答案不同,可至少有一件事是能夠確定的,原來他們兩個真是早就認識。
“在下朱元思,初次見面,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朱元思反應極快,在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便已經主動招呼起來。
不過秦藍也不是一個愚笨之人,雖不知道陶琦為何如此不愿搭理這朱元思,但見他沒有直接離去,想來他們應該還是有幾分交情的。
“在下姓秦!”
“哦!原來是秦公子,聽你說話的口音不像是鐵柱國的人,難道你和他一樣都是錦云國來的?”
聽朱元思這樣一說,秦藍一臉疑惑的看向一旁的陶琦,他居然還說兩人不熟,看其形勢,這位朱公子像是知道他的很多事情呢!
雖然秦藍沒有回答,不過那朱元思已經知道答案了,于是微微笑道:
“秦兄這邊請,你難得來到此地,怎么也得嘗嘗愚兄烤魚的手藝,以前你身旁那人可是最愛吃了,只是他嘴巴硬,從來都不會說些好聽的話!”</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