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方才,秦藍(lán)和慕容玲返回的途中,居然遇上了聞桂的花船,本來以聞桂尖酸的性格少不得奚落慕容玲一凡,卻不想她竟然和和氣氣地將慕容玲請上了串,至于秦藍(lán)主仆,秦藍(lán)從聞桂假惺惺地笑容中看到了順帶的意思,至于那對富商女主仆就沒有這般待遇了,在聞桂惡狠狠的眼神中很快便和膽戰(zhàn)心驚的船夫架著船跑遠(yuǎn)了。
秦藍(lán)裹緊了披風(fēng)粘在慕容玲側(cè)后,瞇著眼,昏昏欲睡,陶琦再一旁扶著,免得她睡著了摔倒。站在秦藍(lán)前頭的聞桂卻是難得的親熱得有些令人發(fā)毛,一口一個慕容妹妹,叫得慕容玲內(nèi)心扎滿了針眼兒,怪?jǐn)R著慌。
“怎么著,本小姐想上船,你們還敢攔著?也不睜大了你們的狗眼看清楚了,我和慕容妹妹事你們可以得罪的么?”聞桂惱怒地看著面前任自己怎么罵都繃著剛正的臉面,只是一口地等候爺吩咐,卻并沒有立馬讓問桂一行人上船。
就在聞桂氣的胸脯直翻滾,伸手就要打落眼前的攔路狗的牙齒的時候,一個小太監(jiān)賠著笑臉躬著身子跑了來將一干護(hù)衛(wèi)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然后朝著問貴就是一個禮道,“都是奴才不好,還望桂柱子和玲主子笑笑氣兒,爺這時候正忙著,還請兩位小主兒先雖奴才去歇息稍后爺便會招見。”
“定是……”那個賤人……聞桂到嘴邊的臟話北慕容玲扯住了,慕容玲溫笑道,“有勞公公了。”問貴一臉地包子,股脹得全是氣兒。
秦藍(lán)忍不住大了個哈欠,聲音隨小,卻是讓聞桂額角跟著跳動了幾下。
帶得小太監(jiān)退走并將房門帶上,聞桂的怒氣立馬酒繃不住了,朝著慕容玲就吼道,“你攔著我干什么?想也知道表哥正和那個狐媚女人在一起!我倒是想去看看,倒地是個什么貨色?聽說那女人本來是要入圣上后宮的,可惜圣上看不上,她便挑上了表格,恒沒臉沒皮的!”
“爺既然有事,自然不能打擾。”慕容玲平和道,“姐姐若是就這般沖過去,除了惹惱爺,讓羅和女王看笑話外,并無好處。何況……”
秦藍(lán)直接躺在了小塌上,呼吸清淺,對于慕容玲與聞桂兩人的談話絲毫不感興趣。
“何況什么?”聞桂眼看著秦藍(lán)側(cè)了身,用后背對著自己,心里大不喜,只是念著……便也厭惡的移開了眼,朝著慕容玲問道。
“羅和女王即便在西域艷名遠(yuǎn)播,到了圣朝也是千夫所指,姐姐自不必?fù)?dān)心,咱們能想到的還怕爺不會想到么?”慕容玲淡笑道,“姐姐何必跟個蠻女計(jì)較,據(jù)說蠻族的女子最是粗狂無禮,如今羅和女王頂著和親的名頭,爺自然不能輕待她,不過也就暫寵一番罷了,姐姐只需耐心侯著就是,不需姐姐出手,爺自有厭倦了她的時候。”
“等表哥厭倦的時候,哼哼,你說得倒是輕巧?”聞桂聽了心里大定,不過一想到慕容玲這丫頭也不是個簡單地心里頭就是一個不痛快,“那羅和女王的弟弟可是蠻族首領(lǐng)……”但隨即一想到羅和女王的風(fēng)評再一想到表哥的自傲,頓時又有了底氣,“算了,一個蠻女而已,不通文化,姐兒自然不會真跟她計(jì)較。”
“姐姐自然是比妹妹清透的。”慕容玲笑道。
聞桂很是受用,“這船你怕是沒見過吧,這艘船可是表哥……”
聞桂這小姐脾氣,哼哼……心里一陣嘲弄,秦藍(lán)只覺得耳朵邊上鬧哄哄的,睡得極不舒服,不過管她呢,自己睡自己的就是。
羅和女王的船跟在太子爺?shù)膽?zhàn)船后,富貴精致得很是醒目。
就在三樓……
一面目平凡的男子身側(cè)正站著一個體態(tài)魁梧著裝不似圣朝的粗狂男子,兩人不知在說些什么,最終粗狂男子以拳頭捶了捶自己的胸膛,兩人最終達(dá)成了某種協(xié)議。
待的粗狂男子一走,不知隱藏在哪個角落的宋知寒飄了出來,直接坐在了平凡男子的對面,自己給自己沏了一杯茶后,方才緩緩道,“你這般設(shè)計(jì)那幫蠻子,就不怕他們反撲?”
平凡男子露出一雙深得讓人難以對視地眼,“利益共存。”
“利益共存,哼……”宋知寒低笑,“如今就連西域都任由你差遣,太子爺他們的手段在你眼中也不過是個小孩兒把戲,我不明白,到這個時候,你還有什么可以顧及的?”
“你不明白。”旻鉉沒有再看向宋知寒。
“你很殘忍。”宋知寒突然定定地看向旻鉉,一改往日的浪蕩不羈,他很認(rèn)真地看著旻鉉,過了好一會兒,卻是大笑了出來,“真不知道老爺子怎么會放任一條狼養(yǎng)在自己眼皮底下,他還以為字跡還是當(dāng)年的自己么?即便,即便是當(dāng)年的老爺子,也不比你冷酷殘忍,你這是在放任老爺子的兒子們明爭暗斗,眼睜睜的看著老爺子被自己的兒子皇后妃嬪殺死……”
“你該慶幸,你已經(jīng)根他脫離了關(guān)系。”旻鉉最重吐出來這句話。
宋知寒一陣沉默,許久之后方才開口道,“真不知道,你這人的心是什么做的,居然找不到軟的地方。”宋知寒站起了身,他彈了彈袍子,望著窗外,一片風(fēng)波,略舒了口氣,定道,“事成之后,我會帶著母妃遠(yuǎn)遠(yuǎn)的離開。”
旻鉉看了旻鉉一眼,隨后才道,“有。”
宋知寒離開的背影一怔,隨即笑道,“真是的,你這人……這是在暴露自己的弱點(diǎn)么?不過這倒是讓我安心不少。”
自由么?
旻鉉已經(jīng)忘記自由是什么東西!
也許就是他達(dá)成所愿之后站在權(quán)利的巔峰肆意使用權(quán)利處置所有自己想要處置的人地時候,他才會覺得自由吧!不過,這種為所欲為又算什么自由?
旻鉉一陣沉思,只覺得自己想得太多了,閉了下眼,在開眼,一片深波寒潭,看來自己也并不是毫無弱點(diǎn)的,他看著宋知寒從自己面前起身走出,直到他即將邁出門檻,旻鉉方才道,“有。”
宋知寒離開的背影一怔,隨即笑道,“真是的,你這人……這是在暴露自己的弱點(diǎn)么?不過這倒是讓我安心不少。”
旻鉉不語,他已然習(xí)慣了在與宋知寒的一次次交鋒中如何保持勝利的姿態(tài)。
“如果,我要帶走的不只母妃,還有她,你會如何?”宋知寒突然想到這個問題,居然直接問了出來。
“如果,只能選擇一個,你又會選擇誰?”旻鉉淡漠道。
宋知寒一笑,“看來你對自己和她都充滿信心,甚至連我都被你看得透徹,你這人,很恐怖。”
旻鉉不否認(rèn)。
宋知寒離開得很快。
旻鉉打開了侍從送來的密信,成孝侯小侯爺明秋毫和常榮侯府的方習(xí)聆年前便能回京,成孝侯駐守西域最快也要再過半年方能回京,這些都不出他的意料。只是沒想到的是,六殿下旻玹突然在西域邊界自己人的眼皮子底下失蹤了,失蹤前他并未能見到成孝侯父子,更說不上拉攏……旻鉉的手指不自覺間敲上了幾案……成孝侯對老爺子的忠誠完全不用質(zhì)疑,他只會根據(jù)遺召辦事,絕不會私自站位。這種人對于旻鉉來說,好也不好。好在他拒絕了所有人的拉攏,不好在這個所有人也包括自己,也就是說在老爺子死前誰也別想從他手中拿到那占據(jù)整個圣朝三分之一的兵權(quán)!
不過,對于旻玹來說,這三分之一的兵權(quán)放在成孝侯手中卻是最安全不過。算是一種寄養(yǎng),終究還會是自己的。
李嬤嬤已然跪在地上許久。
旻鉉勿自思慮許久,李嬤嬤亦不敢打攪。
“李姨,起來吧。”過了不知多久,回過神來的旻鉉看到了跪在地上的李嬤嬤,不知想了些什么,口氣一如既往的平淡,只是這次卻明顯多了分生硬,“您曾是母親身邊的老人了,應(yīng)該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李嬤嬤跪地不起,面目平靜,“老奴侍奉夫人時日不久,卻也知道夫人的性子,若是夫人在世,少主認(rèn)為夫人會容忍她的存在么?”
作為老人,旻鉉對李嬤嬤一直禮待有加,但這并不代表著她可以肆意妄為為自己做主,這種感覺讓旻鉉很不喜,“我不要她死。”
“所以她依舊活著。”李嬤嬤似乎并不怕旻鉉發(fā)怒。
旻鉉眸色一沉,“她應(yīng)該好好活著。”
“恕老奴無法答應(yīng),她本不該活著,活著便是少主心口的刺身上的軟肋,夫人在世時候便囑咐老奴要好生照顧和保護(hù)少主,對于任何危害到少主的潛在因素必須在未爆發(fā)前去除。”李嬤嬤平靜道,“或許少主可以考慮表小姐,她畢竟與您有婚約在身,又有同脈血緣關(guān)系,對于您成就大業(yè)將會起到很大的幫助。”
表小姐?秦橙么?旻鉉的腦秦之中不禁閃現(xiàn)過秦橙的面孔,那張溫柔軟弱的臉孔不過是張假面,跟她步步為營的心機(jī)完全不匹配,這種女人本就不真實(shí),又怎么能讓他心聲歡喜!何況……他不得不承認(rèn),他看中的便是秦藍(lán)的真實(shí),她敢于說出自己想要的,她的行為舉止絲毫不嬌柔造作,她的面部表情永遠(yuǎn)都是那么生動,他自然知道秦藍(lán)是忌憚甚至怨恨自己的,可即便如此,他對她地關(guān)注還是會不由自主地多了起來,李嬤嬤說得不錯,她的確是自己心頭的刺也是自己身上的軟肋,但是她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居然會有讓她來頂替秦橙的念頭,只因?yàn)樗c秦橙相似的臉兒?不,旻鉉對于這個答案,卻是連自己斗解釋不清楚,反正,他只覺得秦藍(lán)讓他覺得舒服,僅此而已,但似乎已然足夠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