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备段臏Y的聲音淡淡的,卻是直接的一下子的砸在了夕月的心上。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面對著夕月疑惑的目光,付文淵輕輕的笑開了,“以后怎么樣我真的是不知道,但是現在,就眼下而言,我是真的不想要見到顧清鴻的。所以我的離開,只會是一個必然?!?
她從小的就是被當做死士和暗衛培養起來的。
這樣的經歷只給了付文淵一個人生信條。
那就是活在當下。
因為她是一個隨時都可能失去性命的人。
從來的就容不得她去思考那么多的問題,去想那么多的為什么。
因而也正是因為這樣,付文淵更加的清楚自己這一步步的究竟的是在做什么。以后怎么樣她并不關心,她只是知道,自己眼下,絕對的不可以繼續的和顧清鴻在一起。
說她恨上了顧清鴻也好,說她厭惡也罷。
她只知道,繼續的留在這里,只會將兩個人這么多年的感情,全部的消耗干凈,絲毫不剩下。
第一次毀了自己的武功,第二次強迫自己,第三次的囚禁自己。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付文淵沒有辦法說服自己不去恨,不去惱。
所以最好的在兩人被仇恨徹底淹沒的時候,離開這里就是最好的打算。
“夕月,以后如何我并不想要去思考,我想要看到的,唯獨就只有眼下而已?!备段臏Y的話很是直白。
直白的讓夕月有些聽不下去。
付文淵其實活的比她們任何的一個人都要清醒。更加的是明白這樣下去會意味著什么。
其實她心里,還是舍不得付文淵的離開的,但是又沒有辦法阻礙眼前的事情的發展了。
“好了,這些東西先放在你這里。方才,外面的動靜你可知道?”付文淵想到了方才池裳的事情。
看著夕月的樣子,似乎的還不清楚。
“出什么事了?”刺客的事情,夕月一開始就是知道了的,這些扶辰在之前都告訴她了。
扶辰沒有武功,這種時候卻也是將夕月好好的護著的,所以二人一直的都在馬車之內。
就連皇兄的重傷,都只不過是演給這些人看的罷了。
但是為了防止夕月被誤傷,所以自然而然的就是讓她一直的留在這馬車之中了。
付文淵隨即的就將方才,池裳暈倒的事情,細細的說了一遍。
究其根本的原因,還是因為皇上故意的嚇唬著娘娘,才會將娘娘給嚇到的。
夕月聽完以后,卻是一下子的按耐不住沖動,起身就要沖出去。
付文淵直接的是將夕月給拉住了,“你干什么去?”
“我去看看嫂嫂?!毕υ履樕现保睦锔拥氖菍⒅苯拥幕市纸o狠狠的罵了一遍。
皇兄這個性子,以及這么做的目的,她又如何的是看不明白?
只不過是因為想要逼著嫂嫂承認罷了。
可是嫂嫂如今的情況,這樣分明的就只會適得其反。
“別去。”付文淵將夕月給阻攔了下來。
“夕月,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的想法和你是一樣的,自然的是知道,皇上這樣做的原因是什么,也明白娘娘的心思,可是這些事情,你是插不上手的?!?
就如同她和顧清鴻之間,無論外人如何的評判。
都是一樣的不能改變她的決定一樣。
更何況。
“剛才,我看到了皇上看娘娘的眼神,那樣的神情我絕對的是不會看錯的?;噬险娴囊呀洸皇菑那暗幕噬狭?,只要娘娘打開心扉,愿意接受的話,過去的苦楚,真的是可以一一的彌補回來的。”付文淵站在一個外人的角度上。
其實看的十分的清楚。
“但是現在,橫隔在娘娘的心里的,其實都是一份不信任。”傷的太深,所以才會不相信皇上的感情。
過去的時候,皇上那般的對待娘娘,娘娘都可以一直的留在皇上的身邊。
如今,因為皇上重傷,幾乎的是所有人都可以看的出來,娘娘分明的還是十分的在乎皇上的。
就是因為在乎,所以才會有那么失控的舉動。
“這件事情最后,只能靠娘娘自己想通,什么時候她想通了,愿意去試試了,皇上和娘娘之間,才算是真的苦盡甘來了。”這是付文淵可以想到的,最后的結果。
也是最好的結果。
因為皇上的性格很明顯,除非自己死了,否則是絕對的不會放娘娘離開他的身邊的。
同樣的,娘娘的孩子會是這東周唯一的子嗣,所以皇帝更加的不會允許孩子的離開。
娘娘是一個心軟的人,對于自己的孩子,更加的是放不下的。
所以越是這個時候,就越是明白,娘娘這輩子都是不可能離開皇帝的身邊的。
但是日子究竟要怎么過。
要么,就是和現在一樣,日日的互相折磨著,皇帝日日的都沉浸在患得患失的恐懼之中。
要么,就是等到娘娘真的卸下了心防的那一刻,好好的過日子。
就付文淵而言,或許從前是站在娘娘這一邊的。
但是今日的事情,直接的是將她的念頭給改變了。
她依舊的還是站在娘娘這邊的,但是更多的,卻是希望娘娘可以幸福。
希望的是,她還可以看到后面的那種情況。
夕月的身子完完全全的愣在了原地。
縱然的是不愿意去承認。
但是夕月知道,付文淵說的就是實話。
每日看著皇兄這樣,夕月的心里多少的還是心疼的。
皇兄和嫂嫂之間經歷的實在的是太多了,也太久了。
久到她都忍不住的是為兩個人操心了。
若是真的有一日,可以恢復從前的心境,嫂嫂重新接納了皇兄,那才真的是嫂嫂開心的時候。
因為他們的心里其實都是明白的,嫂嫂的心里,也一直的都是沒有放下過皇兄的。
從來的都沒有。
“文淵,就只有你了?!毕υ峦蝗坏臎]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付文淵卻是一下子的就聽懂了。
所有人似乎都還有這些許的可能性,唯獨她這里,是什么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