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厭惡地把頭側向一邊,懶得和這樣的匪徒搭話,看見我不再說話,那人反而笑了起來,“老大,事情完了,這小美人給我吧?”
冷冷地嗤之以鼻,“老大”,“事情辦成了再說。”
“謝謝老大,謝謝老大,要不你先吃,你吃完了我啃都沒關係啊,哈哈……”
“你小子還蠻有孝心的嘛。”另一個聲音加入話題。
“那是,這妞蠻正的,就這麼還了可惜啊……”
房間裡的匪徒們因爲這個話題很明顯地活躍了起來,我在他們的議論中設瑟瑟發抖,心臟一沉再沉。
命運好像是乘坐的過山車,上一刻的平緩決不代表下一刻不會波折起落,我彷彿看見自己乘坐的過山車,正準備俯衝,跌向谷底。
在痛苦的頂端時,我也曾輕笑,生活有無數的坎坷,只要我想,沒有過不去的關……
跌落的心情,跌落的處境,在我紛亂的思想中,過往的美好好像漸漸被拋在了出軌的現實中。
想要逃遁,卻無任何出路,所以乾脆咬緊牙關,一件件細數自己能夠記憶起的美好往事。
把身邊流氓的話當成了耳旁風,不再爲了這些歹毒的話而振顫,我不斷告訴自己,鎮靜鎮靜,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坷。
竭力地控制淚水,竭力地控制嗚咽,不希望自己軟弱,更不希望自己被自己的軟弱打敗。
聽見他們打電話給肖,聽見肖收到短片時的哀鳴和憤怒。肖,那個時常淡定沉穩雲淡風輕的男人,此刻卻滿懷無助的憤懣。
一直害怕做他的累贅,卻終成爲他的弱點,成爲別人用以要挾他的軟肋,這讓我的心疼痛更勝於自己受傷害。
還有我的爸爸和媽媽,你們好嗎?女兒好想念你們啊……我過去有好多不足的地方,還有機會改過嗎?上天還會憐惜我,讓我回到你們身邊孝敬你們嗎?
嘴角的鹹腥漸漸風乾,身體上的傷口終有一天會好,心靈的呢?能補救嗎?能好起來嗎?
又或者現在一切於我而言,言之尚早?命運會在下一站,把我帶向何方呢?
想要堅強,可是自己就是不爭氣,心裡酸了,眼眶自然時時溼潤著,現在的我,心疼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老大”又再跺步,走近我的身邊,嘖嘖地看著我的淚水,伏下身來,舔著流淌在髮鬢間的冰涼。
我用全力想要躲開,卻只是徒然……,“走開!走開!”“流氓!”“無恥!”可是不管我怎麼呵斥,對方自得其樂,完全忽略了我痛苦的表情。
“美人,唔……我喜歡……”耳畔響起含糊不清的囈語,他的手在我的臉頰頸項肩膀上游走。
當他的手覆上我的胸部,我猛地打了一個激靈,“滾開!你不可以這樣!”
“哈哈……小美人,我就喜歡你這麼辣!”說話間,他又一次*在我身上,“來吧,咱們提前進入第二場。”
“你選吧,上面還是下面,脫掉哪一件啊?”
“搖頭是什麼意思?”
“噢,我知道了,女人都喜歡說反話,你的意思是都脫掉?”
“不是啊?真麻煩,那是胸衣?裙子?內褲?”
“都不是嗎?讓我選嗎?”
“唉……嘖嘖,真是不好選,要不先脫裙子吧……”
這個“老大”自說自話地怡然自得,這樣的心理折磨,對我來說,更甚於暴力毆打。
“你殺了我!你殺了我吧!”我憤怒地哭喊了起來。
“哎喲,這可不行,我可不喜歡揹負命案,我們求財,求財啊,你要搞清楚!”
“老大”趴在我的身上,嘴脣貼在我的耳旁低聲說,“小美人,小辣椒,你別再激動咯,看著你激動我就興奮,你知道的啦,讓我興奮的話,後果可能嚴重……”
“走開!走開……”其實明知道我說了也沒有,但我還是機械地重複並無意義的話語。
“繼續!呵呵,我就喜歡你這嗆人的脾氣,小辣椒……”說話間,我已經感覺到這人的氣息在我耳邊噴射。
反覆地舔著我的耳朵和下巴,他的雙手肆意地在我身體上來回搓揉,漸漸的,他的雙手隨著身體下走,包裹住了我的臀部。
忽然,我感覺身上一輕,他顯然起來了,正以爲我可以脫離“魔爪”的蹂躪,下身的裙子一緊。
“第二件!”這個人瘋子般地開始狂呼。
“老大”的雙手用力伸向我的腰肢,瘋狂地開始撕扯我的西裝裙,很快裙子也被這個瘋子扯了下來。
我的腰好像被匪徒扯斷似的火辣辣地疼痛,大概是他撕扯時用力過猛,衣服的纖維磨損了我的皮膚,在極度的驚恐和疼痛中,我漸漸陷入半昏迷狀態。
夢中,我自由了,像一頁風箏,緩緩飛向天穹,清風習習,溫柔地撫過我的臉頰和身體。
身體沐浴在暖暖的陽光裡,美麗的日光爲我蒙上了淡淡的金色光暈,微笑悄悄地爬上我的嘴角。
笑聲在我脣齒間流淌,隨著我在空中飄蕩,飄蕩……
我越飛越高,越飛越遠,身後的風箏線,一路綿延,輕輕地牽扯著我,告訴我,遠處還有我的依戀,還有我的掛牽。
誰是我的依戀,誰是我的掛牽?我想讓自己想清楚,但是,思維好像停止了運作,我的身體,我的思想,就像一幅美麗的中國畫,在意義最深之處留白……
命運的變數,顛覆著每個人的生活,孰好孰壞,真的只有天知道。
或許是發現了我的昏迷,他們把冰鎮過的酒潑在了我的臉上,當我被薰嗆的酒氣弄醒後,恍如隔世。
“肖……”我下意識地輕喚,期待自己是在噩夢中醒來。
下巴被人緊緊鉗制住,陰惻惻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講,“醒醒吧,小騷#貨,哪裡有你的男人!”
“怎麼搞啊,你的男人說兩個小時籌集不到那麼多現金,要我們寬限些時間。”
說話的時候,這人的手伸不忘在我身上**亂捏,笑得讓我心寒,“這麼好吃的貨放在眼前,你說我們捨得不吃就送走嗎?啊……”
屋裡的男人鬨笑了起來,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不堪入耳的話,深深地刺痛了我的神經。
“嘖嘖嘖……小妞,我看你乾脆爽爽快快地跟了我們兄弟,我們保證讓你天天都爽爆啦……哈哈!”
“無恥……”我冷冷地淬道。
男人一手抓住了我的頭髮用力搖扯,“什麼?你再說一次!”
猛然間好像覺得自己必死無疑,乾脆放開了所有的思想枷鎖,我冷笑著衝著前方呸了一口並不存在的口水。
其實我是真的想吐他一臉的污穢,但終於還是過不來自己那關,並沒有真吐他,只是做了個口型。
“你們這麼多人,折磨我一個女生算什麼男人?流氓就是流氓,你們的行爲只能說明你們無恥!”
本以爲這番話可以激怒他們,讓他們給我一個痛快,可這羣人卻發出了讓我不解的大笑聲,“哈哈……”
“八婆!你想激我們嗎?我見得多啦!我們算不算男人,你很快就知道啦!哈哈……”
“還是你等不及?想試試?”
我的頭腦瞬間一片空白,我真的不理解他們的思維方式和想法,如果這樣不能激起他們的兇殘,那麼我會面對什麼?
左腿的捆綁被這人鬆開,他開始撫摸我的小腿和大腿,我嚇得尖叫連連,用力地又踢又甩。
“讓你試試什麼我是不是真男人!”
周圍傳來陣陣狂笑,衆人的叫囂聲一浪高於一浪,我用盡全力反抗,卻被人壓得根本無法活動。
男人在我身上又舔又咬,我的哭喊聲早已淹沒在這羣人的狂笑吶喊中,隔著胸衣,我感到對方的手力道一下更比一下強。
腦袋中的轟鳴終於像火山爆發似的炸開,所有的防線似乎正處於瓦解狀態,我開始哭求,希望這個人能放開我。
正當事情準備完全脫軌,忽然身上的人驟然停下,重重地倒在我的胸前一動不動。
“老大”的聲音淡然響起,“你們把我的話當廢話?把他擡出去,搞醒他,事後我再和你們算帳!”
我這才知道,身上的男人大概在“老大”回來後被打暈了。
左腿被人七手八腳地重新捆好,我還未從剛纔的驚恐中平復過來,急速地喘息,淚水又像開了閘一樣,止也止不住。
一根冰涼的手指從我胸前劃過,“小美女,嚇到了?呵呵,怎麼樣,感謝我啦……如果我不是回來的及時,你已經被吃了!”
“我呀,很講道理的,行有行規嘛,不到時間,我絕不會讓手下兄弟動你的,你可以放心。”
“不過時間一到,我就不保證啦,這可不算我違規咯,到時候你就自認倒黴啦,要怨就怨你的男人沒用,三個小時籌五千萬現金都沒本事!”
“到時間沒錢,我就不那麼客氣咯,呵呵,肖公子那麼多錢,我們分個零頭花一下,傷不到他元氣的,你可以不用擔心。”
他不說銀碼我還抱著一絲獲救的希望,可當他吐出銀碼後,我的心完全冰涼。
這夥匪徒擄劫我時銀行都已經關門,這個時間段,銀行方面很難找到人,集團公司生意再好,也沒任何一家企業會存放那麼多流動資金在公司。
我怔怔地安靜下來,爸爸媽媽肖……真的要和你們永別了嗎?我不捨得啊……
“美女,還有三十四分鐘,我們的第三場就開始了,興奮嗎?”
頭腦裡一片死寂,我已經沒有心情去聽他的刺激和威脅,生活死,我沒有選擇權的話,我還能做什麼?
安靜地躺在牀上,刻意忽略了所有人的說話聲,對於生存,我忽然充滿了渴望,我愛爸爸媽媽,我愛肖,我愛我的生活同事朋友……我還想和他們一起談天一起笑……
“放了我,求你放了我……”我喃喃囈語,雙肩因爲心裡的苦,抑制不住地抽搐起來。
“哈哈……小美人終於求我了?不過……我要考慮看看。”
對方得逞般地狂笑起來,周圍的人也跟著三三倆倆地笑開了。
放肆地讓自己跌入洪荒,跌入自心營造的深境,然而這隻能說明自己是生活的弱者,而逃避無法爲我們解決任何問題。
彷彿有秒針行走的聲音在我的腦袋裡轟鳴,時間的流逝讓我的心一沉再沉,難過得幾乎爆炸。
不再哭泣,不再嗚咽,我只是靜靜地躺著,等待著命運的凌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