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陽光再次普照大地,風,繼續往北吹。
呼嘯的北風中,熊倜終於醒了。
醒來的時候,他,頭痛欲裂,喝下這許多的酒,又受了如此重的風寒,怎能不頭痛呢?
但就在突然之間,他卻又發現了一件更頭痛的事情:身上,哪來的雨衣呢?
是誰這麼好心呢?好心得是不是更叫他覺得很不可思議?
他雖然覺得很詭異,卻實在已無心思再去細想了,因爲,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在等著他。
所以,他寧願相信這是師父在顯靈,看見他這樣,師父當然會很心疼的!
這一覺,到底睡了多久呢?是一天,還是兩天?反正他覺得很久。
一躍而起,他趕緊向洞外跑去。
他必須要先找到那個叫“路西法”的人,他怕失約,他實在太怕錯過這個報仇的機會。
路西法就坐在洞口,冷眼看著熊倜,冷冷地說道:“你失約了,不過,我還會等你。”
“失約了?”熊倜驚奇地問。
“是的,”路西法點頭道:“整整一天一夜,我都坐在這裡,但我還是不忍心走,因爲,這件事情對你很重要。”
“謝謝!”熊倜嘆道。原來,他已經睡了整整三天!
“還是趕快走吧,”路西法起身說道:“我可以等你,那個人卻不可能會等你,因爲他原本就是個浪子。”
熊倜當然知道他說的那個人是哪個。
“還有,”路西法輕聲嘆道:“你的全身都已經溼透了,整張臉只怕比乞丐還要髒,等會到了哪家農戶,就去擦把臉,再換套衣服吧!”
唐鍥,究竟會在哪裡呢?爲什麼要說他是個浪子?
洞口不遠,繫著兩匹健馬,兩人縱身上馬,一路疾馳,約莫三個時辰以後,他們來到了一個有點偏僻的小鎮。
路西法騎在馬上,指著不遠處的一家農戶,冷冷地道:“如果沒錯,今天,他還是會在這裡。”
“他會住在這個地方?”熊倜奇怪地問。
顯然,這是一個小戶人家,房舍並不大,但不得不承認,裝修得卻很雅緻。
“當然不會住在這裡,”路西法冷笑道:“他有許多的女人,這裡住的,僅僅是他剛剛包養的一個而已!”
有人說,異性相吸,也有人說,這裡邊,也有一種萬有引力,剛剛包養的女人,是不是就顯得更有磁力呢?
芙蓉帳裡,溫柔鄉中。
此刻的唐鍥就在這間小屋內,酒,能助興,是以,他喝下了不少的酒。
懷裡的女人,已然嬌弱無力,嬌羞無比,而唐鍥呢,卻居然有點昏昏欲睡了。
無論多麼強壯的男人,有的事情,做得太賣力,在某一剎那,會不會突然就有了一種暈乎乎的感覺?
可是猛然間,他又突然感覺到不暈了,原來此刻的他,咽喉處已經多出了一道小口!
當然,那個躺在唐鍥懷裡的女人,以後,也就不會再有那般嬌弱無力的感覺了。
唐鍥已經無法說話,盯著眼前這兩個驀然出現的不速之客,在臨死時的那一刻,眼神之中卻充滿了詫異。
他詫異什麼?是不是根本想不到,這兩個人的身手,竟然是如此之快?
“幹得漂亮。”路西法讚道。
“一般。”熊倜冷冷地說道。
“恭喜!”路西法笑道。
“謝謝。”熊倜苦笑。
說著,他又一劍砍下了唐鍥的頭顱,提著它嘆道:“這是個好東西,必須得拿去獻給師父!”
“好主意,”路西法開心地笑道:“我贊成!”
兩人走出屋外,熊倜正要跨上馬背,卻忽聽路西法很有禮貌地說道:“可不可以稍稍等一下?”
“還等什麼?”熊倜奇怪地問。
只見路西法緩緩地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紙,笑道:“放心吧,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的。”
熊倜拿過那張紙一看,原來是張契約,暗河的契約。
路西法說道:“我知道,你急著想要幹什麼,所以,你只需在紙上按個手印就行了,是不是很方便?”
說完,他那雙冷冷的眼裡,突然閃過一絲異樣的神彩。
此刻的他,居然有了一種很興奮的感覺,總算,這個任務,快要完成了!
“好!”熊倜點頭說道:“君子之約,豈可無信?”
於是他擡起了大拇指。
卻說就在此時,忽聽得又有人大聲叫道:“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