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個人也冷冷地盯著熊倜,眼里精光閃爍。
“讓開!”中間那人沉聲喝道。
聲音很怪,好像并不是從嘴里發出的,很沉悶,很尖銳,也很惡心。
熊倜看著那人輕蔑地冷笑:“戴著一個這么丑陋的面具,會不會很累?”
那個人的臉上,不多不少,扭曲了半邊,那半邊,居然連嘴唇都已經爛了。
“你,究竟是誰?欺負一個女子算什么!”熊倜怒聲斥道。
“看來,還真是有人不要命的,”那人怪聲嘆道。
接著他又奇怪地問:“難道你就沒看清楚我身邊站著的兩個人么?他們都來了,我還能是誰?”
他的身旁兩側,站著兩個怪人,一黑一白,頭戴高高的無常帽,吐著大舌頭,正不懷好意地盯著熊倜壞笑。
“好像,是黑白無常?”熊倜冷笑,“請不要說,你就是閻王!”
“還算有點眼力,”“閻王”說:“勸你識趣點馬上滾蛋,但必須,留下這個女人!”
“為什么?”
“不為什么,”“閻王”嘆道:“她的陽壽已盡,此次本王親自帶隊來索命,還望你不要妨礙公務。”
“妨礙公務?”熊倜突然大笑,“何必呢,”他說:“如果沒錯,你們無非就是幾個殺手,憑什么要對一個弱不禁風的姑娘下手?”
“好像,你的話有點多了。”白無常冷冷地說著,猛然間就甩出一道長長的奪命索,直向熊倜身上擊去。
黑無常也驟然身形一晃,瞬間繞到熊倜的身側,寒光一閃,也揮出一條奪命索直取他身后的那個少女。
白無常的動作極快,熊倜霍然拔劍擋住這一招,卻不料手中之長劍,竟被這條奪命索將給纏繞了起來!
熊倜冷哼一聲,身形暴起,順著這道長索的拉力,舉劍就往白無常的胸口刺去。
白無常趕緊松開長劍,后退幾步,再次揮舞起奪命索擋開熊倜的劍法,卻見熊倜突然轉身又往黑無常撲去。
黑無常正在襲擊他身后的這個少女,他首先想到的,當然就是要救她。可是就在此時,他卻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他發現,此刻的黑無常,居然正與少女打斗得不可開交,貌似,此少女的武功竟不在黑無常之下!
少女的手中,跟熊倜一樣,已然多出了一把長劍,雖然使得好像有點笨拙,雖然也偶爾不小心被黑無常的奪命索擊到身上,卻竟然毫發無損!
莫非,她已經練就了金鋼不壞神功?熊倜心里暗暗稱奇。
正在驚訝,卻忽聽身后不遠的“閻王”一聲冷笑,“現在總該知道了吧,”他說:“這個女人的功夫,并不會比你差多少,難道不覺得她很可疑么?”
話音剛落,但見“閻王”忽地身形一晃,如同鬼魅一般逼進該少女,雙手一揮,悄無聲息地,就有大蓬的暗器從他的手里飄灑出去。
左右開弓,左手揮向少女,右手還不忘灑向熊倜。
月色下,暗器忽閃著詭異的寒光,宛若漫天花雨。熊倜趕緊使出太陽神劍,剎時,“叮當”之聲不絕于耳,傾力格開這蓬暗器。
可是,那個少女顯然沒有格開。暗器來得實在太快,更何況,身邊的那個黑無常,她已經應接不暇。
突然之間,她的全身至少已被扎進十數枚暗器。
只聽悶哼一聲,她便撲倒在地,動也不動。
熊倜皺起了眉頭,忽地轉身盯向“閻王”,眼睛里,有股怒火正在燃燒。
“閻王”輕輕地拍了拍雙手,冷笑道:“此間事已了,若想活命,現在滾還來得及。”
熊倜緩緩地搖了搖頭。
緩緩地說道:“未了,只要你還在,就不可能了。”
他的雙眼,仍在緊緊盯著這個“閻王”,卻已經布滿了血絲,滿腔仇恨,開始浮現在臉上。
他仇恨什么?
是不是,想起了師父逍遙子被擊殺的那一瞬間的情景?
黑白無常開始冷笑。
黑無常輕嘆:“看來,今夜非得要加班加點,再額外完成一個任務。”
熊倜冷冷一笑:“原來,你,就是唐鍥!”
“唐鍥?”“閻王”嘆道“早在十幾年前,他就已經死了,想不到你還能這般惦記!”
說罷,他仰天望去。
天上,夜空深邃,他的那雙眼睛,一正一斜,此刻竟然也開始變得深邃,顯得很空洞,也很茫然。
是不是,唐鍥這個名字,讓他想起了許多的往事呢?
往事如風。
雖然無法再追,可在許多時候,風卻偏偏要吹來許多往事,你說是不是很奇怪?
是不是,也想起了一個曾經癡戀的女子?
那是個風塵女子,那一夜,在為他跳完最后一支舞以后,很突然地,她拔出匕首,一把扎進了自己的心口,撲倒在他懷里。
她的名字,他永遠無法忘記。她的輕歌曼舞,永遠刻在他的腦海里無法抹去。
她,就叫蝶舞。
朋友,你可見過蝴蝶的舞蹈么?
在許多時候,是不是都會很驚訝于它的輕盈、它的炫麗?是不是也顯得很凄迷?
“閻王”忽地一聲長嘆,輕聲吟道:“翩躚佳人兮,只為郎舞。郎負佳人兮,誰來憐苦?春夢秋云兮,聚散真容易。”
熊倜冷冷地看著這個“閻王”。
他終于知道,“閻王”分明就是唐鍥,他也知道,唐鍥的心里一定也很苦。因為,他去過一次唐門,當時的他,甚至還很震驚。
猛然間,他卻忽地一劍向唐鍥刺去,不得不說,這一劍,快如閃電。
這次,他用上了殺招。
雖然多少有些同情,但畢竟弒師之仇不共戴天。試問,誰又來同情死去的師父?誰又能知道他心里的苦?
唐鍥的身形,又如鬼魅般輕松地避開了他這一劍,冷笑道:“想殺我?就憑你?”
熊倜一聲怒吼,揮舞起太陽神劍法,再度向唐鍥撲去。
實在,此人不殺不快,不殺此人,他畢生都無法心安!
可就在此時,卻突然出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這件事情,熊倜居然覺得很不可思議!
到底,又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