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繁華的縣,離他們的住所也並不很遠。
他們一早出發,到了這個縣的時候,已經深夜。
縣令,就住在縣衙裡,縣衙的後面,有一個大院,是朝庭專門給當地的執政官配備的住所。
這回,熊倜真的是發狠了,而且,狠得就像個瘋子!
根本不用逍遙子出手,只一刻鐘不到,熊倜就殺光這個院內所有的人,好像都是些婢女還有家奴,可是,並沒有他們想像中的那樣,裡面的人並不多,十個都不到。
熊倜忽地感覺很奇怪,縣令呢?縣令哪去了?莫非應酬太忙,去尋花問柳,樂不思歸了?
還有,他的家眷呢?難道沒帶著家眷一起上任?
逍遙子冷笑道:“看來這個狗官倒是精明,跟著老婆孩子住在一起,在某些事情上,豈非很不自由?”
熊倜當然知道他所說某些事情是什麼,於是,恨聲問道:“這麼一個繁華的縣城,倩樓一定不少,咱們是不是該去那些地方找找?”
逍遙子冷冷地道:“急什麼,諾大的一個縣衙,說不定他早就躲起來了!”
“真是個狐貍!”熊倜嘆道:“那就再仔細搜搜吧!”
縣衙再大,也無非就是幾座樓房麼,他們一路搜尋,終於看見,在衙門後面的一個房間裡,隱隱透露出昏暗的燈火。
“看來這不過是一個笨狐貍,”逍遙子冷笑道:“如果稍微長點腦子,就一定不會在這個時候還敢點著燈!”
熊倜過去輕輕地敲了敲門,卻竟然還聽見有人說道:“進來!”
“當然要進來!”熊倜一把踢開了門,走了進去,冷笑道:“狗官,原來你竟然躲在這裡!”
房間裡面,有兩個人,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前邊有一個案桌,桌上堆滿了一疊疊的案卷,是個中年人,顯然就是那個縣令,旁邊還站在一個人,年近花甲,估計就是師爺了。
裡面的兩個人,顯然已經被進來的這兩個不速之客給嚇到了!更何況,逍遙子的臉上還戴著個面具,在燈光之下,顯得格外恐怖。
只聽縣令顫聲問道:“你們究竟是何人?深夜造訪,有何貴幹?”
逍遙子忽地冷笑著問熊倜:“看他擺著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還裝模作樣地讓人感覺像是在加班加點的辦公,是不是很有點像清官?”
熊倜冷笑:“狐貍總喜歡將自己藏得很深,可是,狗官,終究還是狗官,怎麼能清得了?”
那縣令顫聲又問:“你們,到底要幹什麼?本縣乃是朝庭命官,無憑無據,爲何要如此污陷本官?”
“你還有臉說是朝庭命官?”熊倜恨聲道:“可是,你卻分明就是個披著羊皮的狼!”
“殺你還要憑據?這是不是很可笑?”熊倜說罷,但見劍光一閃,頃刻之間,案桌邊的兩個人,登時斃命,瞪著一雙不敢置信的眼睛,每人的咽喉處,都出現了一道血口。
“好!”逍遙子笑道:“幹得漂亮,而且,不得不誇一句,好像你的劍法比我還要快一分!”
長劍入鞘,熊倜忽地長吁了一口氣。
今天,他很有快感,也很解恨,雖然他並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師父昨天嘴裡所說的那個小孩,但他最爲痛恨的,就是這種事情,所以,無論如何,這個狗官都必須得死,而且還必須得死在他的劍下!
回去的路上,熊倜開始有說有笑。
逍遙子知道,在殺了那個縣令之後,他這個徒弟的心裡必是有了稍稍的慰籍,輕鬆了不少,也開心了不少。
但是,他也知道,明天一早,肯定至少有一個人會很不開心,會很頭痛,那個人是誰呢?
就在太陽剛剛升起的時候,無情終於抵達此縣的縣衙。
這裡,距京城並不太遠,昨晚他睡得很早,也睡得很香,可是,卻突然被一封飛鴿傳書給驚醒,於是他只得急匆匆地帶上一個人,急匆匆地星夜出發,快馬加鞭。
“狠!實在是狠!”身邊有個人氣憤地說道。
這個人,江湖上都習慣於叫他鐵面判官,是刑部的執事,也是無情的得力助手。
縣衙後面的大院內,躺著已經永遠無法說話的九個人,身份雖然低微,但都是朝庭專門爲官員配備的家奴,是官家的人。
縣衙裡面的議事房裡,還躺著兩個人,這兩個人,雖然職位不高,但都是朝庭的官員,也是官家的人。
無情皺起了眉頭。
“又是一件驚天血案!”無情嘆道。
無論如何,一夜之間,官員與官奴同時被殺,涉及十一條人命,都是一件震驚朝野的事情,楚王當然也會很生氣。
再加上半年前的那件大案,至今未能拿獲兇手,無情已經很難堪,這次,如果再破不了,無情又該如何面對?
如何去面對文武百官們那種很複雜的眼神?如何去面對楚王那種很憂慮的目光?
難不成,真的要去賣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