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夏蕓沒好氣地叫道:“這樣好看麼?”
在大街上一路疾行,街上人來人往,有點堵。
看見一個老頭子,居然挾著一個小姑娘在狂奔,就有許多人在邊看邊偷笑。夏蕓甚至還隱約聽到了一句很不客氣的話:老牛要吃嫩草哩!
老者依舊沉默,沒有回答,於是夏蕓開始很生氣地掙扎起來,結果是,被老者一指就點了定身穴。
不久以後,夏蕓終於沒法不安靜地來到了那個地方,那是海邊的一個黑帳蓬。
老者解開夏蕓的穴道,夏蕓狠狠地瞪他一眼,顧自走了進去。
剛進去,卻不禁又氣不打一處來。
她看見,津姐在同情地盯著地上的一個人,地上躺著的,不正是熊倜麼?
“負心漢!”夏蕓冷冷地說著,邊走到熊倜的跟前,卻見他已然昏迷不醒,一臉的鐵青。
“果然!”她冷笑道:“果然已經精盡人亡!”
津姐轉頭望向夏蕓,奇怪地問:“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莫非你已經知道了?”
“當然!”夏蕓冷冷地說:“就在客棧裡,他還藏著一個女人,那個賤人,什麼都告訴我了!”
津姐一聲輕嘆,好像,她總算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可是,”夏蕓突然奇怪地問津姐,“這麼賤的一個男人,你還同情他作什麼?”
“就讓他死好了!”
說著,她那一雙微紅的美目,卻開始有晶瑩的東西在閃爍。
“怕是你誤會了,”老者已經來到了她的身旁,他說:“至少,他沒你想像的那般下賤……”
“那還要怎樣纔算下賤?”夏蕓指著地上的熊倜冷笑:“難道你沒看見,這幾天,他居然能風流快活成這副德性?”
“我有看見,”老者嘆道:“其實,這幾天他雖然有些風流,但實在,並不快活!”
“還記得,當初你們走的時候,是誰叫我留下來暗中照看他的?”
“我!”夏蕓沒好氣地答道。
顯然,這個老哥並沒有做到這一點,不然熊倜又怎會變成現在這樣?
津姐忽然問老者:“蕓兒當時還特意寫了三封信,讓你在必要的時候拿出來提醒他,你是不是給忘了?”
老者搖了搖頭,苦笑道:“已經提醒過他兩次了,另有一封還沒來得及拿出,想不到,就出事了……”
說完他緩緩地從懷裡掏出了一封信,這是夏蕓寫給熊倜的第三封信。
信裡,寫的又會是什麼呢?
卻見夏蕓一把搶過那封信,幾下就將它撕得粉碎,冷笑道:“這種人,就算給他十封信都沒用!”
老者忽地望著夏蕓,奇怪地問:“你是不是很有點氣急敗壞?就不能聽哥將整件事情講完麼?”
“沒錯,我是很生氣,”夏蕓冷冷地道:“我只恨自己瞎了眼!”
“幾天前,你叫我留下來照看這個年輕人,還記得那時你是怎麼說的?”
夏蕓沒有說話。
這個問題,她現在沒心情回答,一點心情都沒有。
那天,臨走前,她特地請老哥留下,說是熊倜的身邊,往往會發生許多怪事,她很不放心。
“這幾天,倒確實真發生了不少很奇怪的事情。”老者輕嘆。
“第一天,熊倜直到傍晚纔出門,此後就去了一個小酒攤,直到深夜,一直在喝著悶酒?!?
聽到這裡,津姐不覺一聲輕嘆,她嘆息什麼?
一個男人,如果突然離開心愛的女人,那感覺,豈非很失落、也很痛苦?
夏蕓卻冷哼一聲。
老者接著說道:“可是,第二天,街上就傳出了昨夜鬧鬼的消息,你說是不是很奇怪?”
夏蕓與津姐都不由得同時望向老者。
老者又道:“那一天,諾大的一條街,幾乎所有的店鋪與小販都收攤不敢再做生意,但還是有一個人,仍然在擺攤賣酒,那是位老人?!?
“老人?”津姐奇怪地問:“他爲什麼獨獨還敢做生意?”
“奇就奇在這裡,”老者嘆道:“他非但好像一點都不害怕,還替代了原先的小販,就在熊倜第一天喝過酒的那個地方!”
夏蕓的眼裡,忽地現出了驚訝的神情。
“那天傍晚,熊倜又出門去了那個酒攤,又一直喝到深夜,”老者緩緩地說:“就在快要回到旅店的時候,誰也想不到,這時,居然又發生了一件很不思議的事情!”
“什麼事情?”夏蕓脫口問道。
突然之間,她能感覺到,此次的事情一定沒那麼簡單。
“那時,突然就跑出了一個少女,後面,還緊緊跟著三個怪人在追殺她……”
“怪人?有多怪?他們追殺一個少女作什麼?”津姐皺著眉問。
“也不是很怪,”老者說著,居然笑了,“無非就是一個閻王,再加上兩個無常,向那個少女索命。”
“閻王都出來了?”夏蕓驚訝地叫道。
津姐卻也笑了,她說:“不過就是幾個暗河的頭目麼,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憑著閱歷她當然知道,龍弟剛纔說的那三個人,就是暗河的殺手,地位還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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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們一定都想不到,”老者說:“那兩個無常,卻居然驀地出手勒死了閻王?!?
津姐又皺起了眉頭,實在,這簡直比故事還要傳奇。
“爲什麼?”夏蕓奇怪地問。
“因爲那個閻王,就是唐鍥!”老者嘆道:“實在看不懂,暗河竟要在這裡殺死唐鍥,說是他私自殺害了逍遙子!”
“他們那是在做給熊倜看的吧,”夏蕓冷笑道:“好像,暗河一直都很在意這個負心漢,一直都想邀他加入!”
津姐輕聲嘆息,“這件事情,實在太過古怪,”她說:“一個如此龐大的組織,竟然會爲了這個熊倜,去殺掉它的第一把交椅?”
“講出來誰會信呢?”
老者沒有回答,他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這時,卻聽夏蕓忽又冷笑道:“如此說來,這個負心漢倒又是可以英雄救美了!”說著,又掃了一眼地上的熊倜。
她的心裡,雖然還在恨熊倜,可至始至終都惦記著剛纔在旅店裡,那個女人所說的話。
無論如何,對於一個女人,這種事情豈非正是最爲關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