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敲門聲,就在熊倜意亂情迷的時候響起。
熊倜倒這聲音給驚醒了不少,登時心神為之一震,趕緊放開懷中的少女。
三更半夜,四下無人,原本,十分寂靜。在這個時候,屋外怎么突然會有人敲門呢?
是不是顯得很詭異?
床上,少女的臉色又開始發青,顯得很害怕。
熊倜沉聲喝道:“誰?”
連喊幾聲,沒人回答。
熊倜拔出長劍,一個箭步打開房門,卻發現,冷清的走廊上哪還有什么人影?
于是,拔劍四顧,心里很茫然。終于,總算有點收獲,就在門口處,他看到地上躺著一封信。
很好奇地,他拆開了這封信,信里面,只有幾個很絹秀的字,是個問答題:還記得你說過的話么?
于是,很突然地,熊倜拿信的手就開始抖了一下。
這幾字的筆跡,熊倜并不陌生,因為,他曾經看見過夏蕓寫的字,顯然這是一封夏蕓給他的親筆信。
可是,她不是剛剛去了趟遠門么?難道這么快就回來了?
既然回來,又為何不見他呢?莫非,她居然也會像傳說的那樣,會用那個叫做“幻影分身”的技能?
熊倜搖頭長嘆,這個草包云,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將信小心地塞進懷里,再關好房門,熊倜默默地坐到了桌邊,再也沒有心思看那床上的女子。
他想到了什么?是不是想起,自己曾親口說過:今后,只許對夏蕓一個人好奇?
正在胡思亂想,卻見那個少女忽地從床上悄然下來,輕盈地來到熊倜身旁,輕輕地問:“信上,到底寫了些什么?”
熊倜搖了搖頭,沒有回答,也沒有看她,只是傻傻地盯著桌面。
少女奇怪地又問:“這張桌子,是不是很好看?”
說著,她伸出了纖纖玉手,輕輕地抬起熊倜的臉,卻忽地一聲輕嘆:“你這神情,倒叫我想起一個人來……”
“什么人?”熊倜終于忍不住再次看了她一眼,奇怪地問。
見她正似笑非笑在地盯著自己,圓圓的臉蛋,俏皮的劉海。熊倜突然間發覺,此刻這個女子,竟跟夏蕓有著七分相似!
“一個曾經很要好的男孩子,就在很小的時候。”她幽幽地說。
“那他叫什么名字呢?后來還有遇見么?”熊倜隨口問道。
“沒有,”她搖頭說道:“后來,他跟他的母親突然地就不見了,再后來,我也離開了那個地方……”
“不過,我還依稀記得,那個男孩子,他姓熊。”
聽到這句話,熊倜猛然間渾身一顫,失聲叫道:“你說,他、他也姓熊?”
“難道你也是姓熊么?”少女驚訝地問。
熊倜緩緩地點了點頭,很突然地,他一把抓住了少女的右臂。
“你這是,要做什么?”少女忽又滿臉通紅,嬌羞地問。
熊倜顧不上說話,在她那只纖細柔滑的玉臂上,忽然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
她的右臂,臨近腋窩處,有一塊豆大的紅斑。
熊倜瞪大了眼睛,卻聽那少女很不好意思地笑道:“你看哪里不好,卻偏偏要往這個地方看,這是塊胎記,從小就有的。”
熊倜再次定睛看著身邊的少女,突然問道:“你,就是小花?”
少女點了點頭,也吃驚地問:“莫非,你就是那個姓熊的小子?”
熊倜不由得輕聲嘆息。
那時的小花,很頑皮,確實喜歡叫他小子。
這讓他依稀想起了童年的時候。
童年時,他總愛跟她,家鄉里相見天未亮。也不知曾經有多少次,他們,手拉著手,一雙雙走到阡陌上,每一次,還總要他替她采野花插襟上。
時光荏苒,如今的小花,居然已經出落成一個如花似玉般的美女。
他說:“實在想不到,事隔多年,還能在這里遇見你!”
不得不說,在許多時候,世界是不是都會顯得很小?是不是總能很巧地遇見一些闊別多年的老朋友?
小花輕輕地抱住了熊倜。
這次,熊倜沒有將她推開,他感覺有點不忍心。
耳邊,小花嬌聲說道:“今夜,我總算相信了一句話。”
“什么話?”
“不可不信緣!”
于是熊倜的身體輕微一顫,稍頓,他忽地嘆道:“其實,那已經是很遠以前的事了,雖說重逢也是一種緣,但是……”
“但是,我已經有女人了。”
小花登時渾身一顫,突然地,就有一串晶瑩的淚珠滑落。
只聽她傷心地說道:“你,你怎么可以這樣!”
熊倜奇怪地問:“那我還能怎么樣?”
“難道,你就不能再等等么?”
“難道,你就不知道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找你?”
說著,她開始輕輕地抽泣,卻抱得更緊了。身后,有兩團柔軟的東西正抵著熊倜的后背。
醉人的香味,夾雜著女人身上特有的芬芳,撲鼻而入。
“說真的,我不知道,也等不了。”熊倜輕嘆道:“我只知道,那個女人實在太好,我也實在離不她。”
這個時候,他的腦海中再浮現出夏蕓的種種美。很勉強地,他輕輕地推開了小花。
雖然,他并不愿意看見小花這般傷心的樣子,可他更不想讓夏蕓傷心。
畢竟他曾經傷過夏蕓許多次了,又怎能忍心去做對不起她的事情,令她更傷心呢?
更何況,就在他最絕望的時候,她將自己的身體都給了他。床弟之歡,魚水之情,直叫他幾度銷魂,終于像個男人一樣重新振作起來。他,實在已經沒辦法離得開夏蕓。
“可是,”小花停止了抽泣,一聲輕嘆:“既然找到你,我也離不開你了,怎么辦?”
“能不能,對我好一點?”小花哽咽地說道:“其實我,我真的很想多陪陪你幾天。”
“也不需要任何的名分……”
熊倜沒有回答。
他知道,如果再說下去,身旁的這個女子一定會更傷心,畢竟,她找了自己這么久,不是么?
片刻,熊倜輕聲地說:“還是先睡吧,你看,天都快亮了呢。”
“我不要,也不想睡,”小花說道:“我冷,抱抱我!”
熊倜這次沒有聽她的,顧自在地上打了個地鋪。
于是,小花就一把撲到了床上,一把將厚厚的棉被蓋在自己的臉上,不一會兒,又鉆出被窩,對著熊倜叫道:“我恨你,恨你!”
卻不料,此時的熊倜居然打起了呼嚕。
燈火已經熄滅,小花當然看不見,黑暗中的熊倜,原來是睜著雙眼在打呼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