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逍遙子笑道:“看把你緊張成這樣,真是很有點于心不忍。”
“當(dāng)然,我當(dāng)然可以走,”緊接著,他又轉(zhuǎn)臉問熊倜:“你呢,是不是也該回去了?”
熊倜居然搖了搖頭。
逍遙子看了他一眼,輕嘆一聲,忽地說道:“老地方見!”
言罷便轉(zhuǎn)身離去,頭也不回。
熊倜從他的眼里,看出了許多的東西,里面有關(guān)切,有信任,另外,貌似還有些許的鼓勵!
是不是,師父也喜歡行俠仗義,也看不慣無情的這種行為?
逍遙子走了,因為,他是個殺手,是暗河的殺手。他知道,無論如何,暗河都不喜歡下屬公然與無情作對,無情所代表的,是官府。
而熊倜,雖說是他的弟子,卻并不是暗河的殺手,所以,最多只能牽扯到他,牽扯不到暗河。同時也相信,憑現(xiàn)在熊倜的武功,已然不在自己之下。
無情望著逍遙子遠去的背影,又皺起了眉頭,喃喃道:“奇怪,作師父的,居然能夠拋下自己的徒弟,卻顧自跑了……”
熊倜忽地問道:“能不能請你放了這位姑娘?”
無情搖了搖頭,他說:“年輕人,你還太年輕,很容易被漂亮的外貌所迷惑,可是,我早說過,她是個江洋大盜,手里有十八條人命,所以真心再奉勸你一句,不要知法犯法,去做她的幫兇!”
“幫兇?”那女子冷笑:“我卻不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兇手,誰才是真正的幫兇!”
無情再次沉下了臉。
他已經(jīng)沒有興趣再說話。
忽地,只見他探出手去,使出鷹爪功直取熊倜的咽喉。
無論如何,他都得先要制服這個年輕人,剛才的那一劍,他知道,這必將是一個極難對付的對手。
而那個女子,他反倒并不擔(dān)心,因為這里三百名的虎賁兵,每一個武功都不會在她之下。
熊倜只會太陽神劍法,當(dāng)然,也只會用太陽神劍法去抵擋。
無情幾次進攻,卻幾次讓此劍法擋住,他奇怪地發(fā)現(xiàn),顯然,這個年輕人的內(nèi)功并不深厚,可是在使出這套劍法的時候,劍風(fēng)卻是異常的凌厲!
這到底是種什么樣的劍法呢?無情幾次心里暗嘆,他見識過許多上乘劍法,卻從來也不曾見識過這般上乘的劍法!
無情突然停止了進攻,他亦突然感覺到,這個年輕人的武功,好像能跟他在仲伯之間,誰也無法制服誰!
他于是很惱火,冷冷地問:“逍遙子到底是不是你的師父?”
熊倜笑道:“當(dāng)然。”
“那至少,”無情嘆道:“你總應(yīng)該替你師父想想吧?”
“想什么?”熊倜奇怪地問。
無情道:“你還年輕,有許多事情都不懂,但你有沒有想過,我是在執(zhí)行公務(wù),而你今天的所作所為,是不是很過分?會不會牽扯到你的師父?”
熊倜突然地沉默了。
“還是走吧……”無情嘆道:“本官可以再原諒你一次。”
熊倜仍舊無語,他的心緒開始凌亂。
忽聽那女子冷笑道:“名捕果然就是名捕,攻心術(shù)果然高明,膽小怕事的人,最好滾蛋,本姑娘不稀罕!”
熊倜抬起了頭,望著女子那冷冷的神情,突然越看越覺得她可憐。
也突然想到了師父剛才離去時的那個眼神,好像,至少師父并沒有反對他這樣做……
猛然之間,熊倜忽又揮起一劍,直往無情的咽喉刺去!
“好!”無情怒喝一聲,身形一晃,以極快的速度避了開去,緊接著復(fù)又疾速向熊倜逼進,直往他的手腕抓去。
他不能再讓對方使出這套劍法,他知道,對付這個年輕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貼身近戰(zhàn)。
卻誰知,熊倜僅僅只是虛晃一劍,然后又以極為靈巧的身形,一轉(zhuǎn)眼就閃到了那女子的身旁,低聲道:“快,沖出去!
“沖出去?快?”無情笑了,無論如何,這都是一個很幼稚的想法,他說:“你也不看看,幾百名的鋼鐵戰(zhàn)士,即便不動手,只怕踩都能踩死你們!”
話音甫落,但見那群虎賁兵,驀地極速變換隊形,擺出了一個奇怪的陣式。
熊倜與那女子并肩作戰(zhàn),也憑著他的快劍刺死過幾個士兵,卻竟然始終無法突破!
但無情卻徹底地惱怒了!
這里的每個虎賁兵,都是他精心挑選、精心培養(yǎng)的,想不到竟被這個不知死活的年輕人給殺死好幾個,他當(dāng)然心痛,很心痛!
瞳孔開始收縮,只聽一聲怒喝,他再次向熊倜撲去!
這次,他狠下了心,一定要跟士兵們聯(lián)合作戰(zhàn),致這兩個男女于死地!
那女子面對虎賁兵們的圍攻,已然應(yīng)接不暇,而熊倜正打得火熱,卻不料身后突又有無情襲來,哪里應(yīng)付得了,只得身形暴退,躲閃開去。
無情冷冷地看著這個年輕人。
其實,如果沒將他逼到十分惱火的地步,如果不是面對罪不可赦之徒,他并不是一個無情的人,可是在許多時候,他卻只能身不由已,在許多時候,他只能無情!
“放箭!”無情冷冷地叫道。
剎時,一百五十名持劍的黑衣人紛紛退后,而另一百五十名黑衣人,忽地蹲下身形,再次舉起了手中的弓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