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防你這個,”夏蕓柔聲地說:“我知道,你呀,是個很好的男子,怎么會忍心偷吃呢?”
熊倜不由得笑了,“確實很有點不忍心。”說著,輕輕地撫摸夏蕓的秀發。
發際,正散發出一種醉人的芬芳。
夏蕓又柔聲道:“郎君,你可知道我最擔心的是什么?”
“有沒有感覺到,這段時間以來,你的身邊就一直發生許多怪事?”
熊倜緩緩地點了點頭,好像,自從師父遇害后,有些事情,確實很奇怪。
假唐鍥,荒山里的那封信,風雪之夜、觀音廟里的那個人……
更離譜的是,幾天前,黑白無常在他眼前親手勒死了‘閻王’,那個‘閻王’,卻居然就是真唐鍥!
還有,十幾年未見的小花,竟也出現在這個小鎮上,這么巧,他們還遇上了...
“那個賤人,有沒有覺得也很不對勁呢?”夏蕓看著熊倜,嬌聲問。
“賤人?”熊倜奇怪地問:“你指的是?”
“還能有哪個!”夏蕓沒好氣地說道。提到那個女人,她的氣突然就不打一處來。
“她的身上,是不是穿著件金絲馬甲?”夏蕓生氣地問。
熊倜又笑了,只聽他很不好意思地答道:“好像,是有那么一件,莫非你也看見了?”
正說完,卻見夏蕓的臉色又沉了下來。
“不過呢,有一點,我可以很肯定!”熊倜趕緊說:“她一點都比不上你漂亮。”
“假的吧!”夏蕓冷笑道。
那個女人,其實,真的挺美,笑的時候還露出一對令她憎恨的小酒窩,說句心里話,當時的夏蕓甚至還很有些嫉妒。
“不騙你!”熊倜認真地說道。
“我再問你,”夏蕓冷冷地道:“那賤人馬甲的里面,是不是內涵很豐富?”
“不知道!”熊倜說著,登時感覺到腰間再次傳來劇痛,于是,他再次苦笑。
這一回,他學聰明了,有的事情,即便知道也是不能說出口的,尤其,在一個女人面前。
“那我再問你,”夏蕓冷笑著說:“那賤人馬甲的外面,是不是披著一件很華麗的畫皮?”
“畫皮?”熊倜輕聲笑道:“我怎么感覺有個人的嘴里越來越酸呢?”
說著,卻忽地皺起了眉頭,只見他奇怪地問夏蕓:“明明她穿的是一套粗衣粗褲,又怎么會很華麗呢?”
“你是不是看走眼了?”
“能看得錯嗎?”夏蕓嬌聲輕嘆:“所以我說,這是個很奇怪的賤人,至少,那塊金絲馬甲,根本就是一件極為貴重的稀世珍寶,卻居然會出現在她身上!”
熊倜緩緩地點了點頭。這一點,細想起來,豈非也是一件很不尋常的事情?
“還有!”熊倜忽地叫道:“她的身上,還有一股很奇特的香味!”
他想起來了,自從見到小花后,那種香味總是那樣馥郁醉人,總是那樣地令他神魂顛倒。
并且,好像她的那雙眼神,總是煥發出一種很誘人的異彩,很勾魂。如果那夜沒看到夏蕓給他的第一封信,豈非他早就已經很令許多男人羨慕地失身了?
“香味?”夏蕓說著,倒也想起昨天在那房間里,確實很香。只是當時的她又傷心又憤怒,沒有留意罷了。
突然間,她心念一動,轉過身去一把抓起地上的衣服,從里面掏出一個東西。
那是一個裝著淡藍色液體的小瓶子,是臨走時楚王贈送給她的。
在回來的路上,夏蕓曾幾次打開這個東西聞過,確實很香,楚王說得沒錯,她還真的挺喜歡。
“這是什么?”熊倜奇怪地問。
“香水。”說著,夏蕓輕輕地打開瓶蓋,于是,就有一股也很獨特的香味散出發出來,彌漫了整個帳蓬。
“就是這個,”熊倜頓時叫道:“就是這味!”
夏蕓看著熊倜吃驚的樣子,卻忽地一聲輕嘆。
她嘆息什么?
“可是,”她說:“這種香水,雖然很好聞,本身卻并沒有情毒!”
她曾深深地聞過幾次,當然也就知道這一點,不然豈非也得中那情毒?
帳蓬里,香氣越來越馥郁,叫人陶醉。
夏蕓忽地問熊倜:“在房間里,你是不是還吃過什么東西?”
熊倜緩緩地搖了搖頭。自從那夜進入房間,小花就一直又拉又扯的,兩個人哪還顧得上吃東西?
“不過,在進房間以前,”熊倜輕聲說道:“倒是喝了不少的酒……”
“真是風流快活!”夏蕓冷冷地說:“難道,酒里就不可能摻入情毒?”
“酒里?”聽她這一句話,熊倜忽地渾身一顫。
他想起了一件事,那夜的酒,似乎格外的好喝,跟前一天的味道,真的有些不同。
“你是覺得,那位老人……”熊倜奇怪地問。
“是的!”夏蕓點頭嘆道:“那老人你不感覺很神秘么?整整一條長街,僅他一個人敢出來販酒……”
“極有可能,他跟那賤人就是一伙的!”
熊倜輕嘆。
夏蕓說的沒錯,那位老人確實真的是有些問題。
不遠千里的,他也跑這里來作什么?難道僅僅是為了做生意賺錢?
他來的第二天,小花居然也出現了,這算不算得也很巧呢?
“可是,他這樣做究竟是為了什么?”熊倜喃喃道,實在,這里邊的原因,他沒有辦法能想得通。
這個問題,夏蕓沒有回答,只是秀眉輕鎖。
顯然,她也很想知道這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