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熊倜終于睜開了雙眼。
他聞到了一股很美妙的香味,這是女人身上特有的芳香。
同時,又有了一種火熱的感覺,此刻的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正被一團既溫軟又馨香的火包圍!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他的心,居然開始怦怦亂跳。
身邊,有個女人正緊緊地抱著他,還是個一絲不掛的女人,看見熊倜醒來,這個女人的臉上開始泛起了紅暈,那一張美若天仙的俏臉,綻放得比玫瑰還要嬌艷。
這個女人,是朵夏天的云,熊倜認識。他想推開她,可是,他的那雙手居然已經(jīng)不聽他使喚,卻反倒更緊地抱住了她。
熊倜輕輕一嘆,忽地奇怪地問:“是你救了我?”
“傻瓜,”夏蕓嬌聲笑道:“你說呢?還會有誰?”
“確實夠傻!”熊倜嘆道:“但我就是很想不懂,既然你要騙我,又何必要救我呢?”
“笨蛋!”夏蕓說著,兩眼忽然又紅了,“為什么,為什么你總是不能相信我?我到底騙過你什么了?”
“師父的那封信,顯然你已經(jīng)看過,可是,卻為何還不承認呢?”
話剛說完,卻忽見夏蕓猛地抬頭,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熊倜看見,有一串淚珠正從她的臉上悄悄滑過。
熊倜輕輕地替她擦去眼淚。
夏蕓開始抽泣,“沒有,”她說道:“那封信,我真的沒看!”
“不要再難過了,”熊倜望著懷中這個女子,突然感覺到了一陣心疼。
“我相信你。”他柔聲說道。
“那封信是不是很重要?到底,那天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沒什么。”熊倜輕嘆道。
“可是,有許多地方,我卻分明感覺到了很不對勁!”夏蕓說道:“還記得那個假唐鍥么?”
熊倜緩緩地點了點頭。
夏蕓又道:“有沒有想過,如果暗河真的要替你師父報仇,完全有辦法能找到真正的唐鍥,何必要弄個假的唐鍥來糊弄你?”
“還有,那個叫路西法的,又為什么迫不急待地要騙你簽合約?”
熊倜苦笑道:“這個倒是真沒想過。”
說完,他的腦海里突然閃現(xiàn)出了一幕幕情景。
那天,在他欣喜地提著假唐鍥的人頭,快要在那張殺手契約里簽字的時候,是誰阻止了他?當(dāng)時如果夏蕓沒有及時阻止,他又如何對得起師父?
還有哪種欺騙,比暗河的這個欺騙更令他痛恨呢?
后來,在父親的藏寶之地,老實和尚師徒趕走了皇甫八少和西域五霸,卻為何唯獨讓他留下?在臨走時,老實和尚又為何拋下那句話?
熊倜記得,那話里有幾個字,說的是“霧里看花,水中望月,亦真亦假,如夢似幻”。
這句話的意思,是不是要提醒他什么?
還有,師父的信里,叫他千萬不要想著去報仇,但這個仇不共戴天,豈能不報?為什么不讓他報仇?
“騙局!”終于,從熊倜的嘴里吐出了這兩個字。
他開始發(fā)覺,有許多事情,都顯得很不可思議,包括,兩年多前在九道山莊里的那一次決斗。
那一劍,已經(jīng)刺入他的胸膛,分明,他已經(jīng)看見了死神在不斷地向他招手,可是,卻竟然奇跡般地活了過來!
是不是有人不想讓他死呢?是不是覺得,折磨得還很不過癮?
就在他正越想越覺得詭異的時候,忽然,臉上輕輕地吹來了一股醉人的芬芳,懷里的這個女人,溫柔地貼到了他的耳邊,嬌聲道:“郎君,我真的很佩服你,這個時候,你竟然都能這么清醒……”
“郎君?”熊倜忽地渾身一顫,臉上,開始有了種熱辣辣的感覺,只聽他很不好意思地說道:“可不可以,不要這么稱呼我?”
“為什么呢?”
“因為,這樣我會很害羞的!”熊倜輕笑道。
耳邊,又傳來了一陣嘻笑聲,輕輕的,柔柔的,就像春風(fēng)一般,吹得人很陶醉。
但突然,熊倜又是渾身一顫,只聽他輕嘆道:“你這樣不好,真的很不好……”
被窩里,有一只綿軟的手,正緩緩地滑過他的胸腹。
熊倜不覺苦笑:“這樣,是不是顯得有點很不文雅?”
卻只聽夏蕓嘻笑道:“你呢,很文雅么?我怎么反倒覺得你很不老實呢?”
“實在是沒辦法,”熊倜忽地也笑了,再次緊緊地抱住夏蕓,貼著她的臉柔聲說道:“一個男人,在有些時候,想要老實簡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這次,他真的是醉了。他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奇怪的現(xiàn)象,往日,即便喝下再多的酒,卻竟然根本比不了,現(xiàn)在沒喝酒時的沉醉!
他的雙手,已經(jīng)失去控制,他開始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躁熱,于是,一把掀開了棉被。
于是,一個修長又皎潔的玉體就陳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如絲如緞,細軟光滑,婉若無瑕之美玉。
許多文人墨客,值此春光無限的時刻,往往都會詩興大發(fā),熊倜不會寫詩,但也情不禁脫口道:峰回又路轉(zhuǎn),曲徑芳草青。
懷中的女子,臉上早已風(fēng)情萬種,也不知比紅玫瑰還要嬌艷多少倍。只聽她嬌羞地道:“想不到,你還能,還能念出詩來……”
在一片郁郁蔥蔥的芳草地上,放馬奔馳,是不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情?
披肩秀發(fā),開始凌亂地灑落在臉上。
鴛鴦戲水,魚游深海,如花美眷,此刻也已羞澀無力。
不久,有股濃濃的睡意開始向熊倜襲來。在他終于疲憊地合上雙眼的時候,嘴里輕聲嘆道:“老虎,原來真的是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