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錯了!”追魂客忽地又發出一陣怪笑。
“莫非又不打架了?”逍遙子顯得很意外。
“打,當然要打!不過就在剛才,還在門外的時候,我忽然改變了主意,我想到了另外一種打法!”
“如果比賽撞肚皮,那干脆就不必打了,我認輸就是。”逍遙子也笑了。
追魂客問道:“生命是不是誠可貴?”
逍遙子嘆道:“可憐的殺手沒有愛情,所以,生命既可貴,價格亦更高。”
“所以,我想到了一個更好的好辦法!”追魂客開心地道。
“什么好辦法?”
追魂客指著前方不遠的熊倜道:“好像這個小伙子很想跟隨你,很想當殺手?”
逍遙子苦笑。
“那就好辦了!”
“怎么辦?”
“你收了他,我呢,也收一個!”追魂客又踢了踢腳邊的奴隸,笑道:“兩年以后,就讓他們兩個去比。”
“倘若有一方輸了呢?”
“若是你的徒弟輸了,你就自斷一臂,若是我的徒弟贏了……”
“我還是得自斷一臂!”逍遙子笑著接道:“確實,你吹牛的水平一點都不比武功差。”
一個殺手,如果掉了一條手臂,是不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
“你覺得這樣是不是比較更好玩一些?”追魂客摸著大肚皮,開心地說道。
還未等逍遙子開口,卻忽聽地上傳來一個叫聲!
誰在說話?這么迫不急待的?
只聽熊倜叫道:“這個辦法很好玩,很不錯,我毫無意見!”
追魂客奇怪地盯了一會兒地上這個又黑又瘦的奴隸,忽地笑得更開心了,“你當然不會有意見,”他說道:“因為你沒有選擇的余地,而且,這也將是你最好的出路!”
熊倜眼睛突然瞪地更亮了,抬頭望著逍遙子,一雙眼里,也不知透露著多少的渴求。
對于一個被逼到絕境的奴隸來說,只要還有一絲希望,哪怕就像水中浮著的稻草,都是不是顯得極為珍貴?
“兩年之后,泰山之巔!”
逍遙子冷冷地甩出這句話,轉身離去,顯然,他無法拒絕追魂客這般的“盛情”。
當然在走的時候,他的腋下還夾著一個人,一個又黑又瘦的人。
翻過幾座山,又越過幾道嶺,再繞過幾條河,傍晚的時候,終于到了一個山洞。
逍遙子一把將熊倜扔到山洞內,冷冷地道:“你一定想不到,一個頂級的殺手,住的居然是荒山野嶺里的一個破山洞。”
熊倜慢慢地坐了起來,卻不說話。
“現在是不是很后悔?”逍遙子冷笑。
熊倜搖了搖頭,四下張望,發覺這個山洞很大,里邊黑漆漆地望不到盡頭,顯得也很深。
他突然笑了,無論如何,即便這里再簡陋,也比在九道山莊好許多,因為,現在的他,已經不再是奴隸了!
“我餓了。”他低著頭很不好意思地冒出這句話。
同時他又感覺很奇怪,這么多年,挨過那么多次餓,可現在為何卻突然覺得格外地餓呢?
逍遙子伸手一把將熊倜給拉了起來,拉著他就往山洞深處走去。
里面很黑也很深,看不到一絲的光線,如果不是有人牽著他,熊倜估計連腳都邁不出去。
黑暗中前行,是不是顯得格外漫長,格外無助?
可是,約莫一刻鐘之后,熊倜卻驚訝地張大了嘴巴,他忽然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逍遙子緩緩地摘下面具,一臉地清秀,忽地笑道:“你是不是覺得此時的我根本不像個殺手,倒像個書生?”
熊倜使勁點了點頭,緊接著卻又搖了搖頭。
身旁的這個人,也就是他的師父,雖然說得并不錯,可他奇怪的并不是這一點。
因為在九道山莊這么多年,他深深知道,里面雖然有許許多多的奴隸,但是誰的臉上都不會刻有“奴隸”兩個字,誰也不是天生就該當奴隸的,那么,殺手呢?當然,殺手的臉上,更不會刻有“殺手”兩個字。
那么,驚奇的他,究竟看到了什么呢?
無論如何,他都想像不到,黑暗漫長的山洞盡頭,竟然卻是另一番天地的開始!
里面:夕陽柔美,鳥語花香,牡丹綻放,清風吹拂,芳香撲鼻。
更有:小橋流水,碧池清塘,亭臺樓榭,高雅古樸,溫情四溢。
亭子里有一張大理石做成的小圓桌,桌上有一瓶喝了一半的竹葉青,逍遙子打開瓶蓋的時候,一股濃濃的甘醇泌人心脾。
“這個酒不錯!”他笑道:“只可惜,你做了這么久的奴隸,一定從來沒有喝過酒,所以,你無法體會到此酒的美妙。”
熊倜也笑了,卻居然從嘴里冒出了三個字:“你錯了!”
“我,錯了?”逍遙子感覺很奇怪,也突然覺得,眼前這個黑瘦的小伙子,倒也實在是一個很有趣的家伙。
“請問,我可以知道究竟錯在哪里嗎?”逍遙子強忍住笑,忽然間擺起了一副斯文的樣子,貌似比讀書人還要斯文。
“當然可以!”熊倜說著,心里暗笑:日間在那員外的家里,眼前這人是那般的冰冷,甚至比冰還冷,但誰又能想得到,現在的他,卻又是如此的儒雅,如此的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