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之巔。
陽光很好,秋風(fēng)呼嘯,有點暖,又有點冷。
四周,大樹參天,中間,有一片空曠的平地。
追魂客笑道:“逍遙子還真能挑地方,這里,無論是練功還是比武,都是個不錯的地方。”
“是!”身旁有人答道。
這個人,一襲黑衣,一身勁裝,一臉剛毅,背后,斜插著一把刀。
追魂客給他取了個名字,叫冷雨。
他跟熊倜一樣,曾經(jīng)也是個奴隸,跟熊倜一道出來,同樣的年輕。他,就是那個曾經(jīng)被追魂客夾在腋下,然后一把扔到地上的人。
追魂客一邊摸著大肚子,一邊看著冷雨,感覺很滿意,也很自豪。
無疑,這個徒弟他并沒有看走眼,很勤奮,也很有天份。更令他喜歡的是,這個人正如他所想的那樣,有點冷,冷得比較酷,而且,向來不喜歡多說一個字。
“你覺得,今后我還能不能用這只手摸摸肚皮?”追魂客忽地問道。
“不知道。”
“你沒信心?”
“不!”
追魂客點了點頭,笑道:“很好!”
接著又道:“無論你要面對的是什么樣的對手,無論他有多強大,信心,都是必不可缺的。”
“是!”冷雨說道。
“不見得。”身后的密林處,忽地有人冷冷地說道。
追魂客連頭也沒回,卻嘆道:“你為何總喜歡躲在暗處?為何總喜歡偷聽別人的講話?”
話音剛落,他的面前有兩人飄身而至,一人臉上罩著猴子面具,另一人,英氣颯爽,一襲青衫隨風(fēng)飛舞。
他們正是逍遙子和熊倜。
逍遙子冷笑道:“無論你有多大的信心,但面對強大的對手,只會讓你死得更快!”
追魂客摸著大肚子,開心地笑道:“沒錯,現(xiàn)在我終于明白你為何一直躲著我了,原來你還是怕死的。”
逍遙子嘆道:“我不怕死,可是,我卻很怕瘋狗,你不知道,跟瘋狗打架,那是一件多么無趣的事情!”
追魂客皺起了眉頭,忽地轉(zhuǎn)臉問冷雨:“你說好端端的一個人,怎么會怕狗呢?莫非那個人連狗都不如么?”
冷雨笑了。
追魂客又問:“有沒有覺得,那個人的話是不是說得有點多了?”
冷雨道:“是!”
逍遙子冷笑道:“這兩年時間,看來你們的雙簧功練得不錯!”
追魂客開懷大笑,拍了拍肚子,咚咚作響,說道:“廢話還是少說點好,那就開始吧!”
于是,冷雨緩緩地拔出插在背后的刀。
這是一把精制的大刀,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fā)出冷冷的寒光,跟他的臉色一樣冷。
也同時,散發(fā)出一股濃濃的殺氣。
熊倜鏘然一聲,長劍出鞘,指向冷雨。
曾經(jīng),他們同在九道山莊,同樣是奴隸,同樣經(jīng)過十五天的艱苦跋涉,同樣地都曾惺惺相惜。
但如今,命運卻將他們逼到了不得不你死我活的地步!
秋風(fēng)再起,發(fā)絲飛揚,衣袂飄飄。
刀光閃處,直插熊倜心口。
追魂刀法,向來是又狠又準(zhǔn),也不得不狠。這兩年,追魂客一直在告誡冷雨,作為殺手,你若不狠,定會被對手所狠,殺手出招,結(jié)局只能有一個,要不他死,要不,你死!
熊倜并沒有躲避,他使出了那一套劍法,密不透風(fēng),擋住了冷雨的那一刀。
那劍法,到后來即便連逍遙子也不得不佩服,也不得不承認確實是一套極為上乘的劍法,他還替熊倜給劍法取了個名稱,叫“太陽神劍法”。
冷雨身形驟變,刀使連環(huán),頃刻間,“怦怦”聲不絕于耳,刀劍相接,火光四濺,卻始終近不了熊倜的身。
追魂客摸肚皮的手忽然間停住了,此時秋風(fēng)正涼,可他額上卻居然開始冒出細汗。
久攻不下,招式用老,熊倜是不是該反擊了呢?
勝負,是不是馬上就要見分曉了?
可是,就在這時,卻出現(xiàn)了一個意外。
一個本不該出現(xiàn)的意外!
忽地,只聽“鐺”的一聲,也不知從哪里飛出來一個黑色的物體,疾速地擊中熊倜正待刺出的一劍,劍鋒頓時一偏,目標(biāo)落空。
顯然,這個物體的撞擊力量極為強勁!
熊倜與冷雨都不由得停下了身形。
四個人,八只眼睛,都齊刷刷地望向地上。地上,有個黑色之物,那是一道令牌,一道巴掌大的令牌。
“玄鐵令!”逍遙子與追魂客都不由得失聲叫道。
這是一道御賜的令牌,楚王親手所賜,同時嚴令:見此令牌者,宛若圣駕親臨,干戈立止,否則,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