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不知道。不過今天倒虧得他,他認出了我就拼命保護我。要不是當時他給我擋一擋,可能我就被那個大胡子打倒了。”說著他忙一把撕開他的衣襟,仔細地擦看他的傷口,見肩后擴大了的彈孔里流出來的血,凝成了紫色的血塊,敫紅的鮮血還在傷口里滲出來。祥榮趕快從倒在一旁的土匪尸體上扯下一塊衣襟來,輕輕地揩干凈他傷口上凝結的血污,然后又叫金虎去阿福嫂后間尋點棉花和干凈一些的布片來,把棉花輕輕地掩護在他的傷口上,不讓鮮血再流出來 ,然后再用干凈布片緊緊包上,最后用根布帶把傷口緊緊地扎牢。
這時咬臍還是臉無血色,昏迷不醒。阿芝見狀就說:先抬到我家去讓他養息一下吧,眾人說再好沒了。接著金虎立時叫阿英從后間拿來一把破藤椅,把咬臍小心地放到藤椅上,由貴法和金虎把他抬到許家墳墩阿芝家去。阿芝跟在后面護著。
祥榮見阿福嫂小店劫后一片混亂,又簡單的幫阿福嫂收拾一下店堂,把土匪的尸體拖出去,扔到江里去。把抓住的幾個俘虜教育一下放了。并囑咐阿英,待她母親好一些也轉移到村里親戚家去住。小店暫時就關一關再說了,免得土匪們再上門來找麻煩。隨后,祥榮和順和帶著眾人也來到許家墳莊。
到了許家墳莊,大家忙著先來安置咬臍,阿芝叫妻子把后間先整一整,把昏迷不醒的咬臍先安放到一張擱鋪床上,阿芝拿來兩床被子,給他好好墊上蓋上,弄了一點以前他父親采集來的治傷草藥,熬了湯給他喝,讓他好好睡著將息。
把咬臍安置好,吃了草藥后,看他面色慢慢轉過來。呼吸也較正常了,大家便來到外間談剛剛戰斗情況。
“你來這里我真太高興了!”祥榮一坐下又對羅順和說:“不但這會幫了我們大忙,以后我也有個依靠了。”
“怎么,祥榮,你對我這么客氣起來了?”羅順和掀著大鼻孔對祥榮說:“什么依靠不靠呀!我來你這里時周區長已經給我講好,是來做你的幫手的,我給周區長講過:怎么樣發動群眾,組織群眾,我是干不來的,只能在打仗時幫幫你的忙。”
“嗨,老羅,你向來就是比我在行的嘛!再說戰斗經驗也是你豐富,你在前線當了那么多年偵察班長,像這種工作應該是你來領導才會搞得好的。再說年紀你也比我大一點,我實在感到太吃力了。”祥榮真心誠意的說。
“嗨,祥榮,罷呀,罷呀,再講下去我就不高興了。你在部隊小隊長是怎么當的?再說我沒來以前你已經搞起來了嘛。你已經建立了好幾個游擊小組,你工作做得挺不錯的嘛。你細心扎實,搞地方工作你也比我強得多。你就莫客氣了,你就大膽來領導吧!按部隊隸屬關系,我這個班長也應該服從你這個小隊長來領導的。再莫講了。要是你再羅嗦我馬上就走了。我還回到我的區小隊去。”
祥榮只得無可奈何苦笑了一下,還是貴法等說:“你們兩位莫再推來推去的了。你們都是從區里來的,都是我們的領導。這又不是什么好生意,又不是請客吃飯,這是苦差使。大家商商量量一塊干,能把鬼子漢奸都打出去是實貨!”眾人都贊成地點點頭:“貴法這話說得對。大家都跟著三五支隊干,把日本鬼子和國民黨頑固派都趕走就好——好啦,好啦,老羅,你還是把你那支德國造的快機是怎么繳來的講點給我們聽聽吧?”
“哎,這可沒啥好講的,一點也不稀奇,那是用一把鐮刀嚇來的。”
“一把鐮刀?”眾人聽了更感到驚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