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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蓓蕾下班后,沒有等卓凡,直接撲向了在樓下等她的李曉琳。
做為一個標準火相星獅子座女生,李曉琳是急性子,只能別人等她,她絕對不能等別人,否則,她就火山爆發(fā)了。
和這種女孩子出去逛街,也有一個好處。她出手利落,必不會像一般女孩子,逛起來沒完沒了的。
方蓓蕾每次和李曉琳出去,方蓓蕾還沒有看全櫥窗里的東西呢,李曉琳已經風風火火搶購一推了。但是,這一次,以出手快捷迅速為名的李曉琳,竟然怯手了。
“你說哪個好?”李曉琳左、右手各拿了一款男式錢包,瘋狂地逼迫著方蓓蕾,在三秒鐘之內給答案。
方蓓蕾對著兩個完全差不多模樣的東西,瘋狂審美了一眼后,果斷地指著右面那個,“這個暗灰色的看起來不錯。”
“為什么?”李曉琳又開始追問理由。
方蓓蕾哪里回答得上來,但她十分巧妙地避開了這個犀利的問題,然后還以一個更犀利的問題,“你和你們總裁的關系,已經好到可以送錢包的地步了嗎?”
這個問題很實際。錢包、手表、領帶、腰帶,都代表著特殊意義。你送他收,就有了許多說不清楚的暖昧關系了。
李曉琳拿著錢包的兩只手,頓了頓。她雖然屬意他們總裁,但他們如今的接觸,似乎真沒有到這一步,萬一她送了過去,他們總裁不收怎么辦?
于是,新一輪的選禮物風暴,重新開始。
眼瞧著時間就要到八點了,離著商場打烊,就差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李曉琳拉著方蓓蕾仍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轉來轉去呢。
卓凡的電話已經打來四、五次了,不停地催問著方蓓蕾什么時候回來?
鬧得李曉琳煩了,方蓓蕾的手機被李曉琳一把搶了過來,李曉琳特別直接地問:“卓先生,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電話那頭的卓凡,反應了足有半分鐘,才意識到無線電波那邊已經易主了。
“李小姐,”卓凡咳了一聲說:“你想問我些什么呢?”
——在面對自己女人的霸道閨蜜時,卓凡拿出了應對談判桌上對手的態(tài)度,謹慎而小心。
李曉琳覺得卓凡那一聲‘咳’里,有些事情,他想多了,立刻開口問:“你的女性朋友想送你一件生日禮物,你希望收到什么?”
卓凡想都沒想,開口就說:“如果是蓓蕾送的,我希望是……”
卓凡相信就在李曉琳身邊的方蓓蕾,一定能聽到他和李曉琳說了什么。
方蓓蕾當然聽到了,卻裝作沒有聽到。
在李曉琳沖她擠眉弄眼時,她抬起手腕,示意李曉琳看她細腕上的那塊表,提醒她時間緊迫。
李曉琳連忙收斂得瑟的笑容,繼續(xù)問:“要不是蓓蕾呢?是普通的女性朋友?或者……更準確地說是想和你發(fā)展的……,你懂的,我不說太明白了。”
難得李曉琳害羞一下,
卓凡卻一點面子都不給,冷聲道:“如果是這樣,我希望我什么也收不到,蓓蕾知道,我一向潔身自好的,絕不招惹花花草草。”
卓凡無恥的表白,立刻遭到李曉琳赤果果的鄙視,“卓總,說謊的男人,容易不舉噢!”
不等那邊的卓凡反譏她,她立刻掛斷電話,然后轉身,一副咬牙切齒狀,對因聽到她詛咒卓凡不舉而笑得花枝亂顫的方蓓蕾說:“我想好了,就買打火機,買個銀白色純鋼的,我們總裁就喜歡銀白色的。”
方蓓蕾的笑容僵在臉上,下意識地拍拍胸口,嚇死她了。
李曉琳這思維跳躍度實在太大了,方蓓蕾一時跟不上,張了張嘴,好一會兒才說:“打火機?還銀白色的?”
李曉琳重重地點頭,“銀白色的,他喜歡銀白色。”
李曉琳的總裁竟也喜歡銀白色?不知怎么的,方蓓蕾的眼前一下子,就出現(xiàn)了展雁北銀光晃晃的腦袋。
昨天他們兩個人,還在一起看午夜場電影,今天清晨一起出了電影院,并且一起吃了一頓路邊攤早餐。
明明不是多熟,方蓓蕾還有點厭惡展雁北,卻在一起相處了這么久。說來可笑,還說了許多掏心掏肺的話。
方蓓蕾知道了展雁北的頭發(fā)不是刻意弄成銀色的,而是先天性白發(fā)比較多——一種罕見的基因缺陷,索性才漂染成銀色的。
方蓓蕾不只出過一次車禍,她在被撞失憶之前,已經有過一次了。不過,那次她運氣好,被人擋了。
那個人,為她斷了一條腿。她一生無法償還。
很多年以后,她經歷過第二次車禍后,細細回想,忽覺得那次車禍很蹊蹺。
這些話,都是他們各自的隱私,不與別人說的。如今,兩個人在小小的飯桌上說著,卻也不覺怎么沉重了。
方蓓蕾會對展雁北說這些,無外乎是覺得她以后都不會聯(lián)系展雁北的,看到雁展北也會繞著走的。
展雁北對方蓓蕾說這些,是覺得方蓓蕾親切——有著一張他無法忘懷的臉孔。那眉那眼,都是他曾經的眷戀。
展雁北夾著一根油條,問方蓓蕾,“那你到底是失憶,還是沒有啊?”
方蓓蕾正扒著茶葉蛋,想了想,“只能說活得比較糊涂吧。”
展雁北等著一根油條吃完,才說:“糊涂一輩子、聰明一時,那是智者,聰明一輩子、糊涂一時那是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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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蓓蕾沒太聽懂,展雁北放下筷子,抽出一張餐紙,慢條斯理地擦著下巴說:“難得糊涂,比不過大智若愚!”
很好,解釋得很有哲理,方蓓蕾更聽不懂了——她果然和展雁北不是一種人類。
有了目標之后,李曉琳很快搞定了一款名牌打火機,周身銀白色,泛著清冷的光輝,細看看,真有些像展雁北那頭銀發(fā),在燈光下的光澤了。
李曉琳很滿意,說要請方蓓蕾去吃泰國菜。
泰國菜不便宜,李曉琳肯出血
,方蓓蕾當然不放過,卓凡知道消息后,緊隨其后,就要跟來。
李曉琳立刻改變主意——她不要浪費血汗錢喂野獸,于是說好的泰國菜變成泡影。
李曉琳只出了打車費,把方蓓蕾塞到出租車后座,就自己打了另一輛車,回公司宿舍去了。
方蓓蕾坐著的出租車,剛起動,她還沒有來得及罵李曉琳卸磨殺驢呢,她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方蓓蕾并沒有看來電顯示,直接接了電話,以為是卓凡,沒想到接通后,竟是應仲騏。
“應總?”
方蓓蕾大感意外,距離上次接到應仲騏的電話,過去有幾天了。這幾天一直沒有聯(lián)系。
應仲騏說他這段時間在總部培訓,怕是要中斷手機訊號,還開玩笑,叫方蓓蕾不要太想他,而方蓓蕾這段時間確實很聽話,一點兒沒想起應仲騏來。
電話那邊的應仲騏輕輕地嘆息了一聲,看來他要是再不回去,他培養(yǎng)了這么多年的乖孩子,真要把他忘記了,連稱呼都叫得這般地生疏了。
方蓓蕾回到別墅的時候,卓凡還沒有睡。他倚在餐廳門口的圓柱子處,瞇著一雙狹長的眼睛,像一只準備狩獵的黑豹,靜靜地等待著。
“沒吃飯吧?”方蓓蕾換鞋的時候,這只黑豹悠悠然地走了過來,還很貼心地接過方蓓蕾手里拿著的皮包,“李曉琳太小器了,聽說我要去,連你都不管了,下次不和她出去了。”
知道卓凡是等得不耐煩了,讓他一個金貴少爺、集團總裁,空守房門等她回來吃飯,確實有點委屈他了。
從來都是人等他,他還是很少等人吧——特別是像她這種女人,回想一下他們兩個熱戀的時候,卓凡也從來沒有等過她。
也是,那時,在別人眼里,她是一心想嫁入豪門的灰姑娘,哪能叫卓凡這種白馬王子等她呢。那得多大的罪過啊。每次約會,都是她早早到,翹首盼著卓凡來的。
如今,她也可以享受享受這種待遇了,真是報應不爽啊。
“這是我們居住后的第一頓晚餐,我特意請人做了法式西餐,等你回來。”
方蓓蕾剛換好拖鞋,卓凡就迫不及待地拉著她往餐廳里奔了。
餐廳里的燈沒有開,長形餐桌上擺著六只銀制的燭臺,點著火紅火紅的蠟燭,跳躍著鮮艷的火苗,在暗夜之中舞動出一片光彩。
餐桌上面擺著精致的西餐以及用來盛裝他們的精致餐具,中間顯眼的地方,還擺著火紅的玫瑰花。
整個餐廳,香氣四溢。
錯過餐桌上所有花樣繁復的東西,方蓓蕾的目光敏感而銳利地落到,兩種紅白顏色相對比,顯得異常妖嬈的鮮花中間,那瓶突出的紅酒上。
卓凡……這是要鬧哪般呢?
方蓓蕾心里直打鼓,卻也猜不到忽然之間,卓凡玩浪漫,究竟意欲何為?
在方蓓蕾的記憶里,卓凡可從來都不是個喜歡浪漫、懂得浪漫的人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