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絮冷哼一聲,把手中的香爐摔到了芳兒的面前,面容冷峻,“那倒是要請你告訴本宮,這里面是何物了?”
芳兒惶恐的看了一眼摔碎的香爐,咬了咬牙,依舊不肯承認(rèn)。
“娘娘殿里的東西,奴婢哪里會認(rèn)識?再說了,奴婢已經(jīng)幾日未曾進(jìn)過娘娘的寢殿了,今日才是第一次,娘娘若是懷疑,難道不應(yīng)該第一個就懷疑您身邊的芙蓉嗎?”
芳兒倒是敢說,當(dāng)著芙蓉的面竟然就這樣毫無顧忌的說出了口。
手指下意識的開始摩挲指間的玉環(huán),慕容絮輕笑出聲,“你倒是個會編的主。”
“奴婢不敢。”
她的雙眸一沉,對著芳兒道:“既然你不肯說,本宮也不會難為別人。”
聽到此,芳兒的面容在瞬間松懈了下來,可她接下來的話,卻是讓芳兒無論如何都輕松不起來了。
“反正本宮這里少一個人不少,多一個人不多,就算真的誣陷你了又如何?難道消失了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宮女,皇上還能問本宮要人不成?”
這些話她說的輕松而有自信,敢這么大膽說這些話的人,大抵也就只有她了。
芳兒的心在瞬間就涼了半截,不等她反應(yīng)過來,坐在上首的女子便說到:“小邵子,把她拖出去吧,消失是什么意思,本宮想它的意思你應(yīng)該明白。”
“奴才自然明白。”小邵子應(yīng)聲而上,拖著芳兒的身體就要往殿外走。
剛開始的時候芳兒大概還在震驚之中沒有反應(yīng)過來,等快被拖到宮門口的時候,她才像受到了什么驚嚇一般,開始不停的叫喚起來。
“娘娘,娘娘饒命啊!娘娘,奴婢知道錯了!”
大聲的叫喚終是引起了慕容絮的注意,她揮了揮手,小邵子又再次把人給拖了回來。
“說吧,只要你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本宮自然不會為難你,但倘若你的口中有一句假話,本宮也絕對不會輕饒你!”
芳兒早就被嚇的不輕了,只能連聲的答應(yīng)著,“是是是。”
“說!是誰指使你的!為何要如此對本宮!”慕容絮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整個大殿之中都沉浸在了一股肅穆的氣氛之中。
芳兒哆哆嗦嗦的回答道:“是,是惠妃娘娘!奴婢在來姚國之前娘娘找到奴婢,說只要奴婢完成了這個任務(wù),等到奴婢再回到嗣國,她就能夠讓奴婢拿上一大筆錢,并且提早出宮。”
“那來了姚國之后,又是誰與你接頭的?方太醫(yī)是不是你的同謀!”
“奴婢沒有見過接頭人的臉,一直都是他傳遞消息給奴婢,奴婢按著做就行了,聯(lián)系方式也是惠妃娘娘給奴婢的。”
慕容絮皺了皺眉,指著地上的香灰問道:“這里面的東西也是他給你的?”
“是的,他說只要把這個東西悄悄地放在娘娘的香爐之中,就能夠做的神不知鬼不覺了。”
線索到這里算是斷了,只抓到了芳兒一個人,至于方太醫(yī),根本就沒有證據(jù)他想要謀
害自己,況且他送過來的藥經(jīng)過小邵子的檢驗(yàn),都是安全的。
見慕容絮不說話,芳兒心里更是忐忑,聽著曦昭容之前的意思,怕是真的要她消失了。
“娘娘,您就原諒了奴婢吧,奴婢真的不是想要故意害您的,奴婢是鬼迷了心竅啊娘娘!”
芳兒跪著上前了幾步,一把就抱住了慕容絮的雙腿,惹的她心里一陣的厭煩,這樣的奴才,吃里扒外,留著還有什么用?
隨即揮了揮手,讓小邵子上前處理了。
雖然不喜歡這樣的奴婢,但她也不至于草菅人命,鑒于這一次并沒有對她產(chǎn)生什么實(shí)質(zhì)性的傷寒,她也就打算放了芳兒。
隨意的讓小邵子尋了個由頭,把芳兒放出了宮,也算是給了她一條活路。
“娘娘,接下來應(yīng)該怎么辦?”處理好一切的小邵子回來之后輕聲詢問。
此時的她也有些惆悵,雖然這一次下藥的人抓到了,但是下一次呢?再下一次呢?她又怎么可能每一次都這么幸運(yùn)逃過去呢?
此時的她忽然懷念起以前的那個金簪了,若是此時她也有金簪護(hù)體,又何須擔(dān)心這些問題呢?
“暫時先不要管這些了,那個方太醫(yī)我還是放心不過,小邵子你去催催北冥澈,看他有沒有消息過來,芙蓉依舊陪在我的身邊,也好讓我安心一些。”
這樣對現(xiàn)在來說,已經(jīng)是最好的安排了。
在抓出了內(nèi)鬼芳兒之后,慕容絮晚上的睡眠質(zhì)量有了明顯的提高,連帶著面色看上去也好了不少。
這幾日方太醫(yī)的藥也沒有停止送過,原本她還想抓住那個和芳兒接頭的人,可是未央宮的消息著實(shí)鎖不住,碎嘴的人太多了。
芳兒下藥的事情很快就被傳了出去,那個接頭的人自然不會傻到自己出現(xiàn)。
想縮減一下未央宮里面的人,才發(fā)現(xiàn)幾乎全部都是嗣國的宮女,姚國的宮女只有外圍的那么零星一點(diǎn),她也是有心無力。
這邊的她除掉了自己宮里的芳兒,得到了惠妃這樣重要的信息,那邊的北冥澈同樣調(diào)查到了惠妃。
這日,趁著下午的時間,兩個人再一次在姚國見面了。
自上一次見面之后,他們已有將近十幾日沒有相見,自是分外想念。
女子一身白衣站在窗邊,秋日已至,女子如此穿著顯然是有些冷的,男人信步而上,手上還拿著女子的披風(fēng)。
感覺到自己的肩膀上一沉,慕容絮隨即轉(zhuǎn)過身來,看到的就是北冥澈那張俊臉,幾日不見,這個男人倒是好像又健碩了許多,也黑了許多。
“幾日不見你倒真是憔悴了,你宮里的事情我都聽芙蓉說了。”男人心疼的把女人摟進(jìn)自己的懷中,這是他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
“無事,都是些小打小鬧而已,不用擔(dān)心我,我可以處理的很好。”女人的語氣之中透著些許堅強(qiáng)。
可是就是這些堅強(qiáng),卻是讓男人更加的心疼。
“對不起,是我不能成為你的依靠,若是我…
…你必定不會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男人的手臂松了松,似失去了之前的有力。
她定定的看著男人深邃的雙眸,眼神之中沒有一絲的動搖,“北冥澈,我喜歡你,只因?yàn)槟闶悄悖皇悄悻F(xiàn)在擁有什么,你,明白嗎?”
經(jīng)歷了前一世,她才明白這一世她想追求的是什么,不過是一場真正的愛情而已。南宮策沒有給她的,北冥澈卻給了她,這就是她所珍惜的。
“你現(xiàn)在就是我的依靠,或許沒有達(dá)到你想象之中的那么強(qiáng)大,卻是那個讓我安心的強(qiáng)大!我也相信,你會變得更強(qiáng)大,是嗎?”
溫柔的聲音之中透著堅信,這是一個女子對一個男人的信任!男子不自覺的收緊手臂,這樣的清明的女子讓他如何能夠放棄?
“追殺你的那伙人我已經(jīng)查到了。”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女子打斷了。
女子的手做成禁聲狀態(tài)放在了男人的唇邊,雙眸如月光般皎潔,“讓我猜猜,是不是嗣國的惠妃?”
這幾日她一直在回想嗣國的事情,想到了那個時候惠妃突然出言的幫助,原來,那個女人在那個時候就想著要自己的性命了!
“不僅如此,我還查到,惠妃的初戀情人竟然也在皇宮之中。”
“在皇宮?莫非是做了太監(jiān)?”因?yàn)橛兄∩圩拥拇嬖冢龓缀跸攵紱]想的就問出了聲。
男人聽此,忍不住笑出了聲,伸手寵溺的點(diǎn)了點(diǎn)女子的鼻尖,說到:“你以為誰都是小邵子愿意為你如此嗎?惠妃的初戀是做了禁衛(wèi)軍的總領(lǐng),出入皇宮可謂異常方便。”
她了然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樣的話是不是表明惠妃時常和她的初戀見面?那南宮策是不是很有可能就被戴了綠帽子?
想到這里,她突然就想起自己的前世,最后那樣卑微的求饒,既然惠妃都給了她這個機(jī)會,她又豈會放過?
不管惠妃是不是和她的初戀有一腿,都沒有關(guān)系,因?yàn)樗罱K都會把綠帽戴到南宮策的頭上!
“至于方太醫(yī),倒是奇怪,查不到他和惠妃有任何的關(guān)系,恐怕就只是一個太醫(yī)而已。”北冥澈沉吟良久之后,緩緩的說道,語氣怕是連自己都不相信。
慕容絮更是搖了搖頭,道:“不可能,他這幾日給我的藥我都倒在了同一個花盆里面,發(fā)現(xiàn)花盆里面的花開始慢慢的枯萎了,讓邵漣查看,他卻是一點(diǎn)都查看不出來。”
話到此,一室的寂靜,仿佛又有許多的謎團(tuán)放在了他們的面前,處處是危險,人人都想要他們的命。
輕嘆一聲,男人再次摟過女人的肩膀,“不要多想了,等事情到了該發(fā)生的時候自然會發(fā)生,我想,那個方太醫(yī)快要忍耐不住了。”
她也同意男人的觀點(diǎn),在一個醫(yī)生看到自己的病患服了自己的藥,該發(fā)生的事情沒發(fā)生的時候,自然會想是自己的藥方出了問題,又或者是別的問題。
到了那個時候,這個方太醫(yī)自然會自己露出馬腳,她只需要適時的抓住就行!等待的,只是一個時機(j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