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和曦昭容都被禁足,皇后還爲此交出了掌管後宮的大權,明眼人都知道現在該往誰的身邊靠。
這不,一大早,墨美人的宮裡就已經是擠滿了人。
自從惠妃小產之後,這個墨美人就開始水漲船高,簡直是有第二個穆美人的趨勢。
南宮策連續七日宿在了她的宮殿裡面,這後宮裡面就沒有不想著要巴結她的。
畢竟是莫國公府出來的庶出小姐,纔剛得到了一點皇上的寵愛,就自以爲飛上了天,不管走到哪裡都是一副得瑟的樣子。
在這羣巴結的人當中,有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就是吳秋麗。
自從上次陷害慕容絮沒有成功之後,她一直都膽戰心驚的,就怕這曦昭容得寵之後再來找自己的麻煩。
可是這曦昭容好像忘記了這回事情一般,竟是沒有來找她的麻煩,在第二次禁足之後,吳秋麗知道,她該爲自己做打算了。
誰知道這個女人會不會什麼時候就倒打一耙來找自己的麻煩?還是應該趁這個女人沒有想到她之前就找到靠山纔是真理!
在仔細的觀察之後,她選擇了墨美人。
原因很簡單,她的本家和莫國公府也算是有點關係,就憑著這個,她就能夠和這個墨美人扯上點關係。
再者,墨美人是莫國公府庶出的小姐,莫國公府對於她的照顧本來就不多,然而在宮裡哪處不需要銀子?
據她的打探,這個墨美人已經是十分的拮據了,若不是皇上現在寵愛她,還有些賞賜下來,她現在的日子恐怕是不會這麼好過了。
“奴婢吳尚侍參見美人。”吳尚侍恭恭敬敬的對著墨美人行禮。
此時的墨美人一身粉色長裙,長髮散落並沒有梳理起來,整個人慵懶的斜靠在美人榻上,眸光流轉間透著些嫵媚,就連吳尚侍都被吸引的有些挪不開自己的雙眸。
“起來吧,吳尚侍今日怎麼有空到本宮這裡來?”
諂媚的笑著,她上前兩步,把手中的一個有些沉甸甸的荷包放在了貴妃榻上的桌子上,笑著說道:“這是美人宮中這個月的份例,奴才親自給您送過來。”
斜睨了一眼桌子上的荷包,墨美人一個眼神,站在她身邊伺候的纖柔過去拿了起來,在手中甸了一甸,和自己的主子交換了一下眼神。
光是一個眼神,墨美人心裡邊明白了,“吳尚侍,這個月的份例好像有點多?”
吳尚侍的笑容更深了,“娘娘,規矩是死的,但人是活的,這多出來的,是奴才孝敬您的,好望您以後能多提點提點奴才。”
“這是自然。”
兩個女子相視一笑,只因爲錢財的關係,兩個原本不相干的人,在瞬間就變成了同盟。
這邊的吳秋麗忙著給自己拉關係,另外一邊她擔心的慕容絮倒還真是一點都沒有想起這個人來。
此時的慕容絮是有些上火,但是因爲自己裝病的事情,小邵子也不知是怎麼了,突然就病了,弄的她裝病的事情只能一再的往後拖
。
好在禁足有三個月的時間,足以讓慕容絮籌備了,看著小邵子病怏怏的樣子,她也於心不忍,索性讓他好好的休息了三天。
坐在窗邊看著窗外的梨樹,此時已經是九月下旬,梨花早就花謝,只剩下了一些葉子。
手指習慣性的撫摸著指間的白色玉環,心裡想的都是那個男人的身影,他在姚國好不好,有沒有想念她,一切的一切,都只和那個男人有關。
香卉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己的主子是這樣的一個狀態,輕輕嘆了口氣,把手中端著的點心放到了她的面前。
“娘娘,您喜歡吃的桂花酥給您端來了,您吃一點?”
轉眼看了下桂花酥,又想到北冥澈,突然就沒了胃口,搖了搖頭。
“娘娘,奴婢知道您很想見皇子,可是您現在還在嗣國的皇宮,就算是裝,能不能裝的像一點?”
聽到香卉略帶抱怨的語氣,她在下一刻就轉過了自己的臉。
“我的好香卉,不要對我這麼兇好不好,你看我都這樣可憐了。”語氣十分委屈,再配上那可憐巴巴的語氣,簡直讓香卉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主僕兩個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終究是香卉敗下陣來,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家的這個主子啊,現在一心就撲在男人身上,竟是旁的都不去想了!
小邵子在這時進來了,臉上帶著一些剛剛恢復的容色。
“你怎麼現在出來了?身體可有變的好點了?”慕容絮站起來迎了上去,關切的詢問。
“娘娘,奴才好多了。”給她行了一禮,小邵子這才直起自己的身子,從懷裡掏出了一個藥瓶。
“這是奴才這三日製出來的藥丸,娘娘只需每日服用一粒,就可以把自己的脈象變成虛弱無力狀態,給太醫整治之後奴才相信,太醫都會得出娘娘您不久就會病逝的診斷。”
“這藥沒什麼副作用吧?”香卉第一個關心的就是這個藥有沒有什麼副作用。
“自然是沒有的,奴才用的都是溫和的藥,若是娘娘日後想要漸漸的好起來,只要停用這個藥丸即可。”
一把拿過小邵子手中的藥瓶,慕容絮的臉上終於露出了這麼多天以來的第一個笑容。
“香卉你的擔心多餘了,小邵子做事還有什麼不放心的?”看著自己手中的藥瓶,她的雙眸在瞬間亮了。彷彿已經看到自己光明的未來。
不出七日的時間,宮裡就有傳言說棲鳳宮的曦昭容生病了,等到了第十五日的時候,就連皇上都驚動了。
南宮策出現在棲鳳宮的時候,慕容絮正一臉病容的躺在牀上,一副只有出氣沒有進氣的樣子。
一羣太醫圍著她一臉的一籌莫展,彷彿是遇到了什麼天大的難題一般。
“怎麼回事?曦昭容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就病了!”
疾步走到牀邊,在看到躺在牀上的女人時,雙眸之中充滿了震驚的神色,這還是之前他看到的那個嬌媚的女子嗎?早就被病痛折磨的不像人樣。
憔悴的臉上哪裡還有之前的美色,簡直都看不出之前的容貌,男人的心在瞬間揪了一下。
這樣的感覺之前從來都沒有過,他甚至來不及分辨這種心疼是從何而來,男人就下意識的坐到了牀邊,憐惜的手撫上了女子的面容。
“朕問你們話呢!曦昭容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男人語氣之中帶著天子的威嚴。
太醫們一哆嗦,竟是舌頭都像是打結了一般,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回……回皇上的話,臣也不知道娘娘爲何會突然如此,只是……”
太醫說到此,停下了話頭,擡頭看了一眼上首的男人,思量著說道:“按著娘娘這樣的情況如此下去,恐怕是堅持不了幾日了。”
太醫的話音一落,就像是給慕容絮宣判了死刑一般,南宮策更是震驚在了原地,摸著女子臉頰的手開始不停的顫抖。心慌,酸楚,就連自己都沒有發現如此的不知所措!
一旁的香卉聽聞,不敢相信的衝到了太醫的面前,滿臉的怒容。
“都是你們!都是你們趨炎附勢!要不是你們,娘娘怎麼會落得如此境地?”一番無頭無腦的抱怨之後,香卉調轉過身子,跪倒在了南宮策的面前。
“皇上,您可要爲娘娘做主啊,都是這羣太醫,不然娘娘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香卉的臉上滿是淚水。
“你慢慢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朕一定爲你家主子做主!”
“是這樣的,娘娘前幾日偶感風寒,本是小事,只要太醫幾劑藥下去就會好,可是偏得這太醫院是個趨炎附勢的地方!
娘娘被皇上您禁足,幾乎所有的人都認定了娘娘失寵,伺候方面更是不盡心。太醫別說來看了,就是差人來問一下都沒有,一直到娘娘真的堅持不了了,纔過來照看。”
說著,香卉從地上站了起來,走到了門外,拿過了剛倒掉的藥渣,“皇上,您看,這是這幾日的藥渣,娘娘十五日之前就病著了,這太醫卻是三日之前纔出現在宮中!”
再次跪倒在南宮策的身前,香卉哭訴道:“皇上,求您千萬救救娘娘,娘娘纔不過十八年華啊。奴婢可憐的娘娘呀!”
南宮策自從惠妃小產之後,第一次感到如此憤怒,後宮之中的趨炎附勢他不是不知道,沉下自己的雙眸,男人一言不發。
跪在地上的太醫渾身開始哆嗦,害怕的神情不言而喻。他們原本以爲被禁足三個月的曦昭容早就是大勢已去,誰想還會來這麼一出?
只是,現在後悔已經是來不及。
男人知道,若是沒有人在後面推波助瀾,這羣太醫也不敢如此猖狂,竟然敢欺負到妃嬪的頭上。
“皇上,還不止這些,近日內務府的吃穿用度也少了很多,娘娘本就生病,哪裡經得起這樣的折騰?”
香卉哭的更加的厲害,這樣的哭訴無疑是在南宮策的心上又重重的錘上了一拳,心疼到他無以復加。
“簡直是膽大包天!惠妃呢?把她給朕叫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