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病有多厲害,所有的人都是看在眼裡的,在知道自己的情況之後,男人立刻決斷,自己把自己關(guān)了起來,不讓任何人告訴慕容絮,由著小邵子送藥。
可這原本對所有人都有用的藥物,在他這裡卻像是失去了效用一般,情況雖有好轉(zhuǎn),卻是不明顯。
紹漣知道,若是按照這樣的情況下去,北冥澈恐怕是兇多吉少。
芙蓉自然是知道瞞不了多久,轉(zhuǎn)眸看了一眼躺在牀上的主子,心中頓時感慨萬千,算是默認了小邵子的法子。
第二日日頭剛升,慕容絮便醒了過來,第一件事便是喚了芙蓉過來。
“昨日是怎麼回事?啊澈呢?你竟然騙我!”她的情緒彷彿被點燃了一般,句句充滿了怒火。
“主子,奴才不敢!其實皇子他……”
欲言又止的芙蓉,她的心中立刻就有了不好的預(yù)感,果然,接下來的話讓她著實不發(fā)接受!
芙蓉話音落下的瞬間,她幾乎想都沒想的從牀上坐起,“他在哪裡?我要去見他!你們爲(wèi)什麼要瞞著我!”
“主子,您冷靜一點。”芙蓉上前抓住她的雙臂,卻被她掙扎而去。
“冷靜?”語氣之中充滿諷刺,雙眸充滿血絲,“告訴我!他到底在哪裡!我要立刻見到他!”
一想到有可能失去那個男人,她的心就猶如千萬針在扎一般,疼得無以復(fù)加。
“主席,您先冷靜下來,就算是去見皇子,也要梳妝打扮之後對不對?”像是哄孩子的語氣一般,好不容易哄的她安靜下來。
在府邸的最角落,她看到了一座有些潦倒的院落。
雙眸漸漸溼潤,原本急切的心情在此刻卻是平靜了下來。
正當(dāng)她想要上前,卻被紹漣一把攔住了,“主子,還請容我通報,同樣請主子注意距離,畢竟皇子得的是瘟疫,不得馬虎。”
“放肆,本宮想做什麼要做什麼,還要輪到你來說嗎?”
“主子,奴才並不是這個意思,奴才只是……”
小邵子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她給打斷了,“只是什麼?我不管,反正今日若是見不到啊澈,我絕對不會離開!”
屋子外面的吵鬧聲很快就傳到了屋內(nèi),原本躺在牀榻之上的男人瞬間睜開了雙眸,如此熟悉的聲音,他如何能聽不出來。
心中暗歎,他也沒有想到,這件事竟沒有能夠瞞太久的時間!
“梨兒,聽小邵子的話,我現(xiàn)在暫時沒有大礙,你還是回去吧。”
男人沉穩(wěn)的聲音從房間之內(nèi)傳出,原本焦躁不安的女子在瞬間安靜下來。
“啊澈!啊澈!你讓我進去吧,你讓我看你一眼好不好?就一眼!”近乎祈求的語氣,卻沒有得到男人半點的憐惜。
“胡鬧!”雖然看不到屋中男人的臉色,但從語氣之中就能夠感受到他的怒氣,“你知不知道我得了什麼,是瘟疫!是會傳染會死人的!”
“那又怎麼樣?就算你明日就死了,我大不了今日見你一面,然後明日跟著你一起死!”
淚水緩緩從女子的眼角滑落,語氣之中卻是異常的堅定。
好在這個院落在府邸的角落之中,現(xiàn)下北冥澈又得了瘟疫,幾乎所有的人都唯恐避之不及,自然是沒有人看到或是聽到這一切了。
女子如此貞烈的話語著實震驚了男人,遲遲沒有回話。
“啊澈,我已有三日的時間沒有見過你了,你讓我見你一面吧!”再次放軟了自己的語氣,女子想要用自己的軟弱得到男人的同情。
然而男子卻像是鐵了心一般,強硬著不肯答應(yīng)。
“哎喲,這是怎麼了,咱們的曦昭容怎麼對著房門哭啊。”一個男聲突兀的闖入了他們的耳朵之中。
此時的劉耀的臉上掛滿了虛僞的笑容,倚靠在前面的一棵樹上,手中白色的摺扇緩緩的搖晃著。
黝黑的雙眸之中閃著精光,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一般。
“不要太子你多管閒事!”只是一瞬間,慕容絮便收起了自己之前所有的表情,好似之前什麼都沒有發(fā)生過一般。
太子輕哼一聲,卻是再次上前幾步,“真沒什麼事嗎?可剛纔本太子可是聽的真真切切啊,曦昭容,是不是要和我解釋一下你爲(wèi)什麼哭呢?”
其實劉耀剛纔因爲(wèi)距離實在是有些遠,什麼都沒有聽見,可即便是如此,他依舊裝的一副什麼都聽見的樣子,目的就是想要嚇一下這個女人。
說不定能從這個女人嘴裡聽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慕容絮也不傻,她不會受到太子的哄騙,若是真的聽到了什麼,這個劉耀何以用這樣的語氣和自己說話?怕是早已咄咄逼人了。
“太子在說什麼本宮不懂,本宮只知道,本宮沒有哭,只是風(fēng)沙迷了眼而已。”淡然的語氣,和之前判若兩人。
若不是自己親眼所見,連劉耀自己都不會相信,慕容絮竟然如此會胡扯。
“院中之人是誰?竟是敢讓嗣國的皇妃站在院落之中?”
既然從她這裡撈不出什麼,太子調(diào)轉(zhuǎn)槍頭,指向了房中之人。
“哎呀,你看我這是什麼記性,這裡面不是咱們曦昭容心愛的北冥澈大人嘛!怎麼?大人的待客之道就是如此?”
太子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腔調(diào),任誰看了都覺得無比厭煩。
“回太子的話,下官不是不想見曦昭容,只是著實有心無力,難道太子不知下官患了瘟疫嗎?”男人的嗓音有些暗啞,光是從聲音就能夠聽的出來,他的身體狀況確實不是太好。
太子原本整日呆在自己的房間之中,外面瘟疫肆虐,讓他出來他都不願意出來。
現(xiàn)在瘟疫稍稍被控制好轉(zhuǎn)了,他纔開始慢慢的出來轉(zhuǎn)悠,誰想竟然這麼晦氣!
“你竟然得了瘟疫!”太子嚇的後退了好幾步。
見此,慕容絮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一般,上前幾步,靠近太子的身邊,“太子,您不要躲啊,本宮纔剛從屋裡出來,您看,本宮這不是沒事嗎?”
劉耀並不是從一開始就在,所以在聽到女子這般說之後
,又一次後退了幾步,彷彿她的身上有什麼毒藥一般。
“滾!離本太子遠一點!我可不想死的這麼早!”鄙夷的不停的揮著自己手中的扇子,再看向女子的雙眸之中充滿了鄙夷之色。
“別啊,太子不是想知道本宮和北冥澈說了什麼嗎?還請?zhí)涌拷稽c,本宮也好告訴太子啊。”
說著,她假意的往前了幾步,作勢就要往劉耀的身上靠去,最好把瘟疫也一起靠過去!
男人那裡會讓她得逞,再次一個轉(zhuǎn)身躲開了她,隨即說道:“啊呸!本太子真是晦氣!竟攤上這些事!誰知道誰聽去!”
說完,頭也不回的出了院子,芙蓉和紹漣見此,都忍俊不禁。這個劉耀真是個慫貨,竟是貪生怕死到如此境地,真爲(wèi)姚國的未來感到堪憂!
在屋內(nèi)的北冥澈聽到如此對話,嘴角也抑制不住的向上揚起,這個女人,真是無時無刻都不聰明。
然而,就在他們分神的時候,慕容絮幾個箭步衝到了屋前,就連紹漣都沒有機會攔住她。
用力的一腳踹在了房門之上,原本就有些晃動的門,那裡經(jīng)得起她如此用力,只是一下,就被她踹開了。
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她衝到了男人的身前,伸手緊緊的抱住了男人的身子。
“好了,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和你親密接觸過了,你不能再推開我了!”近似小孩子任性的話語,卻是讓男人的心中最柔軟的一個角落感受到了溫暖。
即使心裡暖暖的,男人的表情卻沒有軟和下來,“你到底在做什麼!難道爲(wèi)了我你連你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嗎?!”
“不要!”不假思索的答案,沒有任何的猶豫,一雙水眸此時已充滿霧氣,緊緊的盯著男人,沉聲說道:“在我決定來這裡的時候,就沒有在乎過我自己的性命!”
“你這是何苦?你斷不用爲(wèi)我如此。”
“值得!”
簡單的兩個字,沉著而有力,男人在她腰間的手漸漸的收緊。
“啊澈,我說過的,只要是和你在一起,哪裡都可以。”
在男人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瞬間,女子柔軟的雙脣便印上了他的雙脣,脣齒相依間,男人的迴應(yīng)更加的熱烈。
芙蓉和小邵子見此,自然是知趣的走開了。
深情的擁吻結(jié)束之後,兩個人都有些臉紅,男人緊緊的抱著懷中的女子,平復(fù)著自己的心情。
算算他和她也已經(jīng)好久沒有親熱過了,只是一點點的挑撥,都有些讓他欲罷不能。他怕再繼續(xù)下去他會忍不住在這裡要了她。
這裡不僅僅是時間不對,地點也不對,他現(xiàn)在身染重病,自然也不能做劇烈運動。
這一切他都明白,女子溫順的依靠在男人的懷抱之中,雙脣微微的翹起。
“阿澈,你一定不知道我在你身邊我有多安心,一想到可能會失去你,我就覺得心如刀絞!”
這樣的感受北冥澈也體會過,哪裡會不懂?當(dāng)日她遇襲,他也是同樣的心情,那滋味,他也不想再體會一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