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藍開口,蔡彪迅速收斂了氣勢,雖然這秦公子不會武功,可是他的智謀卻是讓蔡彪服氣的。
蔡彪收手,可一旁的初四卻沒有停下來,一個蓄力,掌心便對蔡彪的手臂上打了過去。
見狀,秦藍也是怒了:
“初四住手!”
“哼!敢對我放狠話的人我絕不放過!”
初四打過去,幸好蔡彪躲避及時,初四見掌風落空,并不打算就此善罷甘休,再次一掌劈了過去。
初四的行為讓蔡彪心中大驚,他沒有想到一個馬夫居然武功如此了得,剛才那一掌若是被打中,怕是手臂都要斷了!
蔡彪一個猶豫間,初四已經跳下馬車,開始步步逼近。
其實蔡彪的表現讓初四也是有些意外,原本只想到此人不過就是一個引路的,有些拳腳功夫而已,廢了他的一只手臂,讓他在路上老實一點,
卻沒想此人還能及時躲開,甚至現在還能與他過招,不得不說,已經出乎了他的意料。
初四武功高強,而他又逼得很緊,就算蔡彪想息事寧人,顯然也是不可能了,不還手就只能挨打,蔡彪可沒有那么傻。
就這樣,在西城外的大道上,兩個人就這樣打了起來。
秦藍很生氣,可他們畢竟都不是自己的手下,不過幸好車旁的兩人沒有參加戰斗,不過想想也是,他們怕是和初四也是一伙的,而如今初四略占上風,他們有什么好幫忙的。
見著這樣的一個隊伍,秦藍對前去西沙心中甚是擔憂,連自己這一行人都管不好,還有什么資格去管西方的經濟。
想到這里,秦藍緩緩來到馬車前面,拾起一旁的馬鞭,開始驅趕馬車向前走去。
“公子!”
見著馬車離去,蔡彪有些擔心。可就是這一分神,讓初四得了空子,只見他一蓄力,想要將對方直接了結。
啪!
啪!
啪!
“啊!”……
隨著三聲拍打聲,三個不同的叫聲驟然響起。
蔡彪回過頭,才發現原本和他對打的初四已經跌倒在地上,他的嘴角在流血,甚至臉上還有著一片紅紅的掌印。
而不遠處的兩人和初四的情況相同,他們也都紛紛被人打了一掌,是誰?好厲害的武功!蔡彪開始警惕的看著四周。
不知對方是敵是友?雖他和初四不和,可對方一直沒有朝他要害攻擊,顯然還是留有余地,可這神秘之人,卻不知他的目的是什么。
就在蔡彪擔心之時,林子內響起了一個神秘的聲音:
“少爺有令,讓你們一切都必須聽從秦公子的安排,若是再敢違抗,絕不再輕饒!”
蔡彪對這聲音完全陌生,可跌坐在地上的幾人卻很了解,都一臉敬畏看著上方,口中低聲念道:
“屬下知錯,屬下知錯了!”
“秦公子已經驅著馬車上路,你們還不快跟上!”
得到命令,初四等人迅速從地上翻了起來,向馬車奔去。
蔡彪卻依然站在原地望著天空,他剛才竟然隱約間瞧見了一熟悉的紫袍身影。
不過那身影卻只是稍作停留,便轉身向城內飛去,原來榮王也來送行了,不過恐怕這事秦公子并不知道吧!
不過這只是針對白天而言,至于到了夜晚,此地便于其他大城市很不同,沒有了大城市的繁華,更沒有夜市,不管是城內還是城外,處處都關門閉戶,甚至只留下一盞指路燈掛在門口,任風吹動。
雖然這樣的西官城看上去很不合常理,可在如今的錦云國人的眼中,似乎這已經變成了理所當然。
而近半年西官城也都是如此,若是夜晚城內還有喧嘩之聲,怕是這一夜其他人都無法安然入眠了。
都擔心是不是賊寇已經進入了西官城,雖然這種可能性很小,但誰也不敢說這種情況就不會出現。
過了西官城,再往西行便是西昆城和西番城,這兩大城區分別位于左右,若是直接前往西沙城,那便不會經過這兩大主城區,只會經過他們所夾在中間的一些小縣城或是小鄉鎮。
可能是因為地方小的緣故,也可能是因為西方如今太亂的緣故,秦藍一行人來到這些小縣鎮連投宿都顯得有些困難,
就算是大白天,想要住店也顯得十分不易,店主都會擔心他們是不是賊匪喬裝而成的,甚至越往西行,所有店鋪都已經逐漸關閉,不能住店,只能買到一些路上所需的物品。
在秦藍特意安排下,一行人走得很慢,直到第六日的午后,他們才進入四城交界的重鎮資垠鎮,
資垠鎮的東北邊是西昆城,東南邊是西番城,而他的西北方是西墉城,西南方是西池城。
過了西墉城和西池城后便是西沙城。
等秦藍等人進入資垠鎮,看到的全是一片蕭條的景象,四處都是關門閉戶,街上沒有人行走,也沒有商人賣東西,若不是偶然能聽到一些開門關門的咯吱聲,甚至都讓人懷疑這里已經成了一座死鎮。
可是誰能想到,一年前的資垠鎮可完全不是這個樣子,由于它是四城交界重鎮,又是各方的交通要道,雖不似大城那般繁華,但至少也是縣城都不能與之比擬的。
“沒想到資垠鎮已經變成了這副摸樣,三個月前我還來過這里一次,至少還有人賣東西,可如今……”
蔡彪心中也是無盡的惋惜。他以前也是行商之人,所以對資垠鎮的敗落更是覺得心痛。
“蔡彪,你和左江去找人打聽一下,最近這半年以來這里的所有情況,越詳細越好,還有羅陽關和囤江縣的情況。”
秦藍開始發話,經過上次事件后,無人再敢違抗命令。
“是!”
經過這幾天的摩擦,大家也都彼此熟悉,左江不愛說話,但為人卻很細心,排除了嫌隙,左江的卻很適合偵察一類的任務。
“初四,右海,你們負責找到一個讓大家落腳的地方,可能我們要在這里住上好幾天,所以一定要保證地方的安全!”
“是!”
初四對這位白衣公子本沒什么怨恨,之前不過就是看不慣蔡彪,畢竟他不是自己人,可自從被教訓以后,一路上也是老實了不少,對秦藍的命令也沒再忤逆過。
看著這些變得老實聽話的手下,秦藍知道,這應該是那個一直不現身之人的功勞,若不是有他一路跟著大家,這些人怕是早就造反了!
四人都領命離去,只留下秦藍一人站在這大街之上,秦藍依舊穿著一件白袍,已經快到十二月,天氣寒冷,所以她還加了一件厚重的貂皮披風抵御嚴寒。
秦藍的這身打扮表面看上去十分簡樸,可在一些識貨的人眼中,她便成了一只肥羊,讓許多人都垂涎不已。
“大哥,我們要不要動手,只剩下這公子一人了!瞧他行走的步子便知他不會武功,截下他想來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在瞧不見的黑暗中,有人開始打起了壞主意。
“再等等,那最后離去的兩人還未走遠,這邊若是動靜太大,肯定會把他們引回來的!”
聽到大哥的分析,所有人都閉上了嘴,大家只是持著武器嚴陣以待。
對于暗處的危險,秦藍仿佛依然不自覺,只是緩緩的在大街上走著,看著四周的房屋,還有并未完全收拾的帆布,還有那以前買賣所用的道具,通過這些點點滴滴,秦藍都能猜想到以前的資垠鎮是多么的熱鬧繁華。
“這里似乎很平靜,也很安全,為何這些人都要躲起來?這大冷天的,若是能在此處喝上一碗熱騰騰的面湯該多好啊!”
白衣公子像是在自我感慨,一番嘀咕之后,便坐在了街邊的石凳上,然后一臉平靜的看著四周。
見著白衣公子的舉動,那躲在暗處之人都是一臉的狐疑,甚至有人還取笑道:
“莫非這公子是個傻子,他居然還想著在街上喝到熱騰騰的面湯?都這個時候了,還有誰會敢在外賣東西,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是啊!可是那公子也好厲害,他坐那位置以前的卻就是賣面湯的地方!”
黑暗中,有人怯生生的感嘆。
“這不過是湊巧!”
此時沒有人愿意相信這白衣公子是什么厲害的人物,暗處中的大多數人都認為此人不過就是白癡而已。
“大哥,現在時機已經成熟,我們是不是可以動手了,先看看那公子身上都帶了些什么?或許像他這樣白癡的貴公子說不定身上還會帶上價值不菲的寶物呢!”
經過再三分析,那大哥終于點頭答應:
“好,大家動作麻利些,不要過多糾纏,先將人弄到這里再說!”
“是!”
……
所有人都齊齊答應。
白衣公子像是累了,坐在石凳上后便再也沒有動過,像是就打算一直這樣坐著等他的手下回來。
突然,安靜的街道兩旁開始發出咯吱咯吱的木門聲,隨后,一些穿著厚重棉衣,手拿刀劍之人開始向白衣公子靠近,甚至他們還圍成了一個圓形,形成了包繞之勢。
“大哥,這公子長得好……好俊俏啊!”
在這西部,由于環境所至,不管男女臉上都不會十分光滑,大多都會像蔡彪那般臉上擁有一些點點斑斑。
而像這樣臉部光滑之人,他們幾乎很少見到,而且對方長得就如同畫上的仙人一般,就算同是男子也讓人忍不住贊嘆其俊顏。
“咳咳,小貴少說話,先將人帶回去再說!”
聽到此人說話,白衣公子特意看了看說話之人。
對方看上去四十歲左右的年紀,臉型寬闊,濃黑的眉毛下,有一雙炯炯有神的雙目,穿著一件虎皮棉衣,看上去并不像是什么窮兇極惡之人。
“是!是!先將他給綁了,然后回去讓我好好摸摸,大家都是男人,他的臉怎么就可以長得那么好看!”
這被喚作小貴之人身形瘦弱,看上去不過三十歲左右的年紀,雖說著輕薄的話語,但其雙目除了羨慕之意,倒未看出其他。
除了這兩人,白衣公子還特意轉頭看了看四周的人,個個都錚錚的看著這邊,雖臉上表露著兇狠的表情,可從他們閃爍的眼中,白衣公子發現了他們的心虛。
“你們是山賊?”
可能沒有想到白衣公子被他們團團圍住,還能如此淡定,被其詢問,一時有些發懵,甚至有口快的人已經開始答道:
“我們不是山賊……”
“阿羅!”</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