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快,秦藍便真的后悔了,只見對面男子邪魅的笑了笑,然后靠近道:
“你可還記得我昨日說過的話,只要你再說出那樣的話,我便會讓你憶起那日的一點一滴,原本還以為你不想,原來想了一晚上還是有些后悔了,所以方才才會又說出趕我離去的話?怎么?要我現在就滿足你嗎?”
說到這里,男子的臉已經湊得極近,甚至秦藍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不,什么后悔了,我現在才是后悔了,我剛才不過是擔心你會不會已經被那暴風雨給卷走了,既然你現在沒事,我也就放心了!不過,就算你被暴風雨真的卷走了,那也不關我的事,只能說你自己運氣太背!”
說完這話,秦藍故意避開男子湊近的臉,然后迅速下了床。
“秦藍你……”
陶琦原本還擔心這女人會一直想不開,可如今看來,他是真的有些多慮了,昨晚那女人和眼前這女人不過就是擁有同個外表下的不同靈魂的兩個人,他竟然會擔心眼前這女人會想著尋死?怕是現在說出去也沒人會相信。
“我……我怎么了?不要認為你知道我的名字就有多了不起,別想著再威脅我,我不會上當的!”
說完這話,秦藍就像是在給自己敲警鐘一般,開始滑動腳步慢慢后退。
原來這女人是在虛張聲勢,看著女人的舉動,陶琦覺得好笑,下床后整理了下身上的袍子,然后慢慢向著對方移動。
“你要干什么?”
見著男子靠近,秦藍感到一陣秦名的心虛。
瞧著女子警惕的模樣,男子戲謔的笑道:
“沒什么,只是想告訴你,這鐵柱國和錦云國最大的區別就是暴雨特別多,尤其是進入四月以后,幾乎隔幾天就會有這么一次,你說若是遇到,你又會如何?”
“你……”
秦藍明明知道對方是故意氣她,可卻不敢說出什么豪言壯語。
“順便告訴你,我在暴雨天說的每一句話,都特別算數,你最好記著,可不要忘了哦!”
紫袍男子松開手中的韁繩,轉到白衣公子的身邊,冷冷的詢問。
他這是要干什么?雖然小小鎮很小,可是此時站在門口的可不止他們兩人,還有昨天住在這客棧的旅客,他們都在等候各自的馬車,雖說不會管閑事,但是紫袍男子和白衣公子都很養眼,于是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很受人關注。
“你要干什么?”
秦藍突然有些害怕這個男子靠近,于是忍不住的后退,可是剛有所行動,身體便已經被人打橫抱起,然后一個縱身便騎上了馬。
“娘,這兩位叔叔在干什么?”
小男孩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場面,于是很好奇的詢問。
“孩子不要看,這是兩個叔叔的事情!”
雖然一旁的婦人含糊的解釋著,不過依然對這兩位公子的行為感到厭惡,她可不想自己的孩子學他們。
“你干什么呢?這么多人都看著呢,而且還有小孩子……”
秦藍感覺很丟臉,無論她現在是男還是女,都覺得這行為很失禮。
“我都干什么了?不過是讓你上馬而已,若是下次你依然不主動,可能還會有更讓你想不到的事情等著呢,要不試試!”
明明說的話是那樣像個無賴,可是和對方的形象結合起來,這話聽著就像是命令一般,讓人無法拒絕。
不想再瞧著那些異樣的目光,秦藍輕輕低下了頭。
小小鎮果然和之前所見到的一樣,很小,馬兒不過剛起步,便已經將小小鎮甩在身后了。
見到四周沒人,秦藍突然伸出手臂將手攤在男子的面前,側著頭說道:
“將匕首還給我!”
聽到女子的索取,紫袍男子微微翹嘴道:
“怎么?不會是因為剛才那事,就想著要抹脖子吧?”
聽到這話,秦藍皺緊眉頭,迅速轉頭,一雙烏黑的大眼睛狠狠瞪了對方一眼道:
“說什么呢?誰要抹脖子?那匕首你已經送給我了,你現在不會借故不還吧!”
“你真不是抹脖子?”
“我怎么可能會……”
秦藍居然沒有發現男子已經離她很近,而這也并不是平地,是在馬背上,一個顛簸,秦藍就這樣大大咧咧的向男子的臉上撲去,并且還用嘴結結實實的壓陷了對方的臉頰。
“我……我……”
臉上熱撲撲的感覺讓秦藍忘記了該如何去組織言語,她發誓她絕對不是故意的,可是,當她看到對面男子一臉驚異的表情時,她頓時覺得自己似乎做了很輕薄的行為,真丟臉,沒有辦法再面對,秦藍直接回頭,好半天才低低的冒出一句:
“是個意外,真不是故意的!”
雖然秦藍很小聲,可后面的男子卻是聽得很清楚,在女子看不到的后方,男子笑了,那笑容是那樣溫暖而幸福。
“我知道,放心,我不會要你負責的!”
“啊?”
這男人也太會說了,秦藍正想回頭,不過又很快放棄了,誰知道這馬兒何時又會作怪。
女子雖然沒有回頭,可男子卻是將她的舉動看在眼中,輕輕一笑,將頭湊到女子的耳邊說道:
“匕首由我暫時保管,在此期間,你可以將我當成匕首,若是你還想自盡,也請讓我幫你,我一定讓你欲生欲死!”
“欲生欲死?”
秦藍感覺這話怎么聽怎么怪,終于還是忍不住回頭看去,當看到對方一雙滿含情愫的眼眸時,心跳突然加速。
可能是猜到了對方的小心思,男子突然一臉曖昧的說道:
“怎么?現在就想用我這把匕首了?”
一邊說話,男子一邊向秦藍雪白的頸處靠近。
感受到男子那熱乎乎的氣息,女子忍不住的縮了縮脖子。
“不要!不要!”
呼喊過后,女子已經低頭,甚至還忍不住的蜷縮著身子。
“哈哈哈!”
這瞬間,男子心情特別好,提著韁繩策馬向前奔去。
這男人果然是故意的,秦藍悶悶的想著,可是讓她自己都感到奇怪的是,她竟然不討厭這樣的他,反而心中還會有那么一點小小的期待,
甚至還在心中反復詢問著這樣的問題,這男人對她如此,難道是真的對她感興趣了?難道他有可能也會喜歡一個女子?
這樣奇怪的問題在秦藍腦中盤旋,明明可以將問題直接否定,可是,秦藍又不愿如此,反反復復,弄得她頭暈。
不行,看樣子自己是真的瘋了!
雖然秦藍很糾結,可習慣真是一個可怕的存在,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在馬上睡覺上癮了,出了小小鎮沒過多久,她竟然就這樣沒心沒肺的睡著了,甚至還睡得特別香甜,就連那些過路之人都會忍不住的多看幾眼。
就這樣,被甩在白馬身后的行人都紛紛趕在了他們的前面,而原本午時便能到達的鶴城,最后白馬晃晃悠悠直到申時才到達。
鶴城雖與高城臨近,可是兩城的建筑風格卻是有很大的不同,甚至街上店鋪的擺放也是有很大的區別,對于行商的人來說,自然對這些會很感興趣,可是即便再感興趣,若是一直閉著眼睛,怕是什么也不會注意到。
而秦藍就這樣閉著眼睛穿過了鶴城最繁華的街道,在陶琦特意的安排下,他們來到了鶴城一家較為清靜的客棧,
“兩位公子是要住店?”
客棧掌柜老遠便見著了這兩位奇怪的客人,之所以覺得奇怪,是因為這位英俊不凡的紫袍公子竟然抱著一位蒙著面的白袍公子,
難道這白袍公子身上有什么頑疾,所以才會被人抱著?
就在客棧掌柜疑惑的看著兩人時,那被抱著的白袍公子突然迷迷糊糊的說道:
“住店?怎么又住店了?我們不是剛從客棧離開嗎?”
秦藍睡得迷迷糊糊的,像是沒有睡醒,開口說了這一句,便又偏了偏腦袋,然后睡著了。
“老板,一間上房!”
“啊?哦!好!”
客棧老板雖立馬應了,可那眼神卻是變得越來越怪異了!
不過紫袍男子并沒有去在意這些,來到房間,陶琦便將懷中之人放在了床上,接著叫伙計上了酒菜,就這樣,陶琦一邊喝著小酒,一邊看著床上依然還在睡覺的人兒,心中竟然秦名的感到滿足,覺得就這樣過下去似乎也不錯。
“嗯,好渴!好餓!”
迷迷糊糊中,秦藍聞到了飯菜的香味,起了床,正看著紫袍男子在吃飯,便歪歪扭扭的走了過去,略微抱怨的說道:
“我怎么又睡著了?看樣子那匹馬有毒,我看下次我們坐馬車好了!”
秦藍感覺自己在馬上特別好睡。
“這是什么?”
秦藍竟然此時才發現自己還蒙著臉,拉過臉上的輕紗,一臉不解的詢問:
“這是你給我蒙上的?”
聽到詢問,紫袍男子并未出聲,只是微微點頭,然后悠然的盯著對方,手上端著酒杯慢慢品味。
不知道是這酒太烈,還是眼前剛睡醒的女人太美,男子竟然舍不得移開眼,女子的臉紅彤彤的,沒有整理的袍子有點傾斜,可這卻讓女人顯得更加慵懶柔美,見到這樣的女子,紫袍男子忍不住再次痛飲了一杯。
“嗯,這菜不錯,挺好吃的!”
秦藍可能是真的餓了,贊嘆了一句,便夾著桌上的菜肴吃了起來。
見著女子吃飯的模樣,男子又忍不住多飲了幾杯。
這一刻,男子的心變得越來越平靜,真是難得,這么多年以來,他還是第一次如此平靜的喝酒,而不是喝悶酒。
說起來,這個女人還真是神奇,或許真的如她所說,她有法力,只是她的法力對其他人就是禍,對他來說便是福,能讓他體會到平靜生活的福。
其實陶琦清楚自己原本不是一個沉悶的人,可是不知從何時開始,便變得寡言少語,也只是偶爾會在以前相識的人面前多說幾句,
可這段時間,陶琦能感受到自己心境的變化,十幾年前的那個活潑的他居然不知何時又開始回到了他的身上,特別是與眼前這人獨處之時,就會忍不住的想要逗弄她,
見著她臉紅、害羞,甚至是生氣的模樣都讓他感到很滿足。
“你到底在看什么?看夠了沒有?你是不是又想著怎么戲弄我?”
秦藍總感覺對方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像是有什么陰謀似得!
聽到女人的詢問,男子輕輕一笑,然后再次飲下一杯酒,陶琦覺得這客棧的酒似乎也是格外香醇,竟然喝了一杯又一杯。</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