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承德,你是什么意思?”蘇小小重新回過去去,搖搖宣承德:“你醒醒啊!我可不想和你一起被餓死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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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你放心吧!”她一搖之下,宣承德竟然迷迷糊糊地回答她:“你不會餓死在這里的,我受的傷這么重,我會比你先死,我死了,你就可以吃了我皮肉充饑,你可以一次多吃點,這樣可以選擇撐死自己!”
“呸!”蘇小小心道,都什么時候了,說起話來還這么不靠譜!“喂!宣承德,人先別睡,你告訴我出口在那里,我帶你出去,找人給你療傷!俗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要是把自己餓死在這墓里,宣承燁找不到你,也找不到我,過段時間他就會另立太子妃,而且少了你這個礙眼人,不是正合他意?”
“況且,你不是想當太子嗎?要是餓死在這里,你還怎么當得成太子呢?”
“你真吵啊!”宣承德感慨起來:“你這么呱噪,喋喋不休,宣承燁居然會把你當成寶貝,果然是因為從來沒有過女人的緣故嗎?”
他從懷里掏出一個錦袋:“拿去,里面是辟谷丸,吃一粒可以管三天不饑,吃三粒可以管十天不饑!你吃三粒吧!我要運功療傷,你別來煩我!”
說著,宣承德從錦袋里拿出三粒丸藥來塞進自己的嘴里,盤膝在墻邊坐下來,開始運功療傷。
蘇小小一怔,拿過錦袋來摸了三枚丸藥塞進自己的嘴里,這個藥物她曾經在《蘇氏醫經》上看到過記載,但是蘇忠修留下的丸藥中卻沒有這種藥丸。
這個藥的煉制方法非常繁瑣,而且所需要的各種珍貴藥材多達一百來味,用途也不算是什么很大,所以會煉制這藥的藥師并不多。
蘇小小服下三粒辟谷丸后,饑餓的感覺頓時減輕了許多,嘴里好象有源源不斷的液生成,就連口渴的感覺也好了一些。
她知道宣承德在這十天之內多半不會離開這個墓室,一來因為他的傷勢的確很重,現在必須得要運功療傷,另一方面是因為他同宣承燁的十日之約,在這十日之約到期前,他最好躲在個安全的地方,否則的話,以他們倆人現在的實力對比,宣承德一出去,便會被宣承燁的人發現。
那個時候,別說是當太子,便是性命都會不保。
蘇小小想通以后,便也不在做無謂的努力,她停下了四處敲打的動作,安靜地給自己找些事情來做。
宣承德的藥袋里面鼓鼓囊囊,裝滿許多的頂級丹藥,每種丹藥拿出來,放到丹藥鋪里去都價值千金。
蘇小小把里面的藥丸藥散拿出來細細地賞玩,權做消磨時間。
結果令她大吃一驚的是,她在這些藥里發現了幾粒“清心明目丸!”
蘇小小記起銀發人曾經說過:“當今世間,能夠煉制這頂級的清心明目丸的人,也就只剩下我一人了!”
銀發人說這話的時候形容蕭瑟,臉上哀戚的表情,至今還令蘇小小記憶猶新。
蘇小小把那幾粒清心明目丸倒在掌心,聞了聞,藥味清香淡雅,和自己從銀發人那里得到的清心明目丸一模一樣!她又掰開一粒清心明目丸,結果發現藥味新鮮,顯然是才煉制好不久的藥丸!
蘇小小心里一陣驚喜,銀發人還在煉制清心明目丸,那便說明他身體應該并無大礙。銀發人行蹤不定,蘇小小在去北疆之前,已經有月余未能見到銀發人,而從北疆回來之后,蘇小小便搬回了太子府上,一直也沒有機會回翠竹堂去,所以也不能知曉銀發人的現狀。
現在從宣承德的這個藥丸的新鮮程度來看,應該是最近才煉制出來的。如此一來,蘇小小便放下心來,看來銀發人還活著,還活得很好!
只是若是他投靠了宣承德的話,只怕現在也是兇多吉少了!
宣承燁多半不會放棄任合一個機會報復這些曾經跟隨過宣承德的人。
想到這里,蘇小小嘆了口氣,心情往下一沉!二子奪嫡的戲碼她見過很多,這樣的宮庭大戲她實在是不喜歡參與!如果有可能!蘇小小此刻倒真有些想要拋開這一切,離開這些權力漩渦!
“你醒了!”蘇小小從漢白玉的地面上支起身體,不管怎么說,宣承德沒有傷重而亡,蘇小小總是很開心的,這個墓室的出口她試了好幾遍,也沒有找到。
如果宣承德不能好轉,蘇小小可不想一個人被困死在這個墓穴里,元方帝的身體看起來好得很,要想帝后合葬得好長時間以后去了。
蘇小小可不想若干時間后,打開這墓穴的時候,被人發現餓死在里面。
“醒了!”宣承德站起身來:“今天已經第九天了呢!來來來!我們去看看我的好哥哥可曾說動了父皇另立太子!”
他也不等蘇小什么,轉身將蘇小小如同來時一般挾在腋下,仍然用黑色大氅遮住她的頭。
他揚手在蘇小小身上點了幾下,蘇小小只覺得身體一軟,便半分力氣也使喚不上,看來宣承德還是對蘇小小不放心,點了她的穴位。
蘇小小在心底嘆口氣,明知道掙扎無用,也不做無謂的掙扎,放松身體隨他擺布,不管怎么說能夠走出這墓穴去,總比死在里面好。
耳畔傳來一陣吱呀的聲音,宣承德扛著蘇小小走進了一條黑暗的甬道中。從他腳下的回聲來看,這甬道極長,回聲聽著象從遙遠的盡頭傳來似的。
但是宣承德的腳程極快,不一會兒,蒙住蘇小小的黑色大氅的衣縫里透過些亮光來,鼻端的空氣也變得新鮮,夾雜著絲絲濕潤的水氣。
蘇小小心里一松,看來已經走出了墓穴。
剛出了墓穴,突然前方傳來一聲呼喝:“站住!宣承德!你果然躲在這里面,放下太子妃,乖乖束手就擒!”
“噗!”蘇小小垂著頭,心道:聽這聲音是金魄的聲音,此人居然如此迂腐,你叫宣承德束手就擒,他就會肯么?若是他肯束手就擒,又何苦在這墳里呆上這么多天?只感覺與蘇小小緊緊相貼的宣承德渾身肌肉一緊,嗆啷一聲,蘇小小眼前一道金光閃過。
宣承德和金魄已經戰做一團。宣承德的身體極速地運動著,仿佛扛在肩頭的蘇小小是一根稻草一般,絲毫不能影響他的行動。
蘇小小被他身體的起伏顛得難受至極,無奈被他點了穴位,卻連一只小指頭也動不了,她只能認命地盡量地放松自己,不讓自己太過于難受。
“咣鐺!”一聲巨響,蘇小小感覺到宣承燁的身體繃緊得象一張弓,一股溫熱的液體從他的肩上流了出來,顯然剛才那一招之下,他已經吃了虧。
宣承燁的踉踉蹌蹌后退數步,蘇小小頭上罩著的黑色大氅落到地上。
一個黑色身影站在當地,他的身體周圍仿佛籠罩著一團金色的霧氣,這些霧氣在他的身體周圍盤旋了一會兒,漸漸化作一樣實體的金色巨龍,將他籠罩在其中。
龍氣吹動他鬢邊的黑發,一雙冷酷無情的眸子冷冷地向著宣承德射過來,目光落到宣承德肩膀上衣冠不整的蘇小小身上,變得深幽難測至極。
蘇小小被點了穴位,身體酥軟無比,宣承德順勢將她放了下來,擁在胸前。
兩人變為面對面相擁的姿勢,這個姿態實在是有些曖昧不明。
蘇小小抬眼一看,只見周圍的士兵們臉上紛紛露出尷尬的表情,太子妃被二皇子殿下在人前如此輕薄,別說是太子殿下,就算是他手下的兵士也覺得仿佛被人在頭上戴了頂綠帽子一般,心中氣憤難平。
蘇小小臉一紅,但是身體卻絲毫也沒有力氣,只能倚在宣承德的身上。
蘇小小自然知道他們在想些什么,她張張嘴想說什么,宣承德卻把她的頭一按,按在自己胸前,把她的話生生地捂在了嘴里。
“大哥,好久不見,有十天了吧!不知道這十天之約你可還記得?”
“記得!”宣承燁冷冷一笑答道。
“大哥可有兌現承諾,讓父皇易儲而立啊!”宣承德臉上帶著些冷酷的笑容:“這幾天和嫂嫂這么誘人的女人呆在一起,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沒有心猿意馬啊!如果兄長沒有兌現自己的承諾的話,我不是虧了么?”
這句話說得如此輕薄,加之此刻蘇小小柔若無骨地倚在他的懷里的模樣,周圍的士兵們紛紛倒吸了一口冷氣!均心想:孤男寡女呆在這座空無一人的陵墓里面八九天,若說你們什么也沒發生,倒也真是難以讓人信服,就算沒有到最后一處,只怕也上下其手,全都干完了。
宣承燁再好的修養,此刻也到了爆發的邊緣,他冷冷一哼:“我向父王提出易儲之事,父王卻說你年紀太輕,沖動有余穩重不足,看來也的確是這樣!強擄長嫂,要挾兄長,這樣置人倫于不顧的丑事你都能做得出來,怎么能放心把天下交到你的手里!”
宣承德仰天打了個哈哈:“不放心把天下交到我的手里,就能放心把天下交給你這個變態么?你明明沒有癱瘓卻為了麻痹我們,裝做癱子十年,這份韌性恐怕只有變態的人才能做得到!”
“不錯,我是裝作癱子十年!”宣承燁冷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交蘇小小的那份《蘇氏醫經》被篡改過,按照你們的想法,不但不想我能恢復站立,只怕那些藥用下來,我便會命喪在蘇小小的手中!誰能想到我和她吉人自有天象,我本來就沒癱,所以直接地跳過了你們所設下的陷阱!而且提升了武氣到達十級!這一切倒還全都拜你們母子所賜!”
宣承燁語氣變得越來越冷淡,他身后那條金龍的顏色突然變得極深,從原本的金黃色變成了深紅色。
宣承燁雙手并在胸前,突然一個紅色的火球從他的掌心發出來,朝著宣承德射過來。
那火球飛到宣承德和蘇小小的身前,突然一個蒼老而威嚴的聲音響起來:“承燁,你不是答應過我,不會傷害你弟弟的性命嗎?”
“參見父皇!”
“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四周的兵士們俱都跪倒在地,向元方帝行禮參拜!
“兒臣原本就沒有想要傷害二弟的性命!”宣承燁恭恭敬敬地回答,只聽得他話音剛落,那枚火球在宣承德和蘇小小面前拐了一個彎,落到距離兩人十來丈的地方,發出“轟隆”一聲巨響,將地面炸開一個丈許深的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