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蘆崖鎮離魂遇到的孩子!
“以爲再不得見,沒想到我們有緣。”春曉驚喜道。
“姨姨。”孩子攀著小手抱春曉的脖子,邊叫邊在嘴角流口水,還喊:“飛!姨姨飛!償”
“哎呦我的小外甥,你能說三個字了。”李舟忽地進來,想要從春曉身上將冬兒抱過來,又想起男女有別,才伸了手忙縮回來,爲難的看向寰兒,寰兒歪頭看春曉,疑惑道:“你見過這孩子?他們纔來京城。攖”
春曉側身避開李舟,逗著冬兒:“前些日子路過蘆崖鎮時見過這孩子一面。”
李舟聞言立時道:“說起來也是我家裡人疏忽,冬兒在前段日子曾被拐走過一回,被太師府的龔三爺救下,聽說當時如夫人就跟在身前侍候,您……。”
春曉苦笑:“如夫人不敢當。”
“原來如此。”寰兒恍然大悟,而後捂嘴:“府里人都說你與三爺去江南是胡亂說的,不曾想真是,三爺待你不尋常。”
一時說開,三人之間少了些許尷尬,只還是沒弄清,爲何春曉這身妝扮在這出現。春曉也糊塗,寰兒明明愛慕的是龐白,爲何又與冬兒的舅舅李舟私會。不過,三人倒默契,都沒再刨根究底的問。
冬兒不知大人的苦惱,抱著春曉拱了拱,竟是睡著了。
春曉便將冬兒交還給李舟,不著痕跡的打聽:“我們來的時候也不見你們家人,沒想到竟是住的鄰居。”
李舟抱孩子很是熟練,隨口道:“不是什麼鄰居,這邊也是大太太的地方,只是爲了出入方便,另開了一扇門,你們那頭只爲待客,我們這邊留作客居。”
原來真的能從這出去,春曉的心思又動了,但見寰兒在身邊,便想如何擺脫,就聽外頭又亂哄哄的傳來腳步聲,此番更是嘈雜,有人喊:“舟五爺方纔就在這兒,快找!快!”
李舟忙與寰兒、春曉道聲失陪,抱著冬兒出了山洞。纔出來,不過轉頭的功夫就被家裡的下人看見,李舟道:“整日遭賊似的亂喊亂叫,成何體統?姑奶奶可是醒了尋冬兒,我這就抱過去。”
那人急的臉煞白,道:“不是小少爺,是茜姑娘掉水裡了。”
“啊!”李舟大驚,忙問:“人呢?咱們這院子哪來的水!”
“跟去的丫頭回來報信,說是掉到紅灣閣的水塘裡了,茜姑娘以爲小少爺去了那頭才追過去的。”
“胡鬧!”李舟氣急呵斥,抱著冬兒就往垂花門跑,一邊變了聲調的焦急吩咐:“丫頭婆子裡找出會水的去幫忙施救,我記得有個叫紫薰的擅長泅水……”不待說完,那下人道:“紫薰因水土不服爬不起來。”
“那旁的人……”
“只來福幾個隨從會水,可都是半大小夥子了。”
李舟抿住脣沒說話,腳下生風的穿過梅林,朝女眷住的地方去,到底是經過事的,只叫一個小廝跟著,其他人都留下,又叫管事的媽媽去與雪瓏齋裡的馮氏打招呼。
春曉在山洞裡暗叫一聲‘不好’!若是驚動了馮氏,必然會派丫頭去紅灣閣知會她們幾個姑娘,更有可能丫頭們就在紅灣閣看護,若真如此,她想回去都難。
與她一樣想法的寰兒也變了臉色,忙與春曉對視一眼,兩人皆道:“快回去!”說完匆匆忙忙的出了山洞,可也巧了,春曉才露個影子,寰兒半隻腳踏出,便有個婆子腳下生風的衝了過來,一把抓住春曉的手腕道:“就說賊影子過去,老孃眼尖,可曾叫誰跑了。”
“賊?什麼賊?”春曉用身子擋住身後的寰兒,另一隻手背過搖搖。寰兒眼見不好,咬脣躲了回去。
婆子大嗓門道:“老孃轉身的功夫,綁在凳腿兒的雞就沒了,不是你偷的是誰偷的?”說著還上下打量春曉,見她一身乾乾淨淨的素色衣衫,料子卻不差,頭上還戴的幾樣素銀的釵,粗看沒什麼,細看卻極精巧,心下一驚,這樣體面的打扮不是姑娘也該是姑娘房裡的大丫頭,說是偷雞的小賊實沒人信。
婆子有些遲疑,春曉卻急著要回去,故作焦急道:“你快放開我,我是茜姑娘屋裡的丫頭,茜姑娘掉到水裡,舟五爺正喊會水的人去救呢!”
“胡說,方纔奶奶還吩咐丫頭來竈上叫燉雞給少爺姑娘吃,看你似有些體面,嘴上卻這樣奸猾,即便雞不是你偷的,與你也脫不了乾淨。走,跟我見管事的去!”
春曉心急如焚,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硬是從婆子手裡抽出手,扭頭就跑。
那婆子愣了愣,拍大腿就攆了出去,“你站住,小賊!”
春曉在前面跑,羞惱的回頭辯駁:“不是我!”
“你說的不算!”婆子緊跟著喊。
春曉看那婆子四十多歲年紀,體格卻好,一直追她進紅灣閣,水塘邊正有五六個丫頭並個小廝圍著李舟,李舟懷裡抱著冬兒,不住的在岸邊踱著步子,正朝水塘裡指揮:“再往前,往前……誒,左邊!……”
春曉氣喘吁吁的站定,就見水面上一個半大小子眼睛上蒙著一塊黑布,正懵頭懵腦的在水裡轉圈,而就在他不遠處,一個女孩伸直手臂向水下沉。
李舟急的大吼:“沒用的東西,往前!……”
此時,追著春曉來的婆子方一看到李舟,腳步不停的扭了身子就往回跑,那樣子滑稽的叫人好笑,若不是時候不對,春曉真要笑了,但見那姑娘頭都沒入水裡,人命關天不是玩的,幾步走到李舟跟前:“什麼事比的過人命,快叫那人把眼罩摘了。”
李舟卻咬緊牙關,眼睛憋的赤紅,一言不發。明明急的快要嘔血,就是不改命令。
春曉一時看看水面,一時看看李舟,忽地狠狠跺腳,向後退了幾步,而後便飛跑起來,耳邊傳來寰兒驚恐的尖叫,春曉整個人已撲入水中。冬日裡的水冷的要把人凍僵,她打了幾個哆嗦,慢慢浮出水面,此時水面已經尋不到那女孩兒的影子,但見那個蒙著眼睛的半大小子身子也笨拙起來,便知又凍又累失了力氣,忙喊:“叫他回去,我沒力氣救兩個!”
岸上的李舟見春曉跳水,先時愣住,隨即大驚,這可是龔三爺的女人,哪裡招惹的起,緊跟著也向前去,卻是恐水的毛病,一陣眼暈的被旁邊的丫頭扶住。再睜開眼睛春曉已經露出水面與他喊話,他只得哆嗦著嘴脣命令那隨從上岸。
春曉喊完話便再吸了口氣遁入水中,水裡渾濁難辨,全因之前救人時候弄的,要想在水裡尋找落水女孩兒,實屬不易。可春曉的水性似乎極好,雖水冷的要凍僵關節,卻仍能如魚兒般遊的飛快,終於在兩次換氣後,她發現了女孩兒的蹤跡,急忙遊了過去,近了才知道,有水草纏住了女孩兒的腳踝,春曉先把水草扒掉,再託著女孩的腋下向水面遊。
等在岸上的人都緊著嗓子,拎著心,但見春曉露了兩回頭,而後沉入水裡便是久久不見,且水面連波紋也少見,直把李舟與寰兒嚇的面如土色。也不知多少時候,水面蕩動,茜兒破水而出,隨即春曉也出現在衆人眼前。
李舟若不是懷裡還抱著冬兒,只怕就要跌坐在地了,驚嚇難以平復。
寰兒待春曉拖著茜兒到岸,再被丫頭們七手八腳的拽上來,上去就將春曉兩隻手臂抓住,眼中水光點點,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春曉反倒來安慰她,笑著道:“我沒事。”
“你……你要是有個好歹,我怎麼過的去。”寰兒氣的不行。
“這不是沒事嘛,真沒事,我水性極好的。”春曉回想自己在水裡如何自在,就覺得渾身舒泰,才這麼想,‘阿嚏’了一聲。
寰兒緊張道:“你哪裡不舒服?這樣的天兒你也敢下水,不淹死也該凍死!”言罷喊丫頭,“快去燒熱水來,竈上給茜姑娘的薑湯也端這兒一碗來。”然後扶著春曉緊著往屋裡去。與李舟擦肩而過時,寰兒冷冷哼了聲,沒給好臉色。
春曉暗暗咋舌,溫溫柔柔的寰姑娘竟是潑辣性子,嘴巴也毒的很,見李舟白著臉欲言又止,儒雅的氣質透著笨拙,春曉忍不住低頭笑了,但見寰兒斜眼過來,臉頰悄悄爬上紅雲,卻是看不出是惱的還是羞的。
兩人進了屋,丫頭們一見春曉的模樣都嚇壞了,這個出去要熱湯沐浴,那個翻找換洗的衣裳,又有端熱茶來的,思嵐搶著道:“那些丫頭不讓我們出去尋姑娘,您不知道,夕秋髮現您不在屋,嚇的什麼似的,差點就要與人拼命,鬧的不好,大太太那兒怕是已經知道了。”說著撇了撇嘴。
這些丫頭都是後來的,自然不知道夕秋因何驚恐,經歷過一回主子逃跑,夕秋的膽子早碎的粘不起來了,她煞白著臉望著春曉,也不顧思嵐嚼舌根打報告,只盯著問:“姑娘方纔去哪了?”
春曉不知怎麼回答,從東屋出來的寰兒隨口道:“都怪我,睡不著非要拉你出去,不曾想碰到這樣的事,幸好你無恙,不然我如何也交代不了三爺。”
夕秋懷疑的目光卻還在春曉臉上游走,道:“那怎麼換了丫鬟的衣裳?”
寰兒蹙了蹙眉,假意與春曉嗔道:“瞧瞧你這丫頭,主子一身的冷水不說緊著侍候,只在旁問東問西,只怕犯了錯的丫頭也不至於被管事的問的這樣緊迫,就不能讓人歇口氣,喝口薑湯,暖了胃再回稟不遲。”
夕秋面無表情,也知自己僭越,可因著上回的遭遇,她心裡也有個疙瘩,不解不快,這種時時有可能被主子拋棄的心情讓她倍加難受。
春曉低了低頭,早就想的明白,先不說夕秋效忠的是她還是龔炎則,只說夕秋老子娘、兄弟姊妹親戚故舊皆在太師府,這一去指不定就終身不見,她又怎麼可能帶著夕秋走?
夕秋仍舊盯著春曉,春曉擡頭,才說了個‘我’,外頭就有位自稱顧州李家二姑奶奶房裡的管事媽媽求見,寰兒一愣,扭身要走,想了想卻沒動,替春曉應聲:“叫進來。”
來人穿戴比之一般官家的管事娘子還要精細一些,端端正正的立在春曉與寰兒身前,福了福身子:“我們家姑奶奶叫奴婢來謝俞姑娘,原該姑奶奶親自來,但因茜姑娘落水受了驚,一時離不得人,這才叫奴婢來,還請俞姑娘見諒。”
春曉道:“郎中來看過了嗎?需仔細查看,我在水下見有水草纏了姑娘的腳踝,姑娘受驚嚇是一樣,也許也受了傷,我這裡沒什麼說的,太師府與您府上也是姻親,我不過是盡一點本分罷了。”
此時,那媽媽才正眼端詳春曉,未曾想以色侍人的丫頭竟有這份氣度,不驕不躁、不虛華亦不淺薄,難怪姑奶奶吩咐她客客氣氣的,這位不愧受的龔三爺的寵愛。臉上便有了笑,道:“姑娘客氣了,何止是一點本分,還是我們茜姑娘的救命恩人。”
春曉忙道不敢當。
寰兒卻覺春曉太過謙和,本就是冒著危險的事,左推右萎作甚,在一邊道:“何止是救你家姑娘一個,你們舟五爺沒提嗎?當日在蘆崖鎮,還救了小少爺呢。說俞姑娘是你們姑奶奶的大恩人都不爲過。”
媽媽臉色一變,肅然起敬,規規矩矩的要給春曉磕頭,春曉欲避開,被寰兒按住肩膀,受了這一禮。那媽媽早聽說是龔三爺陪同去的如夫人發現了小少爺被拐,才引的龔三爺留意,最後救了少爺出來,如今才知道,就是座上這位,這才代自己姑奶奶磕頭謝恩。
春曉等她起身,忙叫丫頭上茶,又叫她坐了。
胡媽媽只坐了半邊身子,並不與春曉、寰兒平起平坐,可見也是懂規矩的,春曉滿意,與胡媽媽一處說了一會子話,後來有丫頭端薑湯上來,她喝了,胡媽媽忽然道:“奴婢就想小少爺怕生,怎麼就叫姑娘抱了,原是有前緣的,只方纔聽說小少爺將姑娘的衣裙弄髒了,倉促之間換的櫻桃穿的,姑奶奶吩咐繡坊再做一套給姑娘,姑娘別嫌棄,繡藝出自蘇州繡娘,不與北地一樣,姑娘穿個新鮮吧。”
春曉與寰兒不著痕跡的對看一回,再看胡媽媽,春曉覺得莫名,就聽胡媽媽又道:“我我們姑奶奶前頭還叫竈上燉了雞,稍後就讓竈上的婆子給姑娘送過來。”
雞?
春曉明白了,應是那個當她偷雞賊的婆子見情況不對,怕秋後算賬,回去後與胡媽媽說了,胡媽媽是人精,再前後一想,必然窺到她身爲姑娘卻穿了丫頭的衣裳出現在她們院子裡不尋常,胡媽媽精過鬼了,竟不管出於何種緣由,只半睜著眼睛幫她打掩護,這可真是萬萬想不到的。
不管怎麼說,人情胡媽媽做了,她也不好自己拆自己的臺子,但把夕秋瞞過去也好,便道:“多謝你們姑奶奶,也不必竈上的婆子過來了,我叫我的丫頭隨媽媽過去取。”特別在說竈上的婆子上慢下聲調,好叫胡媽媽察覺。
胡媽媽果然聞音知雅的笑了:“那奴婢就不跟姑娘客氣了,不瞞姑娘,我們這回來京城帶的人不多,姑奶奶身邊用的順手的也就那麼幾個,平時沒事還好,似今兒個,就真個忙不開身了。”
春曉忙道:“那我可不敢留你了,媽媽是奶奶身邊第一得用的人,等過了今兒,您什麼時候來都好。”又道:“我帶了幾個丫頭來,手腳還算麻利,您領過去用一用,過會兒我們要隨太太家去,不在此留宿,這幾個丫頭不必急著送回來,隔天我叫府裡的人過來接就是了。”
胡媽媽忙道謝,又說不用,起身告辭道:“過幾日姑奶奶要去太師府拜訪,定是要與姑娘會面的。”
春曉與寰兒一同送胡媽媽離開,轉回身去,就見夕秋立在椅子邊彆彆扭扭的擰著手裡的帕子,春曉看過去,她臉就一紅,吭哧道:“姑娘,奴婢不該胡思亂想。”
春曉目光復雜的擺手打斷夕秋,只道:“收拾一下東西,大太太該是招呼我們家去了。”
夕秋耷拉著腦袋應是。
不一時,太太來傳話,準備離開,春曉與寰兒各帶著丫頭出了紅灣閣,正聚在一處要上馬車,紅綾突然捂住肚子,可把前頭被桂菊扶著上車的馮氏嚇的不輕,忙送紅綾又回紅灣閣,叫人請郎中,趕上今兒茜姑娘落水,請回個郎中來,被馮氏的婆子截住,來給紅綾瞧病。
春曉她們也只能浩浩蕩蕩的撲回來。又聽郎中號脈說無礙,該是小腹著涼了所致,連方子都沒用開就走了,叫折騰的衆人好一頓埋怨,春曉自始自終只冷眼看著,寰兒亦面帶譏諷。
馮氏見這些人等紅綾一個,時辰也不早了,可紅綾偏說肚子難受怕顛簸,一時半會走不了,也是滿臉冷色的叫衆人先行,留下兩個辦事穩妥的管事媽媽陪紅綾墊後。
春曉與寰兒上車,寰兒撞了她胳膊肘,低聲道:“你不留下陪著?”
春曉挑眉,面色淡淡道:“與我不相干。”
寰兒冷笑道:“雖說你與她一個房頭,還都是三爺屋裡的,可就她那奸猾狡詐的品行,不在一處反倒沒事,指不定你留下就真個出意外了,還真該離的遠遠的,也算爲那肚裡的孩子積德了。”
春曉卻想,龔炎則的女人太多,要顧念真顧念不過來,何況她也沒那份心。
不說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回去太師府,只說紅灣閣裡,紅綾待人都走光了,捂著肚子的手慢慢拿了下來,坐起身,攏了攏頭髮,對一旁侍候的小暮道:“打水來,我要淨面。”
小暮忙道:“姑娘還是躺著吧,動了胎氣怎麼好。”難得小暮說了這許多話。
紅綾卻不領情,翻著白眼道:“一會兒三爺要來,你快著點,把我那身鵝黃的裙衫找出來。”見小暮目瞪口呆的沒動,不由呵斥:“愣著作甚,是不是皮癢了!一點子自機靈勁兒也沒有。”
小暮懵頭懵腦的被罵,出去打水回來,又侍候紅綾淨面,重新勻了胭脂,梳頭髮,插釵環,再將那身鵝黃的衣衫往身上套,不想她懷孕腰圓,衣衫穿上只顯臃腫,再不復當日船上臨水照影的嬌俏。紅綾對著鏡子怔了半晌,小暮只等她脫了衣衫開罵,卻見紅綾忽地一笑,對著鏡子自言自語道:“這樣也好,也好。”
紅綾帶著小暮出門,守在明堂的兩個管事媽媽忙要攔,卻聽紅綾道:“正要求媽媽一件事。”說著把鼓鼓囊囊的荷包塞過去,腆顏道:“求媽媽門上吩咐一聲,待三爺來了,務必請三爺進來。”
---題外話---國慶第二天,親們都出去浪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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